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餐巾公子:若如的大家都看到了嗎,寒哥說了要宰野雞。


    紅衣教和若如初見兩邊撕得水深火熱,但其他人的關注點好像完全跑偏了……


    【世界】雷雷雷雷雷:臥槽!!!翩神大號回她手裏了???


    【世界】折星:翩神回來了??我不去紅衣教了,若如初見求開門。


    【世界】亦韶華傾負: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求換幫!


    【幫派】無哥是我:翩翩對不起啊,我剛才一個衝動,一個手抖就把他們全飛了。給你添麻煩了。


    【幫派】鳳舞翩然:咱倆誰跟誰,何況你做了我想做的事,幹得漂亮。


    幫會大量踢人是會踢到元氣大傷的,這是所有mm的定律。這種全幫被踢、第一高戰又換幫的情況,對一個幫派來說,更是摧毀性的衝擊。


    最後加上紅衣教的主力高戰和管理,回紅衣教的人連七十個都沒到。


    這邊遊戲上鬧得轟轟烈烈,我半天沒看到蒼雪梧桐出來冒泡,正好奇原因,結果轉眼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翩翩,我沒在雷馳工作了。最近我思考了很多,覺得這兩年自己心態也不怎麽好。三十將近,卻依然一事無成,並沒有完成曾經向我媽許諾過的使命。結果為了達到目的,自己做了很多傻事。其中最傻的一件,大概就是讓你走了……”


    看到這裏,我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想了想回複道:“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你也有了新女朋友,好好對她。”


    “我們分手了。”


    我是八卦心熊熊燃燒,特別想問他“為什麽啊是不是她在遊戲裏抱你大腿的時候以為你是土豪結果你並沒有那麽壕結果你倆就無疾而終了哈哈哈活該讓你喜歡綠茶讓你喜歡”,但最後隻是露出了老母親的笑容,優雅地打下了幾個字:“是嗎,那好可惜。”


    “號我已經掛賣了,一直萬遊戲沒意思。最近我反思很多,覺得自己是該停下來整頓人生,重新出發了。”


    “那很好啊,加油,你肯定可以的。”


    “在我規劃的未來裏,一切都是新的,隻有你,我實在無法拋在腦後。”


    真是處處留情的好男人,剛分手就又開始惦記我了。我歎了一聲:“所以,你逛了一圈,發現還是我最好嗎?”


    “嗯。”


    “可是我逛了一圈,發現還有更好的。”


    “……杜寒川來上海是為了你?”


    “可能吧。”


    “他年輕,沒玩夠,不會收心的。”


    “這些我自己知道判斷,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


    “對不起,是我多話了。翩翩,你是我能找到最好的女孩了。以前我沒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麽幸運的男人,現在後悔也沒辦法,都是自作自受。”


    鄭飛揚果然是鄭飛揚,還是這麽會說話,會放低身段,也難怪以前我會看上他。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回頭的本錢的。我笑了笑,平靜地打下最後一句話:“祝你一切都好,工作順利。”然後鎖掉手機屏,不想再和他對話。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杜寒川說要我養他,還真的實施了操作。


    他帶我去跟朋友吃飯,一聊下來,發現全都是遊戲動漫公司的人。其中一家聽說我在給《桃花萬界2.0》畫圖,都覺得雷馳用我來當禦用畫師是一次大膽的嚐試,也認真討論起了用我畫的畫再嚐試新的遊戲概念,合作可以采用分成的方式,然後他們負責請人寫、拍電視劇,做全產業鏈的推廣。


    聊了一天下來,我牽著杜寒川的手走出餐廳,抬頭疑惑地看著他:“我的畫真有這麽值錢嗎?”


    “千裏馬需要伯樂之眼。”有人快速從我們身邊走過,杜寒川摟住我的肩,把我護在他懷裏,然後就摟著我,沒再鬆手。


    “感覺這樣下去靠我自己還清債務也不是不可能啊,就是需要時間。”


    “那當然。其實郝叔叔出來以後,你的這部分虛假注資的債務沒辦法跟公司一起清掉的。郝叔叔肯定會幫你想辦法,但都是咱們家的錢,我們還是也要努力一下。”


    聽到他說“咱們家的錢”,我覺得心裏暖暖的,忍不住靠他更近了一些:“好啊,我會加油的。”


    “你可要好好畫畫,別因為有債務就亂畫,要對得起那些真心欣賞你畫作的人,知道嗎?”


    “當然,我可是天賦型藝術家。”


    “現在又蜜汁自信了?以前嚶嚶嚶哭著說自己什麽都畫不好的怕和現在不是同一人。”


    杜寒川念“嚶嚶嚶”的時候,後鼻音重,聽起來特別直男特別剛。我抱著他笑了半天:“不不不,我有天賦,還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這話你以前就愛說。”


    “對啊,每次你都說我看到的東西很膚淺,發現不了最美的東西。你所謂最美的東西是什麽呀?”


