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眼看著母親勞累辛苦的孩子,沒有半分對老阿姊的心疼,有的隻是氣惱和厭惡,他是家裏的寶,全家人本來就該圍著他伺候,父母沒有本事把他送出去讀書買房子娶媳婦,也別怪他不樂意回家討厭這裏。


    所以,在老阿姊不想拖累小阿姊,有些恍惚的回來之後,被怒火中燒的家人推搡責罵,真的摔下了山溝斷了腿。


    老婆子斷腿不用那麽講究,命硬不會死,隨便拿兩塊木板固定一下就行,老阿姊躺在床上行動艱難,在昏暗的屋子裏也是想了很多。


    她想到自己也曾有過希望的年少時候,想到過剛生下孩子的希冀模樣,更想到過她親手帶大的孩子沒多久,就跟著父親和爺爺奶奶學的有模有樣,在家裏隨意使喚著她。


    在沒有看到光之前,老阿姊不覺得黑暗有什麽問題,就和村子裏說的那樣,人窮啊命就賤,命賤也就命硬,她找不到什麽生活的希望,一天天就這麽熬到死也沒有什麽不對,沒有人期待著老阿姊,沒有人需要著老阿姊,連有的時候她自己都在想,小阿姊肯定還是她想象出來的鬼怪吧,權當來安慰幾分她的。


    然後,小阿姊又找來了,她啃著紅薯,頭頂的炸毛都軟塌塌了不少。


    “外麵的人都欺負我,他們故意把重的磚留給我搬,每次鋼筋砸手可疼了,盒飯也不給我留,我好餓啊,掙的錢又被騙走了,都是壞人。”小阿姊低著頭,看起來委屈巴巴的樣子,然後把紅薯吃完也沒有抬頭,“我也不知道怎麽又來了,反正你不要我,我不會再來了,能活哪天就活哪天吧,死了算完。”


    說完,小阿姊學著當時老阿姊消失的模樣,就這麽可憐又低落的不見了。


    老阿姊不想拖累小阿姊,是建立在小阿姊的日子越過越好,有希望和轉機之上,但現在她看到這孩子過的並不好,本來還能依靠一下她這個長輩的,結果自己又跑掉了。


    這麽一想,老阿姊又自責又焦急,生怕小阿姊出個什麽意外,她再是個沒有文化的村婦,也知道比起她男人和家裏作威作福的孩子,小阿姊這種什麽都沒有的姑娘,在社會上想要生存會有多難,再加上小阿姊前幾次差點餓暈才出現在這裏,一時之間老阿姊也顧不上腿疼了,在灶台旁邊焦急起來,不行,她要去看看小阿姊。


    一想到小阿姊和被拔了刺的刺蝟一樣可憐,老阿姊也急的不行,她甚至還去家裏翻出來之前割膠掙的錢,把小阿姊帶過來的小包裹再重新抱上,扔掉什麽不拖累孩子的想法,她需要小阿姊。


    家裏的錢都是交給當家男人的,根本不給老阿姊碰,這倒也方便老阿姊全部拿出來,然後等老阿姊的家人再回來的時候,他們發現這才是真正的老婆子逃跑了。


    除了家裏的錢,灶火房裏掛著的臘肉和玉米麵也不見了,老阿姊的家人差點氣的吐血。


    而小阿姊回家之後也緊張的不行,悄悄拿出手機看剛才出現在老阿姊身邊時的gps定位,她買的這個二手智能機沒有辜負她,還真的把老阿姊的家鄉定位出來了,小阿姊已經下定決心,要是老阿姊不過來,她殺過去綁也要把人綁回來。


    然後,老阿姊左手拎著玉米麵的筐,裏麵還放著雞蛋和一些晾曬的蔥蒜,右手抓著臘肉和一卷新被褥,小阿姊剛帶過去的小包裹也沒有落下,就這麽出現在小阿姊故意搬空的家裏。


    小阿姊眼神一亮,然後忙嚎啕大哭起來,“你們都不要我,都騙我,我什麽都沒有了,錢都被搶走了,為什麽都這麽壞!”


