唐堂得手了?


    李倓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邊清空匆匆趕來說道:“大王,範陽節度使遇刺,還請大王下令全府戒嚴。”


    李倓點了點頭說道:“可,範陽節度使如今如何了?可有受傷?”


    清空搖了搖頭說道:“還未有消息,還請大王安坐,若有消息我必定立刻來告知大王。”


    李倓按捺下心中的焦急說道:“那好,我帶人去正堂,你且去安撫一下府中下人,不令他們隨意走動,違令者,定不輕饒!”


    清空應了一聲轉頭又匆匆走了,李倓踏出房門,守在他院門門口的兩個侍衛立刻跟上。


    他到了正堂之後放眼望去,發現對麵果然已經火光衝天,而且充斥著各種抓刺客的聲音。


    對比起來寧王府就顯得安靜了許多,當然這個安靜也是相對的,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清空就抓到了好幾個趁機四處走動,並且慌裏慌張打算逃跑的下人。


    李倓穩坐中堂,聽到清空地匯報之後便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他們不喜歡留在府中,那我也不強留,都發賣了吧。”


    清空心中一驚,他原本以為李倓最多也就是打打板子罰罰月錢,沒想到居然罰的這麽重,直接趕了出去!


    王府的下人很多都是罪人之後,這些人跟普通賣身為奴的人並不一樣,地位比那些人還要低一些,在王府之中生活好歹還有些保障,一旦被 趕出去……下場隻怕會更慘一些。


    他認真打量了一下李倓之後,發現李倓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心中不由得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這位寧王。


    不過也是,能夠從皇帝庶孫一躍而成皇子,依靠的就是皇帝的寵愛,若是沒點本事憑什麽得到皇帝青眼?


    而此時李倓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這種一有風吹草動就慌裏慌張的人很容易有問題,就算沒問題,留著這樣的人在府裏也是個漏洞。


    自從搬出來之後,李倓的壓力就很大,獨掌一府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如今府上所有的屬官都比他年紀大,想要讓這些人真心向著他,除了對他們好之外,也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恩威並施才是上上之選,可惜之前並沒有什麽恩威並施的機會。


    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他怎麽會放過?


    當然,他也的確沒有想到這些被趕出去的下人會很慘,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


    李倓處理完這些人之後,那邊親事府旅帥武保快步走進來跪地說道:“大王,安府前來詢問可曾看到刺客。”


    李倓立刻說道:“讓他進來。”


    李倓正想知道安祿山現在到底怎麽樣,是死是活,雖然人是安府派來的,但安祿山的府上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一大家子都在呢,誰知道是不是他的長子安慶宗在做主。


    李倓想好了等等怎麽詢問才不會顯得太過迫切,結果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安祿山帶著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李倓:?????


    唐堂這是……失手了?


    係統這個大騙子!說好的暗殺從不失敗呢?


    那麽現在唐堂去哪裏了?他是被抓到了還是跑了?活著還是死了?


    李倓腦子裏十分混亂,隻能眼睜睜看著安祿山過來抓住他的手說道:“阿弟可還好?”


    李倓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誰是你阿弟啊?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安祿山……是楊貴妃的第一個義子,所以名義上,還真是他的哥哥。


    李倓臉色十分不好看,憋出了一句:“還好,看到義兄安然無恙,恬和當真是鬆了口氣。”


    安祿山爽朗笑道:“區區毛賊,能奈我何?倒是讓阿弟擔心,是兄長的不是。”


    李倓此時調整好了心情說道:“義兄見外了,不過……長安城中一向治安良好,怎麽會出現刺客?義兄可有懷疑對象?”


    安祿山皺眉說道:“實不相瞞,之前從未出現刺客,我想這刺客未必是衝著為兄來的,到可能是想要對阿弟下手,隻不過是找錯方向了而已。”


    李倓:……


    你說話能走走心嗎?當我是傻子騙呢?


    刺客殺人不先搞清楚自己殺的是誰嗎?安祿山的府邸的確很大,但還是比不上李倓的寧王府,更何況,內裏布局也是不一樣的,李倓這裏的某些東西放到安祿山那裏,就能告他謀反!


    安祿山見李倓不說話,還以為他嚇到便說道:“阿弟也不必擔心,那賊子本領有限,隻要小心查看,定能找出他藏身之地。”


    李倓心中一動問道:“義兄看到他的去向了?”


    安祿山應道:“沒錯,剛剛我見到那賊子向阿弟的府邸逃竄而來,阿弟還是派人搜查一下為好。”


    李倓本能的對這句話有所懷疑,唐堂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就算他殺不掉安祿山,也不可能讓安祿山掌握他的行蹤,就算逃不掉還能隱身呢。


    隻要能夠躲過那一撥搜索,屆時怎麽跑不行?


    那麽安祿山為什麽要說謊?他有什麽目的?


    李倓心下一邊懷疑,一邊開口跟武保說道:“武旅帥帶上一些人全府搜查,一定要細細搜索,不可放過賊人任何行蹤。”


    武保立刻應道:“是!”


    李倓轉頭對著安祿山笑道:“讓義兄擔心了,天色不早,義兄可要回府整頓?”


    安祿山立刻說道:“我先等阿弟這邊的消息吧,若是不能確定阿弟安危,就算回去也是憂心忡忡徹夜難眠。”


    李倓:……


    跟這人比臉皮的厚度,他大概是比不過的。


    然後更讓他險些破功的是安祿山指著身後的一個青年男子說道:“剛剛太過匆忙,沒有來得及介紹,這是你的侄兒安慶宗,大郎,還不來拜見叔父?”


