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聲音一沉,對著十來個人道:“寧王妃雖然是女子之身,但她是韓神醫唯一的徒弟,這意味著什麽難道你們不清楚嗎?若是想快點讓你們的親人恢複健康,讓梨花村恢複到往常的安詳,那就一切聽從寧王妃的安排!若是沒有了寧王妃,這場浩劫,你們誰也逃不掉!”


    聽了鳳朝陽的話大家眼裏都滿是驚訝之色,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道歉道:“寧王妃,是小民的錯,請寧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等小民計較,求寧王妃一定要救救我們啊!”有人甚至跪了下來,一臉激動的望著阮伽南。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你們都起來吧,能做的我自然做,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裏了。別的也不用多說了,按照我方才說的去做吧,本妃總不至於害了你們。”


    這下大家都不敢有質疑了,一個神醫徒弟的身份就足以說服很多人了。


    梨花村很快就看到隨處清理村莊街道雜物,還有亂走亂竄的各種家畜動物,動物的屍體……如此一來倒是一改前些天的雜亂無章,有人站了出來指明了方向自然是比無頭蒼蠅似的來得好多了,效率也高多了,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很快,大家就齊心協力的將村裏剩下的村民分隔開來了。已經患病了的安置在下風口,尚未確診是否患病的則是安置在相隔一段距離之外的地方,健康的人就安置在風頭的位置。原本死去隨意丟棄在村莊道路上的各種牲畜動物的屍體還有人的屍體也都被集中清理到了村外專門空出來的地方,一個大坑裏。還有村裏原本到處都是的垃圾也都被清理幹淨了,整個村子可以說是煥然一新,幹淨亮堂了許多,讓人看了心裏都舒服多了,精神也不由得好了不少。


    堆積起來的屍體阮伽南便讓人加了柴火一把火燒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莫名的,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她還從太醫那裏要來了藥粉,撒在了村裏的河流,還有水井裏,叮囑村民這兩天暫時不要飲用這些水了。大家一開始自然是不懂的,她也解釋了一遍,這樣倒是更容易讓人執行她的話。


    梨花村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即使現在人死了不少,但是既要照顧已經感染了的人,又要查看還沒有確診的人,還要盯著沒有感染的人,人手根本就不夠。忙活著忙活著阮伽南也隻得著急親自動手幫忙了。當然了,因為她的身份也沒有人敢讓她做什麽不好的,也就是讓她負責熬藥什麽的。


    一開始宮裏的太醫還有些擔心她會嫌棄那些病人,但是沒有想到她非但沒有嫌棄,反而態度很是親和,讓人如沐春風。


    阮伽南當然知道鳳朝陽沒安好心了,但他具體想要做什麽,她卻是不知道的,她懷疑的是他是不是想要趁亂對她動手。


    鳳朝陽神色微冷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阮伽南穿梭在村民中間,也不在乎自己身上幹淨的衣裳已經不知道何時就被黏上了塵土,甚至有些時候有些虛弱的小孩子什麽都不懂的伸手捉她,她也不介意,還會伸出手去摸孩子的頭,短短半天的時間她就贏得了無數的讚譽。


    這可和他的初衷相違背啊!他之所以向父皇提出這個建議,讓阮伽南參與到這件事裏麵來,就是因為他篤定了阮伽南對此並不了解,更加沒有學過醫術。即使是神醫的徒弟,但是宮裏的太醫尚且沒有辦法,她一個半吊子——不,半吊子都不能稱之,她根本就不可能想出什麽好辦法。


    而她又是一個女子,就算和尋常的閨閣女子不一樣,但到底是女子,看到梨花村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心裏肯定會驚恐害怕,沒人不怕死,阮伽南也不例外。到時候時間一長,自然會怨聲載道,大家會將所有的不滿都下意識的轉移到她身上,自然也會怨怪上寧王府。


    到時候他再……這樣一來阮伽南因為水庫而積累起來的名聲,還有寧王府自然會名聲下跌。至於那些村民,不過是賤命一條,也沒有什麽好值得惋惜的了。


    隻是現在看著她這樣子,看到她做的事,他忽然又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決定了。


    阮伽南這人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對她的印象,讓他眼前一亮。這樣臨危不懼,心胸寬懷,又異常聰慧的女子為什麽不是他的王妃呢?


