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什麽叫就認識她一個女人?別以為她不知道啊,他可是有姐姐的,既然這麽關心心疼好友,那這麽不叫他姐姐去幫忙?阮伽南瞪著眼無聲的問。


    鳳明陽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道:“他姐姐去的話不合適。”


    為什麽我就合適了?


    鳳明陽淡淡一笑:“因為你是寧王妃。”


    就這一個身份就足夠了。就算別人知道了也不敢說什麽,就算說什麽也沒有關係。嚴知君的姐姐已經出嫁,若是他的姐姐出麵,牽涉的就是兩個家族的事了,但是她出麵的話不會。別人頂多會說是嚴知君為了梅戈這個好友才求到了他這個王爺麵前,讓他這個王爺出麵說服了她這個王妃去。別人隻會說嚴知君對朋友忠義,說他寧王心善。


    阮伽南眉頭一皺,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倒不是她不願意,隻是……梅戈願意麽?畢竟對他來說寧王妃隻是一個陌生的人而已。


    良久之後阮伽南才歎了一口氣,“如果梅公子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幫這個忙。”既然無法以崔羿卿的身份幫忙,那就換個身份吧!


    嚴知君一聽頓時就笑了起來,拍著胸口道:“你放心,梅戈一定會願意的!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阮伽南的心思很快就放在了這件事上,半垂著眸子,沒有看到嚴知君和鳳明陽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和梅戈也是相識一場了,加之昨天又參與到了這件事上去,如是能幫幫他兩兄妹倒也無妨。不是她熱心腸,而是這件事她現在已經插一隻腳進去了,若是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那也未免太過冷血了一些。


    昨晚她想了想還在擔心自己若是想幫梅戈的話就得用崔羿卿的身份,那就意味著她要經常找借口出門,這可不是什麽長久之計。


    現在好了,名正言順了。


    隻是……她這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嚴知君已經這麽相信她了?因為一趟常州之行?這麽看他都沒有這麽的單純吧?


    阮伽南很是狐疑的盯著兩人看了好一會兒。


    她很肯定,如果這件事有什麽貓膩的話,肯定是寧王搞的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看看寧王到底是又想幹什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嫡妻和姨娘的區別


    即使這麽多人,發出了這麽大的聲音也沒有吵醒糾纏的三人。大家靜默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然後反應各異。張氏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這裏,實在是太丟人了!


