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皇後的性子是十分了解的,嚴謹端莊謹慎,若不是絕對有把握的事她是絕對的不會說的。


    想起皇後生病時的事,皇上心裏越發的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了。


    越想他麵色就越是陰沉。


    自己的後宮裏竟然混進來了如此陰險之物,還讓自己的皇後和寵妃用了那麽多年,導致中宮多年以來一直沒有再誕下子嗣。若是西唐的人將毒下在了自己身上——一想到那個可能,皇上就心裏發寒,接著是狂怒不已。


    這簡直就是對他一個做皇帝的羞辱!


    若是這件事沒有被發現,那是不是要等西唐的人將鳳歧國皇室搞得亂成一鍋粥,將鳳歧國的江山都禍亂了他才知道?這麽多年,西唐的人是不是在心裏狠狠的嘲笑著他這個鳳歧國的皇帝?


    “查!給朕好好的查!”皇上的怒不可遏的吼聲傳得極遠,讓守在大殿外的人聽了都不由得心肝一顫,腳一軟跪在了地上低低的伏著頭。


    “父皇息怒!”幾個皇子都跪了下來。


    阮伽南見狀猶豫了一下才有些不情願的也跟著跪了下來,嘴角不怎麽真心的叫著:“父皇息怒。”


    皇上這怒火可千萬不要息下來啊,燒得越旺越好啊,宮裏也是越亂越好。鬧起來的好,亂起來的好啊!所以皇上您這怒火可千萬別息了,一定要燒得旺旺的,旺旺的!阮伽南在心裏不住的念叨著。


    皇後這會兒似乎也不敢多勸,隻是低著頭靜靜的站在一旁。


    “息怒,息怒,你們叫朕怎麽息怒!這麽嚴重的事,這麽、這麽荒謬的事竟然、竟然發生了,還是發生在朕的後宮裏!你們讓朕怎麽息怒!”皇上心裏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隨手就將一個紙鎮朝著中央的方向砸了過去,差點就砸到了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嚇得他身子一縮,但是馬上又跪得端正,低低的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但是五皇子卻暗地裏狠狠地瞪了一眼阮伽南。


    阮伽南很是無辜的回望了他一眼。


    又不是她惹出來的事情,瞪她幹嘛呀。


    五皇子在見她這副模樣頓時更氣了,但是現在偏偏什麽都做不得,隻能將氣往肚子裏吞,最後恨恨的撇開了視線,隻盯著膝蓋前的一小片地方。看了受氣,他不看總行了吧!


    皇後暗暗給鳳乾陽遞了個眼色,鳳乾陽也明白此時自己作為嫡子應該說些什麽的,但是父皇現在正處於盛怒中,誰說話就誰倒黴啊!而且母後讓他說什麽好?跟父皇保證會查清楚這件事嗎?他雖然想在父皇麵前立功,可也不是沒有腦子的。這種事不說隔了那麽久,就算是最近發生的,牽扯到西唐,西唐那麽遠的地方怎麽查?從何查起?


    所以這個時候是能避就避。


    所以鳳乾陽在心裏飛快的計量了一番之後隻當做是沒有看到皇後的眼神,默默的垂下了視線。


    皇後眉頭蹙了蹙,眼底卻迅速略過了一絲嘲笑。


    皇上看到幾個人的反應心裏頓時就更氣了,“滾滾滾,都給朕滾!一個個都是沒用的,平時蹦躂得厲害,一到關鍵時候就什麽都做不了,幫不了朕!你們一個個還不如才入朝還沒有一年的小九!若不是小九現在昏迷著,朕哪裏用得著看著你們一張張沒用的臉生氣?”


    幾個皇子聽到皇上的話麵色控製不住的難看了起來,滿心的不忿,但是又不敢反駁,反而得憋屈的應道:“父皇息怒,是兒臣的錯,兒臣以後定會加倍努力的。”


    皇上不耐煩聽到這種話,擺了擺手,“行了,都走吧,這件事朕自有安排!”


    幾人相視了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站了起來躬身退了出去。


    阮伽南當然也不例外。隻是離開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一道淩厲的視線,夾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氣息。


    第一百九十五章 氣得吐血


    “九弟妹可真是好手段啊!”站在大殿外的長廊上,幾個皇子看著阮伽南,麵色各異,五皇子更是直接冷嘲著說道。


    阮伽南無辜又茫然,“五哥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她什麽都沒有做啊,隻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而已,怎麽就成有手段了?


