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嬌嬌卻根本不搭理她,她的目光落在了林晚和林傑兩人的身上,開口說道:“林傑,林青山的情況應該很不好,以你們家現在的條件,估計是沒辦法把他送到醫院去救治的吧?雖然你們和林青山不合,可他到底是你們的爹,你們就願意看著他不明不白地就這麽癱了麽?”


    林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明白李嬌嬌的意思,可是報公安的話……


    看著林傑的樣子,李嬌嬌知道他是在猶豫,她幹脆又添了一把火,問道:“我能問一下具體情況嗎?剛剛我聽李醫生說,林青山是煤爐子中毒,他檢查了路爐子裏麵的煤餅了嗎?”


    林傑點了點頭說道:“檢查了,爐子裏麵的煤餅沒燒完,我剛剛看了看,那些煤餅中間是潮的……”


    話說到這裏,林傑的聲音頓住了,煤餅裏麵是潮的!


    他記得昨天過來的時候,林靜正在院子裏麵晾曬煤餅,既然昨天剛剛曬過,煤餅裏麵怎麽可能是潮的?


    想到這裏,林傑立馬讓林晚去柴房查看一下放在裏麵的煤餅。


    原本因為李嬌嬌說要報公安之後而安靜下來的村民們聽到這裏,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煤餅這東西雖然貴了一些,不過冬天的時候,煤餅可比別的柴火經燒,稍微有點兒家底兒的,都會在家備上一些。


    因為煤餅算是家裏麵的奢侈物件,大家都知道,受潮的煤餅是不能用的,燒爐子的時候燃燒不充分的話很容易讓人中毒,因此大家都會把這些東西收的十分嚴實,太陽好的時候會搬出來曬曬,去去潮氣,所以基本上不會有受潮的情況出現。


    而且除非是誰嫌命長了,否則的話沒有人會把受潮的煤餅放進爐子裏麵去的。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林靜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巨大的恐慌感彌漫而出,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她心裏麵一陣陣發虛,手腳都開始變得冰冷了起來。


    原本她見給一切都設計的很好,這些事情本來是該萬無一失的,可是,可是誰能想到居然林傑和林晚兩個會突然趕過來,倉促之間,很多尾巴她都沒有掃幹淨,原本以為可以借著輿論拖延時間,可是這一次,之前百試百靈的方法卻沒有了任何效果。


    她這次真的要栽了麽?


    去柴房查看煤餅的林晚很快便跑了出來,林傑追問道:“大姐,煤餅你都檢查過了嗎?”


    林晚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看那些煤餅都是幹的,沒有受潮的跡象。”


    林傑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都是幹的,難道這一次真的隻是意外嗎?


    林靜的心原本都提到了嗓子裏麵去,然而聽到林晚和林傑的對話後,她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雖然倉促了些,不過這情況她之前已經做了防備,林晚那個蠢貨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原本李嬌嬌說報公安,林傑是有些心動的,可是知道煤餅都是幹的後,他隻能遺憾地放棄這個想法了。


    原來林靜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去毒害林青山,先前之所以擋著他們,估計是發現林青山中毒,想要拖延時間罷了。


    李嬌嬌一直注意著林家三姐弟,他們的神情變化她都盡收眼底。


    看林傑的臉色,似乎是不想報公安了。


    見林靜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李嬌嬌突然笑了起來。


    “林晚,你把煤餅掰開看了嗎?”


    林靜的臉色倏地變了。


    林晚愣了一下,重新進了柴房,沒一會兒的功夫,她滿手黑的跑了出來。


    “我看了,煤餅裏麵是潮的!”


    作者有話要說:  錘死林靜,她跟一周目的結局一樣了。


    至於林傑的問題,我一直都對電視劇裏麵那些壞人幡然醒悟,一下子變好人的設定不太感冒,性格的養成不是一朝一夕的,好人經曆巨變,可能一下子變成壞人,但是壞人經曆巨變,一下子變成好人,我覺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是有句話叫做,那啥改不了那啥嗎?還有文雅一點兒的說法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醬紫。


    林晚是林家唯一的好筍,而她之所以會是好筍,也是因為林家那三個人,沒有把她當成正常的家人看待,而是把她當成一個奴隸的緣故。


    第139章


    剛才經過李嬌嬌提醒了一下之後,林晚仿佛明白了些什麽,又跑進去查看了一番。


    她先將放在外麵的煤餅掰開幾個查看了一下內壤,結果卻外麵的那些煤餅裏麵都是幹的,看著並沒什麽問題,林晚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之後她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拿出了靠裏麵的幾塊兒煤餅。


    正常來說大家拿煤餅都是從裏到外拿的,基本沒有人費勁兒從裏麵巴拉煤餅出來,林晚拿出那些煤餅來的時候,原本也沒有抱什麽期望。


    然而從裏麵拿出的煤餅跟外麵的煤餅並不相同,煤餅掰開之後便露出了裏麵濕漉漉的內壤,用手捏上去,手瞬間便沾了好大一團黑。


    當看到這外幹內濕的煤餅時,林晚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哪怕她並不是多麽聰明的人,此時也察覺到不太對了。


    若是那些煤餅是不小心弄潮的,怎麽會放在靠裏麵的位置?


