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染低下頭,局促地踢踢腳邊的沙子。


    “今天晚上,謝謝你啊。”


    好像是在感謝他讓文璃給她道歉,也可能隻是感謝他送給她一個海螺。


    總之,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像也隻有謝謝能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陳紫染,很抱歉,那天晚上,讓你很失望。”


    風亦珩不是一個擅長說抱歉的人,但隻有在這個地方,他才能說出隱藏在內心深處畫。


    這裏就像是曾經被他荒廢的秘密基地。


    在他帶著陳紫染來到這裏的這個夜晚才被重啟。


    就像是從前那個的那個風亦塵,將自己全部脆弱與退縮全部訴說給母親留下的海螺一樣,他也想將最真實的想法說給陳紫染聽。


    似乎沒有什麽理由,就單純的想要這麽做而已。


    陳紫染腳上動作一頓,然後抬起頭:“你不用覺得抱歉,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衝動,要不是我機智錄了音,可能就真的被那些人抓了把柄……”


    “陳紫染。”風亦卻又一次叫著她的名字,打斷了她的話。


    “啊?”


    風亦珩看著她,平日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神裏,竟然有了些不知名的情緒。


    “我其實……”


    然後。


    陳紫染聽到了那一句。


    “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的。”


    朦朧的月色,朦朧的海,連男人的五官也變得朦朧。


    挺喜歡。


    比歡喜多了一分喜歡,比喜歡少了一分歡喜。


    陳紫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表白。


    但在那一秒,她的心跳的異常的快。


    最後是怎麽回到風家的,陳紫染其實都忘了。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浴室裏。


    她用手很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絕逼是中邪了!


    就那一句話,算是表白嗎?


    而且從小到大,她被人表過白還少嗎?被帥哥表過的白還少嗎?


    被長官表過的白……好吧,沒有。


    這一定就是她這麽不淡定的原因。


    正常人被一個這麽有權又長得帥的男人表白,都不可能淡定吧?


    所以她這就是正常表現。


    陳紫染給自己做完心裏建設,心裏也總算平靜了一些,她慢吞吞洗了澡。


    回到房間。


    風亦珩坐在床邊,認真的看著手機。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來:“洗好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一下子又把陳紫染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給挑起。


    陳紫染咽了一下唾沫,神色嚴肅的開口:“嗯。”


    風亦珩放了手機,站起來,然後走向她。


    陳紫染嚇得後退了兩步。


    風亦珩卻直接略過了她,走進了浴室。


    陳紫染躺下來,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心裏也七上八下。


    忽然,旁邊手機發出一聲震動,陳紫染轉過頭。


    大概是時間太短,風亦珩的手機還沒來得及熄屏。


    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偷看的,但就是那麽短短的幾秒。


    她看見了屏幕上的幾個字。


    亦珩,晚安。


    對話框上,顯示的那個名字是。


    南紫煙。


    陳紫染愣了一秒,最終躺了下來。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就知道,剛剛在海邊,風亦珩跟她說的,又怎麽會是表白。


    風亦珩洗了澡出來,陳紫染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他繞到另外一邊,拿起手機。


    看著南紫煙發來的消息,下意識就要回複晚安,但在發送前的那一秒,他忽然轉頭看了一下陳紫染的睡顏。


    於是,刪掉晚安兩個字。


    改成。


    嗯,謝謝你的幫忙。


    何故染風塵(四十四)


    剛發送完消息,來電震動又響起。


    是尤滄。


    風亦珩看了陳紫染的一眼,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


    “阿珩,霍家人果然派了人在你們回去的路上伏擊,你和夫人今晚乘的那輛車在經過風定路和淩河路路口的時候被忽然衝出來的一輛卡車撞上……”


    風亦珩眼眸發緊:“有沒有人員傷亡。”


    “司機受了重傷,現在已經送去醫院,史健也受了輕傷,至於卡車司機,當場死亡……”


    “你怎麽樣?”風亦珩問尤滄。


    “還好,明天能正常上班的。”


    “一定要把錢正奇的安頓好。”


    “嗯,我知道。”


    風亦珩掛了電話後,他看著窗外的夜色,忽然就有一瞬間的後怕。


    如果剛剛陳紫染沒有帶著他先離開,他們還在那輛車上的話,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霍家是他必須要鏟除的,但是他低估了霍家動手的速度。


    但比起霍家,顯然他還不夠狠!


    風亦珩走出房間,朝容海的房間而去。


    “大哥。”


    風亦珩轉過頭,看到風非奕站在回廊上。


    風非奕走上前來:“大哥,你和大嫂還好吧?”


    風非奕接到消息便立刻趕了過來。


    “我們沒事。”


    “大哥,霍家必須馬上要處理,不能再留了,如果需要,我可以……”


    風亦珩看著他:“不需要,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風非奕有些激動:“大哥!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和大嫂剛剛在那輛車上,現在很可能就已經……”


    “我知道。”


    “那為什麽不讓我直接把霍家除掉?!”風非奕咬著牙道。


    “因為你手握的東西是風家最後的底牌。”


    風非奕看著他,還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忍住了。


    風家自古以來繼承傳統,除了培養繼承人之外,還要另外選拔一個人,成為風家最後守護者,也就是“暗牌”。


    暗牌的作用,是在家主突遭不幸,風家岌岌可危的時候,保護風家的最後一道防線。


    也是風家在暗中培養的自己的勢力。


    但這,卻是最高上位最為忌諱的。


    風家最近一次用暗牌,已經可以追溯到三百年之前。


    那個時候,戰事不斷,guo運飄搖。


    在一次全麵爆發的戰爭中,很多世家大族都麵臨分崩離析或者逃往國外,隻有風家,用了最後的一張暗牌,保全了自己。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風家有了一個風非奕,卻一定要找回風亦珩的原因。


    因為風家不是隻需要一個繼承人,還有那一張“暗牌”的主人。


    上一輩,風知言是家主,風知遇便是暗牌的主人。


    而這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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