    說罷我抬頭看看他,發現他的反應和高中時並沒太大差別,依然隻是笑摸狗頭的欠揍模樣。我忽然靈光一現,微微張開嘴,愕然地說:“難道,難道,你說的最美的東西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嗎?”壞笑著戳了戳他的的腰。


    他“切”了一聲,沒有直接回答:“和汪叔叔的合作,爸爸那邊同意簽字了對吧?”


    “嗯!但這個問題你早就問過我了,不要轉移話題。”


    “……”


    轉眼間,萬界爭霸積分賽結束,淘汰賽打了兩周,進入最後八強晉級賽。我們戰隊受邀到線下參加決賽,於是我和杜寒川一起飛到了北京雷馳總部。


    比賽當日,我們見到了無哥、大官人、梁小邪,但惡魔代言人沒來,我們隻在現場看到了他請的主播。


    大官人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樣,大概一米七三左右的身高,皮膚黑,有一些壯實,五官醒目濃鬱,和身邊的梁小邪形成鮮明對比;梁小邪是跟水彩顏料畫出來似的清淡模樣,和攝像頭裏差別不大,甚至更賞心悅目一點。他身材高瘦,大概一米八上下,但站在無哥身邊一點兒也不顯個兒。


    無哥挽著梁小邪的胳膊,淨身高最少都有一米七六,瘦且短發,穿著短褲、小皮靴和帥氣的休閑外套,小臉大嘴,濃眉飛揚,皮膚狀態特別好,笑起來滿滿寫著無憂無慮,簡直就像日本時尚雜誌上走出來的模特。


    “臥了個大槽!”無哥衝過來就抓著我胳膊,說話方式還是如此熟悉,“翩翩,寒哥,你們簡直就是顏狗福利!!我一直以為寒哥長得沒法見人的,所以我們每次叫他出來麵基他都不要,現在我震驚了。”


    “不見人就是不好看啊,你這神邏輯。”杜寒川滿眼嫌棄。


    “你和小邪也是顏狗福利呀,無無,你美翻了!”


    無哥拍了我一下:“別商業互吹了,咱們聊點實際的,你是不是和寒哥奔現了?今天肯定不是第一次見麵吧?看你們倆相處的默契我就知道肯定不是。”


    “嗯……我們第一次見麵距離現在還挺久了。”


    “多久啊?難道比我和小邪還早?”


    “大概是……六年前?”


    “啥??”


    之後我們坐下來,把我和杜寒川的故事聊了聊。聽說我們是彼此初戀,他們三個人都特別驚訝,感慨我倆真是沉得住氣,什麽都沒說。


    最近現實很繁忙,對遊戲裏的各種新瓜,我都有些跟不上進度了。我從無哥那裏得知,三姓寡婦再次變成了寡婦,天天幫聽風上號,但聽風永遠不上線,所以現在她可以改名叫四姓寡婦了;從那次幫派踢人後,紅衣教完全消聲,紅衣似乎和白衣、紫衣撕了幾次,白紫二人退過幫會,後來又回去了;紅衣知道雨勿忘結過婚以後,果斷把雨勿忘離了,現在雨勿忘的號又一次上了交易網……


    但最最讓我驚訝的是小惡魔的事。


    我問他們為什麽小惡魔沒有來參加線下比賽,無哥趁杜寒川在跟別人講話,偷偷說:“其實我一直覺得小惡魔暗戀你,你和寒哥離婚那會兒,他都變成成男了。後來看和你沒戲,他又變回了小蘿莉。”


    我搖搖頭:“小惡魔隻是黏我而已,他年紀很小吧,應該不懂什麽暗不暗戀的……”


    “有道理啊,我也覺得他那麽萌,應該是小孩。”


    大官人抽了抽嘴角:“什麽小孩啊?惡魔代言人?就你們覺得他萌,他是離婚大叔好不好,在和前妻複合中,孩子都好大了。”


    “啊???”我和無哥同時受到了驚嚇。


    “是的啊,你倆年齡加起來可能和他差不多大?”


    無哥按著胸口,眼睛瞪得圓圓的:“我不相信。你怎麽知道的?”


    “嗨,我騙你們有錢可以拿嗎?他自己說的啊。”


    “那他說話為什麽這麽萌?”我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艸人設唄。我說你們是第一天玩遊戲嗎?還不知道現實和遊戲差別是很大的?”


    聽到這裏,我依然覺得事實很令人震驚,想了想卻也很順理成章。


    確實,沒有什麽正太可以在遊戲裏做到花錢花那麽多,戰力那麽高,做人卻滴水不漏的。玩了這麽久《桃花萬界》,我從沒看到小惡魔得罪過什麽人。如果他是個年輕男孩,有錢又有高戰號,沒道理還保持那麽平常的心態玩遊戲。麵對一川寒星,他要麽心甘情願當小弟,要麽直接撕得天崩地裂。而小惡魔對一川寒星一直態度是客客氣氣的,既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也不盲目崇拜,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對我的態度更微妙,有好感卻不主動,大概是因為知道牽扯到感情,幾乎沒可能happy ending吧。想到那一次我和杜寒川離婚後他突然變成大人,應該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衝動……


    想到這裏,我看向大官人:“他是什麽時候和前妻決定複合的呀?”


