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這個故事之前,我先說說我又去偷藝了,這次是啥也沒學到,但事情特別有趣。


    陳川回家後,也是幹了幾個活,都是二神的角色。


    有一天一個大仙找他出堂口,還告訴她這件活比較難辦,之前已經敲了兩天,那個人就是不下來,還說他能敲下來多給點錢。


    陳川就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別人咋出堂口的。


    我一想也沒啥事,就跟著去了。


    來到目的地已經傍晚了,我們吃過飯就開始幹活,這個緣主確實比較難搬。


    陳川是請胡家,胡家沒到,之後請黃家,黃家也不來,蛇蟒更別提了,那根本是一點動靜沒有。


    先後敲了三排香,緣主是紋絲不動,這可給他愁壞了,歇了一會沒辦法繼續搬。


    這次也別管誰先落馬了,直接搬清風煙魂,他心裏合計,自己家人的事還能不來嗎?


    第四排香起,鼓聲陣陣響了起來,他開唱:


    “你看請胡胡不到,請黃他也不下山,忽然想起還有咱們自家老煙魂,幫兵我不提起屈死的煙魂還都則罷,一提起屈死的煙魂,壓的幫兵我都好心酸,啊……啊……啊……”


    他一邊哭一邊唱,請鬼也必須這樣唱,特別費嗓子。


    還真別說,這自己家人真給麵子,晃晃蕩蕩來了,在場的人都挺高興。


    陳川繼續加快鼓點,一頓唱。


    唱了好一會,他停鼓就問是誰來了。


    對麵這個小弟馬,一聲尖叫道:“我是她家八輩老祖宗。”


    陳川小聲和我說,也別管是誰祖宗了,可算是來了,但是這個老祖宗為啥在弟子身上摸摸搜搜的,這也不像啊。


    我也仔細看了一下,這明顯是個外鬼,歲數不大還色迷迷的。


    隨後,陳川就看向大仙,大家都知道這活幹好幹賴都是大仙的事,二神一般不會多言。


    因為二神指著大仙吃飯呢,所以一般都會聽他們的。


    大仙也是沒辦法,可算下來了,管他是誰呢,說出名字就行。


    我在邊上無奈搖了搖頭,這又是一堂子外鬼,還有個好?


    但我作為一個看客,肯定不能說話,遭人煩不說,還是在砸人家飯碗。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來一個酒蒙子。


    搖搖晃晃三步並兩步走了進來,他走到供桌上拿個蘋果就開造,攔都攔不住。


    按理說,吃個蘋果也沒啥,可是酒蒙子這時候說話了。


    “誰是她祖宗,我特麽才是她祖宗。”說完直接把咬了一口的蘋果仍在了供桌上,然後對著大仙說:“大嫂,我沒喝多,我才是她祖宗。”


    我噗嗤一下沒憋住笑出了聲,這大哥是喝多少酒啊。


    大仙也挺尷尬的,便勸說:“二啊,你喝多了快回去睡覺吧,嫂子在這辦事呢。”


    然後就給酒蒙子攆走了,臨走時酒蒙子還說:“一天淨整些神神叨叨的,誰是誰祖宗,我特麽就是祖宗。”


    大仙兒回頭衝我們尷尬一笑,然後這邊繼續。


    我是有點看不下去了,這都啥跟啥呀,堂口立外鬼當碑王不說,還來個酒蒙子攪局,我也跟著來到外麵透透氣。


    隨後,我點了一支煙,自己抽了起來。


    當煙快抽完的時候,我忽然聽見有聲音響。


    砰、砰、砰,一聲比一聲脆,一聲比一聲響,好像還是撞擊聲。


    這時候外麵急匆匆跑來一個女人,火急火燎掠過我奔屋裏走去。


    煙抽完了我跟著又進屋了,就聽這人說:“嫂子你快去看看吧,小二好像中邪了,自己撞大門柱子呢,非說柱子是人不讓他進去,拽都拽不住啊。”


    我一聽這是被迷眼了。


    大仙也著急了,隨後一行人跟著就出去了。


    那個酒蒙子還在用頭撞柱子呢,砰砰響,臉上的血跡順著往下流,酒蒙子自語道:“讓你攔我回家,撞死你,我撞死你,你特麽過來啊。”


    我好奇咋回事就觀了一下,這不是剛才那個外鬼麽,啥時候跑出來的。


    這時,大仙也急了,走到跟前就叨咕,“您大人有大量,羅漢歲數小不懂禮數,驚擾了您勿怪,勿怪,我帶他給您賠不是了。”


    大仙兒話是說了,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有一些膽大的人,上前去拽酒蒙子,可是酒蒙子這時力氣出奇的大,死死抱著柱子不鬆手,同時還說:“媳婦兒,我沒喝多,咱倆睡覺奧。”說完抱著柱子就要睡。


    我心想,你是沒喝多,你是差點沒把自己喝死,這多虧了是夏天,要是冬天非凍死不可。


    這話不假,東北酒蒙子一年不知凍死多少個。


    不過,他還知道找媳婦睡覺呢,可那根柱子是他媳婦嗎。


    見此情景,大家都看向大仙兒。


    大仙兒也是沒辦法了,便讓人去買來紙錢和元寶,在他頭上繞了繞,蹲下後又燒了一堆,同時嘴裏還賠著禮。


    折騰好半天,酒蒙子終於動彈了,他摸了摸臉上的血跡,一下清醒了,對著大仙兒喊道:“大嫂,你不地道,我不就吃你家一口蘋果嗎,你特麽找老仙兒幹我,這事我和你沒完。”


    我和陳川在一旁都笑岔氣了,這酒蒙子就是酒蒙子,思路就是不一樣。


    大仙兒也沒搭理他,讓人帶他去醫院包紮,然後回家繼續辦事。


    一切結束,在回去的路上,陳川說:“這玩意真邪性啊,想當初我瘋的時候和他差不多。”


    我說:“你也抱著柱子當媳婦了?”


    “那倒是不至於,但也是迷迷糊糊,看誰都不順眼,想睡哪倒下就睡。”陳川默默說道。


    我想了想說:“這就是典型的不信神有神在,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有時候就這麽邪性。其實,咱們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酒蒙子就是個例子。”


    陳川也是默默點頭,表示認可我的觀點。


    酒蒙子的事最後咋處理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沒在去關心這事。


    這隻是我成長路上碰見的一段趣事,想起來就講一講,咱們言歸正傳。


    咱們說不想幹出力不討好的活,仙家還真給力。


    那天下午,還真來了一個不一樣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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