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教你。”高讚道,“學校的網球場是開放的,初學者需要喂球,一個人對牆練習沒辦法速成。”


    安楠:“這樣,那麻煩學長了。”


    高讚又問:“你知道初學者應該選什麽樣的球拍嗎?”


    安楠:“網上有些推薦,我明天去專賣店問問,應該能挑選出來的。”


    高讚:“我那有幾個以前用過的球拍,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先試試。在店裏挑選隻能憑眼緣,網球拍還是要真正試過才知道什麽牌子和什麽質量最合適……”


    樊淳美和謝偉奇裝作鬥圖,實則是在微信上八卦。


    樊淳美:【我才知道我家楠楠這麽呆這麽好撩!/氣成胖橘jpg】


    謝偉奇:【我才知道我家高讚這麽心機!】


    謝偉奇:【安楠家條件很差嗎?法醫工資很低?】


    樊淳美:【楠楠是單身爸爸養大的,她還是年年獎學金的學霸,怎麽可能條件差?】


    謝偉奇:【可她一臉很窮的樣子……】


    樊淳美:【她在攢創業的起始資金,能不窮嗎/白眼】


    謝偉奇:【給學霸跪了!】


    謝偉奇:【真和我家高讚一家人啊,高讚也在考慮創業,正在拉人。】


    樊淳美:【我是楠楠的人,男神再帥也不爬牆!】


    謝偉奇:【……】


    此時,兩個早早定下創業目標的學霸還在為了混雙比賽的一萬獎金熱烈討論,一個全心學習,一個偷偷關注。


    四點不到,安楠要走了。


    謝偉奇看兩人氣氛不錯,想著順勢吃個晚飯還能加深感情,不由提議道:“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安楠以為謝偉奇是想和樊淳美多相處一會兒拉他們去湊數,歉意地雙手合十,“抱歉,我得回家給爸爸做飯。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們好了。”


    眼看還有兩站就到寧大戰,她收拾好東西急慌慌地跑了出去。


    謝偉奇嘖嘖出聲,“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高讚眼光不錯啊。”


    “那是,我家楠楠有那——麽好!”


    眼看高讚一直目送安楠出了門,頗有些深情款款的模樣,樊淳美哀悼自己逝去的青春與男神,決定不計較男神吃了她的奶油蛋糕,順便爆點料。


    “最近寧市不是有好幾起分屍案嗎?叔叔一有案子就得工作加班,楠楠就會給叔叔送飯,所以想約她,必須得等寧市太平的時候。”


    “那還不簡單?”謝偉奇挑眉,“寧市可是全國犯罪率倒數的城市,很快就會恢複太平的。”


    高讚默默記下這些和某人的優點與弱點。


    優點:會做飯,做甜點。


    弱點:看獎金,好上鉤。


    **


    安楠帶飯去刑警大隊的時候,鍾斯年就在技術科,安季同在和他匯報最新的屍檢結果。


    見女兒過來,點頭示意一下,繼續說:“和前七起案件不同,致命傷在心髒,一刀斃命。”


    安楠默默地挪過來,輕輕地把保溫袋放在桌上,沒發出一點聲音。


    鍾斯年看了她一眼,“分屍的手法是一樣的嗎?”


    安季同:“除了死因外,沒有不同。”


    “行,我知道了。”得到想要的消息,鍾斯年轉身就走。


    安季同匯報完工作,立即能吃到女兒帶來的飯菜,端著噴香的飯菜去兩個助手麵前晃悠一圈,而後在助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愉快開飯。


    安楠:“……”爸爸的炫女症好像更嚴重了。


    安季同在,安楠放棄玩手機的想法,“爸爸,我聽到你說第八起案件是不同的?”


    安季同點頭,“前麵七起是捆綁著用利器分屍,失血過多死亡,肝髒有一定程度的……換句話說,就是驚嚇過度。而這一起,死者一刀斃命,分屍行為是死後進行的。”


    頓了頓,他補充道,“手法是一樣的,從法醫的角度看不出是第二個犯人的痕跡。”


    安楠:“所以,這是不是犯人有了憐憫心的表現?”


    “嗯?”安季同愣了愣,“楠楠你說什麽?”


    “我最近在玩一款《福爾摩斯》的app,主要是破世界各地的案子。我在app上認識了一個美國的犯罪心理學家,稍微了解了一些關於犯罪心理的事。”


    安楠分析道,“按你前麵所說,凶手既然連續犯下七起案件並且采取那麽殘忍的手段,讓死者察覺體內血液流失和麵臨死亡的恐懼而無能為力,這就說明凶手要麽是個變態,要麽和死者有仇,是報複行為。第八起案件排除模仿犯的可能,死後分屍,手法相對‘溫柔’了點,不是說明凶手起了憐憫之心嗎?”


    仲孫博和方正信聽得連連點頭,他們是法醫助理,不代表不希望早點抓住犯人,結束經常性加班的問題。


    仲孫博:“憐憫心是那麽容易產生的嗎?”


