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一出整個燕京的人都激動沸騰起來了,有些人甚至還當街大哭了出來。


    因為疫病燕京城的城門關閉了起來,不準許任何人自由出入,有些人是在城裏做事的,家裏的人都住在城外,甚至是住在梨花村。可是城門一關閉,城裏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進不來,也就等於是和家人被硬生生殘忍的分隔開了,連城外家人的死活都不知道,心裏是如何的煎熬可想而知。


    現在終於等來了好消息,再也不用擔心疫病會蔓延開來了!


    然後很快就傳出了一種聲音,說這都是十皇子帶來的福氣!昨晚十皇子才剛出生,今天就傳來了這樣的好消息,這十皇子定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啊!一開始這種聲音隻是幾個人,小規模的傳,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多的人這樣說了,最後大家都這樣認為了。


    宮裏也一樣。


    早朝上,太醫院的人已經將消息傳到了金鑾殿上,皇上頓時大喜,然後就有大臣聯想到了昨晚清妃誕下皇子的事,立刻就上前將這件事說了說,都說是十皇子帶來的福氣雲雲之類的。皇上一開始倒是沒有往這方麵想的,但是經過大臣這麽一提,心裏頓時也有些這麽覺得了,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巧呢?


    於是皇上一高興,大手一揮,大批大批的賞賜就直接送到了清妃的宮殿裏。


    清妃生下了皇子,終於是心滿意足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躺在床榻上,旁邊就安放著被名貴繈褓包裹著的十皇子。


    十皇子才剛生下來一個晚上,自然是皺巴巴、小小的一個了,還看不出什麽來,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安靜的躺在清妃身邊,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愛。清妃是越看就越是歡喜,喜歡不已,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化為水了。難怪世間的人都說女人隻有做了母親才懂得這其中的滋味,難怪所有的女人不管是有權勢的還是沒有權勢的,拚死都想要生一個孩子。


    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比孩子待在肚子裏時的感覺更加強烈。


    阮伽南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溫馨的畫麵,清妃臉上柔和慈祥的笑容讓她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懷疑清妃是不是被人調換了。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好像整個人都變了一樣。


    清妃雖然一心撲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但還是很快就察覺到了有人走了進來,卻沒有人稟報。不由得眉頭一皺,抬頭就要斥責,隻是在看到不遠處的人之後,到嘴的斥責的話又咽了回去,臉上的柔和和慈祥早就收了起來,淡聲道:“寧王妃來了,進來坐吧,本宮現在不方便,就不親自招待你了,你隨意。”


    隨意就隨意咯。


    阮伽南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視線在清妃身上轉了一圈,笑著道:“娘娘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呢。”


    清妃眸色閃了閃道:“還行吧……”頓了頓又有些不甘不願的道:“多虧了神醫留下來的藥,不然的話本宮這一次想要平安度過怕是很困難。”


    即使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她這次能平安誕下孩子,自己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的確是多虧了韓神醫留下來的藥。


    昨日阮伽南爽快的把藥給她了,她確實是有些懷疑的,她一走,她就讓屏風另一邊的太醫仔細檢查過了,連太醫都不住的點頭說是好藥,隻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用了效果並不會太明顯,所以勸說她將藥留著,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再用,如此一來不但能保住腹中的皇子,還能保全母體的健康,不至於傷身太過。


    畢竟生孩子對女人來說傷害也是很大的。


    她聽了覺得也是道理,便應了下來。


    後來果然是如此。她胎位不正,但也沒有太嚴重,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遲遲沒有辦法將胎兒的位置糾正,接生婆和太醫幾乎是用盡了法子也收效甚微。她痛得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連神智都變得飄忽,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太痛太痛了,讓她想放棄。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起了阮伽南留下來的藥,有個太醫還想攔著她,她強硬的讓人拿了藥過來,吃了。不大一會兒就覺得全身的力氣慢慢的回來了,精神也好了許多……後來才順利的生下了孩子。


    所以說起來還真的是韓神醫留下來的藥的功勞,不到她不承認。


    阮伽南笑了,“當然了,我師父可是神醫,他留下來的藥自然是好的。說起來也是十皇子命好,碰上了我的師父。”