    她扭曲著臉上前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女兒臉上,賀嘉怡一張白皙透著粉紅的臉立刻就浮現出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被人這麽用力的打了一巴掌,就算是昏迷的人也該被打醒了。更何況賀嘉怡也算不上是昏迷,隻是有些神智不清而已。賀嘉怡迷迷糊糊中先是聽到了一陣翁嗡嗡的吵雜聲,混沌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臉上就猛的一痛。她蹙著眉頭不解的睜開了眼,才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極度憤怒,因為這極度憤怒而微微扭曲了的一張臉,鐵青著,眼神恨不得掐死她一樣的凶狠,把她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發現這人是自己的娘親。“娘,你打我做什麽?”她茫然不解的問,顯然還沒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張氏卻被她氣得失聲尖叫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破事!我們賀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還不趕緊起來,是想讓今天所有來喝喜酒的人都看到你的醜態嗎?”賀嘉怡聞言先是茫然的四處看了看,看到周圍有不少人神情一言難盡又或者是眼帶嘲笑,目露鄙夷,要麽光明正大的看著她,要麽看似扭著頭,不忍直視但實際又用眼角餘光不斷的偷瞄著自己……她本能的從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氣,動作僵硬的緩慢的低頭一看——“啊!”賀嘉怡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將散開的衣服拚命的想要拉攏起來,卻手指發顫,不聽使喚,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就算她再無知再被嬌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也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足以毀滅自己。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最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大氅將她裹了起來,扶著她站了起來,她才注意到身邊的人是方大哥。她心裏不由得一鬆,暗暗慶幸,好在,好在是方大哥,自己本來就喜歡方大哥,想要嫁給他的,現在……然後心裏的慶幸還沒有來得及蔓延開來就看到了方大哥身邊還躺著一個女子。她渾身一僵,如墜冰窟,不顧丫鬟的阻止,著了魔似的跌跌撞撞跑到那名被長發遮住了容顏的女子身邊,不管不顧的扒開了她臉上的長發。女子的容顏頓時被暴露在了眾人眼前。“咦?這不是,這不是梅家那個庶出的小姐嗎?叫什麽名字來著?”“是梅家庶出的小姐,叫雨娘!哎,和賀家小姐感情好像一直很好啊,怎麽今天……”“敢情兩人的感情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啊……”未盡的話加上意味不明的低笑讓人浮想聯翩。賀嘉怡隻覺得一股火氣猛衝頭頂,讓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反射性的將一巴掌狠狠的摔到了梅雨娘臉上,然後尖叫了一聲撲到她身上就是一通亂打,發了瘋似的。嘴裏還不停的罵著各種難聽的話,讓圍觀的人大開了眼界,見識到了賀家小姐的風範。“還不把她拉起來,你們都是死人嗎?”張夫人氣急敗壞的吼道。真是作孽啊!張夫人是又急又氣,心情並不比張氏好多少,今天可是她兒子成親的日子!可是他們卻在張府的後院做出了這樣的事,讓張家的臉麵往哪擱?這不是欺負人嗎?張夫人不禁將張氏還有梅家的人都怨上了。自家小姐都管教不好,既然管教不好那就不要帶出來丟人啊!自己丟人就算了,還要連累旁人!阮伽南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鬧劇神色淡然。雖然張夫人迅速的做出了應急處理,但圍觀的人也有不少,更不用說後來聞聲而來的一些男客人了。所以張府發生的事還是飛快的傳了出去,然後迅速傳遍了燕京。這件事一出,之前關於梅煥娘德行有虧被休的事不用多做解釋大家都已經明白了。什麽德行有虧才休了梅家小姐啊,分明是方家公子真的是勾搭上了賀家的小姐,所以才想一腳踹了梅家小姐。還有梅家那個庶出的,竟然和自己的姐夫私通,還和自己的閨蜜好友共用一個男人,這品行,果然是妾室生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地洞,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這梅老爺也是愛好特別,端莊高雅的夫人不要,偏偏去寵愛一個低賤的女子,有出息,品行端正的嫡子嫡女不愛,偏偏去寵愛上不了台麵的庶出子女,是鬼迷心竅了吧?這下好了,當日梅老爺當著那麽多百姓怒罵梅小姐,說她有辱家風,要將她逐出家門,以後都不再是梅家的人,和梅家也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搞了半天,有辱家風,道德敗壞的人原來是自己疼愛有加的庶出女兒!那現在要不要將梅雨娘逐出家門?所以說梅小姐的事會不會就是梅雨娘看上了自己的姐夫,然後才千方百計的陷害自己的姐姐,想要取而代之,卻不想中途冒出了一個賀家小姐?好一出大戲啊!大家開始伸長脖子等著看賀家和梅家的笑話了,同時對梅煥娘也是充滿了同情。覺得她真的是太可憐了,遇上了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夫家,又攤上了這麽一個無情無義的爹。好在她還有疼愛她的母親和哥哥。


    這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梅夫人和梅煥娘三兄妹了。梅夫人的身體也因為這個消息而迅速的好了起來,精神也好了起來。梅戈的大哥也回來了,回來之後才知道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又是心痛又是自責,同時對梅老爺幾個的怨恨又達到了新的高度。如果說以前對梅老爺這個爹還有一點點的幻想,那現在就是連渣都不剩了,隻留下滿心的恨意和冷漠。


    這人是他們的爹,卻又是他們的仇人!從此以後他們再不是親人!


    “蔣蓉,你出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知道肯定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你自己的女兒不好過,你也希望我的女兒不好過是嗎?”梅夫人的院子外傳來了一陣尖叫聲,讓屋子裏的幾人臉上的笑容一收,神色冷淡了下來,眼裏不約而同的浮出了一絲厭惡。


    “這個女人來這裏做什麽?還嫌不夠丟人嗎?”梅玉書皺著眉頭嫌惡的道。


    梅夫人淡淡的道:“自然是想要發泄一下了。”


    梅戈冷笑了一聲,“早前不是很高興嗎?現在怎麽不繼續高興下去了?看吧,做人還是不能太過分的,不然是要遭報應的。”


    “戈兒,算了,跟這種人計較是自降身價,何必?”梅夫人是從來都不將這個女人放在眼內的,得寵又怎麽樣,梅府後院的權利都把控在她手裏,她不想放,她就一丁點都摸不到。至於那個男人,她不要了的東西,愛拿就拿去吧!


    宮嬤嬤走進來問道:“夫人,那人在外麵鬧一直不肯離開,這要怎麽辦?”實在是難看。


    梅夫人不在意的擺擺手,“她愛鬧就鬧吧,看來精力還是不錯,那我也不用擔心她沒辦法給自己的女兒操辦婚事了。”


    才說著院子外一靜,宮嬤嬤心裏不禁疑惑了起來,難道這就離開了?


