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搖搖頭,也想不明白,姬行雲怎麽突然善心大發,把她給放了。


    不過想拆穿姬行雲哪有那麽容易,眉兒才解釋,之前那個假眉兒又偽裝成了別的婢女,留在此處監視著他們。


    卿卿現在已經搬到了別的莊子暫住,不過這次是阿兄親自給卿卿安排的莊子,並且確保了地方安全,有侍衛保護。


    也不知燕淮給卿卿用的什麽烈藥,導致卿卿就算服用了解藥,還是殘留著一些藥效,偶爾大半夜的時候讓她燥熱煎熬,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幾日都不見有所好轉。


    這日,外頭下著暴風雪,寒風如鬼哭狼嚎著吹打在門板上,聽起來異常詭異。


    卿卿在剛從浴池裏沐浴更衣完了,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藕荷色絲綢睡裙,回到屋裏來,因為睡裙是齊胸襦裙,身形雖然籠罩得看不太出來,可是玉脯高聳的弧度尤其明顯,頸下那一片雪白凝脂還掛著幾滴瑩然剔透的水珠。


    嬌美的少女斜斜依靠在美人榻上,閉眼小憩,悠閑自在的模樣,正在由眉兒替她擦拭剛洗過的頭發,手邊和腳邊各有婢女為她修磨指甲。


    直到突然被人從美人榻上橫抱起來,卿卿才猛然驚醒過來,抬眸一看,抱著她的是個高大健壯的男子,渾身帶著外頭風雪的寒氣,戴著薑九郎的麵具,身上還有些沒融化的雪花。


    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讓卿卿知道定是姬行雲沒錯了!


    房門外頭,看見燈火照出男人抱著卿卿往床邊走去的影子,眉兒上前一步,本來是準備進去護主的。


    卻被身邊另一名婢女雀兒給攔了下來,這雀兒就是之前偽裝成眉兒的那個人。


    此番雀兒攔著眉兒,道:“還是別進去打擾為好,你放心,主子定是會娶阮小娘子為妻的。”


    眉兒冷笑,“他怎麽娶?”


    實在想象不到,阮黎怎麽可能把卿卿嫁給姬行雲。


    雀兒淡然道:“這你就別管了,總之是風風光光,明媒正娶。”


    眉兒不依不饒,自然是想衝進去護主,雀兒跟眉兒在門外你推我阻,竟然冒著大雪就打了起來。


    不過因為外頭風雪實在太大,打架的動靜在屋裏的卿卿一點聽不見。


    她已經被姬行雲給抱到了床榻上,喘著粗氣就撲了上來,將臉上冰冷的麵具扔掉之後,拿一張英俊好看的臉對著她。


    卿卿當時心跳都快停止,連忙將他往外推,“你來作甚,走來!”


    可是就少女那點力氣,根本推不動姬行雲半分。


    姬行雲依舊不動如山,詭異的一勾唇角,“怎麽,不想見到我?”


    “不想!”卿卿想也沒想就回答,一臉冷漠的別開臉去。


    姬行雲大手捏著她的腮幫子,將她小臉掰回來對視,額頭挨額頭,近在咫尺對視她的眼,磁性的嗓音道:“那日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是你求著要我幫幫你,說你難.受得要死了,還說我為什麽不要你?”


    卿卿一想到當時主動去索吻,懇求,重點還被他拒絕了,簡直無顏直視姬行雲,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又羞又惱。


    她捶他的肩膀,眼中含淚,恨恨道:“我隻是被下了藥神誌不清而已,怎麽能當真!還有,你不是不願意麽,還來找我作甚!走開,再不想看見你!”


    姬行雲一臉認真道:“我隻是不想乘人之危,誰說我不願意了!”


    卿卿冷嘁,不屑道:“我看你是怕我阿兄殺了你!”


    姬行雲道:“他打不過我,說不定誰殺了誰。”


    “……”


    卿卿一臉的幽怨,姬行雲已經貼到了她唇上,兩人逐漸被熊熊烈火給圍住籠罩,本來就熱的暖閣之內更加燥熱了。


    他呢喃說道:“卿卿,今日再沒人能打擾我們了。”


    這回姬行雲之前就設想好了,唯一或許能打擾他的人隻有阮黎,所以姬行雲把阮黎先給支走了,安頓好,確定他不會過來,這才冒著風雪來找卿卿。


    所以這次真的沒人可以打攪他們了。


    卿卿想起來上次中了藥,求.歡被拒就惱羞成怒,起初還不願意,半推半就的,可因為身體還殘留著藥效,她也不聽使喚的想要迎合他。


    當卿卿看見姬行雲身上還綁著繃帶,想起來他替她擋了一箭,到現在傷勢都還沒痊愈,而且在棲霞寺的時候,她明明就已經答應過了還他恩情的,所以很快也就不再拒絕了。


    她還是強調,“就這一回,今後我們就抵平了!”