    於是,比李倓大著將近十歲的安慶宗上前來躬身說道:“侄兒見過三十一叔父。”


    李倓今天晚上無語的次數太多,此時已經麻木了,他直接從腰間在拽下一枚白玉玉佩遞過去說道:“頭一次見到大郎,這便當成見麵禮吧,太過匆忙,沒有準備,大郎切勿嫌棄。”


    安慶宗心安理得的接下了那塊玉佩說道:“謝三十一叔父。”


    安祿山假意說道:“你年紀尚幼何必如此破費?”


    李倓心中冷笑,太虛偽了,嘴裏說著好聽,有本事你讓安慶宗還回來啊,安慶宗可是連推拒都未曾推拒呢。


    然而嘴上卻還是要說道:“我是第一次見大郎,見麵禮是應該的。”


    安祿山說道:“我也準備了給阿弟的見麵禮,隻可惜今晚不合適,等到你開宴之時,我再攜禮登門。”


    李倓本來還在心疼他的玉佩,雖然他說玉佩不好,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身上的東西怎麽可能不好了?


    就算原本不好,經過李隆基和楊貴妃的連番賞賜,他手上的好東西也很多。


    這塊玉佩就是他最近的心愛之物,結果被安慶宗劫了胡,不心疼才怪。


    然而他聽到安祿山要送禮之後,心裏就平衡很多。


    安祿山別的不說,送禮還是很大方的,反正到最後送來的東西,必然是要比那塊玉佩更加值錢的。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功夫,武保帶人重新回來跪地說道:“啟稟大王,未曾發現賊人蹤跡。”


    李倓立刻說道:“義兄,那賊子既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此時想必已經離開這裏,想要追查隻怕要等明日去上報京兆尹才行。”


    安祿山臉上依舊十分擔憂:“阿弟有所不知,那賊子來路不明,功夫邪門,我擔心你府中侍衛或許被他所騙。”


    李倓心中有點不安,也不知道唐堂到底被安祿山發現了多少看家底的東西,便說道:“那義兄的意思是?”


    安祿山說道:“我手下有一異人,之前就是他發現的賊子蹤跡,否則隻怕要讓那人得手了,不如就讓他來阿弟府中搜尋一下。”


    李倓心中冷笑,安祿山還真是不見外,居然敢開口說讓自己手下的人搜尋別人家。


    也不知道他是欺負李倓年幼,還是這樣飛揚跋扈慣了。


    就在李倓不滿的時候,安祿山解釋道:“此事的確不妥,然而阿弟安危是重中之重,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怕是無法對阿爹阿娘交代啊。”


    李倓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義兄就將那人喊來吧,我如今對府中也不是很熟悉,略有些擔心,能有義兄相助,著實心安。”


    安祿山轉頭對照著安慶宗吩咐了一聲,安慶宗躬身退出去找人。


    就在這個過程中,李倓點了召回按鈕,然後唐堂後麵的那個召字就變成了喚。


    點擊一下唐堂的名字,正中間的簽筒瞬間就變成了唐堂的形象,隻不過此時唐堂捂著肩膀坐在地上,看上去垂頭喪氣的模樣。


    受傷了?李倓心中奇怪,以唐堂那個身手在這裏難道不是碾壓嗎?怎麽還會受傷?


    畢竟當初玩遊戲的時候就有人調侃過,大唐俠士都這麽厲害,大唐是怎麽亡的?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去追究,隻要確定唐堂已經回來了就行,接下來就看安祿山帶來的人表演就行,找得到算我輸!


    安慶宗回來的很快,他身後跟著一個一身黑袍的光頭男人。


    李倓現在看到一身黑怕就反射性的提心吊膽,生怕是某個民族的,不過想一想,現在某個民族還沒能在大唐煽風點火,就又安下心來。


    那個男人看上去應該也是有著歐羅巴血統,然而他的雅言卻說得很好,聽上去與長安百姓沒什麽區別。


    他給李倓見禮之後才抬頭看向李倓,在跟他對視的一瞬間,李倓不由得背後汗毛直豎。


    在李倓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對這個男人已經起了防備之心。


    這種感覺很玄妙,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怎麽樣,但隻那麽一眼就能確定對方不是善類。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因為對方那雙眼睛吧,那雙看上去仿佛能夠看透世間一切的眼睛。


    安祿山此時解紹道:“此乃突厥一族大巫,姓安名曆凡。”


    李倓收斂心神微微點頭說道:“有勞大巫。”


    安曆凡對著李倓行禮說道:“不敬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李倓笑了笑沒說話,搜索王府當然是不敬,隻不過李倓自己都同意了,想要以此為借口整人怕也是不容易。


    就這樣李倓在大廳之中等著這位突厥大巫的搜查結果,這也就是他剛搬過來,府上什麽東西都沒來得及搞,也不用擔心會被這位大巫翻出什麽不利於他的東西。


    更何況清空還陪在安曆凡身邊,應該也不會讓安曆凡有做手腳的機會。


    如果這樣安曆凡都能搞出事情來,那麽就算李倓親自跟去也沒什麽用。


    所以他選擇留下來跟安祿山詢問一下之前的詳情。


    而在安祿山口中,唐堂之所以會被發現,就是因為那位大巫感應到了他的存在,要知道當時安祿山可是毫無防備的。


    當然跟作息時間十分健康的李倓不一樣,當時的安祿山還在聽歌賞舞。


    他身邊那麽多人都沒有察覺到,足可見唐堂的本事還是有的,隻不過這位大巫……估計手上有點東西。


    李倓放下心來說道:“如此有大巫幫忙,我也就放心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清空就帶著安曆凡回到了中堂。


    安曆凡進來之後便對著李倓行禮說道:“賊子已經逃之夭夭,殿下盡可放心。”


    李倓長出一口氣,放鬆的笑道:“如此甚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清空,清空十分上道的讓小宦官端出了一盤子金餅,這金餅乃是皇家特製,就是為了賞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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