    鳳乾陽眸色沉沉的看著她,眼底閃爍著一抹隱忍的警惕,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九弟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這樣說會掀起多大的波瀾?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會掀起兩國戰爭的!你這是要禍害鳳歧國,擾亂鳳歧國的安定平和嗎?”


    鳳歧國和西唐的關係本來就有些微妙,好不容易才平靜了這麽些年,西唐也暫時低下了頭,她現在當著父皇說這樣的話,這不是存心挑撥兩國之間的關係嗎?


    “八哥,你這話我就更加不懂了。還有啊,八哥,我剛才可是說了母後是中了毒的,八哥怎麽一點都不關心母後反而來問我這麽白癡的問題?”阮伽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問道。


    鳳乾陽聽到她意有所指的話不禁麵色微微一變,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又聽到她搖著頭歎著氣說道:“還有,八哥,我想問你,我是誰?我既不是後宮寵妃,也不是名將之後,我就是一個出身普通的後宅女子,我哪裏有能力挑撥兩國之間的關係啊,八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如果兩國之間的關係真的那麽容易就被我一個後宅女子這幾句話挑撥動了,那隻能證明兩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岌岌可危。我說的話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一向聽說九弟妹的嘴巴厲害,現在我可算是見識了。”四皇子冷哼道。


    阮伽南很是謙虛的道:“四哥太過誇讚了。”


    說完她眼珠子一轉,掃了一眼幾人,眉心一蹙,似乎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我怎麽看幾位兄長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是壓根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呢,還是……幾位兄長心裏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說著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在鳳乾陽身上停頓了一下,那一瞬間的停頓讓鳳乾陽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太過出乎他意料之外,所以他心神不寧才有些疑神疑鬼起來了。不然為什麽總覺得阮伽南話中有話,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什麽的。如果她知道了什麽,那鳳明陽也肯定知道了,鳳明陽要是知道了,他怎麽可能什麽都沒做?所以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鳳乾陽將最近一段時間鳳明陽的舉動都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對自己這個八哥似乎沒有以前那麽親近了……可是以前他和自己真的親近嗎?


    想到這個問題,鳳乾陽不由得怔住了。


    鳳明陽和自己親近嗎?


    是啊,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和自己親近。因為他們是同一天出生的,而他身子不好他這個做八哥的一直很維護他,從小到大都一樣的維護他,不管發生什麽事都站在他身邊,有好的東西也不忘記他。有人欺負他,他也會護著他,代替他教訓敢欺負他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兩人兄弟情深,他對自己這個八哥比對任何一個哥哥都要親近,信任。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鳳乾陽想起了很多事。而這些事讓他有些不確定了,鳳明陽和他真的是最親近,最信任的嗎?兩人的關係真的如同外人所說的這樣好嗎?如果是為什麽他對自己看似親近,信任,實際上卻處處透露著疏遠?他看似什麽都跟自己說,跟自己分享,但是事實上他跟自己說的,分享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而重要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說過了。


    越是想鳳乾陽就越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太自信,太自負了,所以從來沒有懷疑過,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萬一鳳明陽知道了當年的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那母後呢?母後是否也知道了?


    鳳乾陽出了一身的冷汗,在秋風中徹骨的冰涼。


    他是一刻鍾都站不住了。


    他麵色有些發白難看,但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我想起來很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不給在場的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就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離開之前看阮伽南的那一眼晦暗難懂。


    “八弟這樣急匆匆的是想要去做什麽?”五皇子注意到了鳳乾陽離開前的異樣神色,暗自奇怪的嘀咕著。


    六皇子聽到了冷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麽事,父皇不是讓他把和賀家小姐的婚事提前嗎?他作為新郎官自然是要趕緊去忙活了。”


    好不容易盼來的親事,不好好對待怎麽行,那可是賀家的嫡小姐,比九弟的王妃身份高多了。


    六皇子神色難明的看著阮伽南,想起她在父皇麵前說的話,不由得在心裏哼了一聲,暗道也不知道九弟若是醒過來知道他的王妃捅出了這麽一個大簍子會有什麽感覺想法。就是個不省事的女人。也虧得九弟還這麽喜歡她,換做是他……嘖嘖,這樣的女人他可消受不起。