    林晚腦子裏麵亂的厲害,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她腦子裏麵很交替出現,她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便幹脆不再去想,確認了這些煤餅有問題後,她便匆匆地從柴房裏麵跑了出來,將自己剛剛的發現說了出來。


    看到林晚這個樣子,林傑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的臉色刷得一下變了,之後便走進了柴房裏麵,將剛剛林晚掰開的那幾塊兒煤餅拿出來放在了地上。


    外幹內濕的煤餅擺在著裏,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林青山煤爐子中毒的事情,百分之百跟林靜有關係。


    這時候林晚依舊在往林靜身上插刀:“這些有問題的煤餅我是在靠裏麵的位置發現的,外麵的煤餅都沒有問題,所以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我才沒有發現問題。”


    說到這裏,林晚猛地轉頭看向了林靜,朝著她大吼了起來:“林靜,你怎麽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他可是咱爹啊,你就這麽想讓她死嗎?”


    聽著林晚這悲憤不已的吼聲,若不是時機不對,李嬌嬌一定會朝著她豎起來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對林靜這麽個心狠手毒的女人,就該這麽狠狠捶。


    然而麵對這樣子的指責,林靜如何敢認,她用力地搖著頭,拚命地否認著:“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跟我沒有關係,你不要汙蔑我!”


    林傑看著坐在地上滿身狼狽的林靜,冷笑一聲說道:“林靜,這事兒我不管你認不認,反正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我決定報公安,讓公安局的人來查你。”


    林靜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神之中閃過慌亂之色,可是她卻仍舊強撐著說道:“這一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知道這些煤餅怎麽會變成這樣子的,你們不能這麽對我!報公安的話,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名聲?你們兩個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不可?”


    林靜憤怒地指責起了林晚和林傑,地黑白顛倒,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而林晚和林傑兩個則是要迫害她的人。


    林晚被林靜的厚顏無恥氣到了,上去就要打她。


    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她怎麽還能紅口白牙地亂說話?


    林傑攔住了林晚,說道:“大姐,你別動手打她,不值當你費那勁兒,咱們把事情報給公安,孰是孰非,公安局的人自有定論。”


    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跟林靜掰扯,這人慣會用嘴,要是跟她爭辯,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落到她的陷阱裏麵,倒不如什麽都不跟她說,一切都交給公安來辦的好。


    左右現在證據就擺在麵前,這便讓林靜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林靜想要說這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不知道潮濕的煤餅是怎麽回事兒,是有人在陷害她,然而現在她所說的話卻根本就沒人相信。


    “林靜這丫頭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她真是壞到骨頭縫兒裏麵去了。”


    “誰說不是呢?嘖嘖,咱們可真沒有見過這麽壞的人!”


    “她簡直是喪盡天良,虧得咱們先前還覺得她是個好的,沒想到是這樣子的一個人!”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他們所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全都落入了林靜的耳中,聽到他們的話後,林靜的臉色忽青忽白,她狡辯了半天,可是周圍的人誰都不肯搭理她,林靜陷入了絕望的之中,她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來。


    許久之後,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喊道:“你們給我定得罪我不認,昨天我在曬煤餅的時候林傑和林晚也來了,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跟我爹鬧得很不愉快,我爹甚至都把他們給趕出去了,他們兩姐弟對我爹的恨可一點兒都不少,這件事情或許是他們兩個做的,畢竟他們兩個好腿好腳的人要做壞事兒可比我方便的多,你們為什麽就一定認定這些事情跟我有關係?一切都是林晚和林傑的手筆,他們做了壞事兒,現在卻還想要來陷害我,你們不能這麽誣陷我!”


    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林靜顯然還沒有死心,想要將其他人拉下水去,但是圍觀群眾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會被她的話所迷惑?


    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張鵬飛突然說道:“林晚和林傑來的時候,林靜堵著門不然他們進去,最後還是林晚硬闖進去的,之後也是林晚讓林傑請李醫生過來的。”


    李嬌嬌也說道:“昨天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林靜在翻曬煤餅,林傑和林晚兩個隻是趴在牆頭跟她說話,根本就沒有進到院子裏麵去,能接觸到煤餅的就隻有林靜一個人。”


    她想要憑著一張嘴空口白牙的汙蔑人,也要看看他們答不答應。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林靜,證明林青山中毒的事情十分蹊蹺,跟林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至於林晚和林傑兩個,他們已經跟林青山分了家,根本就沒有來往,這也是大家夥兒都知道的事情,說林晚和林傑兩個偷偷去弄濕了煤餅,這跟天方夜譚有什麽區別?