    “就最近啊。他說玩了三年多遊戲,忽然覺得自己對前妻不夠好什麽的。”


    這麽一說,我就想得更明白了。他應該是不止一次重新嚐試開始一段感情,哪怕是在遊戲裏。但這一步沒勇氣邁出去,回過頭看看,還是舊人比較好。


    想想說話萌萌的小惡魔,現在不再覺得他那麽可愛了,卻覺得他更真實了一些。


    年輕,確實有很多試錯的機會。


    我走過去挽住杜寒川的胳膊,和他一起進入了萬界爭霸決賽現場。


    因為我大號退出了第一女神團,我們戰隊的團戰冠軍贏得沒有什麽懸念,排在後麵的戰隊反而打得比較熱血沸騰。


    個人冠軍決賽比較受到大家關注。


    進入最後的階段,大熒屏上,穿著一身正裝的大主播兼解說員麵帶喜色地說:“接下來這一場,應該是各位觀眾最期待的吧。這一場比賽三局兩勝定最終贏家,也象征著全服巔峰鬼煉和魔道最高水準的對決!”


    現場投射燈亂晃,最後打在了遊戲熒屏上,我和杜寒川的遊戲人物麵對麵站立。解說熱情澎湃地喊道:“再次歡迎北界之巔的兩位大神來到咱們萬界爭霸的決賽現場!歡迎鳳舞翩然、一川寒星!”


    全場熒光棒海潮般此起彼伏,同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倒計時開始。我扶了扶耳機,解說的聲音已經被隔在了很遠的地方。我調整座椅、鼠標、鍵盤位置,然後站立不動。


    杜寒川這個多動症就跟沒打過遊戲的七歲小男孩一樣,還有四十秒時就已經開始左右位移起來。我想,反正是跟自己男朋友打架,誰贏誰輸其實問題不大,反正冠軍亞軍都是我們的。所以我很淡定,到最後五秒才開始晃動人物躲技能。


    比賽正式開始後,打魔道,按照慣例,鎖定不讓他亂跑才敢下手。前三十秒,我沒能精準抓到他,他的遠距離攻擊都被我躲掉。我倆技能基本全進入cd,每個人都死了一隻寵物。然後,各自跳到副本邊界等cd。


    又一輪開戰。我俯衝過去,丟了個假動作,讓他預判失敗,精準地抓住他。他被我暈了,吃了我一整套爆炸輸出。他使用技能後閃兩下,換寵速度快得像係統換的一樣。然後,他一邊跳逃,一邊丟遠距離技能磨我的血,等15秒切寵cd過。我一直跟著他,卻不輸出,心中默數十二秒。最後三秒時,我知道他在忙切寵回血,我趕緊衝過去想一套帶走他。


    誰知,我技能剛丟出第一個,就發現他的手抬了一下,又閃跳了一下。


    慘了。


    果然,我暈了。接著三秒內,我隻能看著他華麗麗地扔出一套連招,我的血掉得跟井噴似的,他又將“魔刃絕滅”四個大字和四把劍召喚過來,迎麵補了最後一大刀。


    畫麵一灰,我躺了。


    現場的掌聲源源不絕穿透耳機,傳到我的耳中。解說的聲音也隱隱響起:“……讓我們再看看回放。剛才一川寒星這個假動作接得很妙,假裝在等cd切寵回血,其實是在進行絲血回擊的博弈,抬手又後搖,隱藏技能,決地反殺。打得非常漂亮……”


    對這家夥,果然不能掉以輕心!!我壓根忘了他是進攻型玩家這個事實。


    氣死我了。我要收回開始自己那些過度善良的假想,不會因為他是我男朋友就放水的。


    下一把要認真了!


    第二輪開始。我狀態特別好,一點不猶豫,衝上去就直接抓他、輸出、控他,打得他幾乎沒有還手餘地。這一把我不僅概率技能方麵很歐,反應也很快,哪怕後來他逃脫了,把我打殘了,我也閃現來了一個大招絕地反殺,贏得比較順利。


    第三輪是至關重要的一輪,我們倆比第一輪打得還謹慎,互相磨血磨了1分23秒,都在努力尋找對方的破綻。


    結果磨到一半,一川寒星忽然不動了。這是卡了?死機?


    不管了。


    我趕緊衝過去,對著他的人物就是一陣瘋狂輸出。但打得他隻剩一絲血了,他也沒有動。我一頭霧水地停了手,想探頭去看看是不是杜寒川網絡有問題,但又怕他忽然活過來把我殺了,於是隻能稍微抬一下頭,看看屏幕,又抬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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