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轉身。


    “風小姐。”


    男人低沉幹淨的嗓音,重重地敲著沈天萇的心弦,讓她再也前進不了半步。


    她緩緩的轉過頭。


    “風小姐,有喜歡的人嗎?”


    像是回到很久之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沈天萇張口回答:“沒有。”


    “那風小姐,要不要和我試試,一起天長地久?”


    沈天萇看著他。


    那瞬間。


    淚如雨下。


    好,那就一起試試。


    天長地久。


    何故染風塵(一)


    陳府。


    客廳的沙發上,陳紫染正襟危坐。


    她的對麵,她的母親大人阮女士,麵帶微笑。


    她的親哥,陳紫墨,表情和一旁的老頭子如出一轍,陰沉至極。


    從小到大,陳紫染被批鬥的次數太多,這種情況,見怪不怪。


    陳紫染見幾人不說話,所以起了身,準備上樓。


    “站住!”陳泊軒嚴厲的喝了一聲。


    陳紫染不耐煩的轉過頭:“還有什麽事?”


    陳泊軒伸手猛地敲了幾下桌子,氣得眼睛發紅。


    看著陳紫染,半天一句重話又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陳紫墨開了口:“剛剛那一家子人是什麽情況,你確定不需要解釋一下?”


    半個小時前,風亦珩帶著風家人造訪陳府。


    即便是對風家人再不了解,但風容海的名號,經濟部的上一任長官,威名在外,陳泊軒也不可能不知道。


    陳家的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雖然是國宴級別的廚師長,但是自他去世以後,陳泊軒便專心經營自家的餐飲產業,主動疏遠了和官家的關係。


    一來官家的講究太多,他一向不喜歡應酬站隊,二來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他不想讓他們從小就受官家那種複雜的環境的影響。


    所以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寵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竟然會和官家子弟扯上關係?!


    陳紫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解釋什麽,剛剛他們不是都和你們說清楚了嗎?”


    反正就一個主題,風亦珩要娶陳紫染。


    陳泊軒一想到剛剛風容海和風知遇一口一個親家的叫,他隻能裝得若無其事的應付的樣子,整個人氣就不打一出來!


    “誰同意了你和風亦珩兩個人的婚事的?!”陳泊軒厲聲吼道!


    “我的婚事,自然是要我親口同意!”


    “你……”


    陳泊軒快要被氣暈過去,隻能轉頭朝一旁的阮亦清說道:“你還說句話,你這女兒再不管管要上天了!”


    阮亦清這才收了笑容,慢條斯理的開口:“先坐下,老實跟你爸交代清楚。”


    陳紫染吸了一口氣,又重新走回沙發上。


    “還有什麽想問的?”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勾搭上的?”


    陳紫染給了陳紫墨一個打人的眼神,會不會說話,會不會用詞?什麽叫“勾搭”?


    “我是天萇的好閨蜜,風亦珩是天萇的親哥哥,我認識他很奇怪嗎?”


    “沈天萇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鳳家的人,你們認識才多久,就要結婚?”陳紫墨一針見血。


    “我們一見鍾情不行嗎。”


    陳紫墨冷笑:“你以前一見鍾情也不少,怎麽沒見一個上門來提親的。”


    陳泊軒瞪大著眼睛轉頭看著陳紫墨,敢情除了這個還有別的?


    “風亦珩有權有錢有相貌,你們難道還看不上?”


    阮亦清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風家,倒是隻有我們陳家高攀的份兒。”


    陳紫染翻白眼,那不就得了。


    “你不會說話就閉嘴!”陳泊軒狠瞪了一下阮亦清。


    阮亦清聳肩,剛剛怪她一句話都不說,這會兒又嫌他多嘴了。


    “我陳家的女兒,斷沒有高攀誰家的道理,他風家再高門望族,也得看看我陳泊軒願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去趟那渾水,明天我會親自去找風老爺子說清楚,這簡直就是胡鬧!”