    而且林晚向來都是個孝順的姑娘,哪怕林青山對她不好,她也沒有絲毫怨言,而林傑還是個孩子,又是個兒子,林青山倒了對他沒好處所以他也不會去害林青山的。


    而林靜最近三番五次的騙人,倒是敗壞了大家對她的觀感,也導致了現在大家夥兒全都認為,這事兒又是出自林靜的手筆。


    千夫所指,林靜百口莫辯,就算她現在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處境。


    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解決的,也不知道誰跑去找了趙昌盛,把他叫來解決林傑的這出事兒。


    趙昌盛聽到來人帶的話之後,隻覺得自己的頭又控製不住地開始疼了起來,原本以為這兩天能平平安安地渡過,他能順順利利地把事情給解決了,哪知道這眼瞅著就要開會了,現在又出來這樣一檔子事,趙昌盛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有心想將這件事給壓下來,可到了林家之後,他才知道這事情鬧得太厲害,根本不是他想壓就能壓下來的。


    林靜居然用外幹內濕的煤餅來謀害林青山,現在林青山已經中風了,口眼歪斜地躺在床上,看著就跟傻了似的。


    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趙昌盛險些暈了過去。


    現在是緊要關頭,趙昌盛不希望生產隊裏麵出事兒,可這次的的事情影響太壞了,如果他還壓下去,上麵的領導對他的工作能力怕是就要產生懷疑了。


    更何況趙昌盛已經放過林靜無數次了,可是她始終不知道悔改,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狠,這丫頭怕是覺得捅破天都無所謂的。


    趙昌盛覺得林靜這人根本就不知道好歹,如果繼續這麽放任下去,她絕對還會闖出更大的禍事兒來。


    最後趙昌盛決定尊重林傑和林晚兩個的決定,把這件事情上報到公安局去,讓公安局的同誌來調查。


    與其隱瞞下來,事後讓人抓到小辮子,倒不如一開始就把事情給捅出去,也省得之後再有什麽麻煩。


    林靜被鎖到了她的屋子裏麵,趙昌盛點了三個壯小夥在屋子外麵守著,防止她逃了,之後又找了個腿腳便利的,讓他趕了生產隊的牛車去縣城報公安,從這兒到縣城一來一回至少需要三個鍾頭,雖然大家夥都想看看後續如何,不過這三個小時的時間也忒長了些,大家夥兒都回了自己的家,準備等到公安來了再過來瞧熱鬧。


    這人都散了,趙春梅和李嬌嬌張鵬飛他們也轉身朝著家裏麵去了。


    這一場大戲看的趙春梅身心舒暢,回去的時候,她忍不住跟李嬌嬌又拉呱了起來。


    “嬌嬌,你說林靜這丫頭的心到底是怎麽長的,林青山對她可是不錯,他養了她那麽多年,可謂是對她掏心掏肺的,對她不好也就這麽一段時間罷了,那個丫頭怎麽能那麽狠心,對她自己的爹都下這麽狠的手?”


    趙春梅原本以為自己對林靜了解的已經很透徹了,然而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林靜這個女孩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趙春梅不了解林靜,可是李嬌嬌卻對她十分了解。


    林靜這個人心狠手辣,性子偏執古怪,不能依照常理來揣度,很多事情她做出來的時候根本不考慮會造成什麽樣子的後果,隻要能達成她的目的,就算是毀了對方的人生,她也毫不在意。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重要,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了家門,趙春梅還在想著林靜怎麽變得這麽陰狠毒辣,嘴裏麵一直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麽。


    看到她娘這個樣子,李嬌嬌笑了笑,開口說道:“娘,其實林靜一直都是這樣子的人,她從來都沒有變過,之前你沒有發現,不過是因為她隱藏的太深罷了,而且那時候她順風順水的,輕鬆鬆地就解決了阻礙她的人,自然不會將她的本性暴露出來,不過現在她事事不順,自然也就偽裝不下去了。”


    聽到李嬌嬌的話後,趙春梅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之後方才說道:“ 我是看不懂她這個人,你說她對我們這些外人用些小心思也能說得過去,但是為什要對她自己的親爹做出這種事情,她還算是人嗎?就連畜生都做不出來這事兒來吧?”


    趙春梅的年紀雖然不小,可接觸過的人都不是什麽壞人,最多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算計多一些罷了,對自己親爹下黑手的,她還真沒有見過,說白了,也就是見識的壞人少了,想不到人壞起來,能有多麽無底線。


    李嬌嬌十分有耐心地跟趙春梅科普林靜這人到底有多壞,多沒有底線。


    “娘,其實林靜這個人起小就是這個樣子的,之前你覺得她跟林青山關係不錯,那是因為林青山寵著她,捧著她,能給她自己所想要的東西,所以林靜看起來就跟無害的小綿羊似的,可是當林青山給不了她想要的那些東西,反而開始折磨起了她,林靜又怎麽還會繼續當乖巧的綿羊呢?她對林青山出手,說不定還會以為自己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反擊呢。”


    其實林靜的心思很好猜,像是她這樣子的人,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眼中從來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不管別人對她有多好,隻要達不到她的要求,她都能狠心出手對付那些原本對她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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