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劉禦醫是皇後的人?


    可以啊這操作。虧得她還以為禦醫是皇上的人,應該是收買不了的,看來是她太沒見識了,她表示要深刻的反省一下才行。


    “那現在怎麽辦?母後不說,我們現在也無從找起。母後會將事情隱瞞下來,可見情況不妙。”不然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鳳明陽點了點頭,眸色深沉,抿了抿唇說道:“現在隻能是盡快找到那個神醫。”若是再拖一年,他身上的毒就算有張大夫的藥在怕也是壓製不住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聽到他提到神醫的事,阮伽南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眉頭緊蹙,神情嚴肅認真的凝視著他問道:“你老實跟我說,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麽回事?到什麽程度了?”


    他們成親這麽久,她也隻是見他發作過一次。那個時候心裏雖然是有些為他難過,擔心,但是心情絕對是和現在不一樣的。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決定和這人來一段,結果他就死翹翹了。


    鳳明陽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死。我要是死了,你帶著我的家產另嫁他人怎麽辦?”


    前世今生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體會到男女之情,遇上她,他可舍不得出事。他還要陪著她走得更遠,陪她看更多的風景,體驗更多的幸福快樂。重來一次他沒打算幹和仇人同歸於盡這種蠢事。


    至於神醫,他知道是有這麽一個人的,就是這個神醫行蹤飄忽不定,也很低調,救人據說也完看心情。神醫既非什麽家族之人,也非門派之士,即使有相交的人,但知道他具體行蹤的卻是沒有一個。天下之大,毫無線索之下想要找到一個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但是他不能放棄,總會有線索的,隻要神醫還在,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找到神醫的!


    阮伽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帶著你的家產另嫁他人。天底下的男人那麽多,即便我嫁過人了,但是我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願意娶我的。”


    而且這個本來就是她嫁給他一開始的目的,哼!


    想想阮伽南就想歎氣了。


    想當初她就是本著繼承偌大家產的目的嫁入寧王府的,可是現在家產沒繼承,自己的人倒是先賠進去了。


    他聞言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背,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眸光沉沉的看著她,“你要是敢另嫁他人,本王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阮伽南嗤笑了一聲,斜睨了他一眼,“長這麽大我還真是沒見過鬼呢。有本事來一個。”


    鳳明陽:“……”


    “總之你就給我記住了,不想看到我帶著你的家產嫁人,你就別出事,不然……”她滿是威脅的說著。


    鳳明陽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下巴抵住了她的頭頂,輕輕的磨蹭了一下,目光幽深,“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出事的。”


    兩人靜靜的相擁了一會兒阮伽南才問道:“你說的神醫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勞什子的神醫這麽神秘,聽他的話他是找了許久了都沒找到人。


    鳳明陽將神醫的事跟她說了說,阮伽南聽了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聽起來怎麽跟老頭有點像?老頭難道是神醫?不不不,肯定不是,老頭怎麽可能會是神醫呢?他如果是神醫當年在她麵前肯定會天天吹噓的,而且低調?嗬嗬噠,老頭可不是一個低調的人,他高調得很!還有啊,老頭的醫術沒有達到神醫這種地步吧……應該是沒有的吧?


    阮伽南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當年老頭對她說要收她做弟子,說要將自己的衣缽傳授給她。但是她對學中醫沒什麽興趣,所以就不太上心了,也實在是不適合,就更加不會過多注意老頭的醫術到底有多厲害了。她隻知道老頭的醫術不錯而已。


    “怎麽了?”鳳明陽低頭看著她,覺得她的沉默有些反常。


    阮伽南猶豫了一下才抬頭望著他說道:“那個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有個師父嘛,他也會醫術,不如我讓他到燕京一趟,看看能不能幫到咱們?就算你的毒暫時解不了,但是母後那裏也可以看看啊,你覺得怎麽樣?”


    鳳明陽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樣也好。可是你不是說你聯係不上你師父?”


    她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是啊,我師父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還是很喜歡到處亂走。記起來就寫個信報個平安,忘記了,有時候半年,一年沒消息都是常有的事。就算我給他寫了信,他也並不一定就能看得到。不過不管怎麽樣我們總要嚐試一下,說不定我們運氣好,他就這麽巧看到了呢?”


    鳳明陽點了點頭,“也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然後阮伽南找了個機會問了問丹砂。


    丹砂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不管怎麽說都是你師父,你怎麽這點事都不知道。”這也太不上心了。


    她被丹砂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咕著道:“我對這個又沒有興趣,哪裏會記這麽多。”


    小姐,這不是借口好嗎?丹砂更無語的看著她。


    阮伽南怒了,“你到底說不說!”


