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到這兒來幹什麽？”
顧寧眼神無辜，“我看到有人偷偷在這裏供什麽東西，說不定和夏白的事有關。”
楚軒聲音平緩，可是語氣裏都是怒意，“你知不知道，前麵就是懸崖，要是有人隨手一推，你就下去了，這裏除了這個小鎮，附近都是荒灘，掉進海裏連屍體都找不著。”
顧寧小聲，“我也不是誰想推就能推得下去的。”
楚軒瞥她一眼，再看看地上，“有人在供東西？”
顧寧給他看手裏的紙杯，“供花，還有符水。”
楚軒忽然明白顧寧手中那個紙杯裏是什麽了，“這是他供的邪門東西，你居然就喝了？”
顧寧有點結巴，“我就是嚐……嚐嚐？”
楚軒拉著她回到欄杆前，胳膊在她腋下一夾一托，就把她拎回欄杆這邊。
“你剛才看到人了？”
“嗯，是一個男的，和你個頭差不多，天太黑，沒看清楚，一閃就不見了。”
楚軒陪著顧寧，又在附近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楚軒想了想，“回去吧，夏白不過就是想結婚而已，也不是要命的事，不急在這一時。”
楚軒押著顧寧回房，把顧寧送進房間，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下。
“你不回房睡覺啊？”顧寧手扶著臥室門，好奇地問。
楚軒淡淡道，“我要看著你。否則你又打算半夜溜出去找人，對不對？”
顧寧心想，你還真是了解我。
“你放心回屋睡吧，我保證不出去了。”顧寧舉手發誓。
楚軒研究了一下顧寧的表情，覺得她說的是真的，總算對她微微一笑。
顧寧也對他笑笑，關好房門。
次日一大早，整個度假村就活了起來。
森哥正在帶著大家吃早飯時，導演助理跑過來，“森哥，我正在到處抓群演，沙灘上現在太冷清了，按台本應該有遊客，一時找不到人，連助理們都下場了。能不能請這幾位也客串個遊客？”
現在是旅遊淡季，度假村又都被包了，想找個真遊客是挺困難的。
“台本？”顧寧好奇，“這不是真人秀嗎？”
森哥嘿嘿一笑，“你以為真人秀真的是‘真人秀’啊？當然有台本了，隻不過是發揮的餘地大一點而已。”
“要我們做什麽？”顧寧問。
“不做什麽，很簡單的，圍觀就行。”助理在顧寧身上上下掃一眼，“不過要穿泳衣。”
顧寧自己當然沒帶泳衣，助理不知從哪兒弄來幾件泳衣分給顧寧他們，比了個心，“等你們哦！”然後就跑了。
顧寧拿著泳衣去換。泳衣是套純白色的比基尼，是老外熱愛的完全沒襯隻有一層布的那種，顧寧換上出來，等在更衣室外的楚軒看了顧寧一眼，神色複雜。
顧寧看他表情那麽不自然，有點奇怪，“你不是看過我穿泳裝嗎？”
顧寧的遊泳，當初就是楚軒教的。顧寧初中畢業那年暑假，兩個人在遊泳池泡了一整個夏天。
那時候每天吃過早飯，兩個人就一起去遊泳池。楚軒不喜歡別人看，穿著件挺專業的銀灰色長袖連身泳衣，用泳帽和泳鏡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一進水就像一條海豚回到了家。
顧寧穿著媽媽給買的粉色小碎花兩截式小裙子泳衣，跟著楚軒從閉氣學起。
一個多月下來，楚軒什麽事都沒有，顧寧曬得特別黑，黑得簡直發亮，每天都像一條穿著花衣服的小黑狗一樣，跟在海豚後麵在水裏刨，最偉大的終極目標，就是追上那隻海豚。
顧寧犧牲了一個暑假，總算從一進水就沉底的秤砣體質變成能從泳池一頭刨到另一頭的小狗體質了。
眼前的泳裝小黑狗長大了，而且一點也不黑。
這次再見到顧寧以來，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可顧寧連睡覺都是寬鬆的長袖長褲。
第一次看到她穿這麽少，楚軒的神情有點不自在。
楚軒的目光從顧寧胸前一掠而過，立刻轉開，耳根發紅，低聲說，“我知道你和以前不太一樣，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不一樣。”
顧寧琢磨了一下他話裏的意思，頓悟到楚軒臉紅的原因，惡作劇心大起，當然不會放過他。
