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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黑字白底車牌的商務車開車酒店,沿著海岸公路往淩善別墅區的方向駛去。


    車上


    文璃做在後排,風亦珩坐在前排。


    趙書妘最後沒和文璃一起走,還是乘了自家留下的車回去。


    今天文璃是和自己的父親文乾一起過來的,趙書妘也一樣,不過晚宴後的舞會一般都是年輕人的聚會,所以吃完晚宴,老一輩都提前回去了。


    文乾自然也給文璃留了車,但風亦珩說要送,文璃就就叫了自家的司機先回去了。


    文璃看著身邊的空位。


    她並不是第一次乘風亦珩車,從前兩個還有婚約關係的時候,兩個也按部就班約過會。


    風亦珩從來都是與她並排而坐,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坐的如此生分。


    她壓下心中的那抹不快,本來她答應風亦珩送她回去,就是為了聽他道歉。


    想到這兒,她心裏甚至升起了一抹迫不及待興奮。


    但上車之後,風亦珩卻在坐在前排,一直沉默著沒開口說個字。


    文璃坐在後座,也忍著一言不發。


    何故染風塵(二十七)


    安靜了一路。


    直到車子開口淩山別墅群附近,文璃終於忍不下去,開口先發了話:“風亦珩,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風亦珩本來一直在低頭看手機。


    看著尤滄的信息,看著風非奕的信息。


    此刻聽到文璃的話,才終於抬起頭來。


    他看著遠處的別墅群,和司機示意停了車。


    “你想聽什麽?”風亦珩開口問道。


    文璃咬牙冷笑一聲:“陳紫染剛剛在宴會上那樣對我,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風亦珩故作不懂:“合理的解釋?”


    “沒錯!”


    風亦珩微微側頭:“我倒想問問文小姐,什麽叫‘合理’的解釋?不然我重新給你發一份剛剛的那份錄音,讓你仔細找找看有沒有‘合理’的解釋?”


    文璃忽然狠抓住椅背,麵目猙獰:“風亦珩,你什麽意思?既然不是想跟我道歉,又何必假惺惺送我出來?!”


    風亦珩抬頭看向後視鏡裏的文璃,即便是有著美麗的皮囊包裹,也遮蓋不住醜陋的靈魂。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眸光晦暗不明:“誰跟你說的,我送你出來,是為了跟你道歉?”


    文璃麵色一僵:“那是為什麽?”


    風亦珩忽然拉開車門,下車繞到車的後排,上車。


    男人身上強烈的壓迫感隨之而來,風亦珩神色犀利如刀:“文小姐,我想我可能犯了一個錯誤。”


    文璃看著風亦珩,從前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她大多數都是掌控者,她想做什麽,說什麽話,都是她說了算,風亦珩更多的時候像一個配合者,她從來不知道,風亦珩還有這樣的一麵。


    “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從前的漠視才讓你們肆無忌憚在我的夫人前麵大放厥詞,這是我的失誤,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在這種場合可以隨意汙蔑我及我的夫人。所以,你應該向我的夫人道歉。”


    文璃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你有沒有搞錯?你讓我和她道歉?”


    風亦珩收回視線,低頭摩挲著自己的手指:“下周霍老的兒子結婚,文乾也要出席,到時候你跟著他去,然後找個機會,當著我夫人的麵,跟她道歉。”


    文璃覺得風亦珩簡直是瘋了:“風亦珩,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我要聽你的命令?”


    風亦珩語氣淡淡:“究竟是什麽給了你們錯覺,讓你們覺得我風亦珩什麽都不是?文璃,既然腦子不夠聰明,為什麽不回家多問一下你父親文乾,為什麽當初一定剛要把你嫁到風家?”


    文璃雙目睜圓:“風家繼承人又怎麽樣,你也永遠洗不掉你骨子裏流淌著的ji女的血!”


    文璃的這種話,對於風亦珩來說不過隻是些陳詞濫調。


    能被激怒的,也就是陳紫染那個笨女人。


    “哦?是嗎?”風亦珩撚著指腹,慢悠悠從嘴裏吐出一句話:“美琪和李誌,你應該認識吧?”


