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風足尖輕點地麵,鶯歌和子初隻覺得頭腦一暈,雖隻是一瞬,但當她們清醒的時候,便發現已然身處山明水秀之地。


    這裏遍地都是奇花異草,草地上有白鹿、牛羊等隨意漫步,遠方的天空白雲繚繞處,竟還有一處宮殿!


    子初駭然問道:“這是什麽地方?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玉臨風笑道:“這裏是我修煉的洞天,怎麽樣?漂亮吧?”


    一聲嘹亮的鳴叫響起,鶯歌和子初循聲望去,但見鸞鳳劃過天空,鶯歌駭然道:“鳳鳳鳳鳳鳳鳳凰?”


    玉臨風笑道:“那不是鳳凰,是鸞鳥,是鳳凰的後裔,不過和真正的鳳凰相比,其實還是差了點的。”


    子初問道:“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玉臨風白她一眼道:“你不是要見見那個春神嗎?神嘛,要保持神秘才能當神,讓她在凡人麵前現身,會影響她的修行。”


    說罷玉臨風打了個響指,春廟的玉雕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但見玉雕上閃出點點光芒,竟然活了過來,化作真實的雍容華貴的絕色佳人。


    看其容貌,與玉雕極其相似,分明就是春神本尊!


    眼看剛剛才拜過的神像突然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子初和鶯歌已經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更讓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麵。


    春神徑直走到玉臨風麵前,竟雙膝跪地,恭敬叩拜。


    “小神拜見上仙。”


    玉臨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道:“起來吧,叫你來也沒有別的,我這兩位小朋友想見見你。”


    春神起身,看向鶯歌和子初,鶯歌激動的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出來,子初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兩個沒見識的女孩。


    玉臨風是能讓春神下跪的人,天天和玉臨風一起也不見她們激動。


    春神見兩女隻是凡人,不禁感到奇怪,但也不敢亂說,更不敢在兩女麵前擺什麽神仙的譜兒。


    如此她們便像三個普通女孩兒,很快打成一片。


    玉臨風看著她們也隻微笑而已,趁無人注意,便悄然消失。


    大約一刻鍾之後,玉臨風重新出現,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兩個在洞天待的時間長了,對你們不好。”


    子初和鶯歌戀戀不舍,但也沒有辦法,她們一人抓著春神一隻手,戀戀不舍與其告別。


    春神也很不舍。


    做神其實也沒什麽好的,整天就隻能待在廟裏吸收願力修煉,今日難得自由,並結識兩位小姐妹,對孤單了幾百年的她來說,也是難得。


    可她也不敢忤逆玉臨風,隻能遵從,與二女告別。


    “等一下。”玉臨風扔給春神一塊玉牌,道:“無事把你叫來,不能讓你白來一趟,這個就給你了。”


    春神看了一眼玉牌,竟是神明的修行法,立刻激動的跪下,感激涕零。


    玉臨風卻隻擺擺手,道:“回去吧。”


    春神立刻化作光點消失,而子初和鶯歌,也又回到了春廟,她們感到頭暈目眩,再看這裏,剛才的經曆仿佛就像一場夢,就連春廟裏的人,都還是剛才的模樣,就好像那一刻鍾從未流逝一般。


    子初驚駭的道:“你剛才到底怎麽做到的?”


    聲音頗大,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玉臨風擺擺手笑道:“出去再說。”


    兩女忙向春神施禮,她們抬頭的時候,看到神像嘴角多了一絲笑容。


    她們心領神會,這才轉身出了春廟。


    玉臨風已然在外麵等候,子初快步過去,道:“春神都很尊敬你,你好像真的很厲害?”


    子初也就吃虧在見識不夠。


    酒桌上揮手間煉成靈寶盔甲,吹口氣便可吹散匯聚的魔氣,隻用眼神便可讓築基境修仙者狼狽逃走。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玉臨風都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修仙者。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子初皺眉道,“剛才那個,不是你整出來的戲法吧?”


    玉臨風翻著白眼道:“戲法?你還真能想,我這種戲法,你去找那些修仙者問問,有幾個會變的?沒見識的玩意。”


    “你跟誰說話呢?”子初嗬斥道。


    玉臨風道:“跟你啊,走啦,就你這點眼力,我都替你臉紅。”


    子初喝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慢點走!”


    兩人一路走一路吵嚷,玉臨風毫無仙人風範,直把子初氣的跳腳卻又毫無辦法。


    鶯歌跟在後麵看著偷笑,這樣的情況,她已經看了幾天了。


    玉臨風對子初,似乎很多地方都看不上,但是不管子初提什麽,玉臨風不管嘴裏說的有多嫌棄,行動上都是言聽計從。


    原本她以為玉臨風來魁家便是因為看上了子初,這幾天她卻隱約感覺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出了春廟,子初忽然提出想去天上飛,果然,玉臨風雖然嫌棄她胡思亂想,卻不僅沒有反對,還帶她去人少的地方,取出了飛舟。


    那家夥把鶯歌給激動的,當天晚上都沒有睡好。


    葉豐在密室待了五天才見到魁哥。


    見葉豐精氣神似乎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魁哥大感欣慰。


    “看來,這幾天你已經有所悟了。”


    與葉豐相反,魁哥的臉色卻不是那麽好看,仿佛有些憔悴。


    “魁哥,你那邊不太順利嗎?”