    如此看來父皇當初給他挑選的王妃還是挺不錯的,雖然身份不是很高,樣貌也不是非常出挑,但起碼是個安分賢惠的。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負著手慢悠悠的離開的。


    至於宮裏的事……跟他有什麽關係,隻要不牽連到他,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


    見兩人都走了,四皇子五皇子相視了一眼也扭頭走了。


    阮伽南看了看他們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正準備也出宮回府去就看到一個粉衣宮女朝著自己快步的走了過來。


    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宮女走到她麵前福了福身,“王妃,柔妃娘娘有請。”


    哦豁,柔妃娘娘,她的母妃,名義上的婆婆啊,現在找她,看來是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了?嘖嘖,消息真快,不會是在父皇宮裏安插了人吧?這膽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啊。


    “母妃找本妃有事嗎?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本妃改日再去吧,王府裏還等著本妃回去呢,你也知道,王爺現在身邊是離不得人的。”她隻佯裝什麽都不知道,蹙了蹙眉頭有些為難的說。


    “這……奴婢不知,奴婢隻是一個傳話的。”宮女搖了搖頭。


    阮伽南笑了笑,“那就改日再去吧,你回去跟母妃說一聲,就說本妃下次再進宮向母妃賠罪,今天就先回府了。”


    說完就要走人。


    “王妃!柔妃娘娘雖然沒說是什麽事,但卻命奴婢一定要把王妃請過去,請王妃不要為難奴婢了。如果王妃不過去,那奴婢一定會受到責罰的。”宮女二話不說就噗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阮伽南眉頭一皺,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嘴上忙說道:“你先起來,這裏還是父皇宮殿前呢,你這樣成何體統,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本妃有意在父皇的地方為難宮人呢。既然是母妃這樣說,那本妃過去一趟就是了。”


    宮女聽到她這樣說感激不已,“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趕緊走吧,本妃實在是不放心王府的事,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照顧好王爺。”阮伽南很是不放心的一邊說著,一邊隨著宮女去了棲梧宮。


    她才離開沒多久,皇後便從大殿裏走了出來,看到空無一人的地方不由得眉頭蹙了蹙,左右看了看朝站崗的人問道:“可有看見寧王妃了?”


    “回娘娘,寧王妃隨著一名宮女離開了。”


    宮女?難道是棲梧宮的人?想到阮伽南很有可能去了棲梧宮,皇後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今天的事發生得實在是猝不及防,讓她措手不及,完沒有心理準備。好好的,伽南怎麽就把事情給鬧開了?而且她為什麽說小九的事是中毒了?小九身上的毒根本就從來沒有解開過,還有,誰說小九身上的毒是西唐的毒了?她怎麽都不知道!


    皇後現在心裏是有一百個一千個不解想要找阮伽南問清楚的,她現在突然就把事情鬧成了這樣,她可有想過後果?小九還昏迷不醒,很多事她們都不清楚,都沒有安排準備,萬一因此而亂了小九的計劃那就麻煩了!


    她為什麽都沒有和自己商量一下就擅自做決定了?


    皇後這會兒是真的覺得阮伽南這人是膽大包天了,也有些明白之前小九寵溺的說她有時候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什麽意思了。現在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可是她現在人去了棲梧宮,她也不好再去叫人,若是被柔妃懷疑就得不償失了。


    想了想她隻得按捺住滿心的焦慮和不解,麵色如常的回了長春宮。


    阮伽南到了棲梧宮的時候,正殿裏伺候的人都被揮退了,柔妃坐在美人榻上眉頭緊鎖,麵色有些難看。


    “母妃,聽說你找我有事。”阮伽南走了進來福了福身不等柔妃回話就自個兒起身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了。


    以往柔妃不是沒有見過她這樣子,但是以前並不覺得怎麽樣,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覺得很不順眼了,本來就有些難看的麵色頓時就更加的陰沉了。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皇上麵前胡亂說話?你是看著小九昏迷不醒了,所以就想趁機搗亂,毀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功業嗎?”柔妃一開口就斥責道,表情痛心,失望憤怒不已,就好像阮伽南做了一件多麽令人失望,犯了個多麽嚴重的錯誤一樣。表情語氣之痛心疾首讓阮伽南都差點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殺人放火了。


