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胸腔明顯一個忍耐的呼吸,轉身去洗手。


    溫燃則抽了兩張紙巾隨意地擦擦手,繼續喝牛奶。


    沈硯再回到客廳,看到溫燃裙子底下隱約有兩張紙巾,眼角一跳一跳的,忍住了。


    沈硯坐到沙發上,將拿回來的袋子有禮貌的雙手遞給她,“溫經理,這是送你的禮物。”


    溫燃終於從地上站起來,裙子底下果然是兩張紙巾。


    沈硯手指縮了下,沒忍住,按下遙控器讓掃地機器人來掃走紙巾,起身去倒茶。


    溫燃想到他會回送禮物了,不意外,笑著從袋子裏拿出禮物來。


    是今年蠻流行的包包,溫燃識時務,看著沈硯的背影,心說就不拒絕了,有時候拒絕會顯得生疏,讓剛拉近的距離又跑遠。


    “謝謝硯硯呀。”溫燃衝著他背影笑著說:“我拿人手短呢,以後硯硯還需要我幫忙什麽的,您盡管說啊。”


    那個寡言少語的背影,沒給任何回應。


    溫燃拿到新包包,就習慣地拉開拉鏈看看,然後就看到了那個裝著項鏈的盒子,溫燃狂喜著想,難道這是送她的嗎?!


    沈硯端著茶回來回來,看到溫燃正拿著項鏈盒子,微微皺了眉,應是郝樂將兩個禮物當成是送一人的,弄混了。


    沈硯有那麽兩秒的猶豫,最後緩緩坐到沙發上,拿走她手上的盒子,“抱歉放混了,這是送給。”


    溫燃怔怔看他。


    沈硯淡道:“一個朋友的。”


    “……”


    溫燃覺得她剛才就不應該要那隻包。


    胸前一口悶氣憋著,不上不下地堵在當中,讓她煩躁。


    第14章 高冷一時爽


    溫燃每次因為家事感到自己一個人很孤單的時候,就會去看廣場舞,廣場舞熱鬧,大爺大媽們各個都自信得不行,又美又樂嗬,她就不會再矯情地想爹不疼娘不愛這件事,心情就好了。


    而當她工作遇到煩心事,辦事遇到煩心人,或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會去找薑笑笑,和薑笑笑拋去煩惱地玩一天,就會滿血複活。


    溫燃開車,等在特殊教育大學門口,打字發送微信:“笑笑,我到了,車停在鮮果撈前麵。”


    五分鍾後,從大學裏跑出來一個像念大一的女孩。


    女孩抱著書,小跑著步,披肩的柔軟長發飄起來,耳朵上戴著一個淺色隱形助聽器,豆沙色連衣裙隨風蕩漾,笑起來很甜,眼睛彎彎地朝溫燃招手。


    溫燃用手比劃著讓她慢點,別跑,薑笑笑有點小倔強,還是跑到溫燃麵前。


    溫燃抬手捏了捏她臉蛋兒,笑問:“吃什麽?”


    薑笑笑歪頭想了想,手語比劃著問:“哥哥有空嗎?”


    “他沒空,”溫燃給薑笑笑打開車門,按她進去,“有空也不找他,我們倆去吃,吃火鍋嗎?”


    薑笑笑係安全帶,笑著點頭。


    溫燃剛要踩油門,從側邊開上來一輛車,停到她旁邊按了聲喇叭,她偏頭望過去,看到了霍東霖那張英俊又騷的臉。


    溫燃下意識擋住身側的薑笑笑,霍東霖笑得有點痞,挑眉看溫燃副駕駛的人,“燃燃,這是去哪玩啊?”


    溫燃沒給好臉色,“你敢追她,我就敢放火燒了你。”


    霍東霖“嘖”了聲,“我什麽時候說要追她了?我就問你去哪玩。”


    溫燃聽得惡心,麵無表情道:“去沒你的地方玩。”


    沒再多留一秒,溫燃一腳油門衝出去。


    霍東霖的車沒跟上去,隻是慢悠悠地按了兩聲喇叭,喇叭聲若有所思意味深長。


    溫燃帶薑笑笑去吃火鍋,薑笑笑就負責吃和笑,溫燃托腮看薑笑笑的歲月靜好的美好笑模樣,心情當真好了不少。


    溫燃比劃著問:“狗狗聽話嗎?”


    薑笑笑眼睛睜得很亮,連點好幾下頭,看起來很喜歡那隻小狗。


    溫燃歪頭給商君衍發信息:“我和小嫂子在吃火鍋。”


    平常商君衍可能一天都不會回複,今天回複速度快得像坐火箭來的,語氣很深沉,“別在她麵前亂說。”


    溫燃發過去兩個字:“慫狗。”


    溫燃覺得如果她喜歡的沈硯和笑笑一樣聽不到說不出,她也會追沈硯,隻要她喜歡,她就沒顧忌的。


    當然如果她不喜歡沈硯,就算沈硯是塊唐僧肉,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薑笑笑拽溫燃袖口,溫燃抬頭,“怎麽了?”


    薑笑笑驚喜地指著她手機,手語問:“是哥哥嗎?”


