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兒苦惱地擰帕:“夫人,芯兒不識字……”


    賀齡音微詫,隨即明白過來,她生在書香門第,自然從小習字,而芯兒在北疆的普通人家長大,糊口便是第一緊要事,哪裏有閑工夫讀書呢。


    她心口一澀,淺笑道:“芯兒,你想學識字嗎?”


    芯兒眼睛一亮,有些期待又有些苦惱:“芯兒也想像夫人一樣認得好多字!可是……去哪裏學呢?芯兒也沒時間學啊……”


    “既然你想學,那……我來教你怎麽樣?你隻要不嫌棄,我們現在就可以學起來。”賀齡音含笑道。


    “真的嗎?!”芯兒雙目放光,開心極了。


    賀齡音笑:“那你去第二個箱子拿最上頭那本書來,我們從最簡單的學起。”


    她放在第二個箱子拿最上頭的書是《三字經》,這是她帶來的書中最簡單易學的了,適合芯兒這樣的初學者。


    芯兒樂得蹦起來,一瞬間少了平時穩重內向的氣質,多了許多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氣。


    “我這就去!”芯兒轉身跑了起來。


    “你小心點,別摔著。”賀齡音連聲叮囑。


    她話音剛落,芯兒就被腳下的石頭絆倒了,偏偏旁邊就是院子裏的池塘,芯兒就這麽倒栽蔥地跌入了池塘當中!


    “芯兒!”賀齡音大驚,一邊站起來連忙奔過去,一邊呼喊著張伯等人。


    一道身影忽然朝池塘裏撲騰的芯兒躍了過去,而後像拎小雞似的將芯兒拎了上來。


    賀齡音見到芯兒被救,鬆了好大一口氣,拍著心口朝來人道:“錚哥?你不是去軍營了麽?不過還好有你在……”


    武錚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不是說腳腕還沒好嗎?怎麽現在站得好好的。”


    賀齡音眼睛一瞬睜大:“我、我……”


    “你為何騙我?”他的目光隱隱含痛。


    “不是的,我……”


    武錚沒等她編出什麽解釋來,忽的一把抱住了她,大步朝房間走去:“其他人都給我退去前院,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打擾。”


    第23章 失控(二合一)


    武錚走得極快,賀齡音腦子一片嗡嗡,還未反應過來,他已抱著自己走到了臥房前。


    “砰——”


    武錚一腳踢開了臥房的門。


    這一腳像是踢在賀齡音心口上,將她嚇得渾身狠狠一震。


    她知道武錚發怒了,但她沒想到發怒的武錚這般可怕……


    此刻冷著臉眯著眸的武錚,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進來之後,武錚提腳往後一踢,又是砰地一聲,將門闔上了。


    “武錚,我……”賀齡音揪著武錚的衣襟,怯怯地咬唇,快要哭出來了,“我沒有想要騙你……”


    武錚抱著她的手驀地一緊,便聽到賀齡音疼到抽氣的聲音。


    “你這時候還在騙我!”分明是怒極了,可是武錚還是默默鬆了鬆手,免得再弄.疼她。


    賀齡音委屈,卻又不知道怎麽說。


    是,她的腳腕已經好了,她也在幾天前就發現了。


    但是,她沒想著特意瞞著武錚,她隻是、她隻是害怕而已……


    當時,她就是以腳腕傷了不便伺候他的借口推遲了圓房,而自那之後,腳腕好了便幾乎等同於可以圓房的意思。這種情況下,叫她如何好主動說出來。說出來,就等於她主動要圓房。


    而且,她也著實害怕與精壯的武錚圓房,撇開喜不喜歡不說,武錚的體格看著就叫她恐懼……


    就說剛剛,武錚因為一激動而用力了些,她的胳膊就像要被他握斷似的,倘或真的圓房,他血氣方剛不知節製,她豈不是性命危矣……


    賀齡音遲遲不說話,武錚便冷笑了:“看吧,果真如此!前幾天我給你檢查腳腕的時候,你其實已經好了吧,但是你卻騙我說你的腳仍舊還疼!”


    想起這點,他就悲哀到心口疼。


    虧他當時還心口一疼,默默地又為初見那日故意逗弄她而悔恨,誰知道她竟一直在騙他,將他的一顆真心當猴耍!


    賀齡音眼睛一眨,就掉下了一顆珍珠般大小的淚珠。


    武錚說的是實話,她沒辦法否認,也不想再騙他:“我、我也是那之前才剛剛好……”


    武錚最看不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怎麽能這樣,一邊騙他一邊還好像自己受了驚天委屈。


    更氣的是,他居然還是會心疼……


    武錚咬牙,依舊冷著臉:“那我給你檢查的時候,你為什麽要騙我?”


