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豪道：“文娛的老李盯上了薑圖南的經紀人，雖然我不知道她跟你是什麽關係，但是這件事我想想還是得跟你說。”
“多謝你，這件事我欠你個人情。”傅文瀾在電話裏沉默了一下，才徐徐開口，“薑圖南經紀人是我唯一的女兒，要是她在姓李的手上吃了虧，小丫頭不知道心裏得多難受。我過兩天過來一趟，麻煩你照看我女兒了。”
陳英豪一挑眉，雖說他知道叢也跟傅文瀾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但是還沒想過，叢也竟然會是傅文瀾的女兒。
也不怪他會這麽想，薑圖南能進這個組，除了因為他演技之外，關鍵還是在於傅文瀾的推薦。但是據他得來的消息，薑圖南也不像是跟傅文瀾直接對接的樣子，所以他才會懷疑叢也。
不得不說，大家都是人精，不過是些微末線索就能按圖索驥去找到背後的關係，這份識人的本事，也難怪陳英豪北上之後不僅沒沒落，反而得到了帝都傳媒圈大佬們的認可。
就如這件事，他知道了薑圖南跟叢也並沒有直接向傅文瀾說這件事情，所以他就說了，趁此機會還能向傅文瀾賣個好，這種機會一般也少得。
傅文瀾哪裏不懂這裏麵的意思，但是他能不接這個人情嗎？
顯然是不能，誰讓當事人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就是一道明知答案也得去解的題。
陳英豪安慰了幾句，就將電話掛了，接著又給李製片公司老板打了電話，這個電話的意思是得把事情攬過來，既然李製片已經離開劇組了，那該給文娛那邊的麵子還是得給。
這裏麵富含了退讓的哲學。
陳英豪打電話的時候，叢也正站在薑圖南麵前問他。
她問薑圖南，“你做了什麽？”
薑圖南輕輕一笑，“我去找了陳導，還有文娛的另一位副總，這個項目可不止是一個人想盯，尤其是導演是陳導，這個項目的風險與收益可觀，文娛那邊可不是就放一個人在這邊總覽，而且，這位製片管得太寬了，劇組應該隻能有一個負責人在。
話說到這裏，叢也瞬間就明白了，薑圖南是利用文娛其他人與李製片不合的因素來下刀，再加上陳英豪願意站出來幫他說話，那麽這位製片非走不可了。
對於陳英豪來說，隻要是不幹預劇組上的創作，他不會在乎誰是文娛在這裏的負責人員，但是文娛內部的人在乎，這麽一個明顯高風險與高收益並存的項目，贏了就一本萬利，輸了也能給他們鍍金，何樂而不為。
她想通了這個關節之後，深深看了薑圖南一眼。
薑圖南轉身要去準備下一個鏡頭，她一把拉住薑圖南，拉住的時候，還能感受得到他的手在她手裏散發的溫度。
薑圖南回頭疑惑看她，“怎麽了？”
她微微搖頭，一臉篤定道：“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薑圖南輕笑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不是你的責任，你別放在心上。”
叢也當然知道這不是她的責任，但是她控製不住她內心的負罪感。
原本以為重生一次，是可以幫助薑圖南完成他的理想，但是卻沒想到，反而還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危機。
她痛恨這種被人操控著的感覺，所以她要直接拔高她的地位，而不是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第三天還是拍群戲，這天的戲是文戲，可以在棚子裏完成，不用出去外景。
他們這個小隊的人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已經相對熟悉了，隊長是霍伽哲，副隊是另一個熱門年輕演員，叫熊啟初，是個西南人，剛來劇組時候長得白白淨淨，戲拍到現在，黑了三個色，現在走出去，就連他的粉絲都不敢認這是他們的愛豆。