    阮若梨來到梨花村問了幾個人之後才找到鳳朝陽,遠遠的看到他的身影,她麵上一喜,連周圍的環境都忘記了,急著腳步就要走過來。隻是在快要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她卻又停住了腳步,眼珠子順著他專注的視線緩緩的轉動著,落在了不遠處一道忙碌的湖綠色身影上。


    隻是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那道身影是屬於阮伽南那個女人的!


    阮若梨眼睛緊緊的盯著阮伽南,眼裏帶著嫉恨,目光陰沉森冷。


    “殿下。”好一會兒她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婉的笑容,慢慢的走了過去。


    專注的看著阮伽南的鳳朝陽冷不防的被一道熟悉的嗓音驚擾了,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頓時眉頭一皺,“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阮若梨道:“殿下,我知道最近城外發生了疫病,皇上又命殿下負責此事,我擔心殿下,所以就去了一趟護國寺為殿下和這裏的百姓祈福,希望這場災難能早點過去。”她看著周圍村民的目光滿是悲憫。


    鳳朝陽倒是有些意外了。


    他對阮若梨觀感一般,說不上有多喜歡,也說不上討厭。隻是因為一場意外自己毀了她的清白,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自己在朝廷上的地位,所以他才將她接入府中。在他的印象裏,這個阮若梨性子溫順乖巧,是個安分的人,對他也溫柔體貼,從來不會惹是生非,是個懂事的女人。


    所以暫時,他對她這個側妃還是相當滿意的。


    隻是今天她怎麽會跑來這裏?


    似乎是看到了他眼裏的疑惑,阮若梨眼裏露出了些許擔心,又有些愧疚的說道:“殿下不要生氣,我隻是知道殿下這兩天都在梨花村忙碌著,我剛好祈福回來就想著過來看看殿下了。不然的話我實在是不安心,殿下不要責怪我,我不會耽誤殿下大事的。”


    聽了她的話,鳳朝陽也不好朝她發火了,隻得道:“我明白。隻是現在比不得平常,這裏也很危險,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很多人都染上了疫病,待在這裏不安全。”


    阮若梨眸色一閃,佯裝什麽都不懂的問道:“殿下,難道在這裏會很容易染上疫病嗎?可是殿下和姐姐也在這裏啊。”


    鳳朝陽看了她一眼,“你怎麽知道你姐姐在這裏?”


    阮若梨朝著前方點了點下巴道:“那個背影我一看就知道是姐姐了。”


    鳳朝陽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阮伽南身上,隨口道:“你和她不一樣。”


    隻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像一根針似的紮進了阮若梨的心裏。聽在她的耳朵裏就成了鳳朝陽說她不如阮伽南!


    “殿下是不是覺得……覺得姐姐很厲害?”阮若梨麵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神情,語氣好奇的問,可是心裏卻已經狠狠的絞成一團了。


    鳳朝陽不疑有他,“是啊,你姐姐是個很特別的女子,而且特別的聰慧。可惜嫁給了八弟這個病秧子。”


    他語氣裏的惋惜再次深深的刺痛了阮若梨。


    “是啊,姐姐確實是挺特別的。”特別的沒有規矩,特別的難等大雅之堂,特別的沒有教養,粗野,殿下是眼睛瞎了嗎?為什麽會覺得這樣一個女子好?她不是比阮伽南好千百倍?她自小就在燕京長大,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她的容貌也出挑,才情才藝樣樣不缺,殿下為什麽……


    阮伽南,阮伽南,她越來越覺得她是她的克星了!她搶走了寧王,現在還想來搶走七殿下!


