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兩三日,姝姝身上清爽起來,酸疼已去,被蜀王不小心按壓出來的青紫印子也都消散下去。


    她身子嫩,他太情動時總會壓著她,有時候指頭重一些她的身上就會留下印子。


    這幾天晚上,他總使勁舔她身上被他按壓的有些青紫的痕跡,弄的姝姝臉頰緋紅。


    這幾日,傅瀲之都會在申時過來接姝姝。


    倒是這日剛過申時,姝姝離開德善堂來到巷子口,發現夫君今日沒過來,就先坐馬車回了王府。


    沒曾想,直到天色暗下,傅瀲之都未回府,姝姝有些擔心,珍珠過來小聲問道:“娘娘,您可要先用些晚膳,殿下應當是宮裏頭有事情耽誤了。”


    姝姝搖頭,“我等殿下回來一起用膳吧。”


    就是不知宮裏頭發生什麽事情,他平日晚膳前都能回府的。


    隻是還沒等到殿下回府,姝姝的伯父宋金豐還有父親宋金良來王府求見,到底是王府,肯定是要通報的。


    姝姝聽聞,連父親都過來了,可見是國公府出了事?


    姝姝心中發慌,讓人把伯父跟父親都請了進來,她站在廊簷下,見到伯父和父親立即迎下去問道:“伯父,父親,可是國公府發生了何時?”難不成是國公府有人生病?


    “姝姝,先進屋再說。”宋金良神情凝重。


    連伯父宋金豐亦是如此,姝姝心裏咯噔一聲,越發的擔憂,宋金良看出女兒心裏所想,說道:“姝姝莫亂想,不是國公府的事情,不過也跟你大兄有關。”


    跟大兄有關?大兄不是遠在邊關嗎?而且她前些日子還聽殿下說起大兄的事情。


    邊關戰事穩定下來後,大兄覺得軍營除了操練,並無別的事情可做,轉而做了斥候。


    戰事穩定時,斥候是必不可少的,需要他們打探軍情,偶爾也會進入敵人的城池刺探軍情,危險性自然是有的。


    第110章


    姝姝領著伯父跟父親過去正廳, 丫鬟們下去沏茶,宋金良擺擺手說不必, 進到廳裏坐下後, 宋金良道:“姝姝,你大兄失蹤了。”


    “失蹤了?”姝姝的心緊緊的揪起來, 她下意識的攥緊衣裙。


    一直沉默的宋金豐開了口, “前些日子你大兄寄了家書回,說做了斥候, 專門去查探敵人軍情,我跟你祖父都挺擔心他, 所以還特意派了人去邊城, 是你祖父以前的老部下, 讓他多照顧你大兄些,今日他讓人快馬加鞭遞了書信回,說你大兄查探敵情時失蹤了, 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們不清楚宋鈺柏到底是出了意外,還是查探敵情時被抓。


    老國公爺的人已經在找宋鈺柏, 但宋金豐還是很擔心,想到姝姝的兩隻凶獸,打算借用。


    姝姝臉色有點白, 當初大兄說想去軍營,她沒攔著,甚至她也讚成,甚至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告訴大兄,他也應該有自己的抱負。


    可現在大兄出了事,姝姝才恍惚的覺得,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自己的理想抱負更加重要?


    她沒法說清楚,但心裏頭是自責的。


    宋金良見女兒低垂著頭,麵上是濃濃自責,他溫聲道:“姝姝,父親今日同你伯父過來,隻是想……”


    話音還未說完,外麵響起丫鬟們的聲音,“娘娘,殿下回了。”


    姝姝抬頭望去,傅瀲之高大身影出現在正廳門口,姝姝眼眶不由紅了,她好似越來越依賴他,以前國公府的時候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抗下,可同他成親才一個多月,自己就不由的開始依賴他,發生這樣的事情,聽聞他回,她仿佛都找到主心骨。


    “見過蜀王殿下。”宋金豐和宋金良起身行禮。


    傅瀲之神色淡然,道:“宋大人和嶽父大人請坐。”