但是熊啟初本人非常享受現在黑黑的自己。
薑圖南的粉絲比較少，就連微博超話都沒多少人，日常都是出現在劇組的路透微博裏，偶然叢也會用工作室的微博號發一些內容，讓粉絲可以看見薑圖南的動態。
文戲拍完，熊啟初拉住薑圖南跟霍伽哲就不讓走，“霍隊，圖南，咱們去搞點吃的東西去，來這麽久了還沒好好聚聚。”
霍伽哲看著熊啟初輕笑，“才下了戲，你不累啊？”
“累啥累！”熊啟初直接搖頭，“我現在還能嗨三天！圖南去不？”
薑圖南想了一下，“走唄。”
霍伽哲婉言謝絕，“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回去休息。”
霍伽哲到底是前輩，熊啟初雖遺憾，但也不敢強拉著他去，隻好道：“那好吧，霍老師好好休息，圖南我們去吧。”
正好小隊的另外兩個新人演員路過，聽到了他們要去嗨，湊著熱鬧也跟著去，最後，原本隻是幾個人的夜宵時間變成了整個小隊一起去。
幾個成年男孩勾肩搭背的往外走，薑圖南臉上帶著放鬆的笑，叢也倒是難得見他這樣輕鬆爽朗的樣子，看著就像是被幾個大男孩感染了，瞬間也變成了跟他們一樣活潑的人。
副導演進來，看見小隊的人集體往外走，便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去哪？”
霍伽哲沒說話，熊啟初笑道：“去找個推拿師傅放鬆一下。”
副導演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那恭喜你們，你們走不了了，文瀾傳媒的傅總來了，要請全組人吃飯，你們的推拿看來是不行了。”
小隊的人齊齊哀歎一聲，“不要吧！”
傅文瀾來了的消息讓叢也心裏一個咯噔，她有些懷疑傅文瀾是為了她來的，一轉頭，薑圖南眼神奇怪的正看著她。
她心裏又一個激靈，看來薑圖南開始在懷疑什麽了。
第21章 網劇開播
傅文瀾對外的名義是來探班的，但是陳英豪知道是為了他女兒來的，是以陳英豪以看演員的名義陪著傅文瀾進入片場。
一進片場就看見叢也跟薑圖南走在一起。
經紀人陪著自家藝人，這放在哪都是說得過去的道理，但前提是這個經紀人不是自己閨女，所以這一幕在傅文瀾眼裏就顯得分外的紮眼。
他有些紮心的想，果然女大不中留。
是以，他瞬間看薑圖南就哪哪都不順眼，恨不得馬上把話這個長得好看的年輕人從他閨女身邊趕走。
他跟著陳英豪快走兩步，到了薑圖南跟前，陳英豪笑嗬嗬的看著幾個年輕人，“你們這是要去哪？”
他普通話說的不是很標準，還帶了濃鬱的南方口音，幸好在場的人都已經聽習慣了，才能快速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熊啟初出道久，名氣在這群人中間算是最高的，之前也見過傅文瀾出席活動，是以乍一看見傅文瀾還算鎮定，微笑著應對回答，“我們幾個剛剛在說難得今天的戲份輕鬆，想出去找點吃的。”
傅文瀾在一邊早就看見了叢也對他搖頭，看得出來他這個閨女不是很想跟他在眾人麵前相認，他笑道：“看來是我來的時機不巧，還影響了你們的安排。”
眾人趕緊搖頭，傅文瀾這樣站在傳媒界頂端的人，能親自來跟他們說話都已經算是提攜了，更別說是這樣的玩笑話。
傅文瀾說話的時候，薑圖南一直在打量叢也跟傅文瀾。
他眼神分外疑惑。
叢也神情非常穩定，她一點都不擔心薑圖南能看出來。
她從小就被說跟媽媽長得有九分相似，身上沒有半點傅文瀾的影子，而且姓氏不一樣，一般沒人會把他們往父女的方向去想。
不過陳英豪看她的眼神充滿了笑意，還小聲在傅文瀾耳邊說道：“孩子是個好孩子。”
叢也就猜到，陳英豪應該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不過她也沒什麽可說的，以陳英豪的情商，既然知道她想隱瞞，更加不可能當場叫破。
傅文瀾欣慰的看著幾個年輕人，“今晚就讓我做東請全劇組的人吃飯，慰勞一下你們這段時間的辛苦拍攝。”
