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的燈光突然暗了下麵,然後,一束銀色的燈光打在大門處。


    宴會廳對開的大門被侍應生從外推開,穿著白色婚紗,蒙著頭紗的顧妍在顧連成的陪同下,踏上紅毯。


    雖然她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但寧心和顧家撇清關係後,顧妍就是明麵上顧家唯一的‘繼承人’。


    顧連成不管是為了顧家,還是為了旁人的言語,這時候都要挽著顧妍,把她送上紅毯。


    黑暗中,寧心坐在台下觀禮,看著顧連成挽著顧妍的舉動,目光越發清冷。


    當顧連成挽著顧妍的手,走到宴會廳中央的花廊,早已等待在這的時珩上前,從顧連成那裏接過顧妍的手。


    穿著黑色定製禮服的時珩俊朗不凡,而穿著一襲曳地白紗的顧妍也顯得特別夢幻美好。


    不帶偏見的說,他們倆站在布滿銀色燈光的花廊下,儼然一對夢幻情侶。


    時珩按照程序,挽著顧妍的手步入宴會廳最前方的舞台。


    兩個人在司儀的主持下相互交換婚戒,並且互訴愛意。


    當宴會廳內的燈光打開,全場賓客都看著時珩撩起了顧妍頭上戴著的白紗。


    在大家的起哄聲下,時珩應該吻顧妍了。


    可是剛才宴會廳裏一片漆黑,隻有舞台上打著光的時候,時珩還能欺騙自己。


    但現在,當燈光重新點亮,他清楚地看見坐在台下主家席上的寧心,時珩那多情優柔的性子,又讓他吻不下去。


    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顧妍,身為天之驕子的時珩,無論如何都不能委屈自己。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賓客在台下起哄了半天,台上的小兩口居然僵直不動。


    最後,還是顧妍覺得麵上無光,隻好趁著時珩猶豫的時機,踮起腳環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當那個吻結束,顧妍放開時珩,他第一眼便下意識朝寧心的方向看去。


    隻可惜,寧心根本沒看台上,她正偏頭看著時寒,跟時寒說話。


    根本就是毫不關心的態度。


    時珩臉上掠過一抹狼狽,而顧妍則深深受傷。


    她沒有錯過時珩看向寧心的眼神,更沒有錯過台下賓客小聲議論的動靜。


    這場婚禮根本不像顧妍預計的那樣,是她贏過寧心的象征,反而還讓她異常丟臉。


    不過,顧妍的手輕輕覆上小腹。


    即使時珩真的爭不過時寒,隻要看在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可以分到十億甚至更多家產的份上,她也可以忍下去。


    當婚宴上的儀式和敬酒環節都結束後,時老太太拿著一個文件袋站了起來。


    從婚宴開始,大家都看到時老太太手裏拿著那樣東西。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文件袋裏放著什麽,又意味著什麽。


    時老太太的聲音緩緩響起:“今天是個好日子,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我在這裏宣布時家的財產分配,希望在座各位替我做個見證。我手裏拿著的幾封信,就是我和我們家已故的老頭子為我們時家這些晚輩最好的分配。”


    時老太太說完,便將文件袋打開,從裏麵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封。


    時業偉和莊琴還有時珩和顧妍的視線,都緊緊黏在那幾個信封上。


    尤其是莊琴,她的眼神極度複雜。


    時老太太的助手,將三個信封以此送給時業偉、莊琴夫婦,時珩顧妍這對新人,以及時寒手上。


    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信封,在眾人好奇的眼神注視下,老太太親自將那個信封遞到寧心手頭。


    寧心沒想到時家分家產,居然還有自己的份。


    她愣了愣,想拒絕,卻聽到老太太說‘這都是她應得的’。


    這句話,出自時老太太真心。


    如果沒有寧心的提醒,現在她這個老太婆,說不定早就深埋黃土。


    “怎麽會這樣!我為時家做牛做馬這麽多年,為什麽隻得到這麽點東西?”忽然,已經迫不及待拆開信封的莊琴,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她向來都端著貴婦人的架子,說話從來都是優雅又淡定的,這一刻卻全然不顧形象,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不止莊琴,時業偉也跟著質疑:“媽,這不公平。我是你和父親唯一的兒子,你們就留給我這麽點東西?”


    時業偉自認自己雖然開拓不足,但也尚算能守成。


    就算老頭子不看重他,但也不能這樣吧,居然分毫都不留給他。


    眾人看到莊琴和時業偉的反應,立刻就明白這時家分家產一定是讓這兩夫婦不滿意了。


    時家在錦城從來都是最拔尖的,莊琴更是貴婦中的貴婦,時業偉背靠時家,在商場上那也是呼風喚雨。


    就這樣兩個人,眾人不懂,時老太太難道還能苛待了不成?


