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源很想問一句,那要是發展的不好呢?


    但想想這麽糟心的事還是別問了。


    抹了把,打起精神:“那葉敬哥,我哥當初怎麽放張雲清走了啊。”


    “你不知道?”


    李澤源搖搖頭。


    葉敬沉吟著,李澤源去推他:“哎呀葉敬哥,你看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對我說啊,我總要多知道點才有辦法應對啊。”


    葉敬心想你能應對什麽?


    “葉敬哥!”


    “我不是不給你說,我怕說了……”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你更害怕。”


    李澤源寒毛都要豎起來了:“我、我現在已經很害怕了。”


    葉敬看著他,李澤源吞了口口水:“葉敬哥,你、你還是給我說吧。”


    葉敬思忖著,早先這事是不能提的,主要這事對李澤庭來說就是個創傷,而且是那種表麵看不出來,內裏已經不知道發展成什麽樣的傷口。


    不過現在張雲清回來了,而且看樣子,好像並不準備折騰李澤庭,那就是……可以提提了?


    想到這裏又看了李澤源一眼:“早先公司的總部有兩層一直封著,你就沒想想是為什麽嗎?”


    李澤源一怔:“我聽他們說機密文件,都存在那裏。”


    說完自己也覺得這話很蠢。


    什麽時代了,還機密文件存兩層樓。


    主要是他雖然一開始知道那兩層是雲騰的,但他正式進入公司的時候,那兩層樓就是封住的,一直封著。他雖然有點好奇,但也沒有想太多,後來他們總部挪了新地方,他就更不去在意了。


    此時聽葉敬說到這個,連忙道:“那裏有什麽?”


    “你過去不是去過嗎?”


    “嗯,然後呢?”


    “就和過去一樣。”


    李澤源一怔。


    “最上麵的一層,你哥在那裏工作過,倒數第二層,雲清在那裏工作過。”


    李澤源一開始還有點迷茫,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汗都出來了。


    這是真出了。


    封了兩層樓就為了保持原樣,這是什麽節奏?


    他早先也是真擔心,但畢竟是親弟弟呢,過去他再惹禍,他哥了不起了也就是罰他背詩詞古文概念,最多是一邊做俯臥撐一邊背,現在,最多給他找點活兒幹唄?還能讓他一邊做俯臥撐一邊幹活嗎?他就抱著為公司奮鬥的思想去得了——當然,能舒服還是舒服著來。


    但現在一聽,這問題可能就不是勞動改造了。


    真打他都有可能的!


    “怕了?”葉敬看了他一眼,他點了點頭,乖如鴿。


    葉敬一笑,笑的李澤源更是膽戰心驚。


    “你知道咱們是因為東邊的那塊地和趙家起的衝突是吧,那你知道這衝突是怎麽回事嗎?”


    “不是說對方想強占嗎?”


    “一開始是有這個意思,不過後來你哥也差不多解決了,就是你知道的那個人不服氣,那一天喝多了就想來找你哥的麻煩。他應該一開始也沒有想過做到什麽程度,不過打出了火氣,就動了刀,雲清替老大擋了一刀。”


    李澤源瞪大了眼,過了一會兒跳了起來:“那我哥還和她分手?這、這我哥不地道啊!不對,我哥不是這人啊!”


    “他不得不分。你父母在學術界有名望,我爹呢,混的也不差,張雲清父母卻都隻是一般人。”


    李澤源一怔,他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非常清楚,當時的趙家要對普通人動手,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且你以為為什麽你畢業後你哥就把你弄出去了?”


    “我知道當時形勢不太好。”


    葉敬點點頭,解開自己的襯衣袖扣,露出個一紮長的疤:“差點給我的大動脈挑了。”


    當他們突破封鎖,趙家也有些急了,真有激進的直接動了手。


    這次是有預謀的動手,而不再是誤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猶豫再三,還是從這一章開始列為番外,不過就不再分卷了,o(* ̄︶ ̄*)o


    第102章 番外 你好


    李澤源是見過葉敬身上有個疤的, 早先也沒有太在意。


    男人嘛, 誰身上還能沒個疤?


    小時候打架不打出點血, 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打架了好嗎?


    此時聽他這麽一說,這才意識到早先的情況有多嚴重。


    他一時有點發傻:“那我哥……”


    “你說呢?”


