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楚的骨子裏是有些好強,也正因如此,喻家遭遇這樣的變故,她不想自己和娘家靠著金予空一個人去養活,而她除了演戲什麽也做不好。


    喻楚楚堅持不要,金予空也便不再執著。


    辦完手續後,喻楚楚和金予空在民政局門口站定。


    喻楚楚想起自己跟金予空的路是相反的,最後望了他一眼,忍著心中的不舍,說道:“我走了,再見。”


    她轉身要走,金予空抓住了她的手。


    喻楚楚偏頭,落寞且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金予空。


    男人臉上偽裝的很平靜,他開口:“一起吃頓飯吧?”


    “不了,我還有事。”


    金予空眼底閃過一抹神傷,他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離婚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喻楚楚定定的看著他幾眼,漆黑的眸子似乎總是蘊著水光,上麵映著金予空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然而,被染上了憂鬱的色彩。


    她輕柔的嗓音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清冷:“看到你,我會傷心。”


    金予空眼神一滯,他看著喻楚楚精致的臉蛋,和覆著淡淡憂傷的眼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他放開了手。


    喻楚楚轉身,朝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走去,她的身影被淹沒在人流中。


    回去之後,喻楚楚發了條微博,宣布和金予空離婚,一時間,因為她的這一條勁爆消息,網絡上炸開了鍋,喻楚楚關了評論,手機也點了關機,她知道這兩天她的手機會被媒體打爆。


    陽姐拿著平板電腦刷消息,她知道喻楚楚宣布離婚以後網友和媒體的反應,無非就是各種猜測這對夫妻為什麽會離婚,是不是有第三者插入?有很多鍵盤俠罵喻楚楚活該,畢竟女星嫁入豪門,總是容易被人掛上愛慕虛榮的標簽,喻楚楚當初不顧一切嫁給金予空,有很多人是感到很不滿的,因為她為了嫁入豪門放棄了曾經支持過她愛過她的粉絲們,所以喻楚楚現在複出多多少少會受到一些抵觸。


    網上還有人好奇喻楚楚離婚分到了多少財產,聯係不到當事人,就聯係喻楚楚交往密切的那些朋友,跳跳糖姐妹團和陽姐的電話都被媒體打爆了,陽姐就說不清楚,然後也點了關機。


    “這兩天肯定會有很多采訪節目聯係上你,你很久沒露麵了,可以趁這個時機出現在觀眾的視野中。”陽姐抹了把汗,看著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悶悶不樂的喻楚楚,知道她離婚了心情不好,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好啦,過去了就過去了,如果你覺得難受的話,我可以陪你喝酒。”


    “我不能喝酒,不能讓自己醉了,我要清醒的記得這份痛。”


    “你真的能承受的住嗎?”陽姐心疼的摸摸她的頭。


    喻楚楚眼淚湧了出來,又生生擠了回去。


    陽姐希望喻楚楚可以發泄出來的,一直憋著真不怕憋出病來嗎?然而喻楚楚的倔強和固執陽姐是領教過的,就像她當初一意孤行嫁給金予空一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陽姐歎了口氣,決定給她多接點工作,忙起來就沒時間想其他的了。


    喻楚楚知道家裏人也會看到網上她跟金予空離婚的消息,擇時回了趟家。


    方婷看到她,直唉聲歎氣的:“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跟媽媽商量一下?”


    方婷平時很少看新聞,這事還是親戚排隊挨個打電話告訴她的,後來她打電話給喻楚楚,喻楚楚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方婷實在無法,就打電話給金予空,問到底是怎麽回事,金予空說了句抱歉,讓她來問喻楚楚。


    方婷總算是看出來喻楚楚和金予空在某一方麵格外的相似,一樣的固執和倔強。


    喻楚楚知道母親的責備都是因為關心自己,耐心的解釋:“媽,這件事情,我考慮的很清楚。”


    方婷不住的歎氣:“媽媽尊重你的決定,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過得好不好你心裏最清楚。”


    喻楚楚點了點頭,她看到弟弟不在,問道:“媽,弟弟呢?”