    才這麽想著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尖利的叫聲,“蔣蓉,有本事你就不要躲起來,你敢害我的女兒,我不會放過你的!”


    宮嬤嬤一驚,這人怎麽進來了?她忙轉身想走出去攔住人,但是才走兩步就看到李氏還有梅老爺一同走了進來。


    李氏一看到身穿著月白色衣衫,藕荷色六幅下裙,頭上整整齊齊的梳著高髻,戴著珠釵,臉上輕掃脂粉,然沒有了之前的憔悴,神采奕奕,高貴典雅,看似隨意的坐在屋子的椅子上,端莊大氣。讓李氏下意識的生出了一股卑微之感來,連闖進來的梅老爺看到也是一愣。


    自己有多久沒有再走進過這間屋子了,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又有多久沒有好好的正視過自己的嫡妻了,他也忘記了。這樣猝不及防的看到她端坐在椅子上,容顏似乎不見絲毫衰老,依然是那樣美麗高貴,也高不可攀。


    “這府上的規矩自從老爺子走了之後就越來越不行了,一個妾室都能隨隨便便的闖進主母的屋子裏大聲嚷嚷,也難怪梅府的名聲也越來越差了。想了想我真是愧對了老爺子臨終前的囑托,沒能好好管教好後院的人。”梅夫人眼尾掃了一眼闖進來的兩人,也不覺得生氣,隻是覺得有些惡心。


    讓這種人踏進她的屋子真是髒了屋子的地板,待會兒等人走了一定要讓丫鬟好好的擦一擦地板才行。


    這指桑罵愧的話讓梅老爺臉上的愣怔表情一收,反射性的就要責罵,可是對上她冷然的麵孔和嘲諷的雙眼又呐呐的罵不出來。


    “你的確是愧對了老爺子臨終前的囑托,你竟然為了自己的私欲將梅府的名聲棄之不顧,做出了這樣過分的事,你分明就是想毀掉梅府!雨娘的事就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好狠的心啊,你就是見自己的女兒被休了,所以也想看著我的女兒一起倒黴!你這樣的毒婦還有什麽臉麵留在梅府當夫人!”李氏指著她怒罵道,聲音尖利得如同石子劃過光滑的瓷器表麵一樣刺耳,讓人忍不住眉頭一皺。


    梅夫人蹙起了眉頭,很想讓人堵住她的嘴巴,這樣的聲音實在是難聽至極,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麽忍受了幾十年的。


    “你女兒的事怎麽就是我做的了?我出過這梅府的大門嗎?我去張府參加了喜宴嗎?是我讓你的女兒跑去張府的嗎?我怎麽記得張府並沒有給梅府發帖子,所以你的女兒沒有帖子為什麽還要厚著臉皮去張府,莫不是就是為了見自己的情郎?我說,她怎麽盡學些不好的,就算再怎麽也不能跑到別人府上做這樣的事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梅夫人表情冷淡的說道。


    她這樣一說,李氏和梅老爺的麵色同時一變,然後一沉,梅老爺冷冷的看著她道:“雨娘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


    聽到他的質問,梅戈兩兄弟馬上就要站起來,被梅夫人攔住了。


    梅夫人懶懶的掀了掀眼皮,“老爺的心果然是偏得沒邊兒了,其實我生的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是老爺你的孩子吧?隻有李氏生的才是你的孩子。不然我的女兒出了事你不關心一句就光顧著將她趕出梅府,怎麽李氏的女兒出了事老爺你就急急忙忙的跑來我這裏想要將罪名安在我身上為他們討公道?”


    說著說著她突然笑了一下,終於抬起了眼眸直直的看著梅老爺,隻是眼裏卻沒有半分溫情,隻有無盡的冷漠,“還是說老爺隻是想找個借口將我這個嫡妻也逐出梅家,好給老爺你心愛的女人騰出主母的位置?如果是這樣老爺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將我休了便是。我一定拿著休書不說二話離開梅府給你心愛的人騰位置!”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梅老爺被她這一番話氣得麵色鐵青,轉而又不知道因為什麽而漲得通紅,青紅交錯,甚是嚇人。


    梅夫人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胡說八道老爺心裏有數。如果不是,那就請老爺帶著你心愛的人滾出我的屋子!我嫌髒!”


    梅老爺氣極反笑,麵色陰沉麵容微微扭曲,“嫌我髒,你是我的嫡妻,你又能幹淨到哪裏去,嫌我髒還不是給我生了三個孩子?”


