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兩天他們家小洲才要與孟亦禾相親,雖說沒能成,現在突然就換成姐姐孟亦晴,被別人知道,不是白白的讓人說閑話麽。


    拋開這一點不說,以前他們也給秦煦洲介紹了不少相親對象,全都被他給推了,上次好不容易鬆了口,這回再給他說一個,他也不見得肯。


    “老太太……”


    黃靜梅看秦老太太動搖的樣子,決定乘勝追擊,再拿以前的事情出來賣一波慘,說不定就能將人給說動了。


    哪知道還沒開口,秦山便突然出聲,聲音冷硬,“行了。”


    黃靜梅想哭的表情給憋了回去,有些委屈的朝秦老太太看去,秦老太□□撫的說道:“他就這脾氣,沒事。”


    秦山手裏核桃捏的一下一下的響著,收到秦老太太責備的目光,他語氣稍微緩了一些,“你說的這事我們知道了,小洲他這幾天出差了,等他回來問問他的意思。”


    黃靜梅立馬將臉上的淚水一抹,“謝謝秦老。”


    秦煦洲既然願意同孟亦禾相親,她家小晴也一點也不差,怎麽會拒絕呢?


    暫時跳過了這個話題,黃靜梅說起了別的事情,秦山心裏是不耐煩了,但看秦老太太和她聊得挺好,便一直忍著。


    忍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隨口問了問黃靜梅要不要留下一起吃,她推辭了幾句還真的留下來了,秦山一整個下午耳邊都有人在講話,聒噪的不行,晚飯吃的也不多,草草了事。


    晚飯後,終於把人送走,換來了幾分清淨。


    秦老太太手上閑不住,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要真叫他們什麽都不幹,反而會覺得難受,所以這個時候她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和秦山閑聊。


    “我覺著這個靜梅人不錯,孟家好在有她,那安國病了在家裏不都是她伺候的。”孟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說道。


    秦山“哼”了一聲,“你真以為她下午和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有假的不成?”秦老太太指頭繞了繞線,頭也不抬的回道。


    “你就說換了你,放不下的是你自己的親孫女還是一個連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半路冒出來的孫女?”秦山有些話早就想說了,“你看她今天有幾句話提到了安國家小丫頭的,全都在說自己還有她那個女兒怎麽怎麽好,這裏頭有幾成水分我就不說了,就說她提的要撮合她女兒的事,我越聽越覺著不對勁,裏麵漏洞太多了。”


    孟老太太把線扯斷,經過這麽一提醒,也品出了幾分不妥來。


    “你別說還真是,安國他爸就不像是會說那樣的話的人,而且再怎麽樣我也是更關心自己親孫女一點兒,當初安國他爸帶小輩們來玩,我看得出他可疼小丫頭了,不可能走之前還掛著別家孩子吧……”


    秦山臉上的表情變成了譏諷,“她就是來忽悠咱們兩口子的,哼哼,話說得好聽,實際上可能就是打咱家的主意,想把她女兒嫁進來,這種人我見的多了。”


    以秦家在青城的地位,想用一些歪門邪道來達成目的的人不要太多,說白了就是看中他們家的錢,二老心裏都懂。


    秦老太太想清楚了個中的關卡,也知道這黃靜梅是居心叵測之人,白瞎了她剛才的那番真情實感,便有幾分厭惡湧了上來,“她想的倒是美。”


    黃靜梅想的確實美,這在秦家吃了一頓飯,她出門的時候都帶了幾分得意洋洋,看那些保安的神情也變了,不像一開始那樣畏畏縮縮。


    “小晴,秦家就是不一般,你看看今晚桌上吃的東西,還有那些傭人,嘖嘖……”黃靜梅說著一臉的羨慕,“咱們再借著老頭子的名多來幾次,你也在人家麵前刷刷臉,嘴甜一點兒,說不準人家就看上你了,得到長輩的認同,離你進秦家就更近一步了。”


    孟亦晴得到了秦家人那般的招待,也很是高興,覺得臉上有光,“那是肯定,你看秦老太太今天對我的態度,可是充滿了憐惜的,虧得媽你想的好主意。”