他聲音半點沒收著，導演助理很有眼色的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全場工作人員。
幾個年輕演員當場就歡呼一聲，“太棒了！”
片場離市區遠，傅文瀾在市區包了個酒店給劇組聚餐，最後去的隻有劇組一個主創人員，其他的工作人員還需要收拾片場，張希看見了，轉身去打電話叫酒店送餐給留守片場的工作人員。
叢也跟薑圖南還有熊啟初、熊啟初經紀人一張車，車上熊啟初經紀人一直在不停的打電話，後座的熊啟初掏出手機看著薑圖南，“圖南，打遊戲不？”
熊啟初原就是當下當紅的小生，在這個片子裏他戲份不少，人設也很出彩，也許是因為資源和出道都很順利，熊啟初的性格很是有點自來熟，拉著薑圖南就能一起打遊戲。
薑圖南輕笑著把手機掏出來，“玩啥？吃雞還是農藥？”
“吃雞。”
熊啟初想了想，一臉警惕問他，“你技術怎麽樣？”
薑圖南搖頭，“不太好。”
“行吧，我知道了，你技術肯定好了，一般技術好的人都會說自己不好，反而是說自己技術很牛逼的那種還得擔心一下。”
薑圖南轉而問他，“你怎麽樣？”
“我？”熊啟初放肆一笑，“我跟你說，我吃雞技術橫店一哥好嗎！”
語氣很有一些大言不慚的樣子，逗得車裏薑圖南跟叢也忍不住一個爆笑。
畢竟他這個話，啪啪打了自己剛剛的臉，能這麽拚命打自己臉的人也算是非常實誠了。
滇城的路況還算不錯，作為省會來說，滇城素來沒太有存在感，總讓人覺得這個城市大概隻有綿延一地的鮮花和滿世界亂飛的孔雀了。
他們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到酒店，酒店定在湖邊，臨湖的四星酒店，上來的菜都是當地特色。
等到安排座位的時候，主位上坐的是陳英豪跟傅文瀾，其次才是霍伽哲熊啟初，而薑圖南做到了霍伽哲身邊。桌上剩餘的基本坐的都是編劇副導演這些主創。
薑圖南一挑眉，神色不動的坐在了霍伽哲身邊，看霍伽哲跟陳英豪傅文瀾說話，話題不到他的身上絕不插話，倒是顯得他有幾分沉默。
隻聽得桌上隻有陳英豪跟傅文瀾在說話，傅文瀾先一步舉起酒杯看著陳英豪，“老陳，謝了。”
他這句話說來突兀，小輩們沒聽出來裏麵的意思，桌上隻有兩個人知道這句謝了是為什麽而來。陳英豪也舉起杯子，跟傅文瀾對碰一下，仰頭幹了杯中酒。
他是南方電影早年的代表人物，如今雖是滿頭白發，但是這杯酒的氣勢，倒是讓人看著不由恍惚想起獅子山下江湖的氣魄。
叢也有些唏噓。
兩個大佬一杯酒的功夫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傅文瀾不再多說，轉而看著桌上的幾個年輕演員笑著道：“怎麽樣？最近的進度吃力嗎？”
眾人都是在這邊培訓過三個月的，哪怕薑圖南中間去拍了另一個戲，但是狀態都還是很不錯的。
幾個年輕人一起搖頭，“不累，就是不明白的地方還是很多。”
傅文瀾指著陳英豪笑，“你們導演不是在這嘛？不明白的地方當然是要問導演，多跟導演溝通。”
幾個年輕人一起點頭。
一桌菜吃得賓主盡歡。
出來的時候，叢也看見張希對她打的手勢，她知道傅文瀾肯定有話想說。
她看著薑圖南，“我約了一個劇組的人，你先跟著他們回片場，我晚點回來。”
薑圖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跟著熊啟初上車回片場。
傅文瀾的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一下，張希開的車。叢也飛速躥上了車。
傅文瀾坐在後麵，滿臉不高興的看著她，“坐好。”
叢也乖巧地坐在她親爹身邊，話都不敢說，看得張希一臉好笑。
傅文瀾沉聲道：“說吧，發生了什麽事？”
叢也驚訝看著她親爹，“爸，您知道了？”
傅文瀾氣得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回家告狀，你媽怎麽教你的！”