    梅夫人麵色一變,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伸手扶了扶發髻,淡聲道:“是啊,可至少我生的幾個孩子都是幹幹淨淨的,既沒有在外麵流連煙花之地,狎玩娼妓,也沒有在別人府上做出苟且私通男子的醜事,所以說起來我還是幹淨多了,不是嗎?有些人是身體髒了,但心至少是幹淨的,有些人啊……”


    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淡淡的掃過,滿是譏諷,“有些人卻是心和身體一樣肮髒,令人作嘔!”


    “你不要太過分了!適可而止!”梅老爺惱羞成怒的吼道。


    梅夫人神色一冷,絲毫不為他的怒火所懼,明明是坐著,但氣勢不落梅老爺半分,“這句話我也想跟老爺說,老爺你不要太過分了,適可而止。再怎麽說我都是這梅府的女主人,是梅府當初請了媒人再三上府求娶,八抬大轎迎進梅府的嫡妻!你打了我幾十年的臉,還不夠嗎?還是你當真想將我休了,把這麽一個玩意兒扶正當梅府的主母夫人?”


    “你說誰是玩意兒呢!明明就是你霸占著夫人的位置!老爺早就不喜歡你——不,老爺根本就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李氏忍不住插嘴道。


    梅夫人冷嗤了一聲,表情輕蔑。


    “夠了,你給我閉嘴!”


    被梅老爺當著梅夫人的麵一吼,李氏頓時就委屈了起來,當即就哭鬧了起來。


    “老爺,你竟然吼我,這麽多年我受盡委屈的跟著老爺,我得到了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得到,現在連我的女兒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老爺不為我們母女出頭就算了,還吼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死了算了!”


    梅老爺被她拉扯著一陣頭昏腦脹,特別是當著嫡妻和兩個嫡子的麵,他覺得簡直就是丟臉至極,顏麵無存了!


    “好了!你鬧夠了沒有!”梅老爺大吼道,反射性的想要推開她,不想用的力氣太大了一點,竟然將李氏給甩了出去,先是撞上了屋子裏擺放著盆栽的紅木花架,把盆栽和花架都撞倒了,她自己也跌倒在了地上。


    屋子裏的人都一愣,李氏更是錯愣不已,趴在地上遲遲回不過神來,似乎是難以相信寵愛了自己那麽多年的男人會對自己動手。


    梅老爺也有些呆住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被自己甩到了地上的女人,再看看已經收起驚愣表情一臉平淡的嫡妻和嫡子,梅老爺一時間心裏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感受了。似惱怒,似羞憤又似氣急敗壞,狼狽不堪,喘著粗氣,瞪著眼睛好一會兒才怒氣衝衝的甩袖而去,扔下了還在地上的李氏。


    梅夫人冷冷的瞥著她,“怎麽?你的老爺已經走了,你還賴在地上做什麽?這裏也沒有會心疼你的人,趕緊滾,我還要讓人進來擦地板呢!”


    李氏狼狽不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恨恨的注視著梅夫人咬牙道:“你不要得意,你永遠都贏不了我的!”


    梅夫人嗤笑了一聲,滿是同情憐憫之色,“怎麽,你覺得你奪去了那個男人的寵愛就算是贏我了?你除了他的寵愛你還有什麽?梅府的夫人是我,我生的孩子都是嫡子嫡女,你呢?叫得好聽點是夫人,難聽點就是妾侍姨娘,你生的一雙兒女都是庶出,永遠都要被我的孩子壓著。將來梅府會由我的兒子繼承,你兒子是是死是活還得看我兒子的臉色呢。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得意什麽。”


    李氏麵色驟然一變,被刺中了心裏藏得最深的傷口,她充滿了恨意的瞪著梅夫人,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一瞬間腦子裏蹦出了無數惡毒的念頭,可是在對上那兩兄弟冰冷的雙眼之後又不得不將那些念頭壓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冷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嘴硬的道:“作為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寵愛嗎?”


    梅夫人雍容一笑,“這就是為什麽我是嫡妻,你卻是姨娘妾侍的原因。”


    李氏麵色一白,終於撐不住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個她盼了一輩子都無法入住的地方。


    礙眼的人走了,梅夫人神情一鬆,眉宇間卻多了一絲疲累。


    梅戈細心的注意到了,體貼的道:“娘,你累了不如先歇息一會兒吧。妹妹那裏你不用擔心,我和大哥會處理好,不會再讓妹妹被人欺負的。現在妹妹身上的屈辱也洗幹淨了,方家以後有的是熱鬧可以看了。”


    賀嘉怡和梅雨娘在眾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的和方博糾纏在一起,兩人怕是要同時進方府了。這兩人狼狽為奸,陷害折磨煥娘,他倒要看看兩人同時進了方家要怎麽鬥,還能不能繼續當好姐妹了。


    梅夫人笑著道:“這次多虧了寧王妃,咱們找機會得好好謝謝她才行。”


    梅戈點了點頭。


    梅夫人望向自己的大兒子,說道:“玉書,你找個時間和寧王見上一麵吧,既然我們做出了選擇,那就不能反悔了。”


    梅玉書沉默的點了點頭。


    梅夫人頓了頓才問道:“玉書,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並不應該選擇寧王?”