“你是說我長大了？發育了？”顧寧語氣誠摯，“我跟你說，手感特別好，你一直都沒女朋友吧？看在咱們倆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要不要借你摸摸看？”
然後笑眯眯地等著看他的臉更紅。
誰想到楚軒怔了一瞬，修長的雙眼危險地一眯，微笑答道，“好。”魔爪就直接向顧寧伸過來。
還是低估了楚軒，光天化日，沙灘上全是劇組的人，還有幾台攝影機，他居然真敢動手？顧寧立刻慫了，嚇得轉身落荒而逃，很快就聽見身後楚軒追上來的聲音。
畢竟跑不過他的大長腿，沒幾步，就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你跑什麽？真沒種。”
下一刻，一條大沙灘巾沒頭沒腦地包了上來。楚軒連同沙灘巾一起把顧寧從背後抱住，緊緊箍在懷裏。
“我沒種，求大俠放過。”顧寧求饒。
聲音悶在沙灘巾裏，聽不清。
楚軒撥開沙灘巾的縫隙，露出顧寧的小半張臉，低低地笑了一聲，“什麽大俠。叫哥哥。叫哥哥就饒了你。”
顧寧納悶，你不是不喜歡當我哥嗎？
這也太容易了。“哥！”顧寧叫得毫不猶豫幹脆利落。
楚軒不滿意，隔著沙灘巾，低頭貼住顧寧的臉頰，“不是這種。要兩個字的。”
兩個字的？
顧寧頓悟，不就是上中學時看中了什麽東西跟顧媽撒嬌的那種嘛。有錢時就叫“媽”，沒錢時就叫“媽媽”，特別沒錢時才升級成“媽媽媽媽”，尾音還往上飄。
顧寧放軟聲音，“哥哥……”
楚軒仍然抱著顧寧不鬆手，低聲說，“再叫。”
“哥哥。”顧寧小聲又叫了一聲，不知為什麽，臉上有點發燒。
第26章 狐狸5
楚軒滿意了，終於鬆開顧寧，在沙灘巾裏找到她的手，分開她的手指，十指交叉緊緊握住，“寧寧，穿太少了，去換一件吧。”
很多年都沒和楚軒這樣牽手，顧寧微微掙了掙，無奈楚軒堅決不鬆手，掙不開。
身上這件泳衣確實沒什麽安全感，顧寧也不想真的穿著這個到處晃，乖乖地被楚軒牽回度假村的商店，挑了一套運動型的短袖泳衣和短褲換上，自在多了。
顧寧這才發現，楚軒也根本沒穿助理給的那條窄小的緊身三角泳褲，顧寧換衣服的時候，早就自己去買了一套和顧寧類似的運動泳衣，還順手買了兩條沙灘巾。
兩個人穿著同款，倒真像兄妹。
海灘上機器已經架好了，顧寧和楚軒按照指示和別人一樣隨便在沙灘上坐下。
清晨的海麵上粼粼波光，海鷗完全不怕人，到處搶吃的。小山和元元在不遠處嘻嘻哈哈。
顧寧坐在沙灘巾上愜意伸了個懶腰，偷瞄一眼旁邊的楚軒俊美的側臉，小聲感慨，“陽光，沙灘，海鷗，還有美男養眼，好像在度假啊。”
楚軒環顧四周，找到不遠處裸著上身秀肌肉，圍在導演身邊的夏白和喬桓，臉又有點黑了。
顧寧他們的責任，就是在光禿禿的海灘上裝裝遊客，拍幾個鏡頭就結束了。不過拍完大家都沒走，全在海邊圍觀。
今天要錄的這段，明星們要戴著麵鏡浮潛，去找導演組事先放下海去的寶物，找到最多的就算贏。
一共有八個人來參加這次的真人秀，男女老少都有，所以其實難度係數極低，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不會遊泳也可以穿救生衣下水。
要浮潛的地方就在懸崖旁邊，不算太遠，海水清澈，也一點都不深。導演組放下去的寶物都是用繩子栓好，係上浮標浮起來的，保證在海麵浮潛時一伸手就能夠到。
不過導演組還是專門請來本地的浮潛教練，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教，唯恐出什麽岔子。
顧寧等得快不耐煩了，才看到他們正式開拍。
參賽選手都戴上了麵鏡和呼吸管，坐小船到了定點的位置，跟著教練一起下水。
喬恒的泳技應該是下過苦功的，很經得起考驗，下了水就率先去搶近處的寶物，夏白不甘示弱，也跟在他後麵，遊得飛快，兩個人一會兒功夫，手腕上就掛了好幾樣東西。
喬恒遊了一會兒，嫌呼吸管礙事，又有心炫技，幹脆摘了麵鏡和呼吸管，自己自如隨意地潛進水裏去摘東西，反而比戴著還快。
夏白看見了，由衷地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也把這一堆累贅東西摘了，在水裏潛進潛出。