    “和陸森在屋裏玩遊戲呢。”方婷看到喻楚楚回來,隻知道抓住她問這問那的,哪裏還記得陸森也在。


    “他怎麽也在啊?”一聽到陸森的名字,喻楚楚就頭疼。


    “你現在已經跟金予空離婚了,不用避嫌了。”方婷一語道破。


    雖然如此,但喻楚楚看到那個家夥就心煩,她抓起包要走:“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站住。”方婷歎了口氣:“媽媽的話還沒問完呢,你跑什麽?”


    喻楚楚乖乖的又坐了回去。


    “你跟金予空離婚了,你現在住哪兒?”


    喻楚楚就知道媽媽會問這個問題。


    她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沒要錢,所以現在住陽姐那兒。”


    方婷就知道以喻楚楚的性子是不會要金予空一分錢的,仿佛要了就是對這份感情的褻瀆。


    除了歎氣,方婷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知道女兒現在心裏也一定不好受。


    “你搬回來住吧?”


    “媽,我現在已經複出了,每天被媒體盯著,搬回來住不方便,過兩天我會去租個房子,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唉。”


    喻楚楚看母親沒什麽問題了,起身又要走,就怕陸森突然下來,卻被喻母拉住:“留下來吃完午飯再走吧。”


    喻楚楚苦笑,感覺今天是逃不過了。


    打完遊戲的陸森將喻天天從房間裏拎出來,他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小子,你姐這幾天沒說要回來嗎?”


    “她為什麽要回家?”喻天天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陸森揪起喻天天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沒事多關心關心你姐的近況。”


    “有什麽好關心的,我姐整天眼裏隻有她老公,哪裏還有我這個弟弟,我幹嘛要關心她。”喻天天傲嬌的插著腰。


    陸森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臭小子你就是欠揍。”


    “我怎麽了?你幹嘛打我?!”喻天天暴躁的跳了起來。


    陸森抬起手又要揮過去,喻天天機靈的躲過去了,他朝大廳跑去,看到母親和姐姐坐在一起聊天,於是朝後麵的陸森喊道:“陸森哥,我姐回來了!”


    喻楚楚真想把喻天天的嘴堵上,下一秒,陸森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還是那副不羈放縱的模樣,他掃了眼喻楚楚,喻楚楚感覺有一股陰氣襲來。


    “哎喲,楚楚妹妹回來啦?”陸森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他抬起手伸向喻楚楚,喻楚楚下意識以為他要拍自己的腦袋,偏頭躲了過去,並遞給陸森一個嫌棄的眼神。


    “離我遠點。”她發出警告,失戀的女人可不好惹。


    陸森偏不,硬是伸手狠狠的揉了揉喻楚楚的腦袋,將她那一頭柔發弄亂。


    喻楚楚瞪了他一眼。


    方婷知道兩個孩子從小打鬧慣了,聰明的她沒去理會,她眼睛閃了閃,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廚房飯菜做好了沒有,你們聊。”


    方婷走了幾步,回頭指了指喻天天:“天天,你過來看自己要吃點什麽?”


    天天躺在沙發上懶得動:“媽,你看著弄唄。”


    兒子如此不識趣,方婷過去將喻天天從沙發上拎了起來,直接拖走。


    方婷和喻天天走了之後,大廳就剩下喻楚楚和陸森了,喻楚楚知道她媽是故意把弟弟支走的,搞得她也有些想走,平時看到陸森都煩,這些天心情屬於敏感時期,看到陸森就更煩了。


    “你怎麽還不回美國?”和陸森坐在一起喻楚楚覺得尷尬得很,不耐煩的問。


    陸森一聽臉黑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喻楚楚:“你管我呢?”


    喻楚楚哼了聲。


    別看陸森邪裏邪氣的,他可是一名畫界盛名享譽,最有價值的年輕藝術家,一幅畫都是百萬起賣的。


    陸森感覺得到喻楚楚就像個暴躁的小獅子,新聞他也看了,知道她離婚了,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離婚了?”