    對於她說的十皇子命好這一點,清妃是十分讚同的。


    可不就是嘛,她的兒子,命自然是好的。


    說到命好這件事,阮伽南又笑著道:“我可是要恭喜娘娘了。娘娘前腳生下了十皇子,後腳太醫院的人就把治療疫病的方子給研究出來了。大家都說這是托了十皇子的福,是十皇子帶來的福氣呢。現在宮外怕是都已經傳開了。十皇子才剛出生就已經名滿天下了啊,真是令人羨慕。”


    清妃聽到她前麵的話還笑容滿麵,眼裏也露出了些許得意,但是她後麵的話卻讓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神情有些警惕戒備的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阮伽南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沒有什麽意思啊,就是把我知道的事和娘娘說說而已。而且這是好事啊,不是嗎?十皇子才剛出生就獲得了如此名聲,將來若是不出差錯的話,十皇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清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心思卻不知道轉了幾轉。


    阮伽南實在是不想和清妃說太多的。她的注意力慢慢的,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清妃的兒子,十皇子身上。


    說起來,前世今生她都沒有生孩子,更加沒有接觸過這麽小的孩子,現在看著實在是有些新奇,好奇。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手癢癢了。


    “娘娘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抱一抱小皇子呢?”阮伽南覺得厚著臉皮提出自己的想法。畢竟清妃能平安誕下十皇子,這裏麵也有她一部分功勞的!師父的功勞就是她的功勞,沒有錯了,誰讓她是師父唯一的徒弟呢?阮伽南在心裏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坦然得很。


    清妃愣了一下,然後神情有些怪異的看著她,“你……你想抱抱皇兒?”


    阮伽南嘻嘻的笑了笑,“是啊,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小的孩子呢。”說著又頓了頓,表情一變,嚴肅的道:“而且娘娘你也知道我和王爺成親一年都了,但是我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我心裏也是十分著急的。十皇子是個有福氣的人,我抱一抱的話,說不定能沾沾喜氣,回頭就懷上了呢。”


    這借口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和拒絕。


    說懷上就懷上啊,哪有這麽容易,瞧她說的……清妃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有些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


    現在她是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裏,就怕出了什麽意外。這個孩子可是她後半生的依靠了。


    得到允許,阮伽南眼睛頓時一亮,摩拳擦掌的走了過去,然後在清妃和奶娘的指導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繈褓裏的孩子,眼裏閃著新奇的光。


    手上的小人兒真的太輕了,抱在手上似乎都感覺不到什麽重量。也太小了,真是難以想象這麽一個小小的孩子會慢慢的,一點點的長大成人,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生命可真是神奇啊。


    抱上手阮伽南就有些不舍得放手了,而且看著看著手上的小人兒,不知道怎麽的,她忽然又想起了鳳渝琉。


    想到了鳳渝琉,她臉上的笑容忽然就淡了下來,眼裏的光芒也黯淡了許多。


    她愣怔的低頭看著繈褓裏的孩子出著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清妃從她抱起孩子開始就一直緊張不已,眼睛始終緊緊的盯著阮伽南,就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己的孩子發生了什麽意外。見她笑著笑著突然就發起呆來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神情怪異。嚇得她一顆心都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忙對站在一旁的奶娘使了個眼色。


    奶娘連忙走了過去,動作自然的從阮伽南手上飛快的將孩子抱了回來,笑著道:“寧王妃,還是把十皇子給小人抱著吧,免得累著寧王妃了。而且十皇子也該喂奶了。”


    “既然到了喂奶的時間,那還不趕緊把孩子抱進去喂奶!要是餓著十皇子,本宮饒不了你!”清妃低聲斥責道。


    “是,小人這就把十皇子抱去喂奶。”說完就抱著孩子急匆匆的去了隔間。


    因為想起了鳳渝琉,阮伽南也沒有什麽心思了,扔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就大步離開了,這態度看得清妃氣結不已。


    鳳明陽上完早朝之後原本是想借機去一趟長春宮,順便再把自己的妻子接出宮的。可是他被一些事耽誤了時間,等他過去的時候阮伽南已經出宮了,他隻好又轉身回府了。


    回到府裏就見她悶悶不樂的,情緒不高,他下意識的以為她是在宮裏受了委屈,誰知道一問才知道她是想起了鳳渝琉。


    他輕歎了一聲將她抱進了懷裏,“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或許渝琉早就已經重新投胎到了一個好人家,你要想開點。而且這件事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是鳳乾陽的錯,是賀梅芩的錯。”


    阮伽南點了點頭。


    她也隻是觸景傷情,想起了鳳渝琉,所以才有些難過而已。不過提起這件事,她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她從他懷裏掙脫開來,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解的問道:“當初鳳乾陽會想要通過這種卑劣的方式來傷害打擊我們,後來我們才猜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我們早就知道了你身世的事……但是他是怎麽知道的,我們不是一直都瞞得好好的嗎?”