    方正信:“連續犯下八起分屍案,現在才產生憐憫嗎?”


    安楠不是正統犯罪心理學出身,隻是聽得多了有點感覺,聞言做了個猜測:“我覺得,可能是凶手遇到了什麽轉折點,比如……救贖之類。”


    說完,她笑了笑,覺得有點不太靠譜。


    仲孫博:“上帝?”


    方正信:“耶穌?”


    “胡說!”安季同鄙視兩個胡亂插話還沒半點卵用的助理,好好的法醫助理不幹正經事,光想著打擾他寶貝女兒分析。


    轉頭,對著女兒和風細雨地說:“楠楠,你繼續說。”


    仲孫博:“……”


    方正信:“……”


    安楠聳肩,“就是照著推理一下,不一定準確。爸爸,你吃飯吧。”


    安季同:“哦。”


    另一邊,鍾斯年也在想類似的問題。


    為什麽前麵七起案件那麽殘忍,第八起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肯定是有什麽讓凶手改變了的。


    “尉遲,賀大刀的24小時監控有什麽發現?”


    尉遲舒:“沒什麽發現。賀大刀白天照常殺豬賣肉,晚上在外喝酒泡腳,和一群狐朋狗友打牌賭錢,生活沒什麽變化。”


    第八個受害者是兩天前失蹤,今天被發現的屍體,死亡時間是昨天淩晨一點到四點。


    同樣的拘禁時間,同樣的分屍手法,同樣的黑色塑料袋棄屍,同樣的當垃圾處理,如果賀大刀是嫌疑人,沒道理他們的24小時監控發現不了異常。


    除非,那些地方有暗道,能在監視的警察沒有察覺之下離開再回來。


    鍾斯年:“米瑗、文沙、興賢,查查賀大刀常去的幾個地點,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暗道。”


    想要關押受害者兩天,並且在處理屍體的時候不被人發現,必須有足夠安靜的地方關押與處理。


    肯定是個隱秘的地點!


    “是!”


    第9章


    寧市刑警大隊全體出動尋找暗道和證據時,安楠跟著高讚學網球。


    徐興賢在賀大刀的養豬場裏發現八個受害者的毛發和血跡時,安楠在練習發球和接發。


    鍾斯年提審賀大刀,賀大刀一口咬定不知道的時候,安楠能和高讚來回對打幾個回合。


    賀大刀被抓後,分屍案停下了。


    寧市沒人失蹤,沒人死亡,賀大刀的嫌疑更重了。


    警察在賀大刀的廚房裏搜出一把大菜刀,上麵除了賀家三口的指紋,還有魯米諾反應,對比出八個受害者的血跡。經過安季同的鑒定,這把缺了一個小口的大菜刀與受害者身上的傷口吻合。


    拘禁和分屍現場是養豬場,家裏的大菜刀是作案工具,家裏有分屍後用來裝屍體的黑色塑料袋,殺豬的男人擁有足夠的力氣製服受害者,他還有能夠運送屍體的車,車上檢驗過後同樣有八個受害者的血跡。


    賀大刀是分屍案凶手的事幾乎要板上釘釘。


    寧市新聞的頭條改成《八起連環分屍案疑凶落網,凶手疑似某賣豬大戶》


    郝淑貞用化名小劉代替賀大刀的名字,描述這個有家暴和暴力傾向的男人,通過鄰居和菜場其他人的話證明:這是個喝醉酒輸了錢回家打老婆孩子的男人,是個一言不合會舉起殺豬刀喊“再吵老子砍死你”的男人。


    網上一片罵聲。


    “家暴男該死!”


    “渣男去死!”


    “這種人就該讓他嚐嚐被分屍的痛苦!”


    “為什麽還不死?”


    “還要等什麽?”


    “殺人犯沒有人權!”


    這樣的情況下,賀大刀還是咬死不承認他是凶手。


    鍾斯年在作案時間和作案手法上犯了難。


    他們目前是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賀大刀與分屍案有關,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賀大刀就是凶手,得不到口供和認罪。


    養豬場是開放的場地,真要進去不是很難。


    家裏的大菜刀上有一家三口的指紋,上麵有一家三口的指紋,妻兒瘦弱,又負責日常三餐,有指紋很正常,沒有了才不對。


    每一個受害者的死亡時間全在淩晨十二點之後,而這個時間點,賀大刀自己也說不清在哪,含糊的一句“老子在泡腳打牌”打發過去。


    全隊上下盯賀大刀經常去的幾個場所的監控,快進看了幾個月的分量,驚喜地發現了證據:八個死者都和賀大刀有過接觸!


    徐興賢拿著證據跑去質問賀大刀:“還敢狡辯!你怎麽解釋八個死者都和你認識,關係好到請人到家裏吃飯!我們問過鄰居,你經常請他們幾個來家裏吃晚飯,是熟人!”


    賀大刀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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