    賀齡音抽了抽鼻子,沒法解釋,如果她將方才想的話直接說出來的話,她敢保證武錚一定會更生氣。


    她無話可說的模樣再度惹惱了武錚,武錚眼睛裏閃過一絲沉沉的陰戾:“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何況,你騙我的還不止這一樁。”


    他瞥見房間裏的那個羅漢床,眼神在那一瞬間完全暗了下來。


    賀齡音腦袋則炸開了花:她、她還騙了什麽?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武錚手上忽地又施了力,將她抱緊了三分,往羅漢床走去。


    “武錚!”賀齡音一驚。


    她話音剛落,便已被武錚拋到了床上,不過武錚這一下顯然也收了力,她並沒有摔疼,隻是摔懵了一下。


    隨即,一具強健的身體壓了上來。


    賀齡音的心飛快地跳動起來,恐懼、憤怒、委屈,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情緒揉成一團向她襲來。


    她頓時就紅了眼圈,卻推不動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武錚見她這般抗拒,眼底淌過更多怒意,他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令她頓時動彈不得,隻能被迫看著他。


    武錚看著賀齡音紅著眼圈的柔弱樣子,一時渾身的氣血都蹭蹭蹭地往下衝。


    這樣纖細弱小的雪白兔子,太能勾起狼的淩.虐.欲了。


    賀齡音不知道,他在蠻夷部落中風傳的外號便是“北疆狼王”,因為他在對敵的時候,像狼一樣又凶狠又悍戾。


    隻不過一直以來他都將賀齡音當成自己人,所以堂堂狼王就像一條狗似的被她騙得團團轉。


    “該圓房了。”他扣住賀齡音的下巴,“你本來就是我的人。將軍夫人。”


    賀齡音被他扣住下巴,根本說不出話來,她渾身抖得像篩子,睜大了眼睛看著武錚,眼睛裏盈滿了淚花花。


    武錚最看不得她這般模樣,可是她就是一直以這般模樣勾了他的魂卻又暗地裏思忖著將他丟棄!


    “現在就圓房,別想走,別想離開我。”武錚眼底醞著一片暴風驟雨,蠻橫地壓著她,開始摸索著去解她的衣服。


    賀齡音咬著唇默默流淚,武錚像泰山一樣壓著她,她便是拚盡全力也推不開分毫。


    再說,她也沒資格掙脫。


    武錚說得對,她是皇上指給他的妻子,是將軍夫人,是原本就該屬於他的人。


    所以他想要她,理所應當。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心靈相通之人,隻有盲婚啞嫁,隻有欲.望和索.取。


    武錚先前對她的體貼和照顧,也隻是為了此刻的圓房吧,隻是她沒有眼色,竟還好幾次因為武錚對她的好,而有過片刻的動容……


    武錚哪裏知她此刻所想,他隻覺得她可真柔軟、真香甜。


    什麽是溫香暖玉,賀齡音就是了。


    被他壓在身下困在懷中的女人,渾身散發著香甜的氣息,像是在邀請他、誘惑他繼續。


    他的手從胡亂摸索著,從不知哪裏的縫隙探了進去,揉到了她的細腰之上。


    手掌摸到的每一寸肌膚,都又軟又熱,細膩柔軟到仿佛能把他的手揉進去,合為一體。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腰,卻仍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阿音……”武錚貼近賀齡音的脖頸,嗅著她頸間的香氣,“你本來就是我媳婦,我們是經過皇上賜婚、父母同意、三媒六聘正式成親的,我們早就該圓房了。”


    說著,他一把扯下賀齡音的外衣,狠狠地扔到地上。


    裏麵是一件素白的中衣。


    賀齡音渾身狠狠一抖。


    武錚已經放開了對她下巴的鉗製,可她此刻無話可說,隻在默默流淚,不但眼圈周圍都紅了一片,連鼻尖都哭紅了。


    武錚不去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看了又要心軟。他狠狠揉著她的腰,在她細潤瑩白的肩膀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這件事他想了無數回,這次終於得償所願了。


    他原想毫不客氣地咬重些,臨到頭了卻舍不得,隻好放輕了力度,末了,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在她麵前,好像永遠凶狠不起來。


    賀齡音則渾身細細一顫,一股說不清的感覺霎時傳遍四肢百骸。她以前從未感覺過這種滋味,令她有些許害怕,忍不住扭身。


    這一動便令武錚覺得她又在抗拒了,一時武錚又眯起了眼睛,手掌從她腰上撤出。


    那雙溫熱又充滿力量感的手掌離開自己,賀齡音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那一刻,那雙手去開始蠻橫地扯她的中衣。


    “不要!”賀齡音怕了,小幅度地掙紮起來,揪著胸口的衣襟不願放開。


    “賀齡音,你已經嫁給我了。”武錚微微鬆開她,麵色冷靜得可怕,“就算你做著回鐸都伺候我爹娘而後伺機與我和離的春秋大夢,在那之前你也得給我。”


    賀齡音驀地睜大了眸子:“你、你聽到了?”


    “我聽得一清二楚。”武錚一字一句,好像這話在割他的嘴巴。


    其實,是在割他的心。


    那天起了山火,他趕去救火,忙得焦頭爛額,卻還惦記著賀齡音一個人在家怕不怕。他脫不開身,隻好讓風馭去陪她,還遭了風馭一頓排揎。


    可笑的是,風馭走了之後,他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賀齡音,於是百忙之中仍然快馬加鞭地趕回北院,想親自安慰一下賀齡音,叫她不必怕。


    誰知道,他回來聽到的,竟然賀齡音想將他推給別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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