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吧啦的男人,動不動便生氣,我都不知我又怎的你了。”


    趙梔不悅的朝他右腳上踩了過去,藺孔明吃疼,蹙眉抬起了腳,趙梔趁機將輪椅朝前推了過去,想要整他一整,她用的力道不大,那輪椅原往前滑個幾米,便會自個兒停下來的,可不知為何,竟一連滑了十幾米,都不見停下。


    趙梔眸中慌亂,忙朝著輪椅追了過去,她還未往前走幾步,輪椅便不見了蹤影,似乎是栽倒了前頭的溝裏!


    藺孔明“哎喲!”一聲大叫後,便再沒了聲音


    “夫人,前頭有個深兩三米的溝,三爺定是掉進去了!好在那溝裏頭沒積什麽石頭汙水,三爺估摸摔的不重!”


    路遠忙朝著前頭跑了過去。


    趙梔一臉委屈,站在那兒跺了跺腳,攥緊了拳頭:“我分明隻是輕輕一推而已!”


    她說罷,便跟在了路遠的後頭,走到了溝旁邊。


    隻見藺孔明躺在輪椅上,跌在了溝的最底下,渾身動彈不得,他頗委屈的抬頭望了趙梔一眼,眨了眨眸:“這下完了!估摸著全身都殘了!”


    “我分明隻是輕輕一推!”


    “夫人,都這會兒了,您就別再糾結這件事了,快些將三爺弄出去吧!一會兒再找大夫診斷診斷,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


    路遠忙滑到了溝裏麵,小心的將藺孔明攙扶了起來,察看起了他身上的傷勢。


    藺孔明站在那兒,衣袂飄飄,似笑非笑的朝趙梔望著,風光霽月,公子世無雙,若畫卷一般,惹人怦然心動。


    隻是這男人的性子壞到了骨子裏,太不討喜了。


    剛剛分明就是他用內力控製著輪椅一直往前走去,又故意栽溝裏的。


    “看來今晚我不能自個兒沐浴了,趙梔,你得幫我了,我現今連腰都動彈不得了。”


    “爺,您身上一點都……”


    路遠剛欣喜的要說他一點傷都未受,藺孔明便握住折扇,在手中轉了兩圈,朝他腦袋敲了過去,笑吟吟的朝他望著,眸色不善。


    路遠雖不知他哪句話又說錯了,但藺孔明這般模樣,便是不想讓他再說話了,他忙閉上了嘴,不吭聲了。


    “喲!好疼,需要母親抱抱才能起來……”


    藺孔明一腳踩在了路遠腳背上,路遠吃疼,下意識朝一旁推了一步,藺孔明沒了人扶,猛地倒在了地上,垂下了眼眸,麵色煞白。


    趙梔瞧他的模樣,不像是在演戲,便朝他走近了兩步,蹲下了身子,抱住了他的腰,要將他給攙起來。


    “三爺快些起來吧!我們回府尋人醫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晚上無人幫我沐浴,太髒了,唔,我不活了……”


    趙梔:“……爺,您是裝的吧?”


    她唇角的笑僵在了那兒,一臉懷疑的朝著藺孔明望了去。


    “隨你如何想。”


    藺孔明扶著輪椅扶手,便坐在了輪椅上麵,閉上了眼睛。


    趙梔瞥他一眼,將裙子撩了起來,坐在了藺孔明旁邊,腦袋倚在了他的輪椅上,也閉上了眼睛。


    “藺孔明,你瞧啊,我也死了。”


    這男人愛整人的性子必須得治,不能任由他這般下去,這麽欠扁的性子,遲早會被人活生生打死的。


    藺孔明悠悠的睜開了一隻眸,瞥了趙梔一眼,伸出腳朝她輕輕踢了一踢:“唔,丫頭,給不給我沐浴?”


    “你讓丫鬟幫你沐浴罷。”


    藺孔明被氣笑了:“那便也讓丫鬟陪爺睡吧。”


    他一臉的無所謂。


    “……你怎的不和丫鬟一起掛紅布,要同我一起掛?”


    “嗬,三爺拒絕解釋。”


    藺孔明側了側身,用背部對著趙梔,表示不想搭理她。


    趙梔沒好氣的踹了他輪椅一腳:“我晚上伺候你沐浴,過個幾日,推你入宮參加宴會,這總成了吧?”


    “不,我還要去你家,見我嶽父。”


    藺孔明悠悠的伸出了一隻手指頭,晃了一晃,如謫仙一般,令人移不開眼。


    趙梔瞧著他那隻晃著的手指,恨不得給他打斷。58、你喜歡三爺啊? ...


    “罷了,一切隨你吧。”


    趙梔歎了口氣,決定不和這個男人爭論那般多了。


    等他的神誌全部恢複之後,自己再同他爭吧,現在他是弱者,自己需得讓著他。


    很快,趙梔便攙扶著藺孔明從溝裏走了出來,路遠則將輪椅從溝裏推了出來,拿了帕子,將上麵的土擦了一擦,朝藺孔明望了過去,笑著道:“爺,能坐了!”


