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讓人失望,居然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住。就你們這樣子竟然還敢出來勒索銀子?現在該輪到我了,把你們身上的銀子拿出來,不然我就要你們的命!”阮伽南含笑的一腳踩在一個人胸上,低著頭,陰惻惻的說著。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想活命就把銀子拿出來!”


    丹砂和被救的人:“……”


    阮伽南匪氣十足的將幾個人放到自己手上的銀子掂了掂,不是很滿意,眉頭一皺,幾個人見狀忙道:“大俠,我們真的隻有這麽些銀子了,現在身上是一文錢都沒有了!大俠如果不信可以來搜身,真的!”


    “呸!搜身還髒了我的手呢!行了,給我滾,讓我再看到你們搶人銀子,我就廢了你們!”說完終於將自己的腳挪了下來。幾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巷子。


    她將手上的銀子拋了拋放入懷裏轉身就看到丹砂和那人一臉的怪異扭曲。


    她挑了挑眉走了過去關心的問道:“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被她的聲音驚醒了一般,他忙退了一步微微彎了彎腰拱手真誠的道:“多謝小公子仗義相助。”


    阮伽南擺了擺手,“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不知道公子家住何處,要不要我送公子你一程?”


    “在下阮成澤,家就在前麵不遠處,今日隻是一時沒多想抄了近路,不想就遇到了歹人,還多虧了公子相救。”阮成澤很是感激。


    如果不是這位公子搭救,他就算不受傷,身上的錢財也是要損失的,而且免不了要受一點皮肉之苦。


    “你叫阮成澤啊,我叫崔羿卿,住在前麵的八方客棧,正要回去經過這裏聽到了異樣的聲音,所以才恰巧救了你。既然沒事,那阮公子你趕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客棧了。”阮伽南爽朗的說著。


    “等等,崔公子救了我,我理應報答,不知道……”


    “哎,我都說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哪需要報答啊!你剛才也看到了,我不過是一招就製服了他們,阮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了。若是阮公子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那日後我們有緣再見的時候阮公子再請我吃頓飯便是。”她說完也不等他再多說什麽轉身便大步往巷子外走了去。


    阮成澤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慢慢的跟了上去。


    出了巷子就是大街了,他看到這個崔公子到了大街上徑自走到了一處牆根下,彎下腰將一些碎銀放到了一個乞丐碗裏,那個乞丐先是一愣,接著便激動不已的抱著年幼的孩子跪在了地上想要叩頭,卻被她身邊的小廝攔了下來,不知道說了什麽,那乞丐滿臉淚水的點著頭,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麽,大概是道謝的話吧!


    給了乞丐碎銀之後他就帶著自己的小廝往前繼續走了去,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八方客棧,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阮成澤在不遠處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了阮府。


    八方客棧樓上,一個房間的窗子微微打開了些許,不留心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窗子開了些許。窗子後站著阮伽南和丹砂。


    “小姐認識這人?”不然為什麽要做這些。


    阮伽南笑了笑,“這人是青州阮府府上的老爺。”


    丹砂驚訝了一下,“這麽巧?他居然是青州阮府的人?”


    “是啊,就是這麽巧,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她才想著要怎麽接近阮府的人,老天爺就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送到了她麵前。


    丹砂了然的點著頭,“所以剛才小姐才故意那樣做是沒嗎?”


    阮伽南搖了搖頭,“倒也稱不上是故意。那些小混混身上的銀子估計也不知道是搶了哪個倒黴鬼的,既然不是他們的東西,那我拿了過來去給更需要的人也沒有什麽不對。那對乞丐父子,小的在生病,若是沒有銀子看大夫,怕是撐不了多久。我這樣做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替那幾個小混混積福了。”


    丹砂恍然,“原來是這樣,奴婢都不知道小姐是什麽時候注意到這些事情的。”


    阮伽南笑了笑沒說話,看到阮成澤走遠了才回到房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姐,那這個阮公子他會相信嗎?而且我們要怎麽再和這個阮公子接近?”如果太刻意那肯定會被懷疑的,這個阮公子應該也不是什麽太天真單純的人吧?