    燕淮的恩,已經將恩抵過了,姬行雲的恩再還清,卿卿就可以一身輕鬆自在,再無虧欠。


    姬行雲自然相信隻要她願意了,有了一回就有二回,以後她嫁給了他,還可以想把她怎麽樣就怎麽樣。


    畢竟成婚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姬行雲跟齊太子洽談好了,以北魏的勢力幫齊太子順利登基,作為交換,齊太子冊封卿卿為公主,和親嫁到北魏,由此南北簽下合約,今後長江為界,休戰十年,互不相犯。


    眼下,隻需要幫齊太子順利登基就行了,既能解決南北矛盾,也能滿足已經的私欲,而且隻用休戰十年,一統天下計劃隻是稍微延遲一些罷了,姬行雲完全能夠接受。


    卿卿哭得很慘,幾次不願再繼續下去,卻又被人左右,不受控製。


    為了不被外頭聽見,卿卿咬著唇根本不敢出聲,可是姬行雲活生生將她的嘴剝開,非要她哭出聲來,還說是周圍都是他的人,而且風雪交加聲音這麽吵鬧,肯定不會有人聽見。


    傳聞中擁有天生神力的戰神,就像是剛剛摘下了一朵盛開正嬌豔奪目的嬌嫩鮮花,將花瓣一片一片摘下來,捏在手心裏,狠狠地碾碎揉爛,不留餘地,讓她隻能默默承受。


    看她哭得這麽可憐,細膩如雨的親吻落在她唇上。


    卿卿細小的胳膊也勾著他的肩膀,難以忍受之時,在他滾燙的肩膀上狠狠咬下了一口,因為咬得太用力,血漬都溢了出來,留下了一個鮮紅的牙印。


    姬行雲反擊也咬她,“還敢咬人?”


    那般如同秋日凋零的落葉一般七零八落,又如春日盛開的鮮花一般絢爛奪目。


    雪夜,外頭的暴風雪越下越大,滿天的雪花簌簌落下,讓地麵的積雪越來越厚,凜冽的寒風無情的拍打在門板上,發出詭異的聲響,將一切聲音掩蓋得嚴絲縫合。


    屋外的天寒地凍,與暖閣之內的炙熱溫暖形成的鮮明的對比,留下讓人終身難以磨滅的印記。


    作者有話要說:  姬姬:有了一次就有二次:)


    卿卿:嗬嗬,做夢,再也不會有二次!(真香)


    第28章


    暴風雪過後,天地歸於一片死一般的靜寂,夜空之中還有數不盡的飛雪飄落,地麵已經越鋪越厚。


    暖閣裏的燈光早已熄滅,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的呼吸急促而凝重,帶著意猶未盡的情意。


    卿卿早已精疲力盡,四肢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的死魚動彈不得。


    她本是受盡了折磨,半點不願意再挨著姬行雲,要掙脫出那燙人的懷抱,卻被他拉了回去,用胳膊圈著無法動彈。


    卿卿也隻好背對著他,捂著滾燙潮紅的臉,不堪直視。


    背後的姬行雲的粗糙指尖,還落在那細膩如凝脂般的雪膚上,觸及之處讓人舍不得用力。


    本是還不安分的躁動,可想到卿卿頭一回哭得這麽可憐,還是強忍了下來。


    之前姬行雲以為燕淮或者那個孫英早就占了卿卿,今日見了她那梅花般的落.紅,才知沒有讓人碰過,想一想還讓人有些心疼,還好沒受過那種罪,不然他又要想殺人泄憤了。


    姬行雲的臉貼在她一頭秀發上,聞著那淡淡的清香,道:“我帶你去洗洗。”


    卿卿趕忙揪緊了被子,嗓子都哭啞了,虛弱無力的說道:“不用你,你走吧。”


    “……”沒見過剛剛溫存之後就要攆人家走的,姬行雲皺眉,“外頭下這麽大雪,你讓我去哪?”


    卿卿道:“你能來怎麽就不能回去了?”


