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柴房的門被人打開了,白微看到進來的人,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但麵色依舊不好,看著劉玉那副高高在上俯視著她,白微麵部嫉妒的幾乎猙獰。


    在平南侯府,這賤蹄子見到她可是繞道走的,打不敢還手,罵不敢吭聲,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不一樣了?


    該死。


    白微爬起來,與劉玉平視。


    “劉玉,你憑什麽又把我關起來,你有什麽資格。”白微一開口就是不善的質問:


    “別忘了,我是侯府老夫人派來的,而你隻不過是個不知名的野種,敢這麽對,我就告訴老夫人弄死你那偷人的姨娘。”


    上次被關,是陳三爺發話,當時別院裏也還有那麽多人看著,白微隻能咽下那口氣認下,


    可這次不同,她敢肯定,劉玉發現她做了什麽,她也就有了底氣,也存了震懾劉玉的想法,讓劉玉以後不敢動不動就把她關柴房。


    白微不知道的,要不是顧及衛姨娘,上次她就應該把白微交給陳三爺處理了。


    劉玉揮了揮手,示意穀雨退下。


    在柴門被關上那一刻,她抬腳一步步走向白微,臉上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微跟了劉玉這麽久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劉玉,不免有點發怵。


    她退後兩步,有些底氣不足地吼:


    “你看什麽看,你以為你攀上陳三爺就能逃脫了,不可能,你要是再這麽地肆無忌憚的不知道死後,你娘你爹都活不成……”


    劉玉反手就是“啪啪”兩巴掌。


    “你敢打我。”


    白微不可置信地看著劉玉。


    “這是陳府,不是平南侯府,你自己要清楚你的身份。”劉玉麵不改色,語氣亦如往常平和地說:“你要是再不知所謂,我不介意把你交給陳三爺,左右不過是邱氏再派個人來就是了。”


    聽到這話,白微冷靜了下來,她要是真被劉玉給棄了,就算陳三爺把她放了,邱氏也不會放過她的。


    白微戒備地看著劉玉:


    “你把我放了,我不會把你在陳府的事情報回給平南侯府。”


    劉玉頷首,她原本也隻打算等陶家下聘之後,就把白微給放了。


    因為邱氏又來信了,讓她過燕京賞花宴前回去一趟。


    白微一喜,可劉玉下一句話,讓她就笑不出來了。


    “告訴我,今日你在外院做了什麽?”


    白微瞳孔一縮,連忙低下頭,再抬頭時,眼底的情緒已經被隱藏了下去。


    她看著劉玉,裝作不知地說:


    “我不是已經說了過嘛!我隻是想去外院看看熱鬧。”


    “看熱鬧?別人叫你怎麽不搭理?”這也是剛才聽穀雨說給她聽的,早上沁園居有個丫頭看到白微出門,小丫頭叫她,白微不止不理人,還慌慌張張跑得飛快。


    白微眼中閃過慌亂,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在心裏衡量再三,決定還是不說。


    萬一江雪清成功了,那她也就可以和劉玉平起平坐了,到時候她就不是賤籍了,也是半個主子,要是能生下陳家的骨血,那她的後半輩子就能做人上人了。


    反正就算失敗了,應該也扯不上她。


    打定主意後,白微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她說:


    “你不想沁園居的人出去,我自然是怕被你知道,才不想與那小丫頭有過多的接觸,不讓我能出去?”


    劉玉皺眉,白微這麽說,好像也沒有問題。


    她盯著白微看了好一會兒,見白微的眼神,就知道在白微這裏得不到答案了。


    劉玉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柴房。


    “娘子。”穀雨心疼地看著從柴房走出來的劉玉。


    她一直不明白,明明娘子是平南侯府的姑娘,怎麽就淪落到給人做妾室的地步,原來是這樣的,那平南侯老夫人實在可惡。


    見劉玉看自己,穀雨掩飾眼底的情緒問道:


    “怎麽樣?白微可有告訴娘子,早上出去做什麽了嗎?”


    “她說是去看熱鬧。”劉玉如實說道。


    穀雨:“不可能,白微不是愛看熱鬧的人。”


    連穀雨都看得明白的事,劉玉怎麽可能看不清,她沉吟片刻,抬腳往白微房間而去。


    等她出來時,劉玉臉色有些複雜,她摩挲著手上拿著的金簪,她認得,這不是白微的東西,是江雪清的,她見到江雪清有次戴過。


    搬來陳府時都未見過,此時出現在白微的房間了,答案隻有一個,白微在搬進陳府見過江雪清。


    為什麽江雪清不回江南,還在燕京。


    劉玉想起江雪清當時不甘的臉,一個念頭劃過。


    她嚇得一身冷汗。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扯上沁園居。


    劉玉快步回到自己房間,拿出賣帕子還剩下的所有銀子,給穀雨,附在她耳邊講了句什麽。


    穀雨雖震驚,卻也知道事情嚴重性退了出去,著手去辦劉玉交代的事情。


    ……


    祥和院。


    嘻嘻鬧鬧的歡笑聲不絕於耳,陳家和陶家來送聘之人已然落座,仆人小廝進出有度,上菜添酒,小孩歡快地穿梭在酒席間追趕打鬧著,旁邊的台子上比六藝,台下不遠處,半大的孩子在投壺,不時就會傳出激烈的鼓掌聲。


    陳老夫人陪了一會兒,便說老了折騰不了了,就離席回了壽安堂,席間其他人也跟著陸陸續續地離了席,


    到最後,祥和院席間隻剩下陳家二三、五爺,以及喝得八分醉了豫章侯,他正由陶家兩個後輩攙扶著離開了。


    陳三爺也揉了揉眉心,


    陳二爺與陳五爺兩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侯爺不愧是武將,我們三個才勉強不被他灌醉。”陳二爺感慨了句,可當看到弟弟睜開眼看向他時,他隻能幹巴巴解釋:


    “不是我要喝的,是侯爺硬要拉著我喝的。”


    原來陳二爺在招待豫章侯時,因是女兒的大喜事不願意沾酒,可豫章侯是個好酒的,今日又代替陶家來下聘,陳二爺就被灌酒了,陳三爺和陳五爺是臨時拉來兜底的。


    正在他們交談之際,一個身穿二等丫鬟服的丫頭,端著幾碗醒酒湯走了過來:


    “三位爺要,老夫人讓奴婢送來了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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