    他也坐在姝姝身側,見姝姝眼眶微紅,他心裏就不大痛快,眉峰皺起。


    姝姝湊在他耳邊小聲說,“夫君,大兄失蹤了。”她語氣中全是自責。


    傅瀲之望她一眼,想把人抱在懷中安慰,但宋家人在,他表情極冷淡,宋金豐說明來意,“殿下,臣的長子宋鈺柏是邊城一名斥候,幾日前突然沒了蹤跡,臣來王府是想同姝姝借猞猁,臣想去邊城一趟,猞猁或許可以追蹤臣長子的氣味。”


    姝姝突然出聲道:“伯父,我想親自去邊城一趟。”她喂養小猁有兩年,與它也算心意相通,她的每個指令動作它都能聽懂。


    而且大兄是因她的話才質疑去邊城的,她心中到底有愧,這趟邊城,她帶著猞猁去比伯父更合適。


    若真能憑借猞猁追尋到大兄,她更加合適些。


    宋金良道:“姝姝,萬萬不可。”他同兄長過來隻是想跟姝姝借猞猁追蹤鈺柏的行蹤,他並不想女兒以身犯險。


    姝姝搖頭,“父親,我知道你們想要小猁跟著一起去追蹤大兄的行蹤,但小猁是跟著我一起長大的,它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我的指令它也都懂,所以我去才是最合適的,父親也請放心,我會顧著自己安危,不會魯莽行事的。”


    “不成。”宋金豐拒絕道,“我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他雖然擔心長子,卻也不願侄女以身犯險。


    姝姝搖頭,“你們帶著猞猁去也是無用的。”


    實際猞猁跟白獅都隻聽她的命令,這一趟她也必須去,她不能放任大兄不管。


    宋金豐沉默,心中也在猶豫。


    傅瀲之突然出聲道:“本王會派人去邊城查這事情,姝姝不必擔憂。”


    姝姝望著他,態度也很堅定,“夫君,我要親自去一趟。”


    傅瀲之回望她,半晌後垂眸,“好,明日本王陪你走一趟。”


    宋金豐沉默下來,宋金良眉頭微皺,他還是不願姝姝走這一趟的。


    “伯父,父親,你們可有大兄的蛛絲馬跡?”姝姝知曉這一趟她必須親自去,不然她沒法心安。


    宋金豐握著茶盞,神情鄭重,“並無,信中言,你大兄同往常一樣去敵軍駐紮的城池附近打探消息,但三日後還無消息傳回,又等兩日依舊無消息,這才讓人快馬加鞭給我送了信。”如此就已過去七日,也就是說距離大兄去往敵軍城池已有七日。


    這七日之間,大兄到底發生何事?


    且斥候通常都是單獨一人,或者兩三人行動,人若太多容易暴露蹤跡。


    大兄此趟唯有他一人,是碰上敵情,還是發生意外,無人知曉。


    姝姝緊緊攥著衣裙,“伯父,我知曉了,明日我會啟程去平高城。”


    平高城就是大虞跟蠻人的邊城防線,駐守幾萬大軍。


    宋金良本想再勸,但見姝姝堅毅麵容,他歎息一聲,不再多言,不過還是看向蜀王。


    傅瀲之神情淡漠的,他在外人麵前一直如此,哪怕麵對嶽丈依舊。


    他道:“嶽父放心,本王會顧著姝姝。”


    “多謝殿下。”宋金良開口道謝。


    等伯父和父親離開,姝姝坐在正廳裏,臉色惶然,她心裏頭擔憂的很,總想著萬一大兄出事怎麽辦。


    到時候不說伯父跟祖父,怕就連大嫂都受不住,大嫂生下孩子都還沒跟大兄見過麵的。


    姝姝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廳中已無其他人,傅瀲之起身抱起姝姝,姝姝嚇了一跳,慌忙攀附住他的肩膀。


    傅瀲之親親她的額頭,“別多想,方才我在宮裏已跟父皇商量過這事兒,這事兒宮裏頭已知曉,父皇派人去查了。”


    原先他不想管這事兒,平高城現在是驃騎大將軍袁將軍鎮守,跟他沒什麽關係的,可眼下見軟軟的嬌妻都快哭了,他心中發軟,不忍心看她痛苦,她既決心已定,自己陪她走一遭就是。


    姝姝把臉頰埋在他懷中不說話。


    傅瀲之抱著姝姝過去膳堂,“先用膳吧,用了膳早些歇息,明日啟程。”