    邊哭邊看著老阿姊放下帶來的東西,又緊張又慌張的來安慰她,“娃娃不怕啊,你有的,姨給你帶過來了,不哭不哭。”


    小阿姊不要臉了,她在地板上哭到打滾,把老阿姊嚇得夠嗆,然後,在老阿姊看不到的地方,狡黠的像是偷到魚的貓。


    拍這一段的時候,是劇組目前最輕鬆的時候,米哈打起滾來實在太好笑了,哭的真情實感到蘇雅麗都有點慌,等哢了之後看著米哈找大力去拿紙巾擦鼻涕泡,回看了一下剛才的戲居然也有點淚。


    這孩子,真是的。


    《阿姊》到這裏的時候,離殺青也不遠了,蘇雅麗和米哈的合作順利的讓進度比原計劃提前了近一周的事情,再拍上三四天就差不多走完主線了。


    米哈也在《阿姊》的劇組呆了快三個多月,也是真的想家了,隻是沒等她搓搓手激動,杜行那邊就接到了一個消息。


    林君被當事人家屬捅傷了。


    第四十六章


    林君被當事人家屬捅傷了。


    這句話的原本模樣應該是, 林君被她事務所其他律師的當事人家屬錯手捅傷。


    而且, 兩刀都捅進了腹腔, 米哈在劇組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林君已經送到醫院,正在急救。


    蘇雅麗和林君她們的關係都不錯,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一跳,把副導演喊過來讓他這幾天補拍一下其他的鏡頭,主演的鏡頭先放兩天, 等杜行和米哈回來再說。


    把這些交代完之後,蘇雅麗也是要去趟醫院的,但是杜行和米哈已經等不了她了, 在接到消息的時候杜行就直接開車帶著米哈離開了。


    如果是其他事情,杜行也不會什麽都不交代的把工作放在這裏, 但是林君不一樣, 他記事以來就跟著姐姐、曉春姐和君姐三個後麵, 是不亞於親人的存在,根本不敢去想林君會不會有意外。


    好在《阿姊》的戲份已經拍到結尾部分了, 蘇導是杜行的師父, 劇組又都是多年的熟人,也都體諒杜行, 大力也知道米哈家裏的情況,看杜行和米哈都繃著臉的模樣忙過來幫忙開車。


    這一會兒正是杜行和米哈情緒都不太穩定的時候,有個助理開車比較安全, 杜行看大力跑過來也沒有拒絕,把鑰匙給了他之後說了醫院的名字, 就坐在後座不再說話了。


    米哈是第一次見到杜行這麽嚴肅的模樣,她低著頭握了握掌心,麵對無措又擔憂的情緒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生命都是很脆弱的,一個意外就可能畫上句號,切換新身體之後,米哈也試過自己的身體承受極限,還曾一度擔心自己這麽脆弱會被風吹雨淋掛掉,現在想想林君被捅的兩刀都傷到了內髒,她害怕的手心都發涼。


    因為在乎,才會擔心失去,米哈不太能理解心裏出現的陌生情緒,但她什麽都沒有說,抿著唇握緊了拳頭。


    最好君姐平平安安的,否則,米哈可能真的要見一次血了。


    醫院附近不好停車,大力準備把杜行和米哈放在門診樓前麵再去找停車位,杜行下車之前用手掌搓了一下臉,給米哈把帽子和口罩戴上,“我待會兒要先去處理一些住院的事情,米哈去找曉春姐她們好不好?豆豆她也很害怕,陪陪她。”


    抓住杜行的袖子,米哈認真點頭,她知道杜行是把照顧杜雅文她們的任務交給自己了,林君出事之後杜雅文和董曉春都來了,豆豆估計也在,米哈去陪著她們也算是讓杜行比較放心。


    拿出之前機場躲鏡頭的本事,米哈下了車之後很快就不見背影了,大力在駕駛座看到沒有人認出米哈之後才鬆口氣,去停車之後聯係趙雅茴說一下這邊的事情,然後再去附近買一些吃的上去。