    “好好好,說說說。”丹砂自然是很清楚的,不管怎麽說她也是跟著小姐的師父學過一段時間醫術的,要不是擔心和小姐的身份有衝突,她都要拜師了。


    聽丹砂的話,阮伽南若有所思,摸著下巴道:“這麽說老頭的醫術相當好了?”


    丹砂肯定的點著頭,“那肯定了。”


    她猛的互擊了一下雙手,雙眼發亮,“如此一來,那就更加應該把老頭叫過來燕京看看了!”說不定老頭還真有辦法呢。


    丹砂繼續點著頭,“小姐說得很對。”隻是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呢?


    丹砂哪裏知道之前阮伽南對鳳明陽還沒有上心,態度敷衍,甚至是盼著他早點死好繼承家產,又怎麽會想要去找人解他身上的毒?她沒跟著一起下毒讓他早死就很不錯了。


    隻是現在兩人心意相通了,她擔心他所以才考慮得更多了而已。


    “好吧,我立刻寫信,你想辦法把信傳出去,希望老頭能看到信,然後趕來燕京。”說完她就去寫信了。


    寫好了信便將信交給了丹砂,丹砂拿著信出去想辦法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按照著各自的軌道在進行著,阮伽南偶爾進宮去看看柔妃和皇後,皇後的身子沒有變壞,但是也沒有變好,就這樣拖著,似乎真的開始慢慢變差了。鳳明陽和阮伽南心裏著急但是也沒有辦法,皇後不想讓他們擔心,不說,他們明麵上也隻能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在私底下想辦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柔妃最近也怪怪的,讓她進宮的時候不得不提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應付她。


    這天她從宮裏出來之後剛走入王府大門,府裏的下人就匆匆上前來稟報了,“王妃,您有來客。”


    阮伽南愣了一下,“本妃有訪客?”


    誰會上門來找她啊,在燕京她不認識什麽人值得對方上門來的吧?哦,有一個楊嬑,目前來說和她關係還挺不錯的,但是她剛回來的時候楊嬑就來過一趟了,按理說她那樣的性子應該不會在這麽短時間之內再主動上門來才是啊。應該也不是阮府的人,如果是阮府的人,下人應該就直接說是她娘家的人來來。


    奇怪了,到底是誰會來拜訪她呀?


    阮伽南心裏一邊奇怪著,一邊朝著前廳走了去。


    隻是走到前廳卻看到前廳空無一人。


    她瞪了瞪眼,“人呢?不是說本妃有訪客?”逗她呢這是。


    隨著她一起進來的下人也是一臉茫然不解,“不是的,王妃,您是真的有訪客。您進宮沒多久就有一個老人家上門來來,說是王妃您的友人,來燕京想要到王府借宿一段時間。王妃您不在府裏,丹青和丹砂兩位姐姐又不在府裏,所以——”


    “等等!”阮伽南打斷了下人的話,“你說什麽人?老人家?”


    下人不住的點著頭。


    阮伽南麵色有些怪異了,“那老——老人家長什麽樣?”


    下人想了想很快便形容了一下,“瘦瘦小小的,眼睛很有神,須發皆白,穿著粗布衣裳,腰間掛著一個葫蘆,看他說話的態度和語氣似乎和王妃很熟悉,所以我們、我們就讓他進來在前廳等著了。”哪知道現在人不見了!明明沒有離開過啊!


    阮伽南露出了笑容,擺了擺手,“行了,你先出去忙吧,本妃知道是誰了。他應該是去了主院。王爺回來之後就讓王爺立刻回主院,本妃有要事和王爺說。”


    哎呀,真是沒想到老頭這麽快就到燕京了,她的信才送出去沒幾天,看來老頭收到信的時候要麽是在燕京附近了,要麽就是在路上了。畢竟她大婚那時也給他寫過信的,還以為他不會來呢。


    她腳步輕快的朝著主院走了去。


    許久不見老頭了,她還真是有些想念呢。


    隻是回到主院,看到躺在自己那張舒適貴妃榻上的人時,她頓時就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想念這個老頭,一點也不!


    “乖徒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看到阮伽南回來,原本躺在美人榻上往嘴裏丟著葡萄的人立刻將手裏的葡萄一扔,整個人跳了起來,朝著她衝了過來,雙開雙臂,一副要抱她的姿勢。


    阮伽南靈活的身子一閃,避開了,“臭老頭,誰讓你睡我的美人榻了?一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幾個月沒洗澡了,你也不怕把你身上的虱子落到上麵,傳給了我。”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我哪有幾個月沒洗澡,才一個月而已。而且我身上怎麽會有虱子這種東西?乖徒兒,咱們師徒這麽久沒見,你就不想念師父嗎?”他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站在阮伽南麵前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瘦瘦小小,站在人群裏估計也是一個不起眼,不會讓人多注意的人。身上穿著粗布衣裳,此時有些歪歪扭扭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葫蘆,腳上踏著草鞋。雖然已經須發白,但卻精神矍鑠,紅光滿麵,眼角雖然布滿了皺紋,但是眼神卻依然銳利,此時卻故意露出了可憐兮兮的光芒,眼巴巴的瞧著阮伽南。下巴上長著長長的胡須,很是有光澤,和他頭上的白發一樣。