    鳳明陽眉心一蹙,半響才道:“是鳳朝陽。是他暗中送了一封信給鳳乾陽,告訴了他這件事,所以他才一時惱羞成怒,想出了這麽惡毒卑劣的法子。”


    阮伽南睜大了眼,“是鳳朝陽?”


    “嗯,是他。他回到燕京的事一直瞞得死死的,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或許我們和鳳乾陽之間的事他一直都有暗中盯著,眼看鳳乾陽落了下風,所以才專門給他送了一封信,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才刺激得鳳乾陽拿鳳渝琉來出氣!


    阮伽南一想到鳳渝琉是因為這個才無辜喪命就不由得有些牙癢癢,“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在梨花村拿病重村民的貼身衣物直接給他用,弄不死他!”


    “他哪裏是這麽容易死的人。我聽說他準備讓人去護國寺請法顯大師進城,隻要法顯大師進城他的疫病想來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阮伽南有些驚訝,“那個勞什子的大師還會醫術?”


    鳳明陽點了點頭,“法顯大師涉獵很多方麵,醫術也是懂得不少的,不過應該還是前輩更加擅長。法顯大師畢竟是高僧,誌不在此,學習醫術也隻是興趣而已。”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


    興趣而已……聽起來法顯大師的醫術也肯定比一般的大夫要好得多,不然鳳朝陽也不會想要找他幫忙了。隻是興趣也能學得如此好,真是打臉一些有心想要鑽研醫術卻始終學藝不精的人啊!


    不過阮伽南忽然對這個法顯大師有了點興趣。為什麽這個大師會將鳳朝陽收為弟子,為什麽又要說鳳明陽活不過及冠之年呢?原本她還以為說鳳明陽活不過及冠之年的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僧人,是和柔妃一夥人狼狽為奸的人,沒想到似乎不是。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鳳明陽肯定是不會活不過及冠之年的,還是說這個大師說的隻是以前的鳳明陽,而不是現在這個獲得了重生的鳳明陽?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這個法顯大師是有一點本事的,若是將來鳳明陽和這個大師碰上了,那他會不會看穿他們?


    她將自己的擔心跟鳳明陽說了說,鳳明陽眉心一皺,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下子倒是被她問住了。良久之後才遲疑的道:“應該不會吧?而且就算他看出來了那又怎麽樣,隻要我們不承認他還能強迫我們承認不成?如果你實在是擔心,以後見到法顯大師,我們盡量避開就是了。而且法顯大師甚少進京,想來和我們碰上的機會不多。”


    “你不是說鳳朝陽讓人去護國寺了?”她斜睨著他。


    鳳明陽揚了揚眉,“現在宮裏的太醫不是已經研製出方子了嗎?既然有了解決之法,即便鳳朝陽的人去了護國寺見到了法顯大師,法顯大師也是不會隨他們進京的。”


    如果法顯進京,勢必得還要進宮拜見父皇,父皇也要接待,現在是多事之秋,朝廷事務繁忙,父皇怕是不會很樂意在這個時候看到法顯大師進京的。而法顯大師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鳳朝陽這趟是請不來法顯大師的。


    阮伽南聽了想了想便明白了,倒也是這個道理。


    “隻是有些可惜了,鳳朝陽的苦還吃得太少了一些,怎麽就不讓他多受些苦呢?”阮伽南很是可惜的歎著氣。


    鳳明陽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被她瞪了一眼,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命該如此,沒有什麽好可惜的。錯過了這次的機會,還有下次的機會。”鳳明陽倒是看得很開。