其他人都很佛係，現場簡直變成了兩個男生的專場秀。
明星裏有個新晉小花，完全是旱鴨子，也勇敢地穿著救生衣下水了，好不容易拿到一件寶物，開心起來一個不小心，海水進了呼吸管，整個人都慌了，在水麵上手忙腳亂地掙紮。
兩個教練都飛速地遊過去托住她，旁邊的小船也劃了過來，好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小花撈上船。
顧寧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一群人忙成一團，打了個哈欠。
“寧寧。”楚軒忽然說。
“怎麽了？”
“夏白剛剛潛下去，一直沒出來。”
顧寧向那邊張望，夏白和喬恒已經遊得遠遠離開眾人，“他剛才不是還舉著手腕上的寶物給這邊看嗎？”
楚軒沒回答，人已經衝到海邊，魚一樣矯健地縱身一躍，進到海水中，片刻功夫就遊遠了。
“哎哎哎！那個群演！你往哪兒遊呢？”導演用擴音喇叭怒吼。
楚軒根本不理他。
導演順著他遊的方向看過去，也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夏白！夏白呢？”
聽到喇叭聲音的教練們丟下小花，一起往夏白剛剛潛水的地方衝過去。顧寧清楚地聽見度假村來看拍攝的員工正在說，“那邊難道有旋渦？不應該啊！”
顧寧仔細看那邊的海麵，水流突然變得很奇怪，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攪動，還咕嘟咕嘟地直冒泡，好像誰家燒了一鍋開水要煮雞蛋。過了片刻，居然有水花飛濺到幾尺高的空中，嘩啦啦落下來。
顧寧手忙腳亂地從沙灘上爬起來，狂奔到海邊，雙手攏成喇叭對楚軒大喊，“楚軒！小心！那邊的海水不太對！”
楚軒聽見了，騰出一隻手，舉起來比了個ok的手勢。
顧寧憂心忡忡地盯著那邊的海麵看。
楚軒剛剛靠近那一片沸騰的海麵，海水就突然又平靜了，半點水花都不再有。
兩個教練和小船也很快到了，不遠處的喬恒跟著靠攏過來。並沒有什麽旋渦，那裏無比正常，可是夏白卻不見了。
顧寧眼神無辜，“我看到有人偷偷在這裏供什麽東西，說不定和夏白的事有關。”
楚軒聲音平緩，可是語氣裏都是怒意，“你知不知道，前麵就是懸崖，要是有人隨手一推，你就下去了，這裏除了這個小鎮，附近都是荒灘，掉進海裏連屍體都找不著。”
顧寧小聲，“我也不是誰想推就能推得下去的。”
楚軒瞥她一眼，再看看地上，“有人在供東西？”
顧寧給他看手裏的紙杯，“供花，還有符水。”
楚軒忽然明白顧寧手中那個紙杯裏是什麽了，“這是他供的邪門東西，你居然就喝了？”
顧寧有點結巴，“我就是嚐……嚐嚐？”
楚軒拉著她回到欄杆前，胳膊在她腋下一夾一托，就把她拎回欄杆這邊。
“你剛才看到人了？”
“嗯，是一個男的，和你個頭差不多，天太黑，沒看清楚，一閃就不見了。”
楚軒陪著顧寧，又在附近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楚軒想了想，“回去吧，夏白不過就是想結婚而已，也不是要命的事，不急在這一時。”
楚軒押著顧寧回房，把顧寧送進房間，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下。
“你不回房睡覺啊？”顧寧手扶著臥室門，好奇地問。
楚軒淡淡道，“我要看著你。否則你又打算半夜溜出去找人，對不對？”
顧寧心想，你還真是了解我。
“你放心回屋睡吧，我保證不出去了。”顧寧舉手發誓。
楚軒研究了一下顧寧的表情，覺得她說的是真的，總算對她微微一笑。
顧寧也對他笑笑，關好房門。
次日一大早，整個度假村就活了起來。
森哥正在帶著大家吃早飯時，導演助理跑過來，“森哥，我正在到處抓群演，沙灘上現在太冷清了，按台本應該有遊客，一時找不到人，連助理們都下場了。能不能請這幾位也客串個遊客？”
現在是旅遊淡季，度假村又都被包了，想找個真遊客是挺困難的。
“台本？”顧寧好奇，“這不是真人秀嗎？”
森哥嘿嘿一笑，“你以為真人秀真的是‘真人秀’啊？當然有台本了，隻不過是發揮的餘地大一點而已。”
“要我們做什麽？”顧寧問。
