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習慣性的趕在六點鍾又被腦中叫醒，一睜眼就看到葉盼盼委委屈屈的縮在一邊，腳還露在被子外麵。
這估計是這位小公主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
向著葉爸前一天晚上抽在她臉上的巴掌，葉蓁蓁壞心的往她那半張臉上看去，果然就見著那臉上帶著清晰的巴掌印。
小公主今天到學校怕是又要別人嘲笑了……
葉蓁蓁咳一聲就伸出沒出狀況的那條腿，用力踹了一腳，直接把葉盼盼從被窩裏踹了出去。
“你幹什麽，一大早的你發什麽瘋！”
葉盼盼簡直要被氣死了，這屋子裏一股發黴的味道，還有那個被子，蓋在身上就覺得全身癢癢的格外不舒服，她都到了後半夜才勉強睡著。
結果感覺的睡的踏實一點就被葉蓁蓁弄醒了。
葉蓁蓁才不在乎她那點起床氣，一中雖說是七點才開始上早自習可她知道，高三的那些學生每天六點出頭就到了班裏。
尤其是過了五一，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現在才是最後的衝刺，是出成績的時候。
別人都在為了高考努力的看書做題，葉盼盼倒好還有閑情因著兩塊錢就一把把葉媽推到地上。
這都不是被慣壞的問題，這已經是本質上的品德問題。
葉爸昨天那個巴掌打的她一點都不冤。
“我要是你就現在起來，到廚房去接點涼水好好的敷敷臉，免得到了學校誰都知道你被抽了一巴掌。”
這話可是有點過分了，這麽明顯的奚落葉盼盼顯然不能忍。
可那個巴掌……她昨天光顧著想回家居然忘了應該敷一敷再睡覺。
葉盼盼尖叫著起身把衣服穿好，就直奔後麵的廚房。
這個年代的房子還沒有那麽多功能劃分，家裏地方大的就進門正中是一條走廊，走廊兩邊一邊一間屋子。
走廊一直通到最後是一塊空地，用來做廚房，接了自來水還有搭了灶台。
隻是進了九十年代開始有了煤氣罐，各家各戶燒大鍋灶的就越來越少。
這房子就是這種結構，做飯洗臉都在這來，至於大小號的三急問題就隻能去外麵的公共廁所。
葉盼盼跑到廚房擰開水龍頭就開始往水缸裏防水，山縣用的是地下水，越放水越涼。
半缸水放完，再出來的水已經冰手冰的厲害，葉盼盼這才洗了架子上的毛巾，冰涼涼覆在臉上。
葉蓁蓁聽著後麵廚房的動靜，心裏暢快著膀胱卻是不暢快，她昨天腿腫的厲害一直沒怎麽下床，水喝的也不多。
可再不多到了早上也會想要上廁所，平房裏很少有人家有抽水馬桶，想要大小號就隻能出門去胡同口的公共廁所。
那公共廁所一共就三個坑板，趕在這會裏麵都是起床要去上學的學生和家長不說，天氣一開始暖和，那廁所裏氣味就讓人受不了……
葉蓁蓁掙紮了半天還是沒辦法跟三急作對，隻能乖乖的起床準備去排號。
葉爸葉媽聽到動靜已經起來，葉媽前一晚摔的並不重，雖然腦袋上磕出了一個大包，可她那會的迷糊和頭疼，大半是被氣的還有覺得丟人的。
一晚上過去，那股子丟人勁兒已經過去了，她就全當什麽都沒發生，出門就奔著廚房去了。
“盼盼，你這是在這裏瞎折騰什麽呢。”
葉媽進到廚房就見著滿地的水，沒有上下水，平時做飯洗碗洗臉的水用完都是倒在一個水桶裏。
水桶滿了就拎出胡同，胡同口的路邊上有下水道，各家的髒水廢水都倒在那裏。
葉蓁蓁腿摔壞了，沒辦法使勁，那一桶水就一直沒倒。
葉爸葉媽前一天忙活了一整天也誰都沒想起來倒，這種髒活累活葉盼盼肯定不會幹，可水桶滿了水盆裏的水沒地方倒，她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葉盼捂著毛巾看到葉媽的身影眼圈頓時就紅了。
“媽，你看我爸啊，這麽大的一個巴掌印，我今天還怎麽上學啊，學校裏同學要笑話死我了。”
她把毛巾挪開，葉媽立馬就看到腫起來的巴掌印，還帶著紅紫的檁子。
“這能怪誰，還不是你昨天鬧騰的太厲害了。”
第七十七章 閑話
