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嵐嗤笑一聲:“沈天萇,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類型,說吧,什麽事情。”


    “你帶上一個你最熟悉的媒體朋友,來雲閣路的5號私人會所。”


    “現在?”


    沈天萇語氣淡淡:“沒錯,有個大新聞,免費送給你。”


    遠通想必現在,已經夠亂了,那她不介意然他們再亂一點。


    沈天萇抬頭看著雲城的天空,明明就是有陽光的,但她卻覺得要變天了。


    和盛嵐掛斷電話,沈天萇重新啟動車子,一直開到三十公裏以外的仁心醫院。


    這裏和博仁醫院一樣,是陸達集團旗下私立醫院。


    這也是,林婉兮中槍後住院的醫院。


    沈天萇進了醫院大廳,乘了電梯來到5層高級加護病房。


    走廊盡頭右邊的一間,沈天萇推門而進。


    裏麵的護工看到有人進來,正要出聲趕人。


    林婉兮卻先出了聲:“你先出去。”


    護工看了林婉兮一眼,隻能先走了出去。


    沈天萇看著半靠在床頭的林婉兮,她臉色透著因為重傷而造成的虛弱,手裏依然拿著一本外國文學。


    “你來做什麽?”林婉兮放下書,開口道。


    “來看你有沒有死。”


    林婉兮唇色發白,半響,她抬起手來,指著自己的心口處,眼神有些得意:“這裏,是為陸之汣受的,他怎麽可能讓我死。”


    沈天萇眯了一下眸子:“不錯,正好你們兩清了。”


    林婉兮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陸之汣為你擋過一槍,現在你擋的這一槍也算剛好是還債了,不然一條命,我讓你開支票給我,估計你也給不起。”


    林婉兮看著沈天萇,忽然冷笑一聲:“沈天萇,別想著用什麽方法激怒我,你激怒不了我的。因為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小醜。”


    沈天萇淡笑:“那又怎麽樣,總歸我是陸之汣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林婉兮冷哼一聲,拿過手邊的那本書,扔到沈天萇麵前:“你知道他讀了這本書讀了多少遍嗎?你知不知道他最喜歡的最討厭的是什麽?你知不道他半身癱瘓那幾年又是怎麽熬過來的?你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你也配?”


    半身癱瘓……


    沈天萇的心仿佛被狠揪了一下。


    “林婉兮,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你明明很早就知道小舞姐吃了沙欏,卻秘而不宣,如果我不配,你以為你可以嗎?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一個打著愛的幌子自私到甚至不惜傷害他家人的女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最多是愚蠢,但是你知道還故意傷害,那是惡毒!”


    林婉兮隻憑著幾片殘葉的形態就能辨認出沙欏的本體,又怎麽可能聞不出陸之舞身上沙欏的氣味。


    早在陸之舞吃沙欏之初,林婉兮便知道陸之舞在服用沙欏或者在使用沙欏製成的東西,但她卻選擇睜睜的看著陸之舞沙欏攝量過多以致孩子畸形,目的隻不過是為了離間沈天萇和陸之汣母親的關係。


    林婉兮忽然狠抓住床單的一角:“我知道又怎麽樣,你們犯了錯,就該為自己過錯買單,提醒或者不提醒都是我的自由。沈天萇,我告訴你,就算不是我,這個世界上所有人,所有的人都可以做陸之汣的妻子,但唯獨你不可以,唯獨你最沒資格!我真的很好奇,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不要臉的人,你害了他這麽多年,你究竟是怎麽好意思這麽享受的活著,怎麽還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為你做的一切的?”


    沈天萇不是沒有跟人這樣的對峙過,但是唯獨和林婉兮的話,每一次都像是針尖一樣,能準確無誤的紮在她心上。


    林婉兮這個女人,比她知道的多太多了。


    林婉兮看著沈天萇臉色已變,嘴角終於露出了笑:“沈天萇,你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你到了今天,恐怕連問都不敢問吧,陸之汣以前……”


    “林微,那你呢?你又有什麽資格享受現在的生活?”沈天萇忽然打斷她的話。


    林婉兮瞬間愣住。


    林微,一個她太多年的都沒有聽到的稱呼。


    沈天萇看著她,一字一句:“林微,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幫他們做的偽證陷害丁院長的嗎?”


    當年福利院的三十名孤兒,卻隻有二十八個在官方公布的受害者名單上,而被抹去姓名的兩個人,一個是沈天萇,一個,便是林微。


    “他們給了您你什麽樣的條件。將送你到m國,讓你被國外夫婦收養,讓你過上優渥的生活,幫你徹底改寫命運。”


    真的是一個好大的誘惑,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動心,更何況對於當時隻有10歲的林婉兮。


    林婉兮看著她,眼裏異常平靜:“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當成‘結婚禮物’送還給我,不就是在和我表明你的身份麽。”


    那個古董一樣的吊墜,是沈天萇被送進福利院的之前就戴在身上的,但是被送進福利院之後,便找不到了,沈天萇一度以為是自己弄丟了,卻沒想到是被當時還叫‘林微’的林婉兮拿走。


    “林婉兮,這十五年來你是不是一次丁院長都沒夢到過?王之之你還記得嗎,那個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都想到你的小男孩,你還記得他死的時候有多痛苦嗎……”


    林婉兮臉色終於一點點變了。


    “就算是我做了偽證我又怎麽樣,錯誤不是造成的,不是我nve待你們,我想要過上正常的生活又有什麽錯?”