    藺孔明有些嫌棄的望了那輪椅一眼:“路遠,你先推著輪椅回去,我讓母親扶著,在這處溜達溜達。”


    “可是爺,您的腿……”


    路遠有些擔憂的朝藺孔明的腿望了過去。


    藺孔明垂眸瞧了瞧那雙修長的腿,唇角扯了一扯:“這般多年了,斷骨都已經長好了,若是再不試著走走,怕是真要廢了。”


    “那我在這陪著爺一起……”


    “滾。”


    沒一點眼色,沒瞧見他想要和這小丫頭單獨相處麽?


    “那好吧,屬下這便滾了。”


    路遠摸了摸鼻子,望了趙梔一眼,明了了藺孔明的意思,眸色一黯,扶著輪椅便朝藺府的位置走了過去。


    “陪了你這般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女人,竟不讓我跟了……”


    路遠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囔了起來。


    藺孔明好笑的望了他一眼,任由他在那嘟囔,完全不做理會,等到路遠走遠些了,他便鬆開了趙梔的手,活動了下雙腿,朝前走了兩步,趁著趙梔不備,一手放在了趙梔的腋下,一手放在了她的腰間,將她給橫抱了起來。


    “呀!你做什麽!”


    趙梔被嚇的不輕,忙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朝他瞪了一眼。


    藺孔明一臉邪佞,趁她不備,便垂下了眼簾,吻了吻她的耳朵,在她耳旁吹了一口熱氣。


    藺孔明瞧著趙梔的小粉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饒有興味的勾起了一抹笑:“不過抱抱你而已,我又能做什麽?莫非……母親期待著我做些什麽?”


    “你……你不要臉……我不要同你說話了……”


    趙梔是姑娘家,臉皮子薄,不如藺孔明這般厚臉皮,低下了頭,將臉頰緊緊貼在了藺孔明的胸膛上,死活不吭聲了。


    耳旁突然傳來了藺孔明那低沉的邪笑聲,趙梔一張臉紅的愈發厲害了。


    “丫頭,往日都是你推著三爺,日後三爺抱著你,恩?”


    藺孔明伸出手,輕輕撫了撫趙梔那嫩嫩的小耳朵,將其折了起來,手放開之時,小耳朵輕輕動了一動,緩緩展開,可愛的很。


    藺孔明玩著玩著,便玩上癮了,將趙梔的耳朵玩的疼的慌。


    “藺孔明……”


    趙梔糯糯的道。


    “嗯哼?說。”


    藺孔明挑起了她的下巴,點漆般的眸中帶著淡笑,朝著她望著。


    趙梔同他四目相對,小耳朵動了動,覺得有些口渴,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唇。


    “那個……快到藺府了,你不能再抱我了,容易被人看到的……我曉得,爺裝瘸,是有原因的。”


    趙梔一雙大眼睛微微閃著。


    藺孔明看著她的動作,眸色一黯,性感的喉結動了一動,頗霸道的低下了頭,便朝趙梔的唇吻了過去!


    趙梔一雙眼睛猛地睜大,口中的呼吸盡被藺孔明吸盡,脖頸上動脈凸起,嗚咽的掙紮了起來,一雙手不停的朝藺孔明的胸膛處推著,眸色濕漉漉的,若小鹿一般,委屈無比。


    藺孔明眸色愈發的惡劣,愈發的亮,朝她眨了眨眸,如何都不放開她。


    直到趙梔口中沒了一點呼吸,藺孔明才將她的唇放開。


    趙梔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眸中盡是驚恐,原粉嫩的唇變得紅嘟嘟的,還被咬出了牙印。


    “藺孔明,你做什麽?”


    趙梔眸中含著兩泡淚,在眼睛中轉了幾圈,“啪嗒!”一聲掉到了藺孔明的手背上。


    藺孔明一臉邪肆的瞥了她一眼,緩緩垂下眸,舔了舔手背,笑的傾國傾城:“唔……苦的唉……”


    “我生氣了!”


    “哦,那你便氣吧。”


    藺孔明說罷,便又要朝她吻過去,趙梔一臉害怕,忙伸出手捂住了唇。


    藺孔明見她著實可憐,便放過了她這一次。


    “不難為你了,日後三爺要吻你的時候,記得用鼻子呼吸。”


    藺孔明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神情雖淡然,卻帶著一抹寵溺。


    恩,反正遲早要尋個女人一同過日子的,這丫頭還算順眼,不算太煩人,就她好了,旁的女人太過煩人了。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吻人是這般吻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日後得三爺一樣一樣的教你了。”


    “你一樣一樣的教我,若我學不會,你會煩我嗎?”


    “唔,爺的耐心這般好,學不會,便多教一次唄。”


    藺孔明又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嚇的趙梔猛地閉上了眼,見他這次隻是用‘普通’的法子吻她,才鬆了一口氣。


    快到藺府門口的時候,藺孔明便將趙梔放了下來,趙梔攙扶著他,朝著瀟湘院內走了過去。


    雖知道藺孔明會走,但趙梔下意識的怕摔著他,攙扶著他的手,頗為小心翼翼。


    趙梔將他扶到了房內後,便帶了紫雲和紅雲,一同去皇城內的一些藺家的布莊內逛了一逛,將該接手的事情,接到了自己的手中,著手辦了些事,教訓了些行事不規矩和態度散漫的掌櫃夥計,拿了她這月該拿的錢,便回去了藺府。


    不過是她一月的分成,便快有上萬兩銀子了,趙梔將那厚厚一疊銀票小心的放在了懷中,心髒砰砰跳動的厲害,就連雙腿都變得輕飄飄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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