    阮伽南翻了個白眼。


    確實如同兩人所料想的那樣,宮裏的太醫研製出了方子,在梨花村的村民身上試驗過之後確定對疫病有效,皇上第一時間命太醫出宮去了七皇子府。


    知道這個消息整個七皇子府都是一片歡慶,府裏的下人更是激動得哭了出來。他們終於有救了,七皇子府也終於有救了。


    鳳朝陽被疫病折磨了好幾天,現在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


    用了太醫研製出的方子,鳳朝陽果然是很快就好了,隻是被疫病折磨了這麽多天,到底是有些虛弱了。不過確定身上的疫病已經好了之後鳳朝陽還是帶著阮若梨進宮謝恩了。


    兩人進宮的時間倒是剛剛好和鳳明陽還有阮伽南錯開,逢初一十五宮外的皇子都進宮向皇上和皇後請安的。離開長春宮之後阮伽南一時興起,又去看了看十皇子,不過這次倒是沒有逗留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皇上看到完好無缺的鳳朝陽情緒也有些激動,兩父子在禦書房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而阮若梨在長春宮裏謝過皇後之後就去了清妃的宮裏。


    清妃見到她好好的心裏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她哪個不成器的姐姐前些日子還想進宮找她哭訴呢,她眼看就要臨產了,擔心會影響到了自己的胎兒,所以才拒絕了她的請求。聽說她還回了賀家去求母親呢。她雖然對這個姐姐沒有什麽感情,但是對阮若梨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平時不怎麽待見她,但也沒有想過真的要看著她出事。


    當初聽到說鳳朝陽染上了疫病,而且阮若梨這個沒腦子的不躲避就算了,竟然還湊上去,嫌命長了是吧,氣得她差點就動了胎氣。隻是她那個時候月份已經大了,她自然不可能去冒險的,也隻得指望太醫院能盡快研製出方子來了。氣怒之下甚至還惡劣的想著讓阮若梨也染上疫病,讓她知道厲害算了。


    現在看到她安然無恙,她心裏也可以鬆一鬆了。


    清妃將阮若梨狠狠的責罵了一頓,阮若梨倒也沒有反駁什麽。


    最後自然也說到了剛出生的十皇子。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十皇子已經張開了些許,不像剛出生的時候那樣皺巴巴,紅通通的,現在是白白嫩嫩,眼睛也可以睜開了,不過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在睡覺。五官上更肖似清妃多一點,所以可以料想到將來長大成人之後也定是一個美男子。


    阮若梨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聲音輕柔的哄著,時不時的低聲和孩子說了一兩句話,倒是溫柔十足,身上也滿是母愛的光芒。


    清妃也隻當她是也想快點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好鞏固在七皇子府的地位。她也在一旁提點了幾句,阮若梨虛心受教的聽著。


    一會兒之後清妃突然想要出恭,便讓人來扶自己進去了,就隻剩下阮若梨和奶娘在。


    “奶娘,你去拿一個小皇子的玩具過來我逗逗他。”阮若梨突然吩咐道。


    奶娘愣了一下,“可是娘娘吩咐小人不得離開小皇子半步……”


    阮若梨眉頭一皺,“這裏又不是別的什麽地方,擔心什麽。況且我可是小皇子的表姐,我難道還會害他不成?再說了,拿個玩具而已,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快去快回就是了。”


    奶娘遲疑了一下,見阮若梨的麵色沉了下來才轉身出去拿玩具了。


    奶娘一走,就剩下阮若梨和她懷裏的十皇子了。


    她低著頭望著懷裏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嘴裏正吐著水泡的十皇子,眸色晦暗不明,眼底似乎閃爍著一抹黑沉的光芒。然後她慢慢的從自己的袖籠裏拿出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放進了十皇子躺著的繈褓裏,再用小被褥壓著那塊繡著精致花紋的布。最後若無其事的抱著十皇子輕輕的搖了起來,嘴裏哼著歌調兒。


    奶娘很快就拿了東西進來,看到沒有什麽異樣的,小皇子也被逗得似乎很開心,她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清妃出恭回來看到的就是阮若梨拿著小玩具在逗弄自己的兒子,兒子似乎還被逗得很開心,發出了咿呀咿呀的聲音,看起來真是和諧得不得了。她憐愛的目光落在十皇子身上,遲遲沒有辦法移開。


    阮若梨逗弄了好一會兒十皇子,最後還是奶娘說要喂奶了,她才依依不舍的將十皇子交給了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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