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完後,陸老爺子又繼續叮囑:“祖的身份一定要藏好了,要是被外人知曉了,不僅陸家有滅頂之災,祖也會受神責罰。”


    陸以樂安撫了陸老爺子兩句道:“爸,陸鬱改了陸家姓,可她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她不知道這事就受不了祖的庇護,要不我帶著陸鬱去拜見一下祖,讓祖也庇護我們鬱鬱。”


    提到陸鬱,陸老爺子垮下臉來沉聲道:“她心還不在陸家。”


    陸以樂立即道:“怎麽會。”


    陸老爺子哼了聲:“你以為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江家那個女讓陸鬱去破壞監控,陸鬱立刻就去了。從這事就看得出來,陸鬱心還向著李家向著江家。”


    陸以樂巴巴道:“江靈是鬱鬱表姐,鬱鬱還小被誆是她單純不知事,我已經訓過她了。而且爸,鬱鬱有先天性心髒病,沒有祖的庇護,我真怕哪天鬱鬱……爸,我隻有鬱鬱了。”


    陸老爺子道:“不行,她從小不是在陸家長大,年紀又小管不住嘴。等她年紀大了,懂事了,你再帶著她去拜祖。”


    陸以樂不甘心:“不會的,陸鬱她……”


    陸老爺子一杵拐杖打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祖保陸家千年昌盛,保陸家人長命百歲,不能因為陸鬱害了陸家,害了祖。”


    陸以樂垂眸:“爸,那月瀾熙嫁給祖,祖長生不老,她總有一天會發現的。”


    陸老爺子道:“這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嗎?”


    陸以樂噤聲不再說話。


    其實在陸以寒提出要娶月瀾熙的時候,陸老爺子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陸以寒不屬於陸家人,月瀾熙就算冠陸姓也不屬於陸家人。陸家老輩們為此還開了個會,最後得出的答案是未來某一天告知月瀾熙陸以寒身亡。


    這場家宴持續到晚九點。


    陸以樂極其不高興的回到她的一芳庭。


    陸鬱還沒資格參加這種家宴,她抱著大熊坐在別墅門口等陸以樂回來。


    遠遠見到陸以樂她也沒表現出多開心,隻站起身靜靜等著陸以樂走進。


    陸以樂揉了揉陸鬱的腦袋:“鬱鬱,怎麽在外麵坐著?”


    陸鬱道:“怕。”


    陸以樂帶著陸鬱進屋:“怕什麽?”


    陸鬱又不說話了。


    陸鬱不喜歡諾大的陸家,可是她爸爸走了。


    以前江靈隔三差五就會來陸家看她,可是江靈好幾天沒來了。


    陸鬱拉了拉陸以樂的衣角:“我想江靈姐姐了。”


    陸以樂本就在家宴上因為江靈被陸老爺子訓了一通,此時陸鬱提起江靈,陸以樂沒好氣道:“江靈不是你表姐,你小叔母才是你的表姐。”


    想到這裏,陸以樂一嗤,月瀾熙嫁給陸以寒,這輩分已經亂完了。


    本來是她的外甥女,現在因為陸以寒她還喊不得。


    陸鬱道:“月瀾熙才不是我的表姐,我隻要江靈表姐。”


    作為李顏的嫂子的陸以樂也知道了點江家的破事,她聽了陸鬱這聲柳眉橫豎:“陸鬱,我再給你說一遍,江靈不是你表姐。她要真的把你當表妹就不會慫恿你去破壞監控,這種女人已經進了大牢。你去把她之前送你的東西全部扔掉。”


    陸鬱不依:“我不要,江靈表姐說過,月瀾熙是壞人。江靈表姐被關起來一定是她害的,她就是壞女人。”


    陸以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若沒有江靈慫恿陸鬱去破壞監控,她早就帶著陸鬱去拜見陸以寒了。


    她耐性全無,一把推開陸鬱:“你這孩子……”


    陸鬱被陸以樂這麽一推,猝不及防往後跌去。


    而她身後是數級台階。


    陸以樂眼睜睜看著陸鬱從樓梯滾了下去,她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就順著樓梯去抓陸鬱。


    她穿著拖鞋,腳下踩滑,空了幾層階梯一屁股坐了下去,也因此揪住了陸鬱的衣服,不至於讓陸鬱徹底滾下樓去。


    陸鬱本來就有心髒病,先是被陸以樂大聲訓斥,現在又滾下樓梯,臉色已經灰敗,唇色也近無血色。


    然而陸以樂這個姿勢坐下去,尋常人早就崴腳骨折,而她卻僅僅受了點皮外傷。


    這就是有陸以寒的庇護和不受陸以寒庇護的差距。


    陸以樂連忙把陸鬱抱在身上,她喊了幾聲傭人名字,又讓了人去叫陸家的私人醫生。


    “鬱鬱對不起,媽媽錯了,不怕不怕啊,媽媽在。”


    陸鬱哭的沒有聲,隻有嘴唇一張一合。


    陸以樂卻看懂了,陸鬱在說:我隻要江靈姐姐。


    醫生趕忙趕來,一直到後半夜陸鬱才脫離了危險。


    陸以樂抹去眼淚坐在陸鬱床邊:“鬱鬱,還疼嗎?”


