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的姑姑?


    安楠還以為是上了全國通緝名單的罪犯,對方突地搖身一變,成了她二徒弟的姑姑?


    安楠:【二十多年前你應該剛會走路吧,怎麽還記得?】


    鍾斯年:【蘇家從來沒放棄過尋找,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臥底任務結束後當過一段時間京市的隊長,還幫忙找過。】


    安楠:【很遺憾,我幫不上忙。】


    鍾斯年:【沒事,我就是聽到消息了問問。】


    安楠:【嗯。】


    給出誘拐案相應的線索,安楠沒再關注一個失蹤二十多年生死不明的人,下樓吃早飯。


    她不習慣西式早餐,去了三樓的中餐廳。


    在這裏,遇到端著碗餛飩差點又要摔跤的宮彥。


    安楠無語得嘴角抽搐,好心地扶了一把,跟著宮彥回到他的位置上,“你以後走路慢一些,腳步抬得高一些。”免得把好好的一張臉給摔得麵目全非,無法見人。


    宮彥眨眨眼,吐出個無比憂傷的事實:“我已經很慢了。”


    確實。


    安楠不是沒見過宮彥走路的速度,可他就是要摔,疑似衰神附體,倒黴體質。


    安全地長到這麽大還沒被毀容,真的算運氣不錯了。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宮彥咳嗽一聲,避開眼神接觸說了句:“也沒有那麽頻繁,一天最多三四次。”


    安楠明知幸災樂禍不對,還是被逗笑了:“那你最頻繁的時候是幾次?”


    宮彥不敢看她,低著頭用勺子按餛飩,“也就那麽五六次吧。”


    安楠擅自把五六次翻了個倍,一晚上沒睡的精氣神全回來了。


    她跑去拿了兩個肉包子,一碗小排麵,坐到宮彥的對麵,吃得特別開心。


    宮彥看她胃口那麽好,好奇地瞅瞅她手上的肉包子:“很好吃?”


    安楠沒敢說是因為知道有人比我更倒黴,心情好胃口好,一本正經地點頭:“好吃,你要來一個嗎?”


    宮彥信了。


    慢悠悠地走過去,慢悠悠地走回來,安楠眼尖地發現宮彥真的特意每一步抬了腳,順順利利地帶著肉包子回來。


    安楠:忍住!不能笑!


    當事人毫無所覺,咬了口肉包子覺得味道也就那樣。


    他沒有浪費的習慣,啃完肉包子,吃完餛飩,又去要了籠灌湯包。


    飯後,安楠去酒店自帶的小花園散步消食。


    難得的是,宮彥這麽個走路就摔容易毀容的倒黴體質居然也出來散步。


    路上,安楠刻意落後半步,看著宮彥慢吞吞地在前麵走路,每一步都把腳抬得很高,走得格外辛苦與別扭。


    別扭是別扭了些,總算沒有摔。


    散步一圈,安楠什麽風景沒看到,光顧著看宮彥了。


    宮彥沒一點成了別人眼裏有趣風景的自覺,更似沒察覺到其他同來散步的人看他的眼神有多詭異,笑著對安楠說:“你的建議很不錯。”


    安楠:“……”不是察覺到宮彥有點天然呆的蠢萌性格,都要以為他是故意這麽說的了。


    忽略心裏詭異升起的內疚感,“你為什麽總摔跤?”


    “倒黴啊。”宮彥很自然地說,“從小倒黴到大,我習慣了。”


    “……有多倒黴?”


    “喝水會嗆,走路就摔,逢獎必不中,誰對我告白第二天肯定出事,我的自行車輪胎一直是漏氣的,汽車最多開一天會爆輪……”


    宮彥還要細數他的倒黴史,安楠實在憋不住,捂著嘴笑得眼淚要出來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倒黴的人!”


    “……那你現在見到了。”宮彥從口袋裏摸出塊手帕,紳士地遞過。


    安楠接過擦了眼淚,“你從英國留學回來的?”


    西裝配大衣,袋裏裝手帕,還有那浸透在骨子裏的紳士,無一不在向安楠透露他來自哪裏。


    宮彥點頭:“我4歲去了英國,去年剛回來。”


    “……你有25嗎?”