    沈天萇抱臂看著她:“所以,我不追究你曾經做的選擇,但是現在,你該贖罪了,林微。”


    以當年原告證人的身份出庭作證,證明她接受了趙涵和許建中的利誘,替他們在nve童案中指正丁清蓉是nve童主謀,這是林婉兮還該贖的罪。


    “溫子衍你應該也認識,我會讓他聯係你。”


    沈天萇說完便轉了身。


    林婉兮看著她的背影,幾乎要將壓根咬碎,沈天萇究竟是憑什麽對她這樣頤指氣使。


    “讓我出庭,你做夢!”


    沈天萇嘴角勾起一抹看冷酷弧度,她轉過頭:“林婉兮,這就是你回國的價值,去不去,由不得你。”


    沈天萇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才出醫院的門口,卻看到那輛熟悉的幻影停在路邊。


    而車子的旁邊,正站著那個容貌無雙的男人。


    582:唯一的妻子


    沈天萇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


    她抬頭看著他,看著看著,眼眶就漸漸紅了。


    “陸之汣,你覺得四月十八號這個日子怎麽樣?”幾乎是哽咽著,沈天萇問了一句。


    陸之汣看著她,淡淡勾起唇角。


    而後,低沉幹淨的嗓音,一字一頓:


    “四月十八,沐浴、裁衣、訂盟、納彩、嫁娶,宜。”


    話音才落,卻徹底被撲了個滿懷。


    他伸手去將她擁住。


    沈天萇靠在他的懷裏,瞬間眼淚肆意。


    陸之汣,你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


    她計劃了十年的複仇,卻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全部都達成。


    所有她想要說的話,想要做的事,他都一樣一樣的,以她最能接受的方式,放到了她麵前。


    就連那個曾經她討厭的女人,林婉兮,也隻是像是他為她準備好的棋子一樣,為她的全麵計劃畫上完美的句點。


    她原本注定晦暗和艱苦的人生,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後,係數瓦解重組,最後成了她最不敢去期待的樣子。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懂她,他就像是個完美的救世主,將她徹底拯救。


    “婚禮之後,我想去m國,請立刻帶我去m國。”


    陸之汣身體一頓:“好。”


    沈天萇終於將頭抬起來,淚眼斑駁:“我可不可為你做些什麽?”


    哪怕是一件事也好。


    陸之汣伸手將她眼淚擦幹:“就做陸之汣,唯一的妻子。”


    沈天萇抓住他的手,像是許下人生中,最重要的諾言。


    “好,沈天萇隻做陸之汣,唯一的妻子。”


    ----------


    雲深路,許建中私人別墅。


    葉永富讓幾乎是讓手下強行撞開了大門,然後氣急敗壞的衝進了別墅內。


    客廳內,許建中坐在棋盤前,淡定緩緩落下手中的黑子。


    葉永富眼裏幾乎要噴出火:“許建中,我今天過來沒別的要求,你把鄴乘投資遠通的本金還給我,我們兩個還好說,不然你別怪我不講這麽多年的交情!”


    三天,僅僅三天而已,遠通就徹底輸了。


    這場遠通和鄴乘的豪賭,輸家不僅是遠通一個,連帶著的,還有鄴乘和秦正兩大投資方巨額虧空。


    不僅如此,遠通還被爆出和趙涵沈燃勾結,偽造當年福利院nve童案證據,故意陷害院長丁清蓉的醜聞。


    虧空加上輿論一邊倒的因素,讓鄴乘和秦正的股票市值一跌再跌,甚至超出了葉靈溪和秦燁解除婚約時候跌幅。


    葉永富因為這件事,已經連著好幾天徹夜難眠,和許卿暉屢次溝通無果,葉永富隻能想辦法找到了許建中的私人別墅。


    “老葉,投資這種事情,本來就講究風險,你當初在投資遠通的時候就應該要做好準備,現在遠通自己也是自身難保,你讓怎麽歸還你們的資金,我遠通的投資人裏,不僅僅鄴乘一家,我們的利益相關聯的餓,現在應該想得是如何共渡難關,而不是隻想著自己的好處。”


    葉永富聽著許建中的推托之詞,禮儀風度也全部要了:“我去你ma的共渡難關,許建中,你幫我當猴兒耍呢,現在誰不知道,孫諶和楚南雋已經被查了,原來慶安資本的人已經給上麵遞了舉報信了,說你們遠通和孫諶以及雲商所勾結起來操控市場,一旦查實,你以為你遠通還有活路?”


    許建中很捏了一下手中的棋子:“葉永富,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亂語,什麽勾結起來操控市場,違法亂紀的事情我遠通絕不會做!”


    葉永富冷笑一聲:“許建中,你的案底還少嗎,當初福利院那個案子,誰不知道你和趙涵沈燃勾結在一塊兒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何必在這假清高裝什麽孫子,我跟你說,隻要今天把鄴城投資本金,行,看在咱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我虧一點,百分之九十,還給我百分之九十,你那些破事一概都不關我的事。”


    許建中將手中的棋子很拍在桌上:“葉永富,這次虧多少你我心知肚明。”


    百分之九十,葉永富真是有臉!


    “那是你遠通操作失誤虧損,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已經算是寬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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