    “那肯定,老頭子死了這麽多年,那些事情他們從哪兒知道真假,還不是任咱們說。”黃靜梅走路一步三晃,洋洋得意,差點兒都忘記家裏頭還有個病人躺在醫院裏麵等著錢用。


    黃靜梅都想不到孟安國,孟亦晴那就更想不到了。


    她到孟家的這麽些年,叫孟安國的次數屈指可數,兩人的感情根本就不深,所以看孟安國昏迷不醒的樣,她心裏也沒多少觸動。


    黃靜梅為了做足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去醫院的,但孟亦晴可就不願意到那空氣都不流通的地方去了,於是問黃靜梅要了錢,自己約了幾個朋友出去玩去了。


    孟安國住院所有的費用都是由孟亦禾來承擔的,她卡上的錢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所剩無幾,她也不好意思再向那些借過錢的親戚開口,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但更讓她憂心的是,孟安國昏睡了這麽久卻還是沒有蘇醒過來。


    雖說在醫院裏住著,醫生也一直在觀察著他的病情,孟亦禾卻始終有想要將父親送到國外去接受治療的念頭。


    她就是砸鍋賣鐵,也希望孟安國治愈的幾率高一些。


    在這世界上,孟亦禾便隻有這麽一個至親之人了,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


    為了能湊夠錢,孟亦禾除了做公司的活之外,還接了一些私人的訂單,這些訂單都是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的急單,而且對人的設計水平要求同樣不低。


    所以孟亦禾每天下班之後,都要熬夜到很晚,才能保證這些單子可以按時完成。


    她從手邊拿了顆軟糖,撕開包裝紙放進嘴裏。


    現在的每一分錢對孟亦禾來說都特別的重要,她是能省則省,晚上也隻喝了點很稀薄的粥墊肚子而已。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到三點了,她倒在沙發上,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孟安國就躺在不遠處的病床上,屋裏很安靜,隻有機器“滴滴”跳動的聲音。


    孟亦禾每回累了,看到昏睡的孟安國都會重新打起精神,醫院裏許多雜費院長都給減免了,就連住的病房也是按照最低標準收的錢,現在主要要花錢的地方就是藥費,這是一點兒都不能省的。


    “爸,您放心,我想到辦法了,一定會讓你去國外做手術的。”孟亦禾忙完手中的單子,坐到孟安國旁邊,靜悄悄的看著他的睡容說道。


    至於這個辦法,她得勸服一個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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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煦洲才從一個酒局上出來,兜裏的手機就響了,這是他的私人機,知道的大多是熟悉的朋友,而在這個點打給他的,多半是那群閑的發慌的人。


    “喂。”


    “秦小爺,您來安城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給您接風洗塵呀?”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男聲,話裏調侃的意味十足。


    秦煦洲將手裏的外套扔給助理徐凱,“你丫.的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作勢要把電話給掛了,那頭果然傳來了正經的說話聲。


    “別介,別介,我們兄弟幾個都在老地方等你一道兒喝酒呢,你大老遠的來一趟咱們不得聚聚啊?”


    “行,你們先喝著,我馬上到。”


    秦煦洲坐上車,他今天喝了酒所以沒有親自開車,司機是徐凱,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那個老地方在哪兒,閉目養神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


    進了大堂,出示身份,不用秦煦洲多說,就有人帶他上電梯去了頂層。


    他大學是在安城讀的,分宿舍還就真這麽巧,一宿舍的人都不簡單,現在各個混的風生水起,不比他秦家差。


    秦煦洲有不少生意拓展到了安城,就是靠這幾個人牽線搭橋才做成的,秦家現在不光是在青城風頭無兩,就是到了安城的地界也同樣叫得上名號。


    反正離安城的距離也不遠,現在交通發達,來去都方便,秦煦洲有空就往這邊跑,安城都快成他第二個家了。


    上到頂層,秦煦洲扯了扯領帶,解開了幾顆襯衫扣子,露出小片的肌膚來,比之剛才,更多了幾分桀驁的感覺。


    一進門,他的脖子就被一雙手扣住。


    秦煦洲習以為常,在那人肚子上來了一下,脖子隨之被鬆開。


    “秦小爺,叫人好等啊!”說話的人一口京腔,尾調上揚。


    作者有話要說:和小天使們解釋一下,我真的有存稿,但是網站停更這15天對我們這種底層的透明作者影響真的很大。


    我沒有把存稿一下子多放點出來,是因為害怕,害怕沒有人看。


    出於種種考慮才會一天更新一章,希望小天使們可以理解一下!


