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功法?我能學嗎?學了這一招,以後出門方便多了。”


    遠離五聖城,在數千裏之外現身後,葉豐一邊打量荒涼的環境,一邊對玉初說道。


    玉初換了一套衣服,又從仙女變成普通的絕色,她說道:“你就安心當你的武者,不要做白日夢了。”


    葉豐嗬嗬笑問道:“子衿呢?”


    玉初揮手,子衿瞬間出現在葉豐麵前,一年不見,子衿看到葉豐也十分高興,忍不住快步走向他。


    葉豐卻是後退了兩步,驚訝的道:“臥槽!子衿你都先天九品了?你修煉才多久?我的個親媽呀!這就是寶體……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子衿頗為驕傲的道:“娘說要打好基礎,一直不讓我突破,若不然,早在鶴鳴關我就可以邁入九品了呢。”


    葉家誠兄妹互視一眼,他們聽到子衿稱呼玉初為“娘”,便誤以為子衿是葉豐的妻子,兩兄妹也是各有心思。


    葉家怡暗道:這就是瘋子哥的妻子嗎?真漂亮!


    葉家誠想的則是:瘋子的妻子可不如他嶽母好看。


    葉豐笑道:“對了子衿,給你介紹兩個朋友。葉家誠、葉家怡,我們都是一個村出來的,他們是我很好的朋友。子衿,我小姨子。玉初,我丈母娘你們見過了。”


    幾個年輕人相互問候著,玉初則取出飛舟,道:“我們先走,有什麽話離開這裏再說。”


    四個年輕人跳上飛舟,各自坐下,玉初操縱著飛上高空,子衿已經忍不住詢問了。


    “葉豐,你在秘境經曆了什麽?跟我講講好吧?”


    葉豐簡明扼要的講述了他在秘境的經曆和見聞,也太簡明扼要了,子衿就隻聽出了三個詞語:練功、戰鬥、殺人。


    她很不滿意葉豐的講述,葉豐卻也沒有細說的打算,他隻向玉初伸出了手,涎著臉道:“玉初,身上有酒嗎?”


    兄妹倆臉色一變,齊齊看向葉豐,心說你怎麽能直呼長輩名諱呢?不會惹惱那位前輩吧?


    再看向玉初,兄妹倆更是瞠目結舌。


    但見玉初,趴在船邊,身體微側,翹起豐滿,單手輕拍,眼神淡然,語氣平靜,殺意內斂。


    “你不是想抽我嗎?不用等你變得比我強,現在我就給你機會。”


    子衿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玉初竟會做出那種動作。


    對於葉豐和玉初的關係,子衿很清楚。


    玉初最早以玉臨風的形象與葉豐結識,因此葉豐對待玉初,很多時候仍是以對待玉臨風的方式。


    不管葉豐心裏怎麽想,反正平時言行之中,總會缺乏一點對嶽母的尊重。


    這也不怪,因為葉豐本就是個膽大妄為的人,而玉初則是個不拘泥於禮法的人,兩人也算是“一拍即合”的“臭味相投”。


    子衿已經習慣了,倒是不覺得奇怪,但對不習慣的人來說,葉豐和玉初的相處模式,多少有點難以理解。


    比如葉家誠兄妹,剛才葉豐直呼玉初其名,他們就無法理解,而玉初擺出那種誘人的動作,更是震驚得他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葉家怡的櫻桃小口也張得足以塞下一枚雞蛋了。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往邪處想——倘若葉豐和玉初關係不正,玉初也絕不會當著外人的麵擺出這種模樣。


    玉初敢這當著他們的麵如此,也正說明她心裏沒鬼。


    子衿也是這麽想的,而且她了解的更深,已經大概能想到玉初為什麽要這麽做了,所以她看向葉豐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憐憫。


    至於葉豐,連害怕帶尷尬,已經有點手足無措了,他一次次看向飛舟外麵,若不是太高,恐怕早都跳船逃走了。


    當然葉豐也沒有被嚇傻,起碼他還知道這種事死也不能承認。


    於是他吞了口口水,極力掩飾,假裝不解,反問道:“你在說什麽?”


    玉初微微露出笑意,道:“我在說什麽?你不知道嗎?你不是想讓我知道什麽叫老爺們一怒,老娘們蹣跚走路嗎?”


    “臥槽你跟蹤我?”葉豐脫口而出,這下可好,相當於承認了,他趕忙改口,仍舊嘴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對了,家怡,你把鼎爺拿給我偉大的嶽母看看,她可厲害了,什麽都知道,說不定能幫助你和鼎爺。”


    至於幫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


    葉家怡不懂事,不過她有個“懂事”的哥哥,葉家誠悄悄抓了妹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插嘴,葉家怡心領神會,隻低頭假裝沒看到葉豐求助的目光。


    葉豐暗罵他們不講義氣,趕忙賠笑的看向玉初。


    不等他開口,玉初忽坐正問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陣法第一人嗎?”


    葉豐連連點頭,諂笑道:“記得記得。您老人家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玉初麵帶微笑問道:“你問我他叫什麽名字,我沒告訴你,還記得我為什麽不告訴你嗎?”