“我媽哪有功夫教我，都是姥爺教我的好吧。”
“多謝你，這件事我欠你個人情。”傅文瀾在電話裏沉默了一下，才徐徐開口，“薑圖南經紀人是我唯一的女兒，要是她在姓李的手上吃了虧，小丫頭不知道心裏得多難受。我過兩天過來一趟，麻煩你照看我女兒了。”
陳英豪一挑眉，雖說他知道叢也跟傅文瀾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但是還沒想過，叢也竟然會是傅文瀾的女兒。
也不怪他會這麽想，薑圖南能進這個組，除了因為他演技之外，關鍵還是在於傅文瀾的推薦。但是據他得來的消息，薑圖南也不像是跟傅文瀾直接對接的樣子，所以他才會懷疑叢也。
不得不說，大家都是人精，不過是些微末線索就能按圖索驥去找到背後的關係，這份識人的本事，也難怪陳英豪北上之後不僅沒沒落，反而得到了帝都傳媒圈大佬們的認可。
就如這件事，他知道了薑圖南跟叢也並沒有直接向傅文瀾說這件事情，所以他就說了，趁此機會還能向傅文瀾賣個好，這種機會一般也少得。
傅文瀾哪裏不懂這裏麵的意思，但是他能不接這個人情嗎？
顯然是不能，誰讓當事人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就是一道明知答案也得去解的題。
陳英豪安慰了幾句，就將電話掛了，接著又給李製片公司老板打了電話，這個電話的意思是得把事情攬過來，既然李製片已經離開劇組了，那該給文娛那邊的麵子還是得給。
這裏麵富含了退讓的哲學。
陳英豪打電話的時候，叢也正站在薑圖南麵前問他。
她問薑圖南，“你做了什麽？”
薑圖南輕輕一笑，“我去找了陳導，還有文娛的另一位副總，這個項目可不止是一個人想盯，尤其是導演是陳導，這個項目的風險與收益可觀，文娛那邊可不是就放一個人在這邊總覽，而且，這位製片管得太寬了，劇組應該隻能有一個負責人在。
話說到這裏，叢也瞬間就明白了，薑圖南是利用文娛其他人與李製片不合的因素來下刀，再加上陳英豪願意站出來幫他說話，那麽這位製片非走不可了。
對於陳英豪來說，隻要是不幹預劇組上的創作，他不會在乎誰是文娛在這裏的負責人員，但是文娛內部的人在乎，這麽一個明顯高風險與高收益並存的項目，贏了就一本萬利，輸了也能給他們鍍金，何樂而不為。
她想通了這個關節之後，深深看了薑圖南一眼。
薑圖南轉身要去準備下一個鏡頭，她一把拉住薑圖南，拉住的時候，還能感受得到他的手在她手裏散發的溫度。
薑圖南回頭疑惑看她，“怎麽了？”
她微微搖頭，一臉篤定道：“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薑圖南輕笑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不是你的責任，你別放在心上。”
叢也當然知道這不是她的責任，但是她控製不住她內心的負罪感。
原本以為重生一次，是可以幫助薑圖南完成他的理想，但是卻沒想到，反而還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危機。
她痛恨這種被人操控著的感覺，所以她要直接拔高她的地位，而不是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第三天還是拍群戲，這天的戲是文戲，可以在棚子裏完成，不用出去外景。
他們這個小隊的人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已經相對熟悉了，隊長是霍伽哲，副隊是另一個熱門年輕演員，叫熊啟初，是個西南人，剛來劇組時候長得白白淨淨，戲拍到現在，黑了三個色，現在走出去，就連他的粉絲都不敢認這是他們的愛豆。
但是熊啟初本人非常享受現在黑黑的自己。
薑圖南的粉絲比較少，就連微博超話都沒多少人，日常都是出現在劇組的路透微博裏，偶然叢也會用工作室的微博號發一些內容，讓粉絲可以看見薑圖南的動態。