葉媽看著這滿地的水，找來掃帚和收子就要掃水，葉爸聽到聲音過來一看，臉立馬又黑了下來。
“這都是你倒的？”
葉盼盼心虛的點了點頭，怕葉爸罵她就趕緊狡辯：“水桶都倒滿了，盆子裏水沒地方倒。”
“那你倒地上？！”
“這不是也沒啥，倒地上就倒地上了唄，又不是幹不了。”
葉盼盼說的毫不在乎，葉爸心頭的火又拱了起來，就覺得手又變得特別癢。
“知道水桶滿了為什麽不去倒？”
倒水？
這個詞在葉盼盼的心裏顯然是不存在的，她就從來沒想過這種事。
“去把水桶的水倒了，再把地上的水收了，反正你不用吃早飯，時間還充裕的很。”
葉爸沉著臉，雙手已經攥成拳頭。
打孩子的父母不是好父母，姑娘大了總要給她留點麵子，葉爸在心裏拚命的安撫著自己。
葉盼盼不情不願的盯著葉媽看，就盼著葉媽能說出一句你不用去了，我去倒了。
葉爸臉黑的跟鍋底一樣，葉媽還哪裏敢說這樣的話，葉爸一直怪她沒把葉盼盼帶好，她仙子上去幫忙，那簡直就是在拱火，
葉媽躲開葉盼盼求助的目光，葉盼盼憤恨的上前去提水桶，一下居然沒拎起來！
“媽，我都拎不動。”
“被叫你媽，你昨天推她的力氣一點也不小，你媽現在頭疼還沒好，不能幹重活。”
葉爸黑著臉冷冷的說著，葉盼盼沒辦法隻能自己把水桶拎起來，搖晃著向門口走。
葉蓁蓁趿拉著拖鞋一出屋子門就看見葉盼盼一臉不甘願的拎著水桶。
她嘖嘖的感歎著：“我們的小公主終於開始接地氣知道幹活了，這就對了嘛，沒那個公主命就不要做公主夢，免得害人害己。”
“你瞎說什麽。”
葉盼盼把水桶往地上一摔，甩了甩手臂，裝滿水的水桶怎麽能這麽沉！
“我哪裏是瞎說，你可是年底要嫁人的，到時候也許公婆的屎尿盆子你都要端，隻這麽一個水桶算什麽。”
葉蓁蓁這屎尿盆子成功的葉盼盼惡心到了，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提起水桶就推門走了出去。
葉爸從廚房出來就見著她穿好衣服站在房門前：“蓁蓁，大夫不是說你的腳不能使力，你怎麽又跑下來了。”
“爸，我今天都比昨天好多了，吃了藥腿也沒有那麽腫了，在炕上呆了一天我也得下炕晃蕩晃蕩是吧，再說人有三急，我也得去解決一下。”
“這可不行，那廁所兩個板子中間的縫那麽大，你現在腿腳不利索再掉下去，行了，你別出門我昨天給你準備了一個盆子，你湊合用吧。”
葉媽嘴裏的盆子其實就是一個痰盂，不過很多人家冬天都放在屋裏用來當夜壺。
葉蓁蓁也知道這個東西，可一想到讓葉爸葉媽給她倒那個啥，她就格外不自在。
“媽，我沒事，這腿也不是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我不會掉下去的。”
說到掉下去，葉蓁蓁自己都打了個哆嗦，那感覺……想一想都覺得好酸爽啊。
她們說話間葉盼盼已經倒完水回來，隻看起來格外狼狽，褲腿濕了半截，上麵還有可疑的菜葉子。
“媽，給我家門鑰匙，我要回去換衣服。”
葉盼盼簡直是要被自己惡心死了，那水桶她實在拎不動，來回換手也不行，被班裏的同學看到她拎著水桶很狼狽的樣子也就算了，還一個趔趄直接扣了半桶水到自己身上。
她現在就覺得自己身上全是泔水味。
葉蓁蓁捂著嘴轉過頭無聲的笑著，這麽狼狽的葉盼盼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葉盼盼難受的簡直要哭出來，葉媽這會再是顧不得葉爸的冷臉，忙回屋找了自己的背包拉著人就出了門。
直到葉盼盼和葉媽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葉蓁蓁這才舉著大拇指對著葉爸比了比。
打罵其實並不是什麽好辦法，想要打散葉盼盼的公主夢就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她一點一點的接受命運。
