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拉著你。”程曉雪把那些不愉快的都拋諸腦後。


    十分鍾後,三人已經在溜冰池裏了。


    夏琳琳一個人快速的滑著圈兒,風吹著她的頭發,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青春活力。


    許書凡樣樣都在行,唯獨這一項有點困了。


    撐著溜冰池邊上的欄杆,慢慢的走著。


    “這有一點難。”許書凡一向沉穩有度從從容容,但此時皺起了眉頭,腰杆都很難挺直的樣子,“這平衡很難……別、別拉,會摔。”


    看著許書凡驚慌,程曉雪是忍俊不禁,忍不住調笑:“要是讓那些將你視作夢中情人的女同學看到,不知道會不會失望了。”


    “我隻是個普通人。”許書凡先強調了這一句,“總有我不擅長的領域。”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什麽是夢中情人?連話都沒有同我講過,對我沒有了解,怎麽會有情呢?”


    程曉雪看著許書凡好看的眉眼,因為抗拒溜冰池這種站不穩的感覺,而撇起的嘴角,覺得這時候的許書凡真可愛。


    也是個早熟的孩子呢,至少認真思考過“情”啊,“喜歡”啊,之類的事情。


    “不要怕摔。”程曉雪決定不再調笑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教他怎麽溜冰上來,“這就跟學自行車一樣,隻要你怕永遠都學不會,隻要你不怕,很快就會。”


    “我不是怕摔,我是……”難得許書凡想為自己辯解。


    “手給我,放開欄杆。”程曉雪非常強硬的說道,“不擺脫欄杆,你永遠都學不會。”


    她伸出手,放到許書凡的身前。


    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徐芳也是對程曉雪十分寵溺的,從來不讓她幹什麽粗活重活。


    所以程曉雪的一雙手十分白皙細嫩。


    許書凡呆呆的看著這雙手,臉頰微微飛上一點紅暈,然後也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程曉雪的手。


    這孩子,有點害羞。


    程曉雪看著,心裏莫名湧上一些其他的感覺,仿佛是有心動,但更多的是將她看作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


    事實上也是小很多。


    “心無旁騖,不要有雜念。”程曉雪提醒道,然後拉著許書凡開始慢慢的在溜冰場滑動起來。


    許書凡握她的手,慢慢握得很緊,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緊張。


    滑的過程當中不算特別順暢,總有幾次險些要摔倒,不過程曉雪的技術還是挺好的,每一次都能及時的拉住許書凡。


    慢慢的,許書凡就不那麽害怕了,能夠緩緩的在溜冰池中溜動。


    他本來就不笨,又學過自由搏擊,按理來說體育素質和平衡性都不會太差,學起來肯定會很快。


    隻不過這跟學自行車學遊泳是一樣的,要克服心理的那一關。


    大概隻用了二十來分鍾,許書凡就基本掌握了溜冰的要領。


    “不愧是我們的天才少年啊,這麽快就會溜了!”夏琳琳也滑夠了到,回來關注他們的動向,“哎呀,你們倆牽手了!”


    “這是在教他!”程曉雪無可奈何的說到,這個八卦少女真是精力旺盛,聯想豐富。


    “但是你們就是牽手了,說,是不是第一次牽異性的手!”夏琳琳擠眉弄眼,就拿他們開玩笑。


    程曉雪翻著白眼,許書凡原本白皙的臉蛋更紅了。


    “許書凡你臉紅了!”夏琳琳像是抓住什麽罪證似的更加得意。


    “你這丫頭,真是夠了。”程曉雪鬆開了許書凡的手,就去捏夏琳琳的臉。


    “來呀,來抓我呀,其他方麵我不敢說,但是溜冰方麵我比你厲害!”夏琳琳得意的咯咯笑著,腳下一轉,很是利落的滑開了。


    程曉雪心情愉快,也就順勢追了上去,兩人笑作一團。


    許書凡離開了程曉雪的手,看看那兩個笑鬧的少女,又看看自己的手,上麵還有程曉雪的溫度。


    放到鼻尖輕輕聞的人,仿佛有她身上的味道。


    嗯,真是好聞,帶著一股清甜。


    心裏有什麽地方像是被填滿了一樣,格外的充盈,又甜絲絲的。


    突然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奇怪,許書凡連忙把手收了回來,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自己,便小心翼翼的嚐試著自己滑動起來。


    “怎麽樣?可以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程曉雪回來了,滿臉笑容的看著許書凡。


    “嗯。”許書凡點頭,“溜冰的時候,風吹過臉頰,很舒服,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以前總不敢嚐試,現在,嗯,還不錯。”


    “是吧,最解壓了。”作為學生,這時候電腦也沒有普及,錄像廳又魚龍混雜不曉得會放什麽電影,溜冰、打球、遊泳都是很好的排解方式。


    “是她!就是程曉雪。”


    程曉雪和許書凡正在說話的時候,溜冰池另外一頭,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程曉雪循聲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之中也特別引人注目的冉蘭和冉玲兩姐妹,周圍還有一些肯定跟她們出自同一家理發店的洗剪吹組合青少年。