    “27。”


    安楠捏著用過的手帕放進隨身小包,“洗完再還你。”


    宮彥:“好。”


    散步結束,安楠回到房間就把手帕洗了烘幹,而後拿出宮彥的名片給他發短信。


    【你住哪?方便還你手帕嗎?——安楠。】


    【1511,我被綁架了。】


    “噗——”安楠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大兄弟,我們倆剛剛在電梯裏分別各自回房,你到底是有多倒黴才能在房間裏被人綁架啊?!


    【在外麵?】


    【我隻是來銀行取個錢,然後就遇到了搶劫。】


    安楠揉揉眉心,沒忍心放著可憐的倒黴蛋不管。


    別人遇上這樣的事乖乖地不出聲,搶劫犯搶走銀行的現金後,最多再擼走現場那麽多人的首飾……以宮彥的倒黴程度,那家夥被當成人質的可能性高達99.9%!


    安楠發去一條好友請求,很快被通過。


    安楠:【定位發來。】


    宮彥:【[定位]】


    安楠把定位轉發給鍾斯年,而後給他打電話:“這個地方發生銀行搶劫案了?”


    “你怎麽知道?”


    “宮彥,也就是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走路平地摔的男人,也在那。”安楠背上小包出門,“我也過去。”


    “你過去幹什麽?”鍾斯年喝道,“別去!對方有槍!”


    有槍……宮彥那倒黴蛋不會出事吧?


    安楠放心不下,“我怕他出事,沒事,我在外麵看著,不會貿然過去的。我掛了。”


    “嘟嘟嘟——”


    聽著忙音,鍾斯年忽然有點茫然。


    是他的錯覺嗎?


    安楠對宮彥的好感與擔心不做假,所以究竟為什麽呢?


    他和安楠認識半年多公事半年多,還遠遠不及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


    說不清心裏的酸脹感是嫉妒,還是委屈,身為警察的責任與義務感跨越前麵那些複雜的心情占據上風。


    他撈起車鑰匙趕往現場。


    安楠來到京市,她就成了他的任務,必須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另一邊,安楠則是沿著給出的定位,很快找到了地方。


    宮彥去銀行取錢,走不遠。


    事實上,這個銀行規模不大,很難想象搶劫犯會盯上這裏的理由。


    事發後,已經有人報了警。


    銀行的卷簾門拉了下來,看不清裏麵到底怎麽樣,外圍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包圍,遠處還有時刻待命的狙擊手。


    看著這些,安楠的頭微疼。


    你個倒黴孩子!好好的取什麽錢,跟著國內的節奏用用電子貨幣不好嗎?


    安楠:【你沒事吧?】


    先前還能回複的宮彥不再回了。


    大概是他的倒黴體質發揮作用了吧?


    安楠哀歎一聲,覺得她再不做點什麽,以宮彥的倒黴程度會成為唯一一個犧牲的人質。


    那家夥的紳士風度很可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比如搶劫犯要找女人或孩子當人質,他主動跳出來……之類。


    正想著該怎麽做,手腕一緊,傳來一股拉力,鍾斯年把人拖到角落,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想幹什麽?”


    “救人啊。”安楠衝銀行的方向努努嘴。


    “你老實待著!”鍾斯年瞪她一眼,“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以往安楠出現在現場,他不會說什麽,因為那是事後沒有危險。


    現在不同,搶劫犯有槍,子彈不長眼,有個萬一怎麽辦?他不敢冒那個險!


    “宮彥太倒黴了,不快點解決,我擔心他出事。”安楠盯著銀行的卷簾門,思維高速地旋轉起來。


    鍾斯年一口氣憋在喉嚨,很想吼一句:怎麽沒見你擔心擔心我!


    理智沒讓他吼出聲來,“你準備怎麽做?”


    “還沒想好。”


    安楠習慣站在後麵出謀劃策,運籌帷幄,突然之間讓她站到前麵衝鋒陷陣解救人質,短時間內需要將雙方的武力對比,人質數量等等因素結合在一起折算出最優戰略,思維轉換有點慢。


    “我一個人去吧。”


    鍾斯年想給她一掌醒醒腦子,“你在逗我?”


    “怎麽可能?”安楠給他分析,“我是女性,處於弱勢地位,不容易引起他們的警惕。宮彥是心髒科的醫生,隻要我在外麵說是來給有心髒病的男朋友送藥的,他聽到後就能反應過來。雙方的情況僵持著,對方既然選擇這個小銀行,短時間內沒有殺人,說明他們沒有殺人的準備,安全上還是有保障的。”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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