    葉豐點頭。


    玉初仍舊一臉微笑,道:“說出來,原因。”


    葉豐忙道:“他不喜歡別人提及他的名字,若在心中默念他的名,會直接形神俱滅。”


    玉初點點頭道:“那你憑什麽認為,我比他弱呢?”


    葉豐心頭一震,玉初這話的意思是:她和陣法第一人不相上下?她的名字也不能隨便提及?否則會——形神俱滅?


    這太扯了,他整天玉初玉初的叫著,這不也沒事嗎?


    玉初淡然道:“無論相隔多遠,無論你在何方,隻要心中對我不敬,我便會有所感,當你念我之時,縱然遠隔萬水千山,我亦可讓你形神俱滅。”


    葉豐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玉初冷哼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隻繼續說道:“若你偶爾在心裏罵我,倒也無礙,我也不放在心上,可若是經常如此,便是我肯放過你,天道也不會放過你,你明白嗎?”


    葉豐冷汗都下來了,怎麽還牽扯到天道了?


    隻是在心裏編排一下而已,不至於這麽嚴重吧?


    “明白了,明白了。你放心,之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你,別生氣了?”


    玉初笑道:“我倒也沒有那麽小氣,隻是提醒你,這世上有些人,你不僅不能惹,甚至不能說,不能想,更不能有絲毫不敬。在這天下,你可肆意妄為,但凡事有度,心中時刻不可忘卻敬畏,明白嗎?”


    葉豐鄭重的道:“是,我明白了。”


    玉初點頭道:“嗯,那就好。如今,合道丹已經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走?”葉豐一臉茫然,“去哪兒?”


    “隨你去哪兒。”玉初隨意揮手,仿佛驅趕蒼蠅,而葉豐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直直墜落。


    子衿和兄妹倆急忙趴在船邊往下看,隻看到下方滿是雲霧,早已不見葉豐身影,倒是可以聽到一聲淒厲的大喊。


    “玉初,我宰了你……”


    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就聽不到了。


    “娘!”


    “前輩!”


    子衿急的大喊,兄妹倆則是一臉乞求。


    玉初卻隻淡然的道:“沒關係的,下麵是個湖泊,以他現在的修為,便是落在地上,也摔不死他。”


    子衿苦笑道:“我知道您要和他分別,委實沒想到您會用這種方式。”


    玉初笑道:“臭小子敢罵我,也算給他個教訓。罵我就算了,萬一今後他招惹了我這樣的人,那才是真的完了。”


    說著她又看向葉家誠和葉家怡,道:“你們兩個小家夥可有地方去?若沒有地方去,就先去我那裏暫住吧。”


    葉家誠忙道:“多謝前輩,還請前輩放我下去,我要去找葉豐。”


    玉初笑問道:“為什麽?”


    葉家誠道:“葉豐在秘境得罪了不少人,還殺了天道宮和雷神殿的天才弟子,這兩個宗門以及異族必定會尋他報仇。我修為雖然不高,但也想陪在他身邊與他並肩作戰。前輩,求您照顧我妹妹,晚輩感激不盡!”


    葉家怡忙道:“不,哥,我要和你還有瘋子哥在一起。”


    玉初沒有說話,隻看了子衿一眼。


    子衿道:“我娘高調現身五聖城,便是一種威懾。天道宮也好,雷神殿也好,異族也好,他們必定會派人追殺葉豐,但因為我娘的關係,他們肯定不敢派超凡修行者。”


    葉家誠聞言,不禁想起玉初在五聖城說的那句話:以大欺小,我不同意。


    她這個境界的高人不同意,後果自然會相當嚴重。


    所有試圖以境界修為打壓葉豐的人,都不得不考慮考慮玉初的態度和可能導致的嚴重後果。


    所以那句話對葉豐來說,根本就是一個護身符!


    葉家怡卻還在擔心:“可是萬一,萬一……”


    子衿道:“萬一他們派出超凡修行者是嗎?若真有,你們陪在他的身邊又能如何?妄送性命而已。倒不如跟著我娘修煉,待日後葉豐當真遇到他不能力敵的敵人,你們才有力量去幫他呀。”


    兄妹倆也知道子衿說的沒錯,但心裏就是放不下。


    子衿見他們仍猶疑不決,便又說道:“你們放心啦,葉豐是我娘唯一的女婿,我娘很疼他的。你們想想,葉豐走前,我娘都說過什麽?”


    說過什麽?不就是教訓了葉豐幾句話嗎?


    葉家怡眼睛卻是一亮,顯然她已經意識到了。


    玉初對葉豐說過這樣的話:“無論相隔多遠,心中對我不敬,我便會有所感”。


    這不就相當於告訴葉豐:“倘若你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便在心中想我念我,我自然會有感應,便可前來助你”嗎?


    玉初笑道:“你們就不用擔心他了,他有他的機緣,你們也有你們的機緣。日後,你們還會再見的。”


    說著她便手掐法訣,掌心一道光芒撕裂空間,玉初籲了口氣,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飛舟飛入空間裂縫,瞬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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