    魁哥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哪有那麽順利。權力鬥爭,不像你我與敵拚殺,我們舉刀,朝向的是看得見的敵人,但權力爭鋒,時時處處都有看不到的敵人。”


    葉豐沉默,他不懂那些東西,也無話可說。


    魁哥笑道:“這些無聊的事就不跟你說了,刀法參悟如何?有幾成?”


    葉豐一臉慚愧道:“魁家天地人三刀深不可測,我蠢笨,看了五天也隻參悟了僅僅一成而已。”


    魁哥卻是一臉驚訝:“五天便領悟一成,你很了不起嘛!當年我來這裏參悟六天,也才領悟一成而已。你比我厲害。”


    說話時魁哥舉了舉手中的布包。


    “我本以為你不能入門,還特地給你準備了五天的水食,打算讓你在這裏多待五天,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葉豐忙道:“有必要,有必要,魁哥你準備的水食不夠,我才四天就吃喝完了,快餓死了。”


    “你飯量又增加了?”


    葉豐笑道:“我這不是正長身體呢嘛。”


    “滾一邊去,都快比我高了,你還想長多高?走吧,出去再吃。”


    在祠堂大吃大喝自然是不合適的。


    兩人離開這個小院,祭拜魁家列祖列宗後才離開。


    他們回到客房小院,葉豐打開魁哥拿的布包,道:“沒有酒啊?”


    “你小子什麽時候那麽喜歡喝酒了?”


    魁哥想吩咐鶯歌,不過鶯歌昨晚因為太激動沒有睡好,白天又跟子初和玉臨風逛了一圈,早已乏了、睡了,也不好去叫醒她。


    葉豐知道大半夜不好找酒,也就算了,道:“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酒挺不好喝的,喝多了也難受,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多喝幾次,覺得喝酒的感覺真的還很不錯。”


    他一邊說一邊不客氣的大把往嘴裏塞食物。


    魁哥看著滿眼羨慕:“你的胃口還真好。自從回到皇都,我的胃口也變得越來越差了。”


    葉豐嘟囔道:“魁哥你是幹大事的人,心裏裝的事兒多,要做的事兒也多。我就是一小人物,沒心沒肺,好吃好睡。”


    “小人物?”魁哥笑道,“二十歲的先天九品武者,誰敢當你是小人物?”


    “你也不用這麽捧我,我是不太聰明,可我也不傻呀。我會用刀,會殺人,可是在大人物的眼裏,我也隻是一把殺人的刀而已。”


    葉豐手中一頓,搖頭苦笑,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阿浪。


    阿浪是真朋友?還是隻為了利用他?


    在元晶礦坑的時候,他曾把自己和阿浪的事講給別人聽,也曾問他們對此的看法,可是魁哥等人並沒有給他意見。


    不過已經兩年多了,葉豐也長了幾歲,跟著魁哥等人也長了不少見識。


    很多當年看不清的事情,現在他可以看清一些了。


    正如他所說,他可以是一把殺人的刀,但不是“幹大事”的人。


    關於這一點其實魁哥心裏也有數,所以他帶葉豐來到天魁皇都,卻沒有帶他去見識天魁的權力,更沒有引領他走上朝堂。


    就算葉豐願意走上這條路,魁哥也會試著阻止他。


    真朋友,怎麽會眼睜睜看著他走上不適合他的路呢?


    但阿浪不是這麽做的……


    魁哥正色道:“小豐,你記住,你不是任何人的刀!也不要去做任何人的刀!你可以為任何人揮刀,但刀一定要在你的手裏!”


    葉豐正色道:“魁哥需要我為你揮刀嗎?我可以的。”


    魁哥笑道:“我有刀,用不著你的。如果我沒有了,你能幫我照看魁家就足夠了。”


    葉豐點點頭,繼續吃東西。


    魁哥道:“吃飽喝足,好好休息,我這邊的事情你不用管,明天你陪著子初和玉臨風去玩就行。”


    “玉臨風還沒走?”葉豐倒是有些詫異,繼而又說道:“魁哥你沒想過找玉臨風幫忙嗎?他還是很厲害的。”


    魁哥搖頭:“我若提出,他必會幫我,但他和你一樣,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也沒有必要將他強行拉進這個圈子。”


    葉豐放下手裏的食物,猛地咽下嘴裏的,道:“對不起魁哥,我隻是個小人物,不能幫你幹大事。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魁家就不是你的牽掛。”


    魁哥腳步一頓,片刻方才回首,臉上又露出豪爽的笑容。


    “兄弟,我相信你,有你這句話,我便可以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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