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周靜一說,立即得來周靜的一番唾棄:“我說老哥,你怎麽不改行去當八婆啊?”


    周生岩:“???”


    合著,他怎麽就裏外不是人了呢?


    *


    到家之後,季景山直接將席悅抱到床上睡覺。


    家裏沒有暖氣,剛睡到床上還有點涼,席悅不舒服地擰起眉毛,咕噥一聲:“好冷呀。”


    “你還知道冷?”季景山看了眼席悅的大腿,伸手拉來被子將她裹住。


    席悅聽到季景山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


    她這會兒是真的醉了,傻乎乎地伸手抓住季景山說:“寶貝!我好喜歡你哦。今晚姐妹聚會幫我慶祝,慶祝我終於和你在一起啦!我真的好高興哦!”


    季景山一晚上的陰鬱,隻因席悅這一句話煙消雲散。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麽高興麽?”季景山問。


    席悅點點頭,傻笑著說:“比中了一個億的大獎還要開心呢!寶貝,你是我花光了所有的運氣才交到的男朋友,我真的好高興啊!”


    席悅掙紮著要坐起來,季景山按著她:“乖,好好躺著。”


    “要抱抱。”她開始耍酒瘋。


    季景山無奈,隻能俯身抱她。


    席悅的小嘴在季景山脖子上輕輕啃了幾口,樂嗬嗬地說:“寶貝,你好香哦。”


    然後話鋒一轉,又說:“可是我好臭啊!”


    季景山笑:“你還知道自己臭啊?”


    身上酒氣加上沾染上的煙味,席悅現在是個又臭又醉的酒鬼。


    “嗚嗚嗚,我要洗澡,不然寶貝要嫌棄我了。”說著又掙紮著要起來。


    季景山耐心安撫:“不嫌棄你。”


    席悅還不幹,掙紮著:“我還沒洗澡,我要洗澡。”


    都醉成爛泥了,還怎麽洗澡?


    季景山很頭疼,安慰席悅:“今晚先不洗澡,我打點水給你擦擦怎麽樣?”


    “不要不要!”席悅搖頭,“我要擦沐浴和香香皂,這樣聞起來才會香香的。”


    好容易安撫了懷裏的人,已經是大半夜了。


    席悅倒是很愛幹淨,季景山沒給她擦手擦腳洗臉她說什麽都不肯睡覺。她的包裏還帶著一個小小的化妝包,裏麵裝了分裝的卸妝水。


    季景山生平第一次給人卸妝,看著席悅臉上的五顏六色全部被一張無紡布抹掉,最後露出一張幹淨潔白的小臉。


    淩晨兩點,席悅終於睡著,呼吸平穩。


    季景山給房間裏留了一盞夜燈,坐在窗前深深看了眼席悅,最後轉出去客廳的陽台上抽了一根香煙。


    許久不抽煙,今晚這個煙是因為心情複雜。說不上來是氣憤還是怎麽,隻覺得小姑娘讓他傷神也讓他傷心。


    一根煙隻剩下一個煙屁股,季景山才回到客廳,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睛。


    可是到了大半夜,季景山朦朧間聽到有動靜。


    他睜開眼,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在季景山的心裏蔓延,隻用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思考,季景山立馬從沙發上起身。


    臥室的門是開著的,席悅不在。


    季景山的心跳漏了一拍。


    轉而看到浴室的門是開著的,沒有開燈,但熱水在噴灑。借著客廳裏的一些光亮,季景山清楚看到了席悅在裏麵。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席悅正躺在浴缸裏,頭發是濕的,整個人被一層泡泡覆蓋著。


    而她本人,睡著了。


    她到底還是覺得自己身上臭,半夜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洗澡。可洗到一半因為太困就睡著了。


    若不是季景山及時發現,她有可能在浴缸裏泡一晚上。


    季景山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二話不說將浴缸裏的席悅撈出來,伸手在她臀上“啪啪啪”留下幾個巴掌。


    作者有話要說:  還請期待下一章。


    車會遠嗎?