文戲拍完，熊啟初拉住薑圖南跟霍伽哲就不讓走，“霍隊，圖南，咱們去搞點吃的東西去，來這麽久了還沒好好聚聚。”
霍伽哲看著熊啟初輕笑，“才下了戲，你不累啊？”
“累啥累！”熊啟初直接搖頭，“我現在還能嗨三天！圖南去不？”
薑圖南想了一下，“走唄。”
霍伽哲婉言謝絕，“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回去休息。”
霍伽哲到底是前輩，熊啟初雖遺憾，但也不敢強拉著他去，隻好道：“那好吧，霍老師好好休息，圖南我們去吧。”
正好小隊的另外兩個新人演員路過，聽到了他們要去嗨，湊著熱鬧也跟著去，最後，原本隻是幾個人的夜宵時間變成了整個小隊一起去。
幾個成年男孩勾肩搭背的往外走，薑圖南臉上帶著放鬆的笑，叢也倒是難得見他這樣輕鬆爽朗的樣子，看著就像是被幾個大男孩感染了，瞬間也變成了跟他們一樣活潑的人。
副導演進來，看見小隊的人集體往外走，便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去哪？”
霍伽哲沒說話，熊啟初笑道：“去找個推拿師傅放鬆一下。”
副導演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那恭喜你們，你們走不了了，文瀾傳媒的傅總來了，要請全組人吃飯，你們的推拿看來是不行了。”
小隊的人齊齊哀歎一聲，“不要吧！”
傅文瀾來了的消息讓叢也心裏一個咯噔，她有些懷疑傅文瀾是為了她來的，一轉頭，薑圖南眼神奇怪的正看著她。
她心裏又一個激靈，看來薑圖南開始在懷疑什麽了。
第21章 網劇開播
傅文瀾對外的名義是來探班的，但是陳英豪知道是為了他女兒來的，是以陳英豪以看演員的名義陪著傅文瀾進入片場。
一進片場就看見叢也跟薑圖南走在一起。
經紀人陪著自家藝人，這放在哪都是說得過去的道理，但前提是這個經紀人不是自己閨女，所以這一幕在傅文瀾眼裏就顯得分外的紮眼。
他有些紮心的想，果然女大不中留。
是以，他瞬間看薑圖南就哪哪都不順眼，恨不得馬上把話這個長得好看的年輕人從他閨女身邊趕走。
他跟著陳英豪快走兩步，到了薑圖南跟前，陳英豪笑嗬嗬的看著幾個年輕人，“你們這是要去哪？”
他普通話說的不是很標準，還帶了濃鬱的南方口音，幸好在場的人都已經聽習慣了，才能快速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熊啟初出道久，名氣在這群人中間算是最高的，之前也見過傅文瀾出席活動，是以乍一看見傅文瀾還算鎮定，微笑著應對回答，“我們幾個剛剛在說難得今天的戲份輕鬆，想出去找點吃的。”
傅文瀾在一邊早就看見了叢也對他搖頭，看得出來他這個閨女不是很想跟他在眾人麵前相認，他笑道：“看來是我來的時機不巧，還影響了你們的安排。”
眾人趕緊搖頭，傅文瀾這樣站在傳媒界頂端的人，能親自來跟他們說話都已經算是提攜了，更別說是這樣的玩笑話。
傅文瀾說話的時候，薑圖南一直在打量叢也跟傅文瀾。
他眼神分外疑惑。
叢也神情非常穩定，她一點都不擔心薑圖南能看出來。
她從小就被說跟媽媽長得有九分相似，身上沒有半點傅文瀾的影子，而且姓氏不一樣，一般沒人會把他們往父女的方向去想。
不過陳英豪看她的眼神充滿了笑意，還小聲在傅文瀾耳邊說道：“孩子是個好孩子。”
叢也就猜到，陳英豪應該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不過她也沒什麽可說的，以陳英豪的情商，既然知道她想隱瞞，更加不可能當場叫破。
傅文瀾欣慰的看著幾個年輕人，“今晚就讓我做東請全劇組的人吃飯，慰勞一下你們這段時間的辛苦拍攝。”
他聲音半點沒收著，導演助理很有眼色的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全場工作人員。