    “不急,反正我們也不是待一兩天就能走的。這青州城裏也就那麽大了,想要偶遇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阮伽南是絲毫不擔心的,就算真的沒有機會,她也會製造機會。


    被她派了出去的陸英也很快就回來了,將打聽到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阮伽南朝著丹砂笑了笑,“瞧,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原來陸英打聽到這兩天青州剛好要辦個活動,每年這個時候青州城都會辦活動,在城裏香火最旺盛的寺廟棲霞寺辦素齋節。這個素齋節是青州一帶特有的民間活動,這一帶的人信奉佛教,到處都是寺廟,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老百姓都喜歡時不時的去廟裏拜上一拜。


    這個素齋節就是當地官府和寺廟負責組織辦的,這天寺廟的人會在廟裏準備各種各樣的素齋,老百姓隻要捐贈一文的香油錢便能品嚐一頓,還會有各種活動,免費算命解簽什麽的。光是一文香油錢便能飽餐一頓對老百姓來說就非常有誘惑力了,而且還可以免費算命解簽。


    所以這天青州城裏是非常熱鬧的,還有外地人專門趕過來,實因青州城裏的這個寺廟是這一帶最有名氣,最靈驗的寺廟了。


    第二天阮伽南三個也去湊熱鬧了。


    三人到了棲霞寺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簡直就是水泄不通,嚇了阮伽南一大跳。


    “公子小心些。”陸英走在前頭開路,然後是丹砂護著自家小姐,生怕哪個不長眼的會撞了上來。


    “哇,真是很熱鬧啊!”阮伽南歎道,就是這天氣太熱了,如果涼爽一點就好了。


    而且這麽熱的天氣,寺廟準備的素齋會不會變質啊?想到這她又覺得自己擔心有些多餘了。這麽多人,隻怕是素齋這頭剛端出來,那頭就被搶奪一空了吧?哪裏來的時間變質。


    她看熱鬧之餘沒忘記正事,看似在看熱鬧,但實際上視線卻是搜尋目標人士。很快就發現了人群裏的阮成澤。


    阮成澤現在是在衙門內做事,從六品的州同知,根據陸英昨天打聽來的消息看,他能力似乎也是相當不錯的,頗受知州大人器重,加上又是阮家所出,如果將來沒有意外的話,升官是遲早的事,而且他現在還年輕著呢,才二十五不到。


    看到人群裏的阮成澤,阮伽南便開始狀似無意的走了過去,走走停停,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去吃點素齋什麽的,看起來就和今天在場的所有人一樣。


    阮常澤偶然間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個算命攤前站著的人正是昨天救了自己的崔姓兄弟。他愣了一下很快就處理好了手上的事,交代了下麵的人一聲自己便走了過去。


    “崔公子?”


    “啊,阮公子!你怎麽也在這裏?太巧了吧!”阮伽南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阮成澤很是驚喜的叫道。


    “是啊,真是巧,崔公子怎麽也過來了?”


    阮伽南笑著道:“這素齋節可是青州城裏最熱鬧的事了,我既然來了,那怎麽能不湊湊熱鬧,見識一番。”


    “哦,那崔公子覺得這素齋節如何?”阮成澤問。


    阮伽南很是老實的道:“很熱鬧,很有意思。對了,我正想要讓這人給我算一卦呢!”


    阮成澤往前一步,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原本想要給阮伽南算一卦的人看到他頓時麵色一變,然後飛快的將自己的東西收了起來,討好的笑著說道:“原來是同知大人,大人別生氣,小人馬上就走,馬上就走!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了,不知道這位小公子是大人您的朋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今天就放了小人一馬吧!”


    阮成澤板著臉道:“看在今天是素齋節的份上就饒了你一次,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騙人,你就去牢裏蹲著吧!”


    “是是是,多謝大人開恩,小人以後一定不會再犯的!”說著這人已經飛快的將東西收拾好,背在背上一溜煙的跑了。


    阮伽南目瞪口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


    阮成澤看著她呆愣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崔公子不知道這人就是個騙子,不知道從哪學了點皮毛就到處吹噓,其實就是亂說一通。”


    阮伽南輕輕的一拍自己的腦門,“這麽說我差點就上當了?”


