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施然的心很冷,手很涼。


    安楠忙學習忙公司忙破案,在寢室的時間不多,沒發現情有可原,可她怎麽也沒發現呢?


    裴施然:【楠楠,你還回來嗎?】


    安楠:【不了。】


    安楠:【我不能和一個利用我那麽久,還隨時準備再利用我的人一起住。】


    裴施然:【我知道了。】


    安楠:【二然,這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多想。】


    裴施然:【我知道,你還有公司要顧。】


    安楠:【是的。】


    裴施然怎麽會不明白呢?


    今天如果被樊淳美得逞,全了曹星光的算計,高讚得背上什麽樣的罵名,會有什麽糟糕的下場,樊淳美難道不知道嗎?


    她的眼裏心裏被嫉妒所充斥,隻顧自己看不到其他。


    安楠不能冒險,她身上還肩負著雲遊科技那麽多員工,假如樊淳美動動心思,安楠怎麽對得起把公司和遺產全部留給她的牧雲露,怎麽對得起信任她跟隨她的員工們?


    裴施然把自己埋進被窩裏。


    她想,是該認真考慮薛博濤提出的外出同居的建議了。


    這一晚,寢室裏安楠不在,裴施然和樊淳美早早上床,孟思瑩不敢發出太大聲音,躲在被窩裏和人聊天。


    孟思瑩:【小哥哥,我今天是不是很好看?[圖]】


    尉遲舒:【好看。】


    孟思瑩:【小哥哥,看在我這麽好看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尉遲舒:【什麽忙?】


    孟思瑩:【今天楠楠和高讚在雲寧酒店開房,我想知道是誰泄露這個消息的。】


    尉遲舒:【??!!!】


    尉遲舒:【等等,他們交往了嗎?怎麽這麽快就開房了?那鍾隊怎麽辦?】


    孟思瑩:【不是的。】


    孟思瑩:【是高讚被人算計了,安楠在幫他,你別想那麽多嘛。】


    尉遲舒:【真的不是?】


    孟思瑩:【真的不是!我就是想知道誰在算計他們。】


    尉遲舒:【安楠沒來找我,你怎麽想著查?】


    孟思瑩:【我怕我認識的人牽扯在裏麵。】


    尉遲舒:【??】


    孟思瑩:【你先幫我查查嘛。】


    尉遲舒:【[圖][圖]】前一張是刷卡開門的服務員的照片,後一張是曹星光給服務員的轉賬記錄。


    孟思瑩:【我知道了,謝謝小哥哥!】太好了,大美沒有牽涉其中!


    尉遲舒:【衝高讚去的?】


    孟思瑩:【對的呢。】


    尉遲舒:【安楠沒吃虧吧?】


    孟思瑩:【高讚人很好的,你別想那麽多!】


    尉遲舒冷哼,男人再好又怎麽樣?


    喝了酒的男人軟玉溫香在懷還能堅持當柳下惠不動手動腳,不是心有所屬,就是不舉有心無力!


    第二天。


    寧市警察局迎來一對麵相刻薄的夫妻,冷漠地看過屍體,沒掉一滴眼淚。


    等警方提出屍檢要求,夫妻異口同聲地拒絕,堅持兒子是自殺,要把屍體完完整整地帶回家,而不能被肢解成一塊塊。


    不管警察怎麽解釋,他們全然不聽。


    說到後麵,夫妻情緒激動地和警察動起手來。


    相比而言,昨天到來的另一對夫妻見到女兒的屍體,妻子哭得不成樣子,丈夫滿眼是淚還得安撫妻子。


    兩人同意警方的要求,堅持不相信女兒會自殺,希望警察能還他們一個公道。


    同是失去疑似自殺的孩子,兩對夫妻截然不同的反應令人感歎不已。


    沒有征得家屬同意,安季同無法對鄭木的屍體進行屍檢,自然無法檢查他所說的被導師植入模擬子宮的事是否正確,拿不到確切的證據。


    下班回家後,安季同對安楠提了起來,而後問道:“楠楠,鄭木的爸媽是不是有問題?”


    將心比心,如果他的孩子發生這種事,心裏再痛,肯定還是會希望警方查個水落石出,就如周媛女的父母一樣。


    呸呸呸,烏鴉嘴!安楠才不會有事!