    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們是?”許書凡目光微微沉下。


    冉蘭、冉玲是隔壁班的,他還是有印象,但是周圍那些小混混可就不是學校的了,有不少年紀大的,是社會青年那種。


    冉蘭依偎在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的懷裏,也是抽著煙,原本的青春活力都被一種頹廢給替代了。


    “周五打架的。”程曉雪說道。


    冉玲已經走過來了,身後跟了兩個二十來歲的男青年,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沒事,我在。”許書凡輕聲說道。


    “我又不怕。”程曉雪笑起來,心底還是溫暖的,“他們應該不敢動手。”


    皮東沒來考試,也沒有跟冉蘭他們一起消磨時間,林一飛真的做到讓皮東不能在這裏立足了,冉蘭他們不可能一點都不害怕。


    就算程曉雪不承情,林一飛說的罩著她的話,對冉蘭他們一定有威懾力。


    沒退也沒跑,就等著冉玲帶人走過來,許書凡警惕的看著他們,拳頭已經捏起。


    “我今天不跟你算賬,我就問一件事情。”冉玲走過來,冷聲說道。


    她穿的是短褲,小腿兒露在外麵,上麵還有皮帶留下的傷痕——也是為難她竟然沒有生出報複的心思來。


    “什麽事情?”程曉雪非常平和的問道。


    “那個人是誰。”冉玲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惡狠狠的,“皮東家的房子要進行拆除,他們現在一家不得安寧,皮東很自責,甚至想自殺!”


    這麽嚴重了嗎?程曉雪沒有料到耀武揚威的皮東竟然這點承受力都沒有。


    “你們關係這麽好,他的低穀時期,不陪著他?還來這裏玩兒?”程曉雪反問一句。


    “知道你要來這裏,所以我們才過來的。”冉玲不耐煩的回答。


    知道來這裏?知道的除了他們三人,也就是今天想要加入,但被程曉雪婉拒的廖夢溪啊?


    又出去散播消息了?還真是不消停。


    程曉雪和許書凡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大概知道這是誰說出去的了。


    “說,那天那個人到底是誰?”冉玲再次問道,“我就想看看,我們能不能對付他,或者找到他,跟他談條件”


    程曉雪片刻猶豫,想了想都要自殺的皮東了,開口說道:“他叫林一飛,來渝縣隻是尋親的,隻曉得家裏有權有勢,具體他在哪兒,怎麽聯係,我也不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可是衝進來幫你,還說罩著你!”冉玲不相信的喊道。


    ……


    這是一個大章,相當於兩章的內容,相當於加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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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事件發酵


    “真的,隻見過三次,他進來主要是為了皮東。”程曉雪皺著眉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


    冉玲盯著程曉雪,程曉雪和她對視著,過了好一陣,冉玲才移開了目光,看向了站在程曉雪身邊的許書凡。


    “哼,真是納悶,像你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竟然還有這麽多人圍著你轉。”冉玲撇嘴說道,“但我要告訴你,隻要有機會,我還是會找你麻煩的,我媽都不敢這麽打我。”


    扔下這句話,冉玲帶著男青年離開了。


    他們轉過身的時候,程曉雪看到其中一個的手就摸在冉玲的屁股上,冉玲毫不在乎的模樣。


    小小年紀,就這麽不愛護自己……程曉雪搖搖頭,果然是因為媽媽打少了才會這樣吧。


    由於有了這麽個掃興的,再加上本來也玩得差不多了,三人結束了溜冰場的行程,一起到程曉雪家裏。


    徐芳對夏琳琳的到來並不意外,不過就是看到許書凡的時候,眼神閃閃發光,忙前忙後弄奶茶,做糕點。


    三個人窩在程曉雪的小房間裏吃著東西閑扯,夏琳琳充分蠱惑許書凡看漫畫,不喜歡少女漫,好的,她竟然還能翻出熱血漫來。


    程曉雪熱愛漫畫,比起少女漫,她更喜歡熱血漫,家裏也偷偷藏了不少。


    “這我知道,七龍珠。”許書凡翻看著,“還有什麽聖鬥士星矢,聰明的一休,小時候看過的。”


    “大哥,你跟上時代的步伐好不好?”夏琳琳忍不住吐槽,“看過幽遊白書沒有?超好看的,保證打開你新世界的大門。”


    程曉雪沒有說夏琳琳帶壞好學生,托腮笑吟吟的看著。考試完了嘛,放鬆一個晚上挺好的。


    “曉雪,來拿鹵蛋。”徐芳在外頭招呼。


    程曉雪愉快的跑了出去,看徐芳還在忙前忙後,便說了一句:“媽,可以了,晚上吃太多,會長胖的。”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了。”徐芳笑容得特別欣慰,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


    “啥?”程曉雪不知道徐芳在說什麽。


    “終於明白你為什麽打算留長頭發了。挺好的,挺有禮貌的孩子。”徐芳若有所指的說道。


    程曉雪一秒反應過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老媽的思維方式,居然覺得她對許書凡有意,留長頭發也是因為許書凡?因為情竇初開?


    慢著,且不討論她現在無心這些少男少女的小樂趣,關鍵在於,作為母親,作為家長,不是應該堅決反對早戀,教導孩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嗎?


    “媽?”程曉雪顫顫巍巍。


    重生回來這麽久,她還沒有被對誰顫顫巍巍的說話過,但是現在徐芳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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