    “可不是。”


    她籲了一口氣,高興的道:“那真是多虧阮公子了,昨日我救了阮公子一次,今天阮公子也幫了我一次,那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說完才又想起了什麽似的一雙黑溜溜,鬼靈精怪的眼睛將阮成澤打量了一變歎道:“原來阮公子竟然是同知大人啊,真是沒有想到阮公子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同知大人了。不像我,連考個科舉都考不了。”


    “不過是小小的同知罷連,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官,也是知州大人器重我,我才有今日。崔公子你還年輕,怕什麽呢?”阮成澤搖了搖頭很是謙虛。


    阮伽南挑了挑眉道:“如果阮公子不忙的話,不知道可否為我做個介紹,帶個路?”


    阮成澤笑著拱手道:“你不嫌棄就無趣就好。”


    阮伽南若是誠心要和一個人打好關係的話那是相當容易的,這不,半個時辰下來阮成澤就已經對她徹底敞開心扉,把她當知己好友了。兩人也由阮公子,崔公子變成了阮大哥,卿弟,親親熱熱的稱呼,中途阮成澤被人叫走之前還顯得有些依依不舍,意猶未盡,熱情的邀請阮伽南改日到阮府做客,阮伽南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應了下來。


    答應了阮成澤的邀請之後阮伽南並沒有第一時間便上門去,而是在青州溜達了一圈,將城裏城外的景點都轉了一圈,看起來倒真真的像是一個四處遊玩的人了。看得陸英都懷疑了起來,懷疑王妃其實是來青州遊玩散心的,而不是來調查什麽事的。然後在陸英隱晦的提醒下阮伽南才想起應該要給自家王爺傳個信報個平安或者是事情進展什麽的。


    當然啦,她相信就算她不寫信陸英也會及時準時的向鳳明陽匯報的,隻是陸英說跟自己說那是兩碼子的事。於是遊玩之餘她給鳳明陽傳了個信,報了平安和說了下事情的進展之外還跟他分享了自己在青州的所見所聞,字行間不難看出她過得是瀟灑快活,或許還樂不思蜀,讓在燕京應付各種事務的寧王黑了一張臉,有了和陸英同樣的想法。


    隔了三天之後阮伽南才慢條斯理的去了阮府。


    阮成澤正好是休沐的時候,聽到府中下人說有位崔姓公子上門拜訪的時候頓時就驚喜不已,忙讓下人將人領了進來。他還以為卿弟並不願意上門做客呢,他都等幾天了都不見他來。


    阮伽南走進來率先笑著道:“阮大哥真是對不住了,我來遲了。實在是這幾天都被人約了出去,將這青州城內外的景色都看了個遍,今天總算是空閑了下來,我馬上就上門來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卿弟你忘記此事了呢。”


    “怎麽會?雖然說我在青州認識了不少人,但是就屬和阮大哥合得來了。一直想來看看到底是怎麽樣都人家才養育出了阮大哥這樣儒雅的君子。”阮伽南張嘴就是一頓誇。


    阮成澤笑了起來,“行了,你就別誇我了,再誇我可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過有句話阮成澤倒也是認同的。他和眼前的人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的確是非常的合得來的,兩人共同話題很多,而卿弟看起來年紀很小,見識卻很寬廣,讓年長了他好幾歲的他也自歎不如,甚至是覺得有些羞愧了。


    “不知道卿弟會在青州停留多長時間?”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後阮成澤問道。


    阮伽南搖了搖頭,“說不準,或許還待個三兩天,又或許會待五六天,十來天都說不定。看著辦吧,若是青州有趣,多待幾天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也就是隨便走走,走到哪算哪,不忘記向家裏報平安就可以了。”


    阮成澤有些羨慕的道:“卿弟的家人倒也看得開,願意讓卿弟獨自一人在外遊曆,聽卿弟的話倒像是在外走了不少地方了。”