    安楠忙了一天,此時才有空翻閱尉遲舒傳給他的資料,邊看邊點頭:“有問題。”


    鄭木父母不願給兒子進行屍檢的行為證實了她的猜測,鄭木的父母乃至於所有親人全是將他逼至死亡境地的凶手。


    第79章


    鄭木的視頻中說他來自海市的小城鎮,其實那是他上小五時小學與小城鎮的小學合並後搬過去住的地方,他真正出生在一個落後的小漁村。


    落後地方的人思想封閉,無法接受鄭木的遭遇。


    或者說,他們很可能不聽鄭木的解釋,或者隻聽一半就把他當做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


    安楠:【技術,查查鄭木的家人最近有沒有得到大額的不明資金。】


    尉遲舒:【你懷疑他們收了好處?】


    安楠:【他的大哥自己在外打拚,家裏條件不好,無法給他幫助,應該很缺錢。】


    尉遲舒:【懂了懂了!】


    安楠:【怎麽沒有陶泰平的資料?】


    尉遲舒:【十分鍾!】


    十分鍾後,陶泰平的資料傳了過來。


    還有一張鄭木大哥鄭家樂賬戶的入賬記錄截圖,就在鄭木自殺前的一個禮拜,賬戶中多了十萬塊錢。


    而那一天,鄭木買車票回了老家。


    安楠:【鍾隊,你們去查鄭木回老家發生什麽事了嗎?】


    鍾斯年:【興賢和文沙去了。】


    鍾斯年:【按行程來看,明天就能上門查訪。】


    安楠:【陶泰平那邊呢?】


    鍾斯年:【鄭木父母不讓屍檢,除非我們證明他的父母有收錢故意妨礙調查的嫌疑,否則沒有足夠的證據,陶泰平沒有嫌疑,沒法查他。】


    安楠:【警察查點案子不容易啊。】


    鍾斯年:【為人民服務。】


    去你的為人民服務。


    拿她的話來堵她。


    安楠:【周媛女呢?】


    鍾斯年:【米瑗和另一個女警官去問了。】


    安楠:【三個室友,一個不落?】


    鍾斯年:【前天平安夜昨天聖誕節,今天剛回來,沒辦法。】


    鍾斯年:【我們總不能敲開人家小情侶開的房間,把人從床上挖起來聊案子吧?】


    安楠:【嗯,很人性化了。】


    鍾斯年:【會被投訴的。】


    安楠:【辛苦辛苦。】


    確認查案進度,安楠翻閱尉遲舒發來的資料。


    陶泰平今年57歲,在寧大醫學院執教近30年,以他的地位和資曆無數次可以升到院長的位置,一次次被他以想要專心做研究的理由拒絕,是個德高望重備受學生和導師尊重的存在。


    資料所附著的照片裏麵,老人鬢發微白,眼神溫和,很是精神,是平安夜那晚安楠看到在醫學院樓前和徐興賢他們發生爭執的那人。


    再往下看,陶泰平有個妻子舒蘋,三十年前因難產去世,生的女兒活了下來。


    難產,會不會就是他展開模擬子宮實驗的初衷?如果是,恐怕三十年來實驗的受害者遠遠不止鄭木一人。


    安楠:【技術,查查舒蘋難產前後,還有她女兒有沒有流產難產相關的信息。】


    尉遲舒:【ok!】


    尉遲舒:【顧問,舒蘋的資料不多,醫院方麵記載的是她頻繁地前往醫院調理身體備孕,還有看病與藥品記錄。】


    尉遲舒:【女兒陶萍萍三年前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流產,傷了身體,不能再懷孕了。】


    這就是了。


    繼難產而死的妻子後,女兒差點和妻子一樣離開陶泰平,讓他再當不成外公,由此促發他的實驗動機——模擬女性子宮改變女人在生產關頭的危險命運。


    更具體的還要看之後的調查,看實驗究竟是在三十年前開始的,還是近三年剛開始的。


    安楠想了想,又問:【怎麽流產的?】


    懷孕時長五個月,母體與胎兒的狀態趨於穩定,這時候不該輕易流產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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