幾個年輕演員當場就歡呼一聲，“太棒了！”
片場離市區遠，傅文瀾在市區包了個酒店給劇組聚餐，最後去的隻有劇組一個主創人員，其他的工作人員還需要收拾片場，張希看見了，轉身去打電話叫酒店送餐給留守片場的工作人員。
叢也跟薑圖南還有熊啟初、熊啟初經紀人一張車，車上熊啟初經紀人一直在不停的打電話，後座的熊啟初掏出手機看著薑圖南，“圖南，打遊戲不？”
熊啟初原就是當下當紅的小生，在這個片子裏他戲份不少，人設也很出彩，也許是因為資源和出道都很順利，熊啟初的性格很是有點自來熟，拉著薑圖南就能一起打遊戲。
薑圖南輕笑著把手機掏出來，“玩啥？吃雞還是農藥？”
“吃雞。”
熊啟初想了想，一臉警惕問他，“你技術怎麽樣？”
薑圖南搖頭，“不太好。”
“行吧，我知道了，你技術肯定好了，一般技術好的人都會說自己不好，反而是說自己技術很牛逼的那種還得擔心一下。”
薑圖南轉而問他，“你怎麽樣？”
“我？”熊啟初放肆一笑，“我跟你說，我吃雞技術橫店一哥好嗎！”
語氣很有一些大言不慚的樣子，逗得車裏薑圖南跟叢也忍不住一個爆笑。
畢竟他這個話，啪啪打了自己剛剛的臉，能這麽拚命打自己臉的人也算是非常實誠了。
滇城的路況還算不錯，作為省會來說，滇城素來沒太有存在感，總讓人覺得這個城市大概隻有綿延一地的鮮花和滿世界亂飛的孔雀了。
他們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到酒店，酒店定在湖邊，臨湖的四星酒店，上來的菜都是當地特色。
等到安排座位的時候，主位上坐的是陳英豪跟傅文瀾，其次才是霍伽哲熊啟初，而薑圖南做到了霍伽哲身邊。桌上剩餘的基本坐的都是編劇副導演這些主創。
薑圖南一挑眉，神色不動的坐在了霍伽哲身邊，看霍伽哲跟陳英豪傅文瀾說話，話題不到他的身上絕不插話，倒是顯得他有幾分沉默。
隻聽得桌上隻有陳英豪跟傅文瀾在說話，傅文瀾先一步舉起酒杯看著陳英豪，“老陳，謝了。”
他這句話說來突兀，小輩們沒聽出來裏麵的意思，桌上隻有兩個人知道這句謝了是為什麽而來。陳英豪也舉起杯子，跟傅文瀾對碰一下，仰頭幹了杯中酒。
他是南方電影早年的代表人物，如今雖是滿頭白發，但是這杯酒的氣勢，倒是讓人看著不由恍惚想起獅子山下江湖的氣魄。
叢也有些唏噓。
兩個大佬一杯酒的功夫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傅文瀾不再多說，轉而看著桌上的幾個年輕演員笑著道：“怎麽樣？最近的進度吃力嗎？”
眾人都是在這邊培訓過三個月的，哪怕薑圖南中間去拍了另一個戲，但是狀態都還是很不錯的。
幾個年輕人一起搖頭，“不累，就是不明白的地方還是很多。”
傅文瀾指著陳英豪笑，“你們導演不是在這嘛？不明白的地方當然是要問導演，多跟導演溝通。”
幾個年輕人一起點頭。
一桌菜吃得賓主盡歡。
出來的時候，叢也看見張希對她打的手勢，她知道傅文瀾肯定有話想說。
她看著薑圖南，“我約了一個劇組的人，你先跟著他們回片場，我晚點回來。”
薑圖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跟著熊啟初上車回片場。
傅文瀾的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一下，張希開的車。叢也飛速躥上了車。
傅文瀾坐在後麵，滿臉不高興的看著她，“坐好。”
叢也乖巧地坐在她親爹身邊，話都不敢說，看得張希一臉好笑。
傅文瀾沉聲道：“說吧，發生了什麽事？”
叢也驚訝看著她親爹，“爸，您知道了？”
傅文瀾氣得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回家告狀，你媽怎麽教你的！”
“我媽哪有功夫教我，都是姥爺教我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