    梅玉書一愣不明白娘親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老實的搖了搖頭,“娘,沒有什麽應不應該,梅家想要更上一層樓,我們想要完掌控梅家,遲早都是要做出選擇的。寧王……起碼寧王是知君的好友,而知君又是戈兒好友,也算是知根知底吧。”


    而且這次不得不說是寧王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如果等他回到燕京,想到辦法處理,或許已經遲了。再者寧王並沒有趁火打劫,在答應幫他們之前就已經言明心思,最起碼是光明正大的。


    想起曾經某個人想要招納自己卻耍出了肮髒的手段,讓自己差點就中招的事,梅玉書看似溫潤的雙眼閃過了一道冷光。


    看著寡言的大兒子,又看了看體弱的小兒子,梅夫人心裏不禁歎了一口氣。


    生大兒子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沒有這麽過分,令人失望,對大兒子的到來她是抱著非常大的期望的,希望他將來如玉一般美好,充滿書卷氣,考取功名。到小兒子出生,她已經對那個男人,對這個家不抱多少希望了,她自知他們兩兄弟要相互扶持才能安穩的走下去,所以她給小兒子起名戈,希望他如刀刃一般鋒利,不被人欺負,卻不想他們兩兄弟誰也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發展。


    說起來都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無用,一開始太過不爭以至於讓自己的孩子都跟著受苦。如果一開始她就牢牢的拿捏住梅府後院的掌家權力,又這麽會讓別人差點害死了戈兒?


    梅玉書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不由得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但卻異常堅定的道:“娘,以後我們一家四口都會好好的!”


    他一定會護住他們的,總有一天他會讓那些人後悔!


    梅戈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麵,同樣堅定,“娘,大哥說得沒錯,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梅夫人愣怔了一下才笑了起來,笑容裏滿是欣慰,拍了拍兩兄弟疊在一起的手笑著道:“好好好,隻要你們三兄妹相親相愛,娘就很開心了。”雖然她所嫁非人,但最少她生的兩個兒子都是上進的,女兒命苦了一點,但也是個有孝心的,也該知足了。


    嚴知君和張家人不熟悉,自然是沒有去參加張家喜宴的,所以當時也並不知道張家發生的事,等事情傳開之後她愣了一下之後才猛的拍腿大笑,連連說妙啊妙啊,佩服佩服什麽的,讓周圍的人一臉莫名其妙。但是他卻不管別人的好奇,匆匆說了句我有事先走就丟下幾個出來遊玩的公子徑自走了,然後直奔寧王府。


    他到了寧王府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回府的阮伽南,他雙眼頓時一亮,一個箭步的走到她麵前歡喜的道:“哎呀,伽南,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你這事辦得太漂亮了!”他豎起了大拇指,連連誇讚。


    阮伽南被他火箭炮衝到自己麵前的行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出什麽事了,沒想到是這件事傳了出來,真快。


    她翻了個白眼,“多謝你的誇讚。”


    “哎,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做的唄,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讓那三個人在一起的。”嚴知君好奇的問著。


    “這有什麽難的?”他們兩個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現在又形勢所逼,稍微的挑撥一下自然就就按照她想的方向去發展了。至於梅雨娘,那完是梅戈的意思,是梅戈想要幫他妹妹報仇。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們狗咬狗好了。


    閨蜜共用一個男人神馬的是最有看頭的大戲了,堪比現代家庭倫理大劇啊!要是可以她還真想搬來板凳坐在一邊看看這古代的閨蜜為了一個男人鬧翻的戲碼和現代是不是一樣。畢竟這古代的女人從小就接受傳統教育長大,以夫為天什麽的,若是方博說兩個都愛,她們該如何?


    不過不得不說多虧了他們有書信來往的習慣啊,不然還真有點難辦呢。


    “不難?那你倒是說說啊!”嚴知君催促。


    阮伽南腳步一停,有些狐疑的打量著他,嚴知君被她詭異的眼神看得不由得往後退了退,防備的看著她,“你幹什麽?”


    “我在看你是不是生錯性別了,或許你可能是個女的?”她說著,視線落在了他某個不可言喻的位置上。


    嚴知君愣了一下,又看到她目光落的位置才明白她的話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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