葉爸隻當葉蓁蓁是在看熱鬧，好笑的在她頭上彈了一下，又把葉媽帶來的痰盂塞到了葉蓁蓁的手上。
“你去屋裏，嗯，去外麵的倉房吧，完事了就放那裏等你媽中午過來給你倒了。”
葉蓁蓁拎著那痰盂掙紮了好久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萬一真的掉到廁所裏，隻能紅著臉一蹦一跳的去了倉房。
等她回到屋裏葉爸已經做好了早飯，前一天剩下的米飯加了水熬成粥，饅頭切成片用油稍微煎了一下，之前在菜市場買的鹹菜疙瘩切成絲，又拌了一點香油和蔥末。
她飛快的洗漱好，進屋就見葉爸擺了炕桌，她照舊是坐在炕上，夾起一片饅頭。
“爸，你昨天下午跟溫營長出去，那事到底準備怎麽解決了？”
她一直很好奇，昨天葉爸葉媽回來的時候兩人臉上都帶著笑，要不是被葉盼盼給攪和了她也用等現在才能問到結果。
葉爸端起碗喝了一口粥，這次說著：“也不算徹底解決，我們昨天就是去了一趟醫院，老周家那人知道你老姑夫被放出來也不裝了，我們去的時候他們正張羅著出院呢。”
“然後呢，爸，你不是就要跟他們握手言和吧？”
“這怎麽可能，他們家車在咱們半個小時之前發車，他們要是還可以壓點咱們也沒招，不過客運站那邊也說了，到時候會在咱們沿途的路上派人派車去監管，他們家車要是刻意壓點就要挨罰。”
這算是給的是哪門子的辦法，這明顯就是在糊弄人，葉蓁蓁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說葉爸了。
這個年代人還是太老實了，以為人家給了個說法就會管用。
那什勞子的派人排車去檢查，人家說到底是誰去了嗎？車呢，又哪裏來的車？
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裏汽車泛濫，三萬塊就能買一個小qq，現在就是一輛桑塔納也要二十萬，這車從哪兒來？
“爸 ，人家這話你不是信了吧？”
葉爸不明白葉蓁蓁為什麽這麽反問：“為什麽不信，劉站長說的時候還是很誠懇的。”
這估計是這位小公主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
向著葉爸前一天晚上抽在她臉上的巴掌，葉蓁蓁壞心的往她那半張臉上看去，果然就見著那臉上帶著清晰的巴掌印。
小公主今天到學校怕是又要別人嘲笑了……
葉蓁蓁咳一聲就伸出沒出狀況的那條腿，用力踹了一腳，直接把葉盼盼從被窩裏踹了出去。
“你幹什麽，一大早的你發什麽瘋！”
葉盼盼簡直要被氣死了，這屋子裏一股發黴的味道，還有那個被子，蓋在身上就覺得全身癢癢的格外不舒服，她都到了後半夜才勉強睡著。
結果感覺的睡的踏實一點就被葉蓁蓁弄醒了。
葉蓁蓁才不在乎她那點起床氣，一中雖說是七點才開始上早自習可她知道，高三的那些學生每天六點出頭就到了班裏。
尤其是過了五一，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現在才是最後的衝刺，是出成績的時候。
別人都在為了高考努力的看書做題，葉盼盼倒好還有閑情因著兩塊錢就一把把葉媽推到地上。
這都不是被慣壞的問題，這已經是本質上的品德問題。
葉爸昨天那個巴掌打的她一點都不冤。
“我要是你就現在起來，到廚房去接點涼水好好的敷敷臉，免得到了學校誰都知道你被抽了一巴掌。”
這話可是有點過分了，這麽明顯的奚落葉盼盼顯然不能忍。
可那個巴掌……她昨天光顧著想回家居然忘了應該敷一敷再睡覺。
葉盼盼尖叫著起身把衣服穿好，就直奔後麵的廚房。
這個年代的房子還沒有那麽多功能劃分，家裏地方大的就進門正中是一條走廊，走廊兩邊一邊一間屋子。
走廊一直通到最後是一塊空地，用來做廚房，接了自來水還有搭了灶台。
隻是進了九十年代開始有了煤氣罐，各家各戶燒大鍋灶的就越來越少。
這房子就是這種結構，做飯洗臉都在這來，至於大小號的三急問題就隻能去外麵的公共廁所。