    陸鬱轉頭看著陸以樂道:“媽媽,我想江靈姐姐了。江靈表姐真的被警嚓叔叔抓起來了嗎?”


    陸以樂也不好給陸鬱說起李家的掉包,畢竟陸鬱還小,說不定根本聽不懂。


    她隻好道:“乖,等你好了媽媽帶你去找表姐。”


    陸鬱眨了眨眼:“是月瀾熙害江靈姐姐被關起來的。”


    陸以樂歎息:“鬱鬱,你記住。你可以說月瀾熙不好是壞人,但是千萬不能說一句你小叔叔壞話。”


    陸鬱想了想道:“江靈表姐說陸以寒和月瀾熙是一夥的。”


    陸以樂聽得心驚膽戰,她連忙去捂陸鬱的嘴。


    見陸鬱被自己的動作又嚇得臉色發白,陸以樂心疼極了,她暗暗想,一定要找機會把陸家的秘密告訴陸鬱,早些受陸以寒庇護,她已經沒了老公,不能再沒有女兒了!


    ***


    中秋節如期而至。


    夜空掛著銀玉盤,繁星點綴,陸家其樂融融。


    陸以寒平時穿的很隨意,這天依舊很隨意。


    陸然陸堯和陸楠則是正裝,月瀾熙也穿了稍微正式的禮服。


    是一件寶藍色的絲綢禮服,絲綢貼身,盡顯她窈窕體態。


    因要見陸家長輩,她把一頭黑發盤起,鬢間特意留兩簇微卷的發絲。


    與其說中秋家宴,陸家的中秋家宴更像是一場豪門間的宴會。


    與陸家有世代之交的豪門都在受邀行列,其中就有江家、李家。


    宴會場地在陸家主樓,晚七點,月瀾熙和陸以寒從清水灣出發。


    因著清水灣的建築風格,地上多是小石子鋪路,她今天穿著高跟鞋走上去就有些艱難,她抬眸對毫不紳士的陸以寒道:“陸以寒,能借你右手臂用一下嗎?”


    陸以寒停頓,雖不解,但還是輕抬手臂置於半空中。


    月瀾熙走上去挽住。


    陸以寒感受自己手臂傳來的觸感,他眸子微微閃動了一瞬。


    這一截石子路走完後,月瀾熙鬆開手揚起笑容道:“謝謝。”


    陸以寒道:“還可以借。”


    一陣晚風拂過,裹著秋日的涼爽。


    月瀾熙望著陸以寒,她站在下風位置,送來的晚風全是陸以寒身上幹淨至極的氣息,路燈錚亮,他就站在這光芒下,劍眉星眸、光風霽月。


    月瀾熙笑容更深,她又抱住陸以寒的手臂,另一手尋到他的手掌,然後交叉而握。


    她貪心且得寸進尺:“那手是不是也可以借給我牽?”


    陸以寒道:“好。”


    前麵帶路的老懶望了望明月,忽然有一瞬覺得自己比天上的圓月還亮。


    兩人一直到陸家主樓,傭人帶著二人入席。


    眾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二人身上。


    陸家人:!!!


    外姓人:小兩口挺甜蜜啊。


    陸以寒到了,宴會就算正式開始。


    陸老爺子作為陸家當家,說了兩句話後眾人舉杯要敬他。


    陸老爺子求生欲極強:“那個,咳,以寒啊,你喝不得酒,把杯子放下,放下……”


    其實往年陸以寒根本不會舉杯的,主要是月瀾熙在,他多少還是知道不能讓月瀾熙察覺異樣的。


    月瀾熙嘴角蕩出一個笑,她拉了拉陸以寒的衣角道:“我幫你喝。”


    陸以寒道:“好。”


    陸老爺子:“!!!”


    他真的真的在有生之年聽見老祖宗開口說話了。


    有點羨慕月瀾熙。


    外姓人不知道情況,有人拉著陸家女低聲道:


    “你爸也太寵陸以寒了吧。”


    回答千篇一律:“閉嘴,你懂個屁。”


    小輩之中陸然最得陸老爺子寵愛,他站起對著席間道:“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阿姨,我敬大家一杯酒,祝福你們中秋快樂,身體健康。”


    有陸然開頭,後麵就是一個接一個的敬酒祝福。


    到最後剩下陸以寒。


    外姓人以前也參加過陸家的中秋宴會,從前陸以寒就不懂事從來都是冷著臉。


    現在看上去是和媳婦親熱,和家人疏離。


    月瀾熙站起身對陸老爺子道:“爸、媽,以寒身體不舒服我就在這代表他祝你們中秋快樂身體健康。”


    說完喝下這杯酒。


    不遠處,李顏聽到月瀾熙這聲‘爸媽’心裏像是被刀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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