    一聽他在這麽炎熱的天氣裏竟然也一個月沒洗澡了,阮伽南頓時如同被針紮到一樣跳離了三丈遠,一臉嫌棄的捂住了鼻子,說道:“你趕緊去把身上洗幹淨了,不然我就把你扔到花園的池子裏,讓那些魚幫你洗。”


    他左抬起手嗅嗅,右也抬起手嗅嗅,“沒有臭啊!”所以幹嘛要洗澡。洗澡是一件多麽麻煩的事啊,而且他也不髒,他雖然沒洗澡,但是呢,他有淨身粉,往身上一撒,比用水洗還幹淨呢,他天天都撒一包咧。


    阮伽南翻了個白眼,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倒不是真的嫌棄他髒,隻是就算他有什麽淨身粉,那也得用水洗澡吧?一直不用水洗澡到底還是不行的。


    阮伽南懶得和他多說什麽了,她很清楚,再這樣和他囉嗦下去,他又會找借口溜走的。


    “來人啊!”她揚聲喚道。


    一會兒才有丫鬟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王妃。”


    “來,把這人帶去好好洗個澡,洗幹淨了再出來見我。”阮伽南指著一邊滿臉抗拒的人說道。


    丫鬟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大驚失色,脫口道:“這是誰,什麽時候進來的?”她們居然都不知道!


    看到丫鬟一臉的驚嚇,阮伽南就知道這老頭肯定又是偷偷溜進來的。算他命大,不然的話估計早就被人當成刺客一般對待了。


    她很是頭痛的扶了扶額,“這是本妃的師父,喜歡嚇唬人,所以就自己進來了。沒事的,你帶人下去好好伺候,讓他洗幹淨了再出來,不然就把他困在裏麵!”


    “乖徒兒,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拉下去!”


    丫鬟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看到王妃的麵色已經陰沉下來了,才回過神來,叫來了幾個姐妹,不顧屋子裏這個老人的掙紮,硬著把他拉走了。


    等他洗幹淨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看到洗幹淨了,穿戴整齊的人,阮伽南滿意的笑了笑,這才露出了一個徒兒見到久未見麵的師父時該有的反應和表情,明亮的雙眼裏閃爍著高興之情。


    “師父,來,坐。餓嗎?我讓人準備吃的。”阮伽南高興的問道。


    “當然要了,可我老頭子我餓壞了。”他摸著自己的肚皮說道。


    於是阮伽南忙吩咐了下人去準備吃的。


    坐在桌子邊上,阮伽南也不吃,就看著他吃,越是看就越是覺得這個老頭兒不可能是神醫。瞧瞧他這樣子,狼吞虎咽,像是餓了幾輩子了,餓死鬼投胎說的應該就是他這樣的了。而且想想平時他的行為,真真沒有一點像神醫的樣子。


    在阮伽南的認知裏,神醫應該是高潔慈悲的,穿得幹幹淨淨,行為舉止得體,充滿了高尚的風範,就像是那高山上的雪蓮一樣。哪裏會是他這樣,不修邊幅,過分率性隨心所欲,而且這人一點也不慈悲啊!最後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曾經有一次,不知道怎麽的就有人找到了他的住處,求上門來了。結果這老頭不願意救人,來人愣是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也沒有打動他,逼得對方最後動起手來了。當然了,結果是被他打了出去。


    後來她問為什麽不救,老頭說他不樂意。


    好吧,不樂意就不樂意吧,反正會醫術的人是他,不是她,她也不會多事的說什麽他見死不救之類的聖母話。救不救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但也由此可見,老頭並不是一個以救人為己任,品德無私高尚的人。這和神醫形象不同啊!


    “乖徒兒,你看著為師做什麽?不吃嗎?”咬了一口雞腿,韓湘子百忙中抽空瞄了一眼自己的徒兒。


    覺得一段時間不見,自己這個徒兒好像有些變了。


    阮伽南搖了搖頭,“我不吃,不餓呢,你吃吧,想吃什麽就說,不夠的話再讓人準備。”


    韓湘子看了眼桌子上被自己吃得差不多了的食物,摸了摸肚皮說道:“再來一點吧!”


    阮伽南不禁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


    等韓湘子吃完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吃飽喝足,韓湘子癱坐在椅子上,打著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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