葉盼盼跑到廚房擰開水龍頭就開始往水缸裏防水，山縣用的是地下水，越放水越涼。
半缸水放完，再出來的水已經冰手冰的厲害，葉盼盼這才洗了架子上的毛巾，冰涼涼覆在臉上。
葉蓁蓁聽著後麵廚房的動靜，心裏暢快著膀胱卻是不暢快，她昨天腿腫的厲害一直沒怎麽下床，水喝的也不多。
可再不多到了早上也會想要上廁所，平房裏很少有人家有抽水馬桶，想要大小號就隻能出門去胡同口的公共廁所。
那公共廁所一共就三個坑板，趕在這會裏麵都是起床要去上學的學生和家長不說，天氣一開始暖和，那廁所裏氣味就讓人受不了……
葉蓁蓁掙紮了半天還是沒辦法跟三急作對，隻能乖乖的起床準備去排號。
葉爸葉媽聽到動靜已經起來，葉媽前一晚摔的並不重，雖然腦袋上磕出了一個大包，可她那會的迷糊和頭疼，大半是被氣的還有覺得丟人的。
一晚上過去，那股子丟人勁兒已經過去了，她就全當什麽都沒發生，出門就奔著廚房去了。
“盼盼，你這是在這裏瞎折騰什麽呢。”
葉媽進到廚房就見著滿地的水，沒有上下水，平時做飯洗碗洗臉的水用完都是倒在一個水桶裏。
水桶滿了就拎出胡同，胡同口的路邊上有下水道，各家的髒水廢水都倒在那裏。
葉蓁蓁腿摔壞了，沒辦法使勁，那一桶水就一直沒倒。
葉爸葉媽前一天忙活了一整天也誰都沒想起來倒，這種髒活累活葉盼盼肯定不會幹，可水桶滿了水盆裏的水沒地方倒，她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葉盼捂著毛巾看到葉媽的身影眼圈頓時就紅了。
“媽，你看我爸啊，這麽大的一個巴掌印，我今天還怎麽上學啊，學校裏同學要笑話死我了。”
她把毛巾挪開，葉媽立馬就看到腫起來的巴掌印，還帶著紅紫的檁子。
“這能怪誰，還不是你昨天鬧騰的太厲害了。”
第七十七章 閑話
葉媽看著這滿地的水，找來掃帚和收子就要掃水，葉爸聽到聲音過來一看，臉立馬又黑了下來。
“這都是你倒的？”
葉盼盼心虛的點了點頭，怕葉爸罵她就趕緊狡辯：“水桶都倒滿了，盆子裏水沒地方倒。”
“那你倒地上？！”
“這不是也沒啥，倒地上就倒地上了唄，又不是幹不了。”
葉盼盼說的毫不在乎，葉爸心頭的火又拱了起來，就覺得手又變得特別癢。
“知道水桶滿了為什麽不去倒？”
倒水？
這個詞在葉盼盼的心裏顯然是不存在的，她就從來沒想過這種事。
“去把水桶的水倒了，再把地上的水收了，反正你不用吃早飯，時間還充裕的很。”
葉爸沉著臉，雙手已經攥成拳頭。
打孩子的父母不是好父母，姑娘大了總要給她留點麵子，葉爸在心裏拚命的安撫著自己。
葉盼盼不情不願的盯著葉媽看，就盼著葉媽能說出一句你不用去了，我去倒了。
葉爸臉黑的跟鍋底一樣，葉媽還哪裏敢說這樣的話，葉爸一直怪她沒把葉盼盼帶好，她仙子上去幫忙，那簡直就是在拱火，
葉媽躲開葉盼盼求助的目光，葉盼盼憤恨的上前去提水桶，一下居然沒拎起來！
“媽，我都拎不動。”
“被叫你媽，你昨天推她的力氣一點也不小，你媽現在頭疼還沒好，不能幹重活。”
葉爸黑著臉冷冷的說著，葉盼盼沒辦法隻能自己把水桶拎起來，搖晃著向門口走。
葉蓁蓁趿拉著拖鞋一出屋子門就看見葉盼盼一臉不甘願的拎著水桶。
她嘖嘖的感歎著：“我們的小公主終於開始接地氣知道幹活了，這就對了嘛，沒那個公主命就不要做公主夢，免得害人害己。”
“你瞎說什麽。”
葉盼盼把水桶往地上一摔，甩了甩手臂，裝滿水的水桶怎麽能這麽沉！
“我哪裏是瞎說，你可是年底要嫁人的，到時候也許公婆的屎尿盆子你都要端，隻這麽一個水桶算什麽。”
葉蓁蓁這屎尿盆子成功的葉盼盼惡心到了，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提起水桶就推門走了出去。
葉爸從廚房出來就見著她穿好衣服站在房門前：“蓁蓁，大夫不是說你的腳不能使力，你怎麽又跑下來了。”
“爸，我今天都比昨天好多了，吃了藥腿也沒有那麽腫了，在炕上呆了一天我也得下炕晃蕩晃蕩是吧，再說人有三急，我也得去解決一下。”