    “好。”


    姝姝晚膳吃的不多,傅瀲之並不勉強她,晚上用過膳,兩人早早歇下。


    這日晚上,傅瀲之隻是親親她的臉頰,“早些睡吧。”


    “嗯。”姝姝聲音細細的,透著無措。


    等姝姝睡下,傅瀲之又進宮一趟,同順和帝說了今日之事,順和帝倒也沒阻攔,隻道:“若事情跟蠻人有關,切記小心為上。”


    “兒臣知曉。”


    翌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姝姝就醒了過來,傅瀲之已不在她身側,身側冰涼,姝姝坐起身,扯了扯床頭的搖鈴。


    丫鬟們魚貫而入,捧著銅盆還有姝姝要穿的衣物,珍珠過來柔聲道:“娘娘,奴婢們伺候您起身,殿下已經起了,正在書房吩咐事兒,讓奴婢們伺候娘娘您穿衣。”


    姝姝洗漱好,穿上丫鬟們給她準備的錦袍。


    是身直綴,她平日穿去德善堂的,換上直綴,青絲用玉冠束起,麵如冠玉,唇如朱櫻。


    她肌膚太白了,如雪如玉,這樣穿上直綴也不太像普通少年郎,姝姝卻管不了許多,她跟珍珠吩咐,“去備早膳吧,用過早膳我跟殿下要去邊城一趟,下午你去德善堂幫我跟師父說聲,接下來幾日我都不能過去德善堂的。”


    珍珠猶豫,想勸主子,可想著老爺跟殿下都不能勸下主子,她做丫鬟的怕也勸不住。


    於是,道:“娘娘放心吧,奴婢都省得。”


    姝姝說完,想起前些日子還跟康平她們說月底邀請她們來王府玩耍吃宴,隻怕月底是沒空的,讓珍珠也去三位閨友家中通稟聲,月底的宴會延後。


    丫鬟們退下後,姝姝坐在房中凳上,等著吃過早膳就啟程。


    外麵想起沉穩腳步聲,姝姝抬頭望去,是蜀王殿下,他手中握著銅瓶,走到姝姝麵前,從銅瓶裏麵倒出一些溶液塗抹在姝姝麵頰上,“這個藥水可讓肌膚顏色暗沉不少,你肌膚如玉,穿著直綴出門也太過顯眼,還需喬裝打扮過才成。”


    藥水應該是中草藥提煉出來的,姝姝能聞見濃鬱的藥味。


    傅瀲之把姝姝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都塗抹上藥水,等到塗抹完,他牽著姝姝來到銅鏡前,銅精裏,姝姝的膚色暗沉不少,五官雖好看靈動,但沒了凝脂的肌膚,就顯得普通了些,果真是一白遮百醜,難怪天底下女子都希望自己肌膚滑如凝脂的。


    塗抹上藥水,姝姝又把眉頭描濃了些,看著就像個普通的少年郎了。


    傅瀲之道:“這東西需特定藥水才能洗去,雨水淋上去也無妨。”


    姝姝望著銅鏡中的少年沒吭聲。


    用過早膳後,兩人啟程,蜀王沒帶府衛和暗衛,這趟是為尋宋鈺柏,人越少越好,以免讓人察覺。


    兩人都是騎馬,姝姝帶上猞猁,蜀王沒帶火焰,火焰在邊城幾乎人人都見過,有火焰就表明蜀王也來了邊城。


    這趟秘密行事,豈能暴露,所以沒帶火焰跟白獅,它們兩隻留在府中。


    臨走時,姝姝還跟白獅火焰交代一番,讓它們乖乖在家等著,兩隻很乖巧的蹭了蹭姝姝的手心。


    白獅還喵了聲。


    姝姝與傅瀲之騎馬離去。


    兩人行動變簡,除了兩套換洗衣物,沒其他行禮。


    兩人騎馬出了城門,一路上,馬兒跑的很快,姝姝會騎馬,但騎的不多,因此一路上大腿根磨的生疼。


    她都忍耐下來,跑了三個時辰時,到了處驛站,傅瀲之讓姝姝去客棧休息兩個時辰。


    姝姝坐在黑馬之上,搖頭拒絕,“夫,師兄,大兄已經失蹤七八日了,若不早些尋去我實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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