    想必杜雅文她們到現在也沒有什麽吃飯的心思,但是豆豆是個小朋友,不能跟著大人們一樣一直不吃東西。


    米哈跑到手術室樓層的時候,隻有杜雅文抱著豆豆坐在那裏,身邊還有幾個君姐的助理和同事,看樣子是曉春姐也去和杜行匯合,和醫院溝通一下治療問題。


    看米哈來了,杜雅文臉色蒼白的扯出一個笑容,摸了摸米哈的臉,“是從劇組過來的嗎?不怕不怕。”


    握住杜雅文的手,米哈伸手把豆豆抱過來,然後坐在杜雅文身邊圈住了她的肩膀,安慰性的拍拍,強撐著的杜雅文比她更害怕,甚至連手上的一些血跡都沒有擦幹淨,可能是第一時間就見到了君姐。


    豆豆見米哈來了,有點委屈的牢牢圈住了米哈的脖頸,她一直都很乖的不說話,安靜的陪在媽媽身邊,可是小朋友怎麽可能不害怕,她和媽媽是在去幼兒園的路上接到幹媽同事電話的,杜雅文也顧不上送豆豆去幼兒園了,直接把豆豆帶到醫院放在護士站。


    小朋友沒有直接看到幹媽身上全是血的樣子,但也被嚇壞了,對林君的擔憂不比任何人少,隻是她看著媽媽的臉色很差,一直都很乖的陪在旁邊沒有說話而已。


    現在米哈來了,豆豆有依靠了,緊緊的貼著米哈小聲的啜泣起來。


    米哈抱著豆豆用下巴蹭了蹭小朋友柔軟的發頂,看大力很快拎著東西上來,把豆豆抱起來和杜雅文說了一聲,她帶豆豆去吃點東西,然後給了大力一個眼色,讓他陪雅文姐說說話。


    大力接收眼神,然後拿出買的熱咖啡分給杜雅文和林君的同事,裏麵在做手術外麵的人不能倒下,熱咖啡也能提提神。


    而這邊抱著豆豆離開的米哈,先陪豆豆吃了點東西然後再問問豆豆發生了什麽。


    人們總覺得小孩子就是天真幼稚什麽都不懂的,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豆豆聽到了杜雅文的電話,也在護士站聽到林君的傷情,在林君的同事和杜雅文解釋的時候更沒有離太遠,所以米哈還真的從豆豆這裏問出了事情的始末。


    這還和之前林君有段時間沒有在家住有關係,她的事務所團隊有個律師接了一個有點複雜的離婚案件,家暴、出軌和轉移財產,男方的花招一套一套的還有點小背景,讓女方這邊的律師取證和維權的步子走的很艱難,好在林君這邊也經常處理類似的婚姻糾紛案件,最後還是成功讓法院判了離婚,女方帶著孩子拿到了一些錢財之後為了避免後續麻煩,離開了本市去了新城市生活。


    離婚之後不甘心的男方找不到前妻和孩子,就把怨氣記恨到律師身上了,林君之前不在家住也和這個有關係,她在事務所或是其他辦公場合可以有保鏢或是特聘的保安來解決問題,萬一回家之後把事情殃及豆豆她們就不好了,家裏除了杜行之外都是女人和孩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直到這個案子結束了一段時間,林君才離開之前住的小公寓準備回家,結果防住了住處沒有防住辦公場所,她早上的時候剛到事務所樓下,就被不知道躲在垃圾箱後麵多久的男方用刀捅傷了。


    男方知道林君不是承辦他離婚官司的律師,可是他上網查過這個事務所,林君就是這個律所的主任,所以他就藏在這裏報複了林君,然後捅傷人之後估計也清醒回神了,刀一丟就趁亂逃跑,現在警方正在全力抓捕。


    豆豆把這些話轉述完之後,很害怕的貼著米哈,“我看到幹媽的外套上好多好多血,手絹上麵都摁了一個血手印。”那兩刀可能是傷到了脾髒,讓林君的出血量很大,連豆豆送林君的小手絹上麵都沾上了血汙。