“不做什麽，很簡單的，圍觀就行。”助理在顧寧身上上下掃一眼，“不過要穿泳衣。”
顧寧自己當然沒帶泳衣，助理不知從哪兒弄來幾件泳衣分給顧寧他們，比了個心，“等你們哦！”然後就跑了。
顧寧拿著泳衣去換。泳衣是套純白色的比基尼，是老外熱愛的完全沒襯隻有一層布的那種，顧寧換上出來，等在更衣室外的楚軒看了顧寧一眼，神色複雜。
顧寧看他表情那麽不自然，有點奇怪，“你不是看過我穿泳裝嗎？”
顧寧的遊泳，當初就是楚軒教的。顧寧初中畢業那年暑假，兩個人在遊泳池泡了一整個夏天。
那時候每天吃過早飯，兩個人就一起去遊泳池。楚軒不喜歡別人看，穿著件挺專業的銀灰色長袖連身泳衣，用泳帽和泳鏡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一進水就像一條海豚回到了家。
顧寧穿著媽媽給買的粉色小碎花兩截式小裙子泳衣，跟著楚軒從閉氣學起。
一個多月下來，楚軒什麽事都沒有，顧寧曬得特別黑，黑得簡直發亮，每天都像一條穿著花衣服的小黑狗一樣，跟在海豚後麵在水裏刨，最偉大的終極目標，就是追上那隻海豚。
顧寧犧牲了一個暑假，總算從一進水就沉底的秤砣體質變成能從泳池一頭刨到另一頭的小狗體質了。
眼前的泳裝小黑狗長大了，而且一點也不黑。
這次再見到顧寧以來，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可顧寧連睡覺都是寬鬆的長袖長褲。
第一次看到她穿這麽少，楚軒的神情有點不自在。
楚軒的目光從顧寧胸前一掠而過，立刻轉開，耳根發紅，低聲說，“我知道你和以前不太一樣，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不一樣。”
顧寧琢磨了一下他話裏的意思，頓悟到楚軒臉紅的原因，惡作劇心大起，當然不會放過他。
“你是說我長大了？發育了？”顧寧語氣誠摯，“我跟你說，手感特別好，你一直都沒女朋友吧？看在咱們倆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要不要借你摸摸看？”
然後笑眯眯地等著看他的臉更紅。
誰想到楚軒怔了一瞬，修長的雙眼危險地一眯，微笑答道，“好。”魔爪就直接向顧寧伸過來。
還是低估了楚軒，光天化日，沙灘上全是劇組的人，還有幾台攝影機，他居然真敢動手？顧寧立刻慫了，嚇得轉身落荒而逃，很快就聽見身後楚軒追上來的聲音。
畢竟跑不過他的大長腿，沒幾步，就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你跑什麽？真沒種。”
下一刻，一條大沙灘巾沒頭沒腦地包了上來。楚軒連同沙灘巾一起把顧寧從背後抱住，緊緊箍在懷裏。
“我沒種，求大俠放過。”顧寧求饒。
聲音悶在沙灘巾裏，聽不清。
楚軒撥開沙灘巾的縫隙，露出顧寧的小半張臉，低低地笑了一聲，“什麽大俠。叫哥哥。叫哥哥就饒了你。”
顧寧納悶，你不是不喜歡當我哥嗎？
這也太容易了。“哥！”顧寧叫得毫不猶豫幹脆利落。
楚軒不滿意，隔著沙灘巾，低頭貼住顧寧的臉頰，“不是這種。要兩個字的。”
兩個字的？
顧寧頓悟，不就是上中學時看中了什麽東西跟顧媽撒嬌的那種嘛。有錢時就叫“媽”，沒錢時就叫“媽媽”，特別沒錢時才升級成“媽媽媽媽”，尾音還往上飄。
顧寧放軟聲音，“哥哥……”
楚軒仍然抱著顧寧不鬆手，低聲說，“再叫。”
“哥哥。”顧寧小聲又叫了一聲，不知為什麽，臉上有點發燒。
第26章 狐狸5
楚軒滿意了，終於鬆開顧寧，在沙灘巾裏找到她的手，分開她的手指，十指交叉緊緊握住，“寧寧，穿太少了，去換一件吧。”
很多年都沒和楚軒這樣牽手，顧寧微微掙了掙，無奈楚軒堅決不鬆手，掙不開。
身上這件泳衣確實沒什麽安全感，顧寧也不想真的穿著這個到處晃，乖乖地被楚軒牽回度假村的商店，挑了一套運動型的短袖泳衣和短褲換上，自在多了。
顧寧這才發現，楚軒也根本沒穿助理給的那條窄小的緊身三角泳褲，顧寧換衣服的時候，早就自己去買了一套和顧寧類似的運動泳衣，還順手買了兩條沙灘巾。
兩個人穿著同款，倒真像兄妹。
