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染又轉頭看著坐在自己位子上的沈天萇:“都怪沈天萇這個女人,明明一早就知道了,還故意不跟我說!”


    沈天萇一臉無辜看著她,這是要全部怪在她頭上了?


    ----


    下午下班時間,天然金融的員工幾乎是同時的下了班。


    因為晚上沈天萇要請客,所以大家都提早了結束了工作。


    不過當宋凝衣把趙睿選的晚上地方報給陳紫染和沈天萇的時候,陳紫染的心都顫抖了,還這麽多人,還選這麽貴的餐廳。


    下麵這幫人還真是手下不留情!


    陳紫染看著沈天萇:“說好的是你個人請客啊,別到時候又讓我攤一半。”


    沈天萇聽陳紫染這麽說,連忙用手機查了一下,當看到餐廳人均消費數字是四位數的時候,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沈天萇丟開手機;“我不管了,我晚上叫陸之汣來買單!”


    陳紫染白了她一眼:“敢不敢不要這麽快認慫!”


    沈天萇淡淡看著他:“老公有錢,任性,不行?”


    陳紫染無語,確實,有老公的怎麽樣都行!


    宋凝衣看著兩個人鬥嘴的模樣,不禁也發了笑,她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又能重新看到沈天萇和陳紫染兩個人鬥嘴。


    幾個人一起下了樓,宋凝衣開了車,一起出發往餐廳而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汨江邊上繁華的商業街的車庫。


    三個人一同乘了電梯來到餐廳,沒多久,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沈天萇因為還感冒加上陸之汣會親自過來接她所以就隻是象征性的喝了一點,但是陳紫染卻是完全敞開了一樣,喝了個痛快。


    酒過三巡。


    陳紫染有些暈了,沈天萇扶著她去洗手間。


    “天萇,上一次我們聚餐,是不是師兄也沒來?”陳紫染忽然靠著沈天萇的耳朵問了一句。


    “嗯,他沒來。”沈天萇給了肯定的回答。


    陳紫染沉默幾秒後,嘟囔了一句。


    “原來,他這麽早就決定背叛我們了。”


    468:這是陸總對你的最大的讓步


    寧擇西是在周五的晚上回到雲城的,與陳紫染在酒店分道揚鑣後,他也退了房,重新換了另外一家酒店住。


    期間遠通的聯絡人給他打過幾個電話,但他都沒接。


    他獨自一個人酒店的房間,買了數瓶酒,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雖然稱不上醉生夢死,但對於一向自律的寧擇西來說,已經是他過的最頹廢兩天。


    但是也僅僅是兩天而已,在第三天的清晨,他起床刮了胡子,退房臨走前,甚至還動手將桌上的煙灰缸清理幹淨,帶走了那些證明他兩天頹廢生活的空酒瓶子。


    三個小時候後。


    他回到銀河小區,那是他初到雲城的時候,陳紫染和沈天萇為他單獨準備的公寓,他知道那個時候她們兩個人,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他一起並肩奮鬥。


    他個人平時的生活習慣很整潔,即便是再忙,也總能抽空將公寓打掃幹淨。


    有段時間,他甚至把公寓真正的當成了他的住所,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整間公寓裏,屬於他的東西,不過就隻有他帶過來的那隻行李箱。


    寧擇西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


    然後訂了第二天早上飛往帝城的最後一班飛機,這是他最後待在雲城最後一天晚上。


    沒有想象之中的慘烈,甚至連最後的對質都很平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永遠不要再出現她們麵前,已經是陳紫染和沈天萇對他最大仁慈。


    可是,甘心嗎?


    寧擇西問自己。


    無聲的夜裏,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這是一個注定失眠的夜晚。


    第二天。


    寧擇西一如往常的早起,他拖著行李出了公寓樓,外麵的天色尚未大亮,他一個人走在小區裏,行李箱的滾輪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在安靜清晨尤其的突兀。


    寧擇西出了小區,站在路旁等了一會兒,正準備伸手攔住一輛從遠處開來的的士。


    “寧先生。”


    寧擇西轉頭看去,便看到小區的門口站了一個深色大衣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雖然見過次數不多,但是寧擇西還是認得出來他是陸之汣身邊助理秦風。


    寧擇西收回了招攬的士手:“這麽早就能找到我,你也是辛苦。”


    秦風走到他麵前:“我剛好也住在這裏,倒也沒費什麽時間。”


    十分鍾後,兩個人坐在小區附近咖啡廳。


    秦風伸手叫了服務員過來點了兩杯咖啡。


    “陸之汣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寧擇西拿起服務員上來咖啡喝了一口,沒有加糖加奶的咖啡,寧擇西皺著眉,很勉強才吞下了。


    “寧先生這是要去哪裏?帝城?”秦風問道。


    寧擇西看他:“這個我好著像沒有義務和你們交代吧。”