    “是君姐的手印嗎?”米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低頭問了問豆豆。


    然後豆豆搖頭,不是的,是那個持刀的男方。


    林君被襲擊的瞬間下意識就拉住了凶手,然後彼此拽扯的時候對方摁到了林君的傷口,然後沾著林君的血清晰的把手印留到了手絹上,不過由於事務所大廈下麵的監控非常清晰的拍到犯罪嫌疑人的正臉,早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所以手絹這個小東西夾在林君的外套裏沒有被警察帶走。


    杜雅文手上的血跡也是從外套上染上的。


    “豆豆,現在那個手絹在哪裏?”米哈掃了一眼手術室,聽曉春姐和杜行找到的醫生過來安撫家屬的情緒,然後讓豆豆帶她去找一下手絹。


    半懂不懂但很聽話的豆豆就帶著米哈去翻到了那個小手絹,然後看著米哈蹲下來把這個味道記住之後用手掌蹭了兩下,蹲下來很鄭重的和豆豆解釋,“我要去給君姐報仇,豆豆我需要你掩護我!”


    然後,承擔著掩護米哈重任的豆豆重新坐到了大力身邊,然後一動不動不說話,低頭認真的慢吞吞吃零食,按照她和米哈約定的那樣,能掩護米哈多久就掩護米哈多久。


    要是換別人,肯定不相信米哈能找到警察現在都沒有找到的犯罪嫌疑人,但是豆豆相信,她一直都知道米哈是不一樣的,所以相當負責任的在這裏呆著給米哈打掩護。


    杜雅文和大力他們估計也沒有想到,豆豆一個小朋友在這裏幫米哈圓謊,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全在手術室裏,聽董曉春找到的副院長朋友過來解釋,說林君受傷的瞬間就已經躲開了最要緊的肝髒和脾胃,刀口戳進去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嚴重損傷到內髒,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而這邊,從醫院離開的米哈就近找到了一處公園,蹲在樹林裏低聲的發出一些喉音,然後把手掌上沾到的味道一一讓流浪貓狗們辨別,很快就找準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人找不到,不代表動物找不到,血跡本來就是很明顯的味道,米哈把犯罪嫌疑人的味道和林君的血跡全部帶了出來,要是再找不到對方,就對不起被米哈半威脅半恐嚇過來幫忙的小動物們了。


    回頭再給它們送寵物糧做感謝,米哈現在隻想趕在警察之前找到對方。


    不說要不要捅兩刀,狠狠撓兩爪子肯定是要的,否則對方被警察帶走之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又要躲開人群又要避開攝像頭,米哈從醫院跑出來到現在隻聽到心髒在胸膛裏嘭嘭嘭的有力跳動,她輕巧的翻過牆頭,按照剛才的指路貓提示的那樣避開舊牆下麵的汙水溝,快速的跑過拐角準備撲向躲在暗巷裏的那個家夥。


    等等,有人搶先了?


    米哈的動作一頓,落在拐角的牆頭沒有動彈,然後發現已經有人抓著那個持刀的家夥一拳又一拳的打到對方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杜行!


    探出半個身子,米哈清楚的看到杜行半張臉藏在黑暗裏近乎冷漠偏執的表情,在她的印象裏,杜行一直都是溫和柔軟的,身上沒有任何雄性多有的侵略性、易怒和高攻擊性,學識豐富卻內斂低調,和任何人相處的時候都不是搶關注要占上風的那一個。


    可以說,杜行是米哈麵前一一己之力拔高人類男性平均水平的罕見瑰寶。


    但是,這種完全釋放暴戾的情緒,報複性的傷害另一個人的模樣,陌生的讓米哈探頭探腦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直到身邊蹲了兩個路過貓,小聲的喵嗚了一聲,說有其他人過來了,米哈才跳下牆頭去把杜行拉走。