    李澤源一時隻覺得, 他哥打他,也應該——他哥要真打他的話,他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被打好了。


    葉敬歎了口氣。


    其實一開始並沒有這麽危險, 因為趙家在最初雖然打壓他們,也沒有太把他們放在眼裏。


    那個代代一開始收手,應該隻是他父親覺得沒必要惹這個麻煩, 但真惹了,人家也不怕。


    他們當時的發展, 在人家眼裏又算什麽呢?


    所以張雲清一開始要是不走, 也是可以的。


    但他知道, 李澤庭絕對再受不了這種事了。


    張雲清走後的半年內,他每天晚上都能接到李澤庭的電話, 就問他一句話——張雲清是不是被送走了。


    他每天都要很肯定的告訴他是的。


    然後那邊就會很明顯的鬆一口氣。


    這當然是不正常的, 當時他曾繞著圈的勸他去找醫生看看,不過話沒說完, 李澤庭就截住他了:“你放心。”


    他真沒辦法放心。


    “我又不是今天才不正常的。”


    這事就別說的這麽平常了好嗎?


    你知道自己不正常,然後還要這麽不正常,這才是最可怕的啊!


    後來他拿了張雲清的檢查報告給他看, 才算結束了這半夜電話的事。


    當然這是之後了,在張雲清沒走之前, 他就知道李澤庭受不了的。


    他當時站在醫院裏,散發出來的氣息,連他都不敢靠近。


    所以在趙家那邊提出賠償,而張雲清又問他的意見的時候,他沉默了片刻,告訴她出去更好。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開始接受打壓——雖然他知道未來有一段日子,他們一定會很難,但那時候事情剛出來,趙家想的還是怎麽把事情壓下來。


    他對他們的未來並沒有疑惑,覺得他們一定是能打出一片天下的,可也真不知道那要等多久,不知道要經曆什麽事情,更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比李澤庭有更多的應酬,聽到的八卦更多,非常清楚,那些人能做出什麽事。


    再出一次這樣的事,李澤庭真是什麽都能做出來了。


    而在他說出張雲清的這個決定後,李澤庭沉默了很長時間,寫了一個字條。


    他寫了很長時間,重寫了很多遍,但還是寫成了——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他還記得當時張雲清看了這個字條後,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向他道了謝。


    他一直覺得張雲清笑的很好看,而那一次他忽然發現,她歎氣的樣子也能那麽明媚。


    他後來再想這件事,就是他終於明白自己早先會喜歡張雲清了。


    現在網上流行什麽有趣的靈魂的說法,張雲清是否有趣,他並沒有機會接觸到,但……這是一個很有包容力的靈魂。


    你好你壞,在她這裏,可能就是笑一笑,歎口氣的事。


    在這樣的人麵前,好像你怎麽樣都可以。


    你可以表達最真實的自我,不用有顧慮不用有擔憂,你做什麽,在她麵前都無所謂。


    這麽想著,自己也是有些惆悵的。


    李澤源一直等著他哥來電話,但他哥一直沒有,他在葉敬這裏吃了飯,有些迷糊的問:“你說我哥這是什麽意思?”


    葉敬翻了個白眼,他怎麽知道?


    也許是李澤庭和張雲清發展順利顧不上他,也許相反。


    李澤源歎了口氣,好吧,他哥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好了。


    抱著這麽一股子破罐破摔的思想,李澤源甚至直接到了酒店——他哥要怎麽著他,也省的等了。


    助理去辦理入住,他在旁邊的休息區翻著雜誌,正翻著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寺寺,你真厲害!”


    聲音甜膩,還有點耳熟,李澤源抬起頭,就看到一個仿佛熟悉的麵孔——大眼睛尖下巴,現在真是好多女人都是這個樣了。


    他一時也鬧不清自己是不是認識,不過一看到她身邊的男的,就笑了。


    那男的穿了一件軍綠色的t恤,長得也算是周正,此時正拿著一個遊戲機奮戰。


    對身邊女伴的捧場他並不在意,不過聽到李澤源笑,他抬起了頭,頓時,臉色就是一變:“李澤源?”


    “劉寺寺。”


    饒是他心情是沉重的,此時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而那邊劉寺寺的臉色則有些難看了:“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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