    **


    放個預收,求收藏《她真的很有錢》


    大三那年,席艾在傅勳州苦苦追求下終於點頭。


    不想,男方家因嫌棄女方是農村出身,找上門甩來一張支票:“離開我兒子,這裏是一百萬。”


    席艾拿起支票看了眼:“要不您考慮在後麵多加一個零?”


    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幹脆豪爽不廢話。


    於是席艾拿著這張一千萬的支票瀟瀟灑灑離去,不留下一片雲彩。


    五年後。


    席艾帶著公司上市,在媒體麵前一度咽哽:“感謝當初支持我的那位好心人,是您的一千萬讓我走到了今天……”


    台下。


    傅勳州一身手工剪裁西裝筆挺,站在一眾保鏢身後慵懶地鼓了鼓掌:“席艾,你他媽可真行。”


    發布會結束,席艾踩著高跟鞋緩緩下台。


    沒走幾步,傅勳州一把將她攔腰扛起:“席氏集團的寶貝千金,你是不是忘了感謝我?”


    席艾拳腳亂踢:“我謝你個鬼!當年不是和兄弟打賭跟我玩玩嗎?老娘就陪你玩個夠!”


    第56章


    席悅被打地疼了, 咕噥了一聲, 皺著眉睜開眼睛。


    她渾身濕漉漉, 好在浴缸裏放的是源源不斷的熱水, 不至於冷。


    醉酒清醒了大半, 看到季景山的一瞬間還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我要洗澡……”她倒是對這個念念不忘。


    季景山根本沒有給席悅任何思考的空間, 拿起架子上的一條浴巾緊緊地包裹住她,隨後將她抱到了床上。


    從浴室到臥室的這短短幾秒鍾, 席悅在季景山的懷裏幾乎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她還記得自己睡到一半的時候很熱, 想要脫衣服, 可聞到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就想去洗個澡。至於是怎麽去的浴室,又怎麽躺在浴缸裏睡著的,她也記不太清楚了。


    記憶零零碎碎的,但清楚的是, 被寬大浴巾包裹住的底下不著寸縷。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心情又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正想開口說點什麽, 季景山將她放在床上, 轉身離開。


    席悅看著季景山的背影,整顆心徹底沉到穀底, 甚至連追趕出去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昨晚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她去了酒吧, 打傷了項承允,還差點拿起酒瓶砸到季景山的腦袋上。她不清楚季景山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清楚的是自己的形象在季景山心目中肯定已經崩塌。


    怎麽辦?


    席悅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過一會兒, 季景山重新進屋,手裏拿著一條速幹毛巾還有一個吹風機。


    席悅就呆呆地看著季景山,全程安安靜靜的。


    看著他重新回來,還帶著吹風機回來,席悅瞬間就有點想哭。


    房間那盞小夜燈還亮著,是橘黃色的光線,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所有細節。


    季景山搬了條椅子過來坐在席悅的麵前,速幹毛巾裹住她的濕發。


    席悅眼睛大大的,睫毛還有點潮氣,眨巴著看著季景山。


    季景山卻從始至終未正視席悅的雙眼,他認真幫她把頭發擦得半幹,再用吹風機給她把頭發徹底吹幹。


    頭發長,即便是大功率的吹風機也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吹幹。


    在此期間,他們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吹風機發出呼呼的聲響,在這個寂靜的淩晨顯得異常突兀。


    現在幾點了?席悅不知道。


    席悅看著季景山的臉,看看他緊緊抿住的雙唇,看看他堅毅冷冽的下顎。


    他生氣了嗎?


    他失望了嗎?


    他為什麽什麽話都不說?


    那她該說點什麽嗎?


    席悅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像是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她十分無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吹風機停止工作。


    席悅的頭發已經有八分幹,長長地披散在後背。她的食指和食指攪在一起,依舊努力在心裏組織各種語言。


    季景山再次起身,看樣子是真的要離開。


    席悅再也忍不住,小手抓住季景山的衣角,諾諾地問:“季景山……你去哪兒?”


    季景山站在席悅麵前,低頭看了她一眼:“我去拿套衣服給你。”


    他說完輕輕拍了拍她攥著自己衣角的手,語氣平淡:“你的衣服全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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