    陸森真擔心喻楚楚下一秒就躁動起來將他暴打一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喻楚楚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她很平靜的看著他,然而陸森卻從她的眼中讀出了一絲死寂和空洞,這不免令他很心疼。


    “不就是個男人嗎?好男人多的是。”陸森拍拍自己的胸脯,莫名的自戀起來:“比如我。”


    “滾。”喻楚楚瞪著陸森,陸森沒有再頂嘴,難得的露出了紳士的姿態。


    喻楚楚也因此省心了不少,獲得一時的寧靜。


    這時,方婷拿著手機急匆匆跑了出來。


    喻楚楚看她神情慌張,問道:“媽,你怎麽了?”


    方婷吞吞吐吐:“予空來了。”


    喻楚楚怔住,整個人好似瞬間被凍僵了似的。


    “他突然打電話來說到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過來。”方婷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相當驚訝的。


    “他知道我在這裏嗎?”喻楚楚的語氣中是藏不住的緊張。


    “電話裏沒提起,應該是不知道吧。”


    喻楚楚也是突然回來的,連她這個的都不知道她會突然回來,更何況金予空了。


    喻母見喻楚楚一聽到金予空來了就慌到不行,眼色都變白了,她歎了口氣,叮囑道:“楚楚,來者是客,你待會要表現的穩重一點。”


    “怕什麽,不就是前夫嗎?都是過去式。”陸森抓住喻楚楚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出了好多汗,她的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倘若喻楚楚對金予空沒了感情,聽到有關於他的消息也不會有太激烈的感受,無非就是心裏還裝著他,無法釋懷,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喻家老宅門口停著一輛賓利,金予空坐在駕駛座上,半個小時前,他在附近見了一位老總,也不知為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開車來到了喻家,結婚兩年來,他因為太忙,陪喻楚楚回娘家的次數少之又少,他知道喻銘進去以後喻家的日子並不好過,突然之間就想來看看嶽母的狀況,當然,不可忽視的事情,和喻楚楚分別之後,他不知道喻楚楚去了哪裏,總覺得她回娘家住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看喻母從裏麵出來,金予空從車上下來。


    “予空,你怎麽來了?”方婷對金予空客客氣氣的,因為工程的事情,喻家欠了金予空一個大人情。


    “媽,楚楚的事情,我很抱歉。”金予空不知道這一聲媽叫的是否突兀,畢竟他跟喻楚楚已經離婚了。


    “予空,我知道,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不過,既然楚楚做了這個決定,你也答應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給她希望,再去傷害她了,楚楚那個孩子是個癡情種,就像她當初奮不顧身的要嫁給你,這一次,也一樣是把自己整個人掏空了才決定離開你。”


    方婷心疼女兒,忍不住說了這些,當母親的她能力有限,也隻能做這些了。


    她知道金予空不是什麽壞人,感情這種東西沒有誰對誰錯,隻有愛與不愛罷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包括喻楚楚。


    “我很抱歉。”金予空好像隻會說這句話,他不能立刻給出什麽保證,因為他的心裏也十分茫然。


    方婷歎了口氣,問道:“進來坐嗎?”


    “楚楚在嗎?”金予空悶了一會,問。


    “她在。”


    金予空眸子微動,他抬眸望向一樓的窗戶,窗戶采用的是單向透視的玻璃,從外麵是看不到裏麵的,金予空的目光有些茫然。


    他想要進去看看她,可一想到她看到自己隻會更加傷心,便將心底的那份思念強硬忍回去。


    “不了。”男人喉結滾動著,金予空看向方婷,他從西裝外套口袋裏摸出一張卡,遞到方婷麵前:“媽,這是楚楚應得的,她不肯收,您幫她拿著。”


    方婷眸子微動,下一秒,她將卡推了回去:“不了,楚楚既然不收,我收了不合適。”


    金予空不是一個推來推去的人,方婷既然不收,他也沒有硬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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