    這章繼續發紅包吧~


    第12章 秦先生(十二)


    “秦小爺,叫人好等啊!”說話的人一口京腔,尾調上揚。


    秦煦洲看了一眼屋裏,坐下翹起腿,揚眉問他,“司翰飛,怎麽就你一人在這兒?那倆貨呢?”


    司翰飛看了眼空蕩蕩的包間,直挺挺的躺到軟沙發上,“回去了唄,一個要陪女朋友,一個要陪老婆,我能怎麽辦,就欺負我孤家寡人。”


    說著司翰飛坐起來拿起桌上的酒瓶,往一個空的高腳杯裏倒酒,“還好你過來了,來來來,咱們喝一杯。”


    秦煦洲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慢慢的品著酒。


    司翰飛帶過來的酒都不差,值得好好的品,但他本人卻一點兒也不在意這瓶昂貴的酒,一口氣灌下去一杯,估計連是什麽滋味都沒嚐出來。


    這貨今兒個肯定心情不好。


    “說說,出什麽事了?”秦煦洲瞧著杯裏的酒,晃了幾下問道。


    司翰飛陷在沙發裏頭,眼神有些迷離,也不知道之前喝了多少了,“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結婚那點破事。”


    聽他這語氣,秦煦洲秒懂,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來,“和司冉吵架了。”


    司翰飛“呸”了一聲,歪歪倒倒的靠在沙發上,哪裏還有外人眼裏的霸氣。


    他們四個人當中司家和秦家無論是地位還是財力都頗為相似,隻不過勢力範圍不同。


    司家是在安城跺跺腳,都足以讓一些人喝西北風,而司翰飛在圈子裏代表著絕對的權威,若是惹了他不高興,也就是不想在安城繼續混下去,在外誰見了不恭恭敬敬的喊一聲“九爺”。


    然而此時這位“九爺”正拉著秦煦洲在訴苦,襯衫一隻袖子挽了上去,一隻耷拉著,頭發被他自己揉的亂糟糟,半點形象也沒有。


    “我就是不小心,不小心在她換衣服的時候進了一下她的房間!”司翰飛一臉的委屈,“她把我頭上打了個包,這就算了,她還故意讓我媽給我介紹對象,平均三天一個可勁的攪和,她司冉生下來就是克我的!”


    聽他的描述,秦煦洲不難想象發生了什麽事,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音。


    這司冉還真天生就是司翰飛的克星。


    不過,司翰飛也是該,明明喜歡人家,死活不說,就這麽憋著,也不知道跟誰較勁。


    秦煦洲可真怕哪天他憋壞了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不過現在說什麽他也聽不進,秦煦洲就幹脆沒說話。


    司翰飛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又扣住了他的脖子,有幾分醉的男人手勁出奇的大,秦煦洲連忙告饒,“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該笑你。”


    “你說她到底幾個意思,我這一天天的都快給逼瘋了,今天我媽又讓我去相親,被我找了個借口給躲了。”司翰飛說到這兒有幾分頹喪,“我現在每天回去,那老兩口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惋惜,你知道我媽,還偷偷問我是不是喜歡男的,去他媽的男的,老子是直男!直男!”


    單身且直男的怒吼聲快要把秦煦洲的耳膜給震破了,但他還是不厚道的又笑了出來。


    司翰飛給了他一個“你無情”的眼神,繼續躺倒在沙發上頹廢,“怎麽著,你爸媽有沒有讓你去相親?”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遭遇的事兒也差不多,秦煦洲點頭,“去了。”


    “嘿,我怎麽看你還挺高興的?”


    秦煦洲挑眉,淡淡的回了一句,“還行。”


    還行……那就是滿意咯?


    司翰飛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你不要你的小禾禾了?”


    兄弟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太多的秘密了,司翰飛對秦煦洲的了解程度不亞於秦煦洲爸媽,甚是有些秘密秦煦洲爸媽也不曾知曉。


    秦煦洲將杯中不多的酒飲下,“誰說我不要她了。”


    “那……相親對象……”司翰飛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別告訴我她是你相親對象?”


    秦煦洲打了個響指,“看來你還沒徹底喝醉。”


    司翰飛受到打擊了一般又躺到了沙發上放空自己,嘴裏嘟囔道:“你這榆木腦袋也開竅了,我爸媽怎麽就不像你家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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