    時老太太卻笑了一下:“不公平?有什麽不公平的?我覺得這樣分配很公平。你和莊琴,每個月還能從時家的信托基金裏拿到十萬塊生活費,已經算我顧念時家列祖列宗,對你們仁至義盡了。難道你們還指望我對一個企圖謀害婆婆的人,手下留情。”


    “什、什麽謀害婆婆?”時業偉臉色微變,他語氣裏都帶了一點心虛,“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什麽,你們心裏清楚。時業偉,你父親說得對,就因為你是我們時家獨子,從小將你保護得太好,讓你一生都順遂平安才將你養成了現在這個耳根子軟的模樣。你媳婦強勢,你就順著她,我老太婆有今天,是我沒把你這個兒子教導好,是我的報應。


    但是,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她是我媳婦,我就要養你們一輩子。你父親臨走前本來就把所有股份留給時寒,我雖然有再決斷的權力,但是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以後,時家的所有資產都是時寒的,你和莊琴就領信托金過好你們的日子。”


    莊琴在國外的醫院動手腳,想害死時老太太的事,雖然因為沒有成功抓不到確鑿證據。


    但是時老太太才是對財產處理的決斷人。


    有沒有證據不要緊,她心裏怎麽想才是最重要的。


    時老太太原本還在懷疑兒子知不知情,所以特意做了今天這場安排。


    但剛才,她親眼捕捉到時業偉在那一瞬間的心虛,便一切都明了了。


    後麵的求證已經不需要,時老太太心裏早已有了決斷。


    “不可以,我不接受!”莊琴忽然站起來厲聲說。


    但是時老太太既然敢這樣安排,就擺明了根本不在乎莊琴的意見。


    別看莊琴平時在其他貴太太麵前端著第一豪門貴婦的架子,但她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時家給的,沒有時家,她什麽都不是。


    時老太太對這位兒媳最後的一點情誼,都被消磨了。


    她連看也沒看莊琴一眼,自然有人過去‘勸住’不肯罷休的莊琴。


    時老太太平靜的目光,看向已經拆開信封的時珩和顧妍。


    她問:“怎麽樣,你們倆對奶奶的安排,有意見嗎?”


    時珩:“……”他現在心情很複雜。


    意見肯定是有的,可是時珩從小就見識過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強勢。


    就連父親和母親都能隨隨便便就被老太太摁下去,前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老太太病了,根本沒有父親母親蹦躂的機會。


    時珩早就聽莊琴說過,有辦法可以讓奶奶再也無法幹涉他們,也能順便將時寒趕出時家。


    那時候,時珩還不知道莊琴究竟要用什麽辦法。


    但是剛才,當聽到老太太對莊琴說的那番話,他就突然明白了。


    這一刻,時珩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原來當初母親要做的,居然是那麽大逆不道的事。


    “我有意見。”時珩還沒有說話,坐在他身邊的顧妍卻小聲地開口。


    顧妍擰起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奶奶……我、我肚子裏已經有了時珩的骨肉,我們兩個人以後還要照顧孩子,這麽點錢怎麽夠我們用?”


    她和時珩手裏拿著的信封,隻有五個億的支票。


    這筆錢對於旁人來說,當然是一筆巨款。


    但對於想要從此安安穩穩過貴婦生活的顧妍,卻差得太少了。


    她不知道莊琴和時業偉夫婦是怎麽得罪了時老太太,但是她記得莊琴說過,時家的晚輩是可以根據人頭數拿錢的。


    時珩一個人可以拿五億,多了她和肚子裏的寶寶,便能多十億。


    這和一開始說好的,根本不一樣。


    “什麽時候五個億在你們這些小輩眼裏,都不夠用了?”時老太太目光深遠透著睿智,她冷冷道,“既然五億都不夠用,那好,我再多給你們五億。”


    什麽?


    顧妍一句話,老太太就要多給她五億?


    席間賓客忍不住抽了口氣,這時家可真是太壕了。


    可是老太太看似讓步了,顧妍居然還不滿足,她還想再多要五億。


    就在這時候,宴會廳大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沒一會兒,就看到十幾名警察從門外進來,直奔主家席。


    好好的婚宴,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警察。


    這可是時家的婚宴,就這麽不給麵子的嗎?


    可是老太太卻站在那,老神在在,毫不在意。


    隻見那些警官首先走向顧妍:“顧妍,你涉嫌在網絡上惡意誹謗、造謠、汙蔑,嚴重損害了伯恩集團的公司名譽,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顧妍:“什、什麽惡意誹謗造謠?你們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這可是她的婚宴,怎麽會突然有警察闖進來。


    顧妍慌亂中想找時老太太求助,可是老太太卻站在那,隻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她。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發生。


    顧妍:“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你們不能抓我……”


    警官嚴厲地說:“有沒有做過,到了警局你再慢慢解釋。請跟我們走。”


    普通的造謠誹謗,算不上刑事犯罪。


    但是前段時間網絡上對伯恩集團的造謠,卻已經影響到了伯恩集團的股價,就那麽巧的讓伯恩集團的股份大跌,甚至引起市場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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