海灘上機器已經架好了，顧寧和楚軒按照指示和別人一樣隨便在沙灘上坐下。
清晨的海麵上粼粼波光，海鷗完全不怕人，到處搶吃的。小山和元元在不遠處嘻嘻哈哈。
顧寧坐在沙灘巾上愜意伸了個懶腰，偷瞄一眼旁邊的楚軒俊美的側臉，小聲感慨，“陽光，沙灘，海鷗，還有美男養眼，好像在度假啊。”
楚軒環顧四周，找到不遠處裸著上身秀肌肉，圍在導演身邊的夏白和喬桓，臉又有點黑了。
顧寧他們的責任，就是在光禿禿的海灘上裝裝遊客，拍幾個鏡頭就結束了。不過拍完大家都沒走，全在海邊圍觀。
今天要錄的這段，明星們要戴著麵鏡浮潛，去找導演組事先放下海去的寶物，找到最多的就算贏。
一共有八個人來參加這次的真人秀，男女老少都有，所以其實難度係數極低，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不會遊泳也可以穿救生衣下水。
要浮潛的地方就在懸崖旁邊，不算太遠，海水清澈，也一點都不深。導演組放下去的寶物都是用繩子栓好，係上浮標浮起來的，保證在海麵浮潛時一伸手就能夠到。
不過導演組還是專門請來本地的浮潛教練，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教，唯恐出什麽岔子。
顧寧等得快不耐煩了，才看到他們正式開拍。
參賽選手都戴上了麵鏡和呼吸管，坐小船到了定點的位置，跟著教練一起下水。
喬恒的泳技應該是下過苦功的，很經得起考驗，下了水就率先去搶近處的寶物，夏白不甘示弱，也跟在他後麵，遊得飛快，兩個人一會兒功夫，手腕上就掛了好幾樣東西。
喬恒遊了一會兒，嫌呼吸管礙事，又有心炫技，幹脆摘了麵鏡和呼吸管，自己自如隨意地潛進水裏去摘東西，反而比戴著還快。
夏白看見了，由衷地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也把這一堆累贅東西摘了，在水裏潛進潛出。
其他人都很佛係，現場簡直變成了兩個男生的專場秀。
明星裏有個新晉小花，完全是旱鴨子，也勇敢地穿著救生衣下水了，好不容易拿到一件寶物，開心起來一個不小心，海水進了呼吸管，整個人都慌了，在水麵上手忙腳亂地掙紮。
兩個教練都飛速地遊過去托住她，旁邊的小船也劃了過來，好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小花撈上船。
顧寧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一群人忙成一團，打了個哈欠。
“寧寧。”楚軒忽然說。
“怎麽了？”
“夏白剛剛潛下去，一直沒出來。”
顧寧向那邊張望，夏白和喬恒已經遊得遠遠離開眾人，“他剛才不是還舉著手腕上的寶物給這邊看嗎？”
楚軒沒回答，人已經衝到海邊，魚一樣矯健地縱身一躍，進到海水中，片刻功夫就遊遠了。
“哎哎哎！那個群演！你往哪兒遊呢？”導演用擴音喇叭怒吼。
楚軒根本不理他。
導演順著他遊的方向看過去，也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夏白！夏白呢？”
聽到喇叭聲音的教練們丟下小花，一起往夏白剛剛潛水的地方衝過去。顧寧清楚地聽見度假村來看拍攝的員工正在說，“那邊難道有旋渦？不應該啊！”
顧寧仔細看那邊的海麵，水流突然變得很奇怪，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攪動，還咕嘟咕嘟地直冒泡，好像誰家燒了一鍋開水要煮雞蛋。過了片刻，居然有水花飛濺到幾尺高的空中，嘩啦啦落下來。
顧寧手忙腳亂地從沙灘上爬起來，狂奔到海邊，雙手攏成喇叭對楚軒大喊，“楚軒！小心！那邊的海水不太對！”
楚軒聽見了，騰出一隻手，舉起來比了個ok的手勢。
顧寧憂心忡忡地盯著那邊的海麵看。
楚軒剛剛靠近那一片沸騰的海麵，海水就突然又平靜了，半點水花都不再有。
兩個教練和小船也很快到了，不遠處的喬恒跟著靠攏過來。並沒有什麽旋渦，那裏無比正常，可是夏白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