    被拽走的瞬間杜行下意識要回擊,但米哈太清楚人在高度緊繃或是情緒宣泄時的警惕感了,第一時間就用手抓住了杜行的拳頭邊喊他的名字邊帶著他跑掉。


    離開之前,米哈朝著對方的腹部狠狠踩了兩下,然後搶在警察來之前消失。


    米哈沒有帶多餘的外套也沒有什麽拿手帕或紙巾的習慣,看杜行手上沾了點對方的血跡之後左右看看,然後去附近公園找到水管衝洗幹淨,然後不放心還拎了一隻好奇湊過來的貓聞了兩下,看對方怕水的抗拒喵嗚,沒有聞到血腥味才放它離開。


    杜行看到米哈出現在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看她扭頭遲疑要不要拽過來兩隻貓當擦手巾的時候,歎口氣把貼身的t恤拽出來,給米哈當毛巾擦手了。


    米哈很討厭身上沾著水的感覺,洗完手都必須立刻擦幹淨。


    “走,我們回醫院附近,證明不在場。”見到米哈之後,杜行的情緒也恢複了不少,立刻帶著她從小路回去,隻不過走到一半就是米哈帶路了,也不知道這個家夥為什麽對舊城區七拐八拐的胡同這麽熟,還每次都能避開街道的攝像頭。


    搶在警察前麵狠狠的揍了一頓犯罪嫌疑人這事,可以放在私下裏來做,但不能過明麵留下什麽把柄,否則林君她們這邊也要理虧幾分。


    但隻要米哈和杜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算是警察和犯罪嫌疑人懷疑是杜行他們報複也沒有關係,要不然米哈她剛才也不會再讓路過的貓聞一聞有沒有血腥味,立刻拽著杜行回醫院附近了。


    董曉春她們估計也發現杜行和米哈都不在醫院的事情了,隻不過她們沒有問兩個人在哪裏,發了林君的狀態已經平穩下來的消息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麽,然後留兩個偷偷揍人成功的家夥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咖啡館坐一下。


    他們整理一下狀態再去病房,否則剛才去做什麽的樣子太明顯了,哪怕董曉春她們可能也猜到了,但還是那句話,不能過明麵。


    “你怎麽找到那裏去了?”杜行點了兩杯茶,然後問了問米哈怎麽出現在那裏的,他是通過聯係朋友重金撒出去找線索才發現的,米哈是?


    喝了一口茶,米哈做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不說話也不解釋,看著是不想說理由。


    不說也沒有關係,杜行伸手輕輕摁了兩下米哈的頭頂,然後歎了口氣。


    他搶先找到對方給君姐出氣,其實也沒有什麽作用,畢竟刀口的傷又不能撤回,對方就是被打死或是打殘都彌補不了這個傷害,隻是一旦開始被警察發現走公開程序來審判,杜行就沒有機會狠狠的打對方一頓了,所以搶先也是有搶先的道理。


    米哈的想法也差不多,家裏有個律師,基礎的普法工作還是很到位的。


    沒等兩個人喝幾口茶,董曉春那邊就發消息過來說警察抓到犯罪嫌疑人了,讓杜行他們去買幾份燉湯帶到病房。


    林君肯定是喝不了的,這湯估計是杜雅文她們喝,而且董曉春點出的湯品名都是需要去排隊等好久才能買到的,杜行一看就知道董曉春讓他們在外麵再呆一會兒,先不要回去。


    讓米哈抱著兩杯茶,杜行帶她去買湯。


    “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麽我們會住在一起?”杜行看米哈時不時會偷偷瞄自己一眼,估計是被剛才他的樣子給驚到,現在滿肚子好奇,所以也沒有點破,說起了另一個米哈很想知道的問題。


    在接觸了很多其他人之後,米哈才意識到,自己家的成員構成有點不太一樣,不是親緣也不是婚姻,僅僅依靠的是友情,而且,米哈還偷聽過一耳朵,杜行和杜雅文之間好像是沒有親緣關係的。


    杜行是這家店的vip客人,等待的時候坐在二樓私密的茶座,然後低頭摸著小巧的茶杯,把他們的事情和米哈解釋了一下。


    的確,杜行和杜雅文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他是杜家的養子,是杜雅文的父親為了安撫妻子的精神抱養回來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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