    “她以前在阮府也是這個樣子的嗎?”鳳朝陽忽然對阮伽南以前的生活感興趣了,問道。


    阮若梨麵色微微一變,“殿下,姐姐她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自小就被送離燕京了,在莊子上長大,及笄之後才回來的。在府裏住了沒多久就和和寧王成親了,所以我對姐姐的性子並不是十分了解的。”


    鳳朝陽經她這麽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這件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失望之情。這抹失望之情落到阮若梨眼裏讓她猛地用力緊了緊手,陰鷙的目光盯著不遠處一無所覺的阮伽南。


    “對了,殿下,我能到處看看嗎?我看到姐姐對這些村民這麽盡心,覺得我應該向姐姐學習才對,說不定也能幫到殿下一點。”阮若梨問道。


    “你不怕嗎?一不小心可就會染上疫病的。”鳳朝陽皺著眉頭道。


    阮若梨笑著道:“姐姐和殿下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會怕了。殿下放心,我會小心的。”


    鳳朝陽看了眼阮伽南,想起她今天做的一切,心裏不由得一動,點了點頭,看著她深深的說道:“也罷,你自個兒小心些,不要去碰那些患病的人,甚至連他們接觸過的東西也都不要碰就是了。你姐姐有神醫留下來的藥不用擔心,但是你不一樣。若是你染上了疫病,你怕是不能再回皇子府了,你明白吧?”


    阮若梨麵色一白,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驚恐,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堅強的道:“殿下放心,我明白的。”


    對她這樣的表現,鳳朝陽覺得很是滿意。


    阮若梨帶著自己的丫鬟慢慢的往前方走了去。


    “側妃娘娘,你……你真的……真的要那樣做嗎?”丫鬟回頭看了眼鳳朝陽忍不住有些害怕的低聲問道。


    阮若梨麵色有些冷淡,“我來都來了,難道還有假的?”


    丫鬟麵色白了白,“可是……可是一個不小心,那可是要丟掉性命的……”


    “你怕什麽,待會兒你動手的時候用手帕隔著手來做就是了!我又沒有讓你直接動手!你給我好好的辦妥這件事,不然的話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不過隻要你辦成這件事,我就調你到屋子裏貼身伺候我,不比你在院子裏掃地強嗎?”阮若梨壓低了聲音嗬斥道。


    丫鬟心裏一動,對她的話很是心動。


    她咽了咽口水,“真的嗎?奴婢真的能當側妃娘娘的貼身丫鬟嗎?”


    “我說能就能,我喜歡大膽心細的丫鬟!隻要你辦妥這件事就能證明你是一個大膽心細的人,有資格留在我身邊伺候,我當然會將你調到我身邊了。”


    丫鬟想了想,最後咬牙道:“好,一切都聽側妃娘娘的吩咐!”


    “待會兒你小心點,千萬不要讓人看到了,知道嗎?”阮若梨叮囑道。


    來這裏她也是冒了很大的險,她可不想染上疫病,可是為了自己的計劃,她不得不來,派人來她不放心!


    “側妃娘娘放心,奴婢省的。”


    主仆兩人看似隨意的在村子裏逛著,但是走著走著卻走到了少人的地方,正是被隔開,安置了已經染病的人。


    看到屋子裏,院子裏,甚至是路邊閉著眼,不知道死活的,滿身汙垢,甚至臉上膿水橫流的人,阮若梨既驚又怕,還覺得無比的惡心,差點就吐了。可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不得不強忍著,眼睛四處搜尋著,最後在一個看起來快要死掉的人身邊,終於看到了自己要的東西。


    一塊染了血汙的破布,一角還被那個人拽在手裏。


    她眼睛微微一亮,忙對丫鬟道:“就是那塊布,就是那塊布,你趕緊收起來,趁現在沒人!”


    丫鬟本身就有些害怕,心虛,被阮若梨突然這麽一推,立刻就嚇了一跳,差點尖叫了起來。好不容易壓下了欲出的尖叫聲望了過去,一顆心頓時就跳到了嗓子眼。


    可是到這個時候了,她不得不上前去,將那塊染了血的汙布飛快的撿了起來,然後塞到了一個特質的袋子裏,緊緊的綁住,又在外麵套了一層布袋,最後才心驚膽戰的塞入了自己的袖籠裏,怕得要死。


    “你們在做什麽?”