    “的確是。咱們鳳歧國國土遼闊,處處皆是風景啊!趁著現在年輕,還不用承擔什麽責任,出來遊曆遊曆是最好不過的了。”


    “卿弟說得有理。”


    “阮大哥日後怕是要到燕京做大官的吧?”阮伽南突然說道。


    阮成澤愣了一下才笑道:“到燕京做官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卿弟你可真是太瞧得起為兄了。鳳歧國人才濟濟,如我一般的人比比皆是,我不過是滄海一栗罷了。”


    “阮大哥你這就欺負了我吧,我可是知道現今太傅阮大人就是出自青州阮家,而去年阮大人的大哥也調往了燕京,任的也是正三品的大官呢!就算阮大哥你不是本家的人,將來想要調往燕京也不是難事啊!”阮伽南看似無心機的說著,眼角餘光卻密切注意著阮成澤的神情反應,見他聽了自己的話麵色果然是變了變,眉心飛快的皺了皺,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看來卿弟果然是知道甚多。說出來不怕卿弟嘲笑,雖然說我青州阮府和燕京阮府同處一脈,但到底早早就分了家,我們隻是旁係而已。而且和燕京阮府關係並沒有很好,平時也很少來往,我將來的官途和燕京阮府應該是扯不上什麽關係的。”阮成澤神情自然,並沒有因此而露出什麽失落,處之泰然。


    阮伽南很是驚訝的樣子,眨了眨眼睛,“是這樣嗎?這燕京阮府聽說現在很是了不得呢,阮太傅的夫人是賀家的嫡小姐,太傅的大女兒現在又嫁給了寧王,這不是如日中天嗎?既然是同出一脈,那就應該拉一把你們啊,這樣才能讓你們阮氏一族興旺發展啊,不是嗎?”


    阮成澤眸色閃了閃,眉頭一皺,眼裏掠過了一道複雜的光芒,抿著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阮大人的女兒嫁給了寧王,寧王對她可好?”


    問完又反應過來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卿弟又不是燕京人,對燕京寧王府的事就算知道也很有限吧,又怎麽會知道她在寧王府過得好不好?


    不等她答話,阮成澤又笑著搖頭道:“看我,問你這些幹什麽?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阮伽南看到他這反應眼裏閃過了笑意,搖著頭一本正經的道:“非也非也,前些日子我剛好去了燕京,我正是從燕京過來的,對燕京現在的事倒也知道不少。”


    “哦?卿弟原來是從燕京過來的?”


    阮伽南點著頭,“是啊。”


    阮成澤見他這麽認真正經,不由得來了興趣,“哦,那你倒是說說,寧王妃在寧王府過得怎麽樣?”


    阮伽南歎了一口氣,眼裏有些憐憫同情的看著他道:“她在王府哪裏會有什麽好日子過?從小就沒有了娘,又被阮太傅送到了莊子上,十幾年後才接了回來,又是嫁給了寧王那樣的人,寧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又怎麽會看得上她這麽個野丫頭?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受折磨罷了。”


    丹砂站在她後麵聽到她麵部紅氣不喘的說著嚇得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猛地一陣咳嗽,在大廳響起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聽到丹砂的動靜,阮伽南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尷尬。


    咳咳,她這麽說也是迫不得已啊,丹砂應該明白的是吧?回去千萬不要在鳳明陽麵前露餡了啊,不然那個小氣吧啦的男人肯定又會趁機對她提出非分要求的。


    阮成澤忙關心的問道:“卿弟,你這小廝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沒有,沒有,她身體好著呢,可能……可能是聽到我說寧王妃,一時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所以激動了。”她煞有其事的解釋。


    阮成澤看了眼低著頭的小廝,眼裏閃著同情之光,不疑有他的道:“都是苦命的人。”


    “可不就是。那寧王妃也是命不好,明明是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就因為自己的親娘死了,爹又娶了後娘,過得比丫鬟還要苦啊!”阮伽南搖著頭歎著氣。


    阮成澤皺著眉,“不是說阮大人後麵娶的是個賢良的夫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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