    秦風攪動著手裏的咖啡,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看來寧先生記性不好,早就把陸總對你說過話忘得一幹二淨。”


    寧擇西愣了一下,他和陸之汣見得不多,唯一一次說過話,是他初到雲城,沈天萇讓他送他回酒店那一晚。


    “隻有他的助理才需要時刻記得他的話。”寧擇西看著秦風,眼裏有些譏諷。


    “嘖——”秦風依然笑著。


    “就為了雲商所的理事長這樣一個唾手可得的位置,寧先生的做法未免也太極端了。”


    沈天萇讓陸之汣送寧擇西回酒店的那天晚上,陸之汣說過,隻要他好好能在天然金融安心工作,他會送他到更高的地方,但是顯然,寧擇西選擇了完全相反的一條路。


    寧擇西眯了眯眸子:“所以呢,他現在是打算要怎麽怎麽處理我?”


    寧擇西了解陸之汣的手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但不害怕,反倒是有些期待。


    他以為他背叛天然金融,不論成功與否,哪怕是恨,起碼他也占據了沈天萇心裏的一席之地。


    而陳紫染的心軟與曾經的情誼,注定讓她們對他下不了狠手。


    但是最後,他從沈天萇的眼裏,卻連半絲恨意也看不到。


    現在,如果陸之汣出手,會不會反而讓他得到沈天萇的同情甚至愧疚?


    畢竟,陸之汣絕不會是手軟的人。


    秦風看著寧擇西,淡笑了一下,然後從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寧擇西麵前。


    寧擇西看著那份文件善個,“支教誌願書”這幾個字樣,忽然愣住。


    “你是夫人的師兄,你們有過一段同師之誼,所以沈小姐願意給你機會,陳小姐願意放過你。你還是可以繼續去京大讀你的博士,幾年之後,你拿到博士學位,在雲城這一段不會有人再提起,你還是可以擁有一段精彩而美好的人生,寧擇西,你不覺得你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所以,陸之汣就這點手段?”寧擇西拿著那份支教誌願書,手也開始有些顫抖:“讓我到最偏遠的地方去支教五年,這算哪門子報複?!”


    “無論是幫你得到雲商所理事長的位置,還是讓你死無葬生之地,對於陸總來說都很容易。寧擇西,你很聰明,或許你還在期待著陸總能對你做點什麽殘忍的事情,來博取夫人的同情。”


    寧擇西呼吸一滯,他沒想到自己心裏的那一點心思如此輕易就會被看穿。


    秦風喝著無糖苦咖,表情淡淡:“但是,陸總無論做什麽,他首先考慮的一定會是夫人感受,所以,簽了這份誌願書,去到你該去的地方,五年的時間,足夠你懺悔了。”


    寧擇西笑得有些冷:“我學的是金融,你讓我去一個信息完全閉塞的地方,這五年的空檔期,你覺得我回來以後,還能做什麽工作?”


    “五年後如果你還有能力考上京大的博士,陸總絕不會插手阻攔,這是陸總對你的最大的讓步。”


    寧擇西聽完秦風的話,良久的沉默後,他終於開口問了一句:“陸之汣是什麽時候知道我背叛天然金融的?”


    “第一次遠通的人找到你開始。”


    “那你為什麽到現在才來找我?”


    秦風淡笑不語。


    寧擇西見他不回答,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陸之汣會不會親自處理楚南雋?”


    如果沈天萇想要勝過遠通能源,楚南雋就是最大的勁敵。


    甚至從一開始,他們想要接觸的人是宋凝衣,派的就是楚南雋出的手。


    “夫人需要成長,而楚南雋是個很好的練手對象。”


    寧擇西聽得一愣,全國排行全十的操盤手,對於陸之汣來書,隻不過是為了給沈天萇練手的對象,不知道楚南雋這種自視甚高的人如果知道自己隻是別人練手的對象會是什麽反應。


    秦風看了一下時間,想著這會兒江慕雪應該快醒了。


    “我還有事,寧先生保重。”


    寧擇西看著秦風離開的背影,忽然自嘲一笑,然後拿起筆,簽了那份支教誌願書。


    他終於承認,無論從哪個方麵,他都輸給了陸之汣,包括對沈天萇那點可憐又可笑的愛。


    469:有件事我越想也不對


    秦風出了咖啡廳,到早點鋪買了江慕雪愛吃的,才又重新回了公寓。


    兩個人其實也是前一天晚上才回到雲城的,因為第二天要抓緊處理寧擇西事情,所以兩個人直接回了銀河小區。


    到了公寓後,誰知江慕雪還卻還沒醒,秦風放了早餐,推開主臥的門。


    江慕雪躺在牀上,整個人像蠶蛹一樣裹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小的頭。


    其實江慕雪的睡相真的不怎麽好,去a國的這一個多星期,秦風夜裏被她踢下牀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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