“這可不行，那廁所兩個板子中間的縫那麽大，你現在腿腳不利索再掉下去，行了，你別出門我昨天給你準備了一個盆子，你湊合用吧。”
葉媽嘴裏的盆子其實就是一個痰盂，不過很多人家冬天都放在屋裏用來當夜壺。
葉蓁蓁也知道這個東西，可一想到讓葉爸葉媽給她倒那個啥，她就格外不自在。
“媽，我沒事，這腿也不是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我不會掉下去的。”
說到掉下去，葉蓁蓁自己都打了個哆嗦，那感覺……想一想都覺得好酸爽啊。
她們說話間葉盼盼已經倒完水回來，隻看起來格外狼狽，褲腿濕了半截，上麵還有可疑的菜葉子。
“媽，給我家門鑰匙，我要回去換衣服。”
葉盼盼簡直是要被自己惡心死了，那水桶她實在拎不動，來回換手也不行，被班裏的同學看到她拎著水桶很狼狽的樣子也就算了，還一個趔趄直接扣了半桶水到自己身上。
她現在就覺得自己身上全是泔水味。
葉蓁蓁捂著嘴轉過頭無聲的笑著，這麽狼狽的葉盼盼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葉盼盼難受的簡直要哭出來，葉媽這會再是顧不得葉爸的冷臉，忙回屋找了自己的背包拉著人就出了門。
直到葉盼盼和葉媽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葉蓁蓁這才舉著大拇指對著葉爸比了比。
打罵其實並不是什麽好辦法，想要打散葉盼盼的公主夢就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她一點一點的接受命運。
葉爸隻當葉蓁蓁是在看熱鬧，好笑的在她頭上彈了一下，又把葉媽帶來的痰盂塞到了葉蓁蓁的手上。
“你去屋裏，嗯，去外麵的倉房吧，完事了就放那裏等你媽中午過來給你倒了。”
葉蓁蓁拎著那痰盂掙紮了好久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萬一真的掉到廁所裏，隻能紅著臉一蹦一跳的去了倉房。
等她回到屋裏葉爸已經做好了早飯，前一天剩下的米飯加了水熬成粥，饅頭切成片用油稍微煎了一下，之前在菜市場買的鹹菜疙瘩切成絲，又拌了一點香油和蔥末。
她飛快的洗漱好，進屋就見葉爸擺了炕桌，她照舊是坐在炕上，夾起一片饅頭。
“爸，你昨天下午跟溫營長出去，那事到底準備怎麽解決了？”
她一直很好奇，昨天葉爸葉媽回來的時候兩人臉上都帶著笑，要不是被葉盼盼給攪和了她也用等現在才能問到結果。
葉爸端起碗喝了一口粥，這次說著：“也不算徹底解決，我們昨天就是去了一趟醫院，老周家那人知道你老姑夫被放出來也不裝了，我們去的時候他們正張羅著出院呢。”
“然後呢，爸，你不是就要跟他們握手言和吧？”
“這怎麽可能，他們家車在咱們半個小時之前發車，他們要是還可以壓點咱們也沒招，不過客運站那邊也說了，到時候會在咱們沿途的路上派人派車去監管，他們家車要是刻意壓點就要挨罰。”
這算是給的是哪門子的辦法，這明顯就是在糊弄人，葉蓁蓁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說葉爸了。
這個年代人還是太老實了，以為人家給了個說法就會管用。
那什勞子的派人排車去檢查，人家說到底是誰去了嗎？車呢，又哪裏來的車？
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裏汽車泛濫，三萬塊就能買一個小qq，現在就是一輛桑塔納也要二十萬，這車從哪兒來？
“爸 ，人家這話你不是信了吧？”
葉爸不明白葉蓁蓁為什麽這麽反問：“為什麽不信，劉站長說的時候還是很誠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