    文璃臉色瞬間變了,李誌和美琪,是她安排給風亦珩下藥和送過去給風亦珩的女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既然文小姐記性太差,剛好明天我有個記者會,不如我就請李誌和美琪過來,順便也幫你回憶回憶。”


    文璃一下有些慌神了,如果讓李誌和美琪接受采訪,那她對風亦珩做的那些事就會全被曝光,那她整個人的名聲就全毀了。


    權衡一番,文璃臉上已經隻剩狠厲:“要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


    風亦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下周霍老的壽辰……”


    “我可以和她道歉!但是你必須要把李誌和美琪交給我。”


    風亦珩眉心忽皺,轉頭掃視著她:“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


    他就是在威脅她。


    文璃攥緊拳頭:“風亦珩,陳紫染那個女人有什麽好,你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我言語上有冒犯,但是她也是先動手的那一個。”


    “稱呼不對。”


    “什麽?”


    “以後要稱她為夫人,不要直呼其名。”


    “風亦珩!”


    “文小姐,可以下車了。”


    文璃一愣:“這裏離我家還這麽遠,你讓在這裏我下車?”


    “我帶你帶出來,隻是不想那麽直接給你難堪,我現在有夫人,不方便送陌生女人回家,文小姐自便吧。”


    風亦珩話剛說完,原本坐在前排一言不發的忽然司機下了車,然後走到後排的車外,將車門給拉開。


    “文小姐,下車吧。”司機張口道。


    文璃坐著不動:“你們必須把我送到文宅!”


    司機看著死皮賴臉的女人,忽然冷笑一聲,索性直接伸手,硬生生將文璃拽下了車。


    文璃被拽的手肘一陣疼痛,剛想要大罵,抬頭卻看見司機。


    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怎麽可能長了一張如此出眾的麵孔。


    文璃看著那張臉,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來在哪裏見過。


    那司機揚唇一笑,一雙眸子幾乎奪魂攝魄:“文小姐,失禮了。”


    說罷,轉身回了車裏。


    文璃站在原地,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一瞬間幾乎要氣炸。


    車子開出去不久,一陣夜風吹過,夏季的雨也忽然滴落。


    顧言玦打開雨刮器,他想風亦珩和沈天萇還真是兄妹,兩個人就有有本事把他利用個幹淨。


    一個用計逼著他帶她去m國,一個他才剛下飛機就把他拉過來做免費的司機。


    “風大長官,你確定就那樣讓嬌滴滴的文小姐一個人回去?”


    “你找我什麽事,是不是非翎有什麽問題?”


    顧言玦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風亦珩說的是非翎是誰,這個名字,他真的好不適應。


    “是有些棘手的問題,陸之汣後麵可能需要國內的幫助。”


    “我不關心他。”


    顧言玦無語,沈天萇和他也不過相認沒多久吧,哪裏來這麽多護妹情緒?


    “現在他和沈天萇在一起,你不管也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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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璃回到文宅的時候,全身已經被淋濕了。


    從下車的地方到文宅,根本連一輛經過的車都沒有,手機也沒電了,她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硬生生地走了兩公裏路。


    走到半路,腳後跟也被高跟鞋磨破了,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


    她二十幾年的人生,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狼狽!


    這一切,都是拜陳紫染那個女人所賜!


    她發誓,一定要讓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何故染風塵(二十八)


    她穿過文宅客廳,卻看到自己的父親文乾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老花鏡,在認真的看著手裏的卷宗。


    見文璃進來,文乾扶了扶眼鏡皺起眉頭:“小璃,你怎麽會這個樣子?怎麽都淋濕了?”


    文璃看到文乾,瞬間委屈得想哭了,她踢掉高跟鞋,走上前去,幾近淚崩:“爸……”


    卻忽然想到風亦珩的那番威脅,又隻能將委屈生生給吞進了肚子裏。


    “今晚你跟誰回來的?怎麽讓家裏的司機先回來了?”


    文璃咬著唇:“是風亦珩送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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