    “……”姬行雲突然有種他被用完了就隨手拋棄的感覺,皺著眉,把她翻轉過來,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卿卿,你我都有夫妻之實了。”


    卿卿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道:“我們之前說好了麽,就這一回……”


    說到一半,姬行雲卻將她的話打斷了,“是你說的,我可什麽沒說,我還要娶你回去,難道今後成了夫妻你都不讓我碰了麽?”


    卿卿輕哼了一聲,想到之前姬行雲說過,會南北談和之後再來提親娶她回去,總覺得她要嫁給姬行雲這種事情有點不切實際,也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回想起第一次她見到姬行雲的時候,在那個宴席上,她被當做舞姬被送給了他,親眼看見他殺了人,後來又砍了人家的腦袋,這男人除了讓她害怕,也再沒有其他了。


    更別說,接下來猶如噩夢的一個月裏,卿卿一直都是階下之囚的身份,隻是他的一個俘虜,一個舞姬,沒有人生自由,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不甘心。


    自從那日卿卿逃離彭城之後,整個人仿佛逃離了牢籠的金絲雀,才輕鬆自在了下來。


    誰知這男人就像瘟疫一樣,一沾染上了就陰魂不散,即使她都已經逃回來了,他竟然還能追過來。


    卿卿一直都隻把他當成一個噩夢,直到眼睜睜看著姬行雲為她擋下了一箭,還能在她每回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好像有些什麽東西就在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她看著姬行雲順眼了許多,並且也不像以前那般反感他了,所以才會有了今日這般的肌膚之親。


    而且,之前姬行雲殺了宋易的事情,他已經給卿卿解釋過了。


    姬行雲當初殺了宋易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姬行雲手下有一名極為忠誠重視的親信將領,正是死在宋易手上,姬行雲自然對他有所仇恨,想為自己手下報仇,所以一時惱怒懶得與他廢話。


    雖然姬行雲殺了不知多少南齊的將士,可是南齊何嚐沒有殺過北魏的將士?光是卿卿的阿兄就不知殺了多少。


    亂世之中,為了爭奪天下,也隻是出於無奈各為其主罷了。


    這些思緒隻不過在一念之間,姬行雲埋下頭,在卿卿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親吻,然後讓她等一等,便起身翻下床,穿上袍子,讓人準備熱水沐浴。


    本來卿卿是死活不肯的,隻想讓眉兒伺候就好,可是奈何拗不過男人力氣那麽大,而且眉兒因為看不過去卿卿被欺負,又打不過雀兒,已經被綁起來了。


    卿卿遮住身子不肯出來讓姬行雲看見,姬行雲又說他剛剛什麽都看過了,簡直讓人又羞又惱,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姬行雲抱著卿卿過去,將她放在了小浴池裏。


    卿卿交叉雙手抱著肩膀,臉頰紅暈,幽怨的看著姬行雲,“你出去,我自己洗。”


    姬行雲看她那麽扭捏,也隻好退出去,站在屏風後頭等候。


    可是出去很久之後,卿卿一直沒有動靜,連流水的聲音都沒聽見,姬行雲放心不下,又回來看了一眼。


    就見卿卿竟然趴在浴池邊上睡著了……完全不知怎麽睡著的,身子慢慢往下縮還毫無知覺,眼看著就要滑進水裏去了。


    姬行雲趕緊一步上前,將水裏的卿卿扶著,看著睡成了一條死魚的小嬌娘,不禁輕笑了一聲。


    幫她稍微清洗了身子,再擦幹換上新的睡袍,回到床邊,被褥都已經換過嶄新又幹淨的。


    卿卿可能是真的被折騰得太慘了,當時被姬行雲弄得好似都要壞掉了,幾次差點暈厥過去,身子實在經不住這種折磨。


    雖然姬行雲已經極力控製,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可是他天生力氣極大是真的,每次與卿卿相處的時候,每次抱著她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好像抱著的是一朵水晶花一般,捧在手心怕化了,放在地上怕碎了。


    卿卿一直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塞進被窩之後,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姬行雲的指腹輕摩懷中那花瓣一般嬌嫩的紅唇,嗅著她口中呼出的一縷縷芳香,想著方才她那般的香嫩可口的滋味,唇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


    血氣方剛的男兒,剛剛開了葷,無窮無盡的浴望湧出,身上熱流不安分的亂竄,可是想著卿卿不能再碰了,隻能強行忍耐著。


    男人已經在卿卿身上,用盡了這輩子所有耐心和自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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