    突來的聲音讓兩人身子一僵。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爭鋒相對


    阮伽南忙活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找了時間休息一下了,今天來到梨花村她就沒停過,雖然也是自己自願幫忙的,不過多少也還是有點累的。關鍵是這梨花村環境差,沒個地方坐,連熬藥都要蹲在那裏,差點沒讓她的腳都麻了。她就想著起來走走路,鬆鬆筋骨,再看看村子裏的情況,誰知道走到這邊就看到兩個女子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做什麽。


    這兩個女子一人穿著像個丫鬟,不過身上的料子卻不差,看得出來也是大戶人家裏的丫鬟。另外一個就更加不用說了,衣著精致華麗,梳著美麗的發髻,頭上插著華貴的朱釵,看樣子就是後宅裏的千金小姐啊……不過這背影怎麽看著有些熟悉?於是她便出聲叫了一聲。


    看到轉過來的人阮伽南挑了挑眉,沒錯過她們兩人臉上和眼裏閃爍著的驚慌和心虛。她銳利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飛快的掃過,然後在丫鬟的袖口處停留了一下。她袖口鼓鼓的,雙手緊張的絞在一起,而且動作還有意無意的想要遮擋袖口,似乎是想遮掩什麽。想到剛才兩人背對著她,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她的視線又落在了兩人身後,看到了一個染了疫病,情況還挺嚴重的村民靜靜的躺在那裏。


    阮若梨和丫鬟原本就有些心驚膽顫,冷不防的聽到一道聲音自然是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隻是心髒卻還不受控製的撲通狂跳著。即便被人發現了也沒有什麽,她有一百種借口可以解釋。她在心裏不斷的跟自己說著。


    她隻顧著心慌害怕,一時間也沒有聽出這聲音是阮伽南的,所以轉身看到站在不遠處一臉神情難測看著她的阮伽南時,她瞳孔不由得一縮,腦海裏飛快的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最後停在了阮伽南有沒有看到她丫鬟做的事上。


    阮伽南慢慢的走了過來,“你怎麽會在這裏?”說著話的時候目光又在她們主仆身上轉了一圈,阮若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想要站到丫鬟麵前擋住她視線的衝動,寬大袖子下的雙手已經緊張的握在了一起。


    她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鎮定的說道:“我今日去了護國寺上香祈福,回來的時候想起殿下這幾日都在梨花村忙活,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了。隻是姐姐怎麽也在?”她佯裝不知道阮伽南也在梨花村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哦,父皇讓我來協助七哥和太醫他們,看能不能盡快配製出克製疫病的方子。你也知道,我的師父可是神醫。”她的視線回落到了她臉上,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了。隻是這梨花村……我聽殿下下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姐姐你在這裏幫忙,可千萬要小心,若是被那些村民……染上了疫病的話那就糟糕了,聽說這疫病來勢洶洶,一旦染上就有很大的幾率會死,連宮裏的太醫都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染病的人一個個的死去呢。所以說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啊,不然被染上了。”阮若梨關心的說著,可是眼底分明就閃著淡淡的惡意,好像恨不得阮伽南染上疫病一樣。


    “放心,我心裏有數。而且師父臨去西唐之前給我留下了不少的好藥,我若是拿出來,幫忙解決了這次疫病的事,說不定我又可以立大功了。上次水庫的事我為我娘求來了一個一品誥命夫人的賞賜,如果這次我又立了大功,你說我再向父皇求什麽賞賜好呢?”阮伽南一派天真的說著,但是落在阮若梨耳朵裏卻像針紮似的。


    她當然知道阮伽南的生母被皇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的事了,事實上第二天她就回了一趟阮府,娘拉著她的手不停的咒罵,咒罵如阮伽南,咒罵阮伽南那個早死的娘。咒罵的同時還拉著她不停的哭訴,暗裏明著的意思就是埋怨為什麽她沒能像阮伽南替白朗月討得一個一品誥命夫人那樣也為她討來一個誥命夫人……還說她當初暈了腦子,非要進七皇子府,若是進了宮得寵了,一個誥命夫人算什麽。


    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將她送進宮是最好的,她隻想到自己,卻從沒想過她這個女兒的幸福。皇上年紀已經大了,還能坐在皇位上多久?她還這麽年輕,到時候皇上不在了,她要怎麽辦?在宮裏老死嗎?她可是她的親娘啊,為什麽要把自己推入火坑?


    說到底都是阮伽南的錯,如果不是她,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現在阮伽南這麽一說,根本就是在她心裏紮刀子。而且她分明就是故意在她麵前顯擺,顯擺她自己有多厲害,然後嘲笑她!