    溫燃點頭笑,“他給我發了紅包,一會兒帶你去購物。”


    薑笑笑是美術生,畫畫很美,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溫柔與安靜。


    薑笑笑眸光清澈,笑起來幹淨美好,本身就是一個世外桃源,溫燃和她玩了一天,糟糕心情都被她淨化,好心情又滿血複活。


    她喜歡沈硯,沈硯又是單身,她管不著沈硯有沒有喜歡的人。


    反正她不是自怨自艾和懦弱的人。


    在她的觀念裏,喜歡就追,就爭取,否則就什麽都沒有。


    晚上回家,溫燃心情愉悅地給自己買了束玫瑰花。


    看到門口沈硯的鞋子擺放整齊,就知道強迫症沈總回來了,一路上樓去沈硯書房,書房沒人,她又去沈硯臥室,敲了兩聲,也沒回答,她就試著推門,還真推開了,就抱著玫瑰花走進去。


    裏側傳來水聲,溫燃逛街遛彎似的就走了過去,然後和裏麵的人雙雙愣住。


    浴室是透明門,裏麵彌漫著熱霧,但霧氣不多。


    霧氣,一點,也不多。


    沈硯真的冷靜,哪怕在這個時候,也是冷靜地轉過去,扯著浴巾圍在腰上,“出去。”


    溫燃怔怔看著霧氣裏麵的背影,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做錯事後心虛地嘮叨,“你洗澡怎麽不關門,不關門是不對的……”


    沈硯氣息沉了兩分,轉身走向她,拉開玻璃門。


    走了出來。


    洗過澡後的男士沐浴香,越來越近。


    溫燃不知怎麽,就從身體到腦袋都麻了一下,抱著玫瑰花往後縮了下肩膀。


    沈硯平靜地擦過她肩膀走到衣櫃門前,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居家服,沒回頭地淡道:“謝謝溫經理關心,您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可以可以,”溫燃抱著花僵硬地走出去,走了沒兩步又探頭回來,把花放到他床尾巾上,“那個硯總,我送您束花,祝您,長生不老……永遠生龍活虎……”


    沈硯咬肌明顯繃緊,轉頭看她,“溫經理,請出去後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對對對不起。”溫燃連忙出去,關上門,一陣風跑回自己房間。


    溫燃看過小孩撒尿,也在泡溫泉後衝澡時看過跟媽媽一起洗澡的小男孩,但活生生的這麽一米八幾的洗澡的男人,溫燃感覺眼睛受到了巨大衝擊,胸口心跳都要蹦出來了。


    真實的居然長那樣?!


    那樣!!


    還有,沈硯這是什麽神仙風度啊啊啊!


    這如果被看的是她,她一聲尖叫能把房蓋喊掀了,都得被氣哭。


    這男女合租在一起真的是,什麽都能撞見啊。


    溫燃三天沒敢見沈硯,回自己家住了三天。


    到第四天,溫燃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早起過來在廚房做早餐,準備和沈硯一起吃早飯,聊聊她做的新方案。


    但是沈硯不在家,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出去晨練跑步,她發微信問了郝樂,才知道沈硯出差了。


    下午,溫燃接到石磊和楊淼的小道消息,說溫董已經出發,錢戈雅留在公司,溫董可能去韓氏簽合同。


    溫燃立刻給韓思桐打電話,韓思桐在公司,說她爸今天沒在公司,在家裏。


    溫燃反應很快,摘著戒指說:“估計我爸是去你家了,我現在過去,你回家嗎?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韓思桐答應著,“我也回去。”


    溫燃和韓思桐兩個人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到韓家。


    溫誌成和韓龐兩個老朋友在書房談事,溫燃和韓思桐倆人站在書房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溫燃小聲商量,“我進去鬧事,轉移視線,你把合同偷出來?”


    韓思桐點頭,“行。”


    頓了頓,韓思桐勸道:“別跟叔叔又吵得不可開交,鬧兩句發發火就行了。”


    溫燃搖頭,“看情況吧,要是話趕話到氣頭上,我也控製不了。”


    韓思桐還想再勸,溫燃已經敲兩下門就推門進去了,二位長輩正在下象棋,棋盤旁邊和桌麵上都沒有白紙合同。


    溫燃有點懵,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鬧事了。


    韓龐看到門外的人影,揚聲道:“韓思桐,你出去,把門給我關上。”


    溫燃:“……”


    韓思桐愛莫能助,給了溫燃一個自求多福的關懷眼神,為他們關上門。


    “韓叔叔。”溫燃禮貌地叫人。


    溫誌成抬頭看她一眼,忽然笑出聲,招手說:“燃燃過來,爸這局下不過你叔了,幫爸下這盤。”


    溫燃小時候學過圍棋,從五歲到十五歲下了十年,但沒怎麽下過象棋,有點迷茫地走到她爸身邊,“我也下不過我韓叔啊,你和韓叔沒定輸贏什麽錢吧?”


    溫誌成睨著她說:“你叔現在欠你錢呢,下不過怕什麽。”


    韓龐笑道:“是啊,燃燃現在是叔的債主。”


    溫燃沒聽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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