    “母妃,我這也是為了王爺好,為了母妃好啊!難道母妃就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那套頭麵可是在母妃這裏放了那麽多年呢,如果不是母妃沒有戴,那就和母後一樣了!而且母妃還將頭麵送給了我,若不是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我依母妃之言,每每進宮都佩戴,長期下去,我和王爺豈不是要絕後了!”阮伽南義憤填膺的說著,一臉的生氣憤怒,揮舞著拳頭,以表達自己此時內心的激動。


    柔妃麵色一陣變幻,手中一緊,絲綢的帕子差點被沒她的力度給硬生生撕碎了。


    阮伽南見她麵色發白難看,忙說道:“母妃,你不用擔心,此事我已經詳細的稟明父皇了,父皇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母妃和母後一個公道的!還有王爺身上的毒,這西唐的人真真是陰險狡詐,居然想出了這麽陰毒的招數來禍害我們鳳歧國的皇室!此等陰險心思非常人所能想得到的,當初先祖皇帝就應該把西唐給滅國了!讓他們再有心思機會玩弄手段,這種國家就應該滅國亡族了!”


    “夠了!”柔妃是越聽她的話麵色就越難看,最後鐵青一片,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了,隻聽到一聲裂帛撕裂的聲音傳來,她手中的帕子竟然真的被她硬生生的用手給撕裂開了。


    阮伽南注意到了,立刻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的樣子。


    柔妃順著她的目光一看,看到自己手上已經撕裂開的帕子,麵色一陣尷尬。正想說些什麽圓過去,阮伽南又說話了。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母妃,你不要生氣,為了那些賤人氣壞了自己就不好。惡人到頭終有報,不管是誰,犯下了如此彌天大罪,一定會被父皇找出來的。若真的是西唐的人所為,皇上定會出兵攻打西唐的,現在咱們鳳歧國國力昌盛,兵強馬壯,一定能把西唐打個落花流水,節節敗退。到時候這個世間上就沒有西唐了,隻有鳳歧國!那時候我們的仇就報了!隻要滅了西唐,那王爺的身體的毒——哦,不對,等師父回來,王爺就能醒過來了,就算西唐不滅國——”


    “我說夠了!”柔妃終於忍無可忍的尖聲打斷了阮伽南的話。


    她尖銳的聲音把阮伽南給嚇了一跳,無辜的看著她,“母妃,你怎麽了?怎麽我越說你就越生氣啊?母妃是怪我沒有事先和母妃商量嗎?可我也是擔心母妃啊,母妃身子嬌弱,如何承受得住如此重大的打擊啊!”


    柔妃用力的閉上了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的壓下了胸腔裏的怒火,問道:“皇後娘娘和小九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本宮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毒都是來自西唐的?當初不是說娘娘隻是病了而已嗎?你們為什麽要隱瞞本宮?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沒有及時跟本宮說?”


    阮伽南在心裏暗暗撇了撇嘴,跟你說那還得了,但是麵上卻恭順的道:“母妃,母後的事自然是在師父進宮才知道的,至於王爺的,當然是師父初初到了寧王府就知道了。如果是別的大夫,還真的不知道這毒原來是來自西唐。虧得師父年輕的時候去過西唐,見識過這兩種毒,所以才一把脈就看出來了。”


    她頓了頓,在柔妃吃人的目光中又體貼萬分,誠懇萬分的說道:“至於母妃為什麽不知道,當然是因為我和王爺孝順,體貼母妃了。若是母妃知道了,定會日夜擔心的,我和王爺實在是不願意看到母妃受這種苦。母妃為了王爺身上的毒已經愧疚了那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才好了點,夜裏能睡得安穩了一些,我們怎麽能毀掉這一切呢?所以我們才費心的瞞住了母妃啊!”


    “至於母後的事,這是母後的意思,母後命令我們瞞著,誰都不許說,說是怕打草驚蛇。我們也不敢不聽啊!再說了,母後又不是王爺的親娘,母妃才是,所以母後是不是中毒,我和王爺其實並不怎麽關心啊!我們不怎麽關心,自然不會拿來煩母妃了。”


    柔妃聽了卻覺得胸口一熱,喉嚨一甜,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阮伽南這下是真的驚了。


    不會吧,吐血了?被她氣的?不是吧,人還真能被氣得吐血?柔妃不會是假裝的吧?她很是狐疑的瞧著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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