    陳紫染一聽陳泊軒這一番,立刻急的站起來:“誰說我是胡鬧的,我就要嫁給風亦珩,誰都別想阻攔!”


    阮亦清看著陳紫染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不由挑了下眉,她的女兒她最清楚,一旦決定好的事情,九匹馬都拉不動。


    不過在陳紫墨看來,陳紫染這副樣子分明就是英勇就義……


    “你立馬給我去祖祠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陳泊軒捂著氣得肺疼的胸口。


    “我跪祖祠可以,但是沒有我的允許,這婚誰也不能去給我退!”


    陳紫染說完,轉身出了門。


    陳泊軒看著她的背影,更是氣得肺疼,他轉頭看著還坐在一旁的陳紫墨。


    “你看你把她都帶成什麽樣子了,你也給去跪著!”


    陳紫墨一臉無語,陳紫染是個成年人了,難不成他還能在她身上監控器24小時監控?


    阮亦清提陳泊軒輕拍著後背,試圖安撫:“風家也沒你說的那麽可怕,女兒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決定,而且我剛剛看著那風亦珩也挺誠懇,看著也根本不像是個花花公子,小染也未必會吃虧。”


    陳泊軒冷哼一聲:“不會吃虧?那種人家都是人精待的地方,以你女兒衝動的性格,你確定能應付得來?!你就別說她了,當年我爸還在的時候,讓你去和那些夫人們吃個午餐做個交際,你不也如坐針氈的?你讓她去那裏,不出一年就會給憋壞!”


    “我說陳泊軒,你一口一個你女兒的,搞得陳紫染是我一個人生的一樣,她衝動驕縱的性格難道不是你慣出來的?!再說了她去風家又怎麽樣,剛好可以鍛煉了,而且現在結婚離婚的不也正常,過不下去了就離離婚又有什麽不可以,你別拿你們那套男權主義禁錮我們女人!”


    阮亦清對於陳紫染和風亦珩,想得反正很簡單,陳紫染喜歡就行,就算後麵過不下去就回陳家,她女兒可不是被什麽婚姻綁架的人。


    什麽結過婚的女人就掉價這論調她是最見不得的。


    在善良的基礎上,瀟灑的生活態度才,也是從她從小對陳紫染教育的信條。


    “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我用男權主義綁架你們女人?哪有母親像你這樣詛咒女兒離婚的?!”


    “陳泊軒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陳紫墨見自己父母兩個又開始要吵起來,默默起了身正準備遠離“戰場”。


    但才剛轉身。


    “站住!”


    卻同時被兩個人叫住。


    陳紫墨回眸。


    “還不快去跪祖祠!”


    兩個人異口同聲。


    -----


    陳氏的祖祠就在離陳府不到500米的地方,連著祖祠周邊的一大塊地方,都是陳氏祖宗傳下來的,陳府直接在住宅地基上後建的。


    陳紫染出了陳府大門,老老實實來到祖祠。


    陳家的曆史不像陸氏和秦氏那麽久遠,所以供奉的祖宗牌位並不多。


    何故染風塵(二)


    按部就班,拿了三根香,點燃。


    舉著香過頭頂,對著牌位鞠了三個躬。


    將香在貢抬插好,才又最後蒲團上,乖乖跪下。


    沒過幾分鍾,陳紫墨走了進來。


    重複著陳紫染剛才的動作,點香鞠躬,然後在陳紫染旁邊的蒲團跪了下來。


    陳紫染從小到大不知道被罰跪了多少次,她都已經習慣了,陳紫墨也一樣,因為陳紫染被罰跪個多少次,他數不清了。


    為了方便監督兄妹倆,陳泊軒甚至特意在祖祠裏裝了監控攝像頭。


    跪了一會兒,陳紫染便開始打了哈欠。


    她往前挪了挪,伸手到貢台下麵摸了摸。


    她放在下麵小被褥和枕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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