    阮伽南將阮若梨一瞬間的麵容麵容扭曲看在眼裏,繼續笑著道:“你說我就向父皇提出重查我娘當年的死,你覺得怎麽樣?”


    阮若梨麵色頓時一僵,有些惱恨的說道:“阮伽南,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娘分明就是病死的,你非要賴到我娘和爹身上做什麽?你有病是不是?你娘是人,是個人就會生病就會死!你娘年紀輕輕就死了,隻能說是你娘自己命不好,你怨旁人做什麽?難不成你娘死了,旁人也要跟著一起死才算是正常的嗎?”


    “人當然是會生老病死了,我娘呢也確實是命不好,身邊的都是些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人。當初她若不是一時心善,把一個賤丫頭領回自己的家裏,還不忍心看著她被人欺負,放到了自己身邊,最後又怎麽會養虎為患,被人搶走了丈夫不說,最後自己還被害死了,還連累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好在我的命比我娘的命好,不然的話我怕是早就死透透,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娘是賀家的嫡小姐,身份高貴!”阮若梨見她提起了這件事,立刻跳腳了,心裏憤恨不已。


    這件事是她心裏最不願意提起的秘密。她的娘親竟然給阮伽南的娘當過丫鬟!這簡直就是丟人至極!


    阮伽南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是啊,你娘是賀家的嫡小姐不假,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這也改變不了她當了我娘的丫鬟十幾年啊!”她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的道:“一輩子都改變不了,你娘曾經就是我娘身邊一個低賤的丫鬟!最後搶了自己主子的男人才翻了身!”


    阮若梨被她的話氣得麵色一陣青黑,眼前發黑,牙齒都顫抖起來了,可是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了。誰讓她娘當初是真的給阮伽南的娘當過丫鬟,而且一當就是十幾年呢?


    阮伽南一臉憐憫的看著她,好心的勸道:“你也別生氣了,這都是事實,有什麽好生氣的呢?如果你堅信我娘是病死的,那你就繼續堅信好了,反正我總會替我娘報仇的。到時候傷害過我娘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到最後她眼裏閃著駭人的冷光讓阮若梨身子不由得一顫,本能的倒退了兩步。


    “對了,我方才看你在這邊好像在做什麽……”阮伽南故意慢吞吞的說著,果然看到阮若梨和她的丫鬟麵色神情一緊,眼神微微閃爍,特別是那個丫鬟,她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了,她眉頭蹙了蹙,警告道:“阮若梨,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若是有什麽心思最好就到此為止。疫病一事非同小可,若是因為你出了什麽意外導致了什麽嚴重的後果,即便你是阮府的嫡小姐,七哥的側妃,父皇也不會輕饒了你的。”


    阮若梨心裏一慌,麵上卻沒有顯露才出來,皺起了眉頭故作不耐煩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剛才隻是看這人的情況似乎很嚴重,所以有些擔心才想著靠近看看而已。我是七殿下的側妃,我當然也希望為殿下做點什麽事,總不能什麽功勞都給你搶了去吧?而且我知道疫病是什麽,有多嚴重,不用你提醒!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別到時候功勞沒有,反而讓自己染上了疫病!”


    阮伽南想了想覺得阮若梨似乎也做不了什麽,她這種惜命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會冒險去接觸一個染了疫病的人的,如果她想做什麽,無非就是想害她罷了,她小心些就是了。如果阮若梨真的想害她,被她捉到,她就讓她試試染上疫病是什麽滋味!


    她聳了聳肩,“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是了。沒事你趕緊走吧,瞧你這嬌貴的樣子,學人家來湊什麽熱鬧。”她說著很是鄙視的斜睨了一眼阮若梨,眼裏的輕視讓阮若梨又是一陣氣急攻心。


    “我們走!”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起自己剛剛做過的事,到底還是有些擔心被發現的。所以隻好忍氣吞聲,裝作被她的話氣到的樣子,滿身怒氣的快步走了。


    鳳朝陽分神去處理了一下其他的事情,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阮伽南了,下意識的還以為阮伽南回城了。攔著一個大夫問了一下,大夫想了想指了個方向,他便朝著這個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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