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目光回到遠處,輕聲說道:“她怎麽這麽行,就不知道找人解決更方便嗎?”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情況瞬息萬變。


    徐心同翻了個白眼,“把學校裏亂七八糟的傳言清一清,這總做得到吧。你們不是本事很大嗎?總之一個中心思想,以後莫挨老子。”


    我是一朵高嶺之花,爾等凡人別來騷擾。


    劉薈張了張嘴,沉默兩秒,說:“徐學妹,做人光是會狠也沒用,你再厲害,一個能打五個?”


    徐心同掃了一眼她身後幾個女生,有兩個看上去還挺凶,還算見過世麵。


    但真要和她們打,不可能。


    她就不信一個堂堂學生會主席還會在校內動手。


    擺明了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弱智才會上當。


    其中有一女的嚼著口香糖,塊頭也不小,看模樣還有些凶相,喘氣的時候臉上橫肉都在抖,好像不是學生會的,也不知從哪裏被她們拉了過來湊數。


    女力士手腕上還紋著翅膀形狀的刺青,拽的不行,“你挺拽的啊,看這小胳膊小腿的,別碰一下就碎了吧。”


    徐心同看她根本沒理解劉薈帶她來的真正目的,怕是要動手。


    果不其然,她短暫的沉默被對方當做是心虛了。


    女的語氣愈發充滿不屑和輕蔑:“我最討厭你這種,一看就是騷/浪賤/的小/婊/砸!”


    徐心同完全不慌,看這架勢,女力士要過來抓她的頭發了。


    徐大佬身形輕盈,身段柔韌,比對方還快一步側身,看準時機就出手。


    她雙手牢牢抓住對方的上臂,借力使力就是一個地摔。


    女力士倒地,發出一聲悶沉的重響。


    徐心同立刻蹲下來,用身體把人按倒在地,一隻手的手肘掐住對方的脖子,另一隻手反向掰著她的胳膊,疼的人直叫喚。


    “還想秀麽?服不服?”


    她的聲音清脆好聽,可身邊其他女生根本不敢動了,畢竟不過幾招,就直接把人一波帶走了。


    “你沒看見你們劉主席無動於衷嗎?你一個人衝上來傻啊。”


    那女的盡管力氣很猛,可徐心同擒住她的地方很刁鑽,她兩頰憋得通紅,大聲尖叫。


    “我實名勸你們善良,真的,不然五十米大刀伺候了。”


    恐怕經過這麽一個場麵,劉薈她們也不敢對她怎麽樣了。


    除非再去找什麽場外嘉賓之類的過來撐場子。


    那就沒必要了吧。


    眼看劇情發展太快,周晏北對看到愣住的俞考瞥了一眼,眯了眯眼睛,說:“去吧,哥看著。”


    俞考:“……”


    沒轍,誰讓人家是哥呢。


    徐學妹又正又辣,她要自己解決這幾個小姑娘也簡單,問題是有人舍不得啊。


    寸頭大佬吊兒郎隻好上去湊熱鬧,當逛街一般進入她們的視野範圍,一手插著兜裏,斜著眉毛,五官帶著六分帥氣、四分戾氣,隻一個眼神都讓人怕怕。


    劉薈心裏打鼓,難道這人是朱璿羽找來的,她加微信成功了?


    “這學校的學生會可真他媽親民啊,你們幾個在這兒開會呢?”


    劉薈看清來者不善,但還是表現出大方的態度:“你是電子信息工程的俞考吧,我聽學生會的人說過你,我們都是大三的,你好。”


    俞考無動於衷的目光來到她臉上。


    “這位學妹是大一新生,有點不理解我們的……”


    “我懶得嗶嗶,就一句話,這學校的規章製度傻/逼透頂。”


    俞考走到徐心同身邊,這個動作擺明就是把她納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以前我也一直懶得說,而且——我不揍女人,但不代表允許你們動我的人。”


    周晏北聽著他熟悉的放狠話環節,揉了揉眉心。


    他突然想起以前自己打架的時候,好像和俞考相反,很不喜歡說話,沉著臉惜字如金,打完再撂狠話。


    當俞考說到“動我的人”,他從一片樹幹的陰影中走出來。


    劉薈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微變。


    她立刻往周晏北的方向走了幾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隻是,男人徑直走到徐心同麵前,根本沒看其他人,聲音很淡:“你心裏有數嗎?我看你也沒有。”


    徐心同拍了拍手上的灰,很無辜地解釋:“我沒辦法,小時候我媽教我一定要有禮貌,直到我進了大學,我希望每個人都有媽。”


    起初,劉薈聽到俞考替學妹說話,非常懷疑兩人關係曖昧,斷定是徐心同找他來幫忙幹架的。


    但周教授怎麽也出現在這個地方,會不會太巧了。


    她來不及多想,試圖從周晏北那邊找回一點麵子。


    “周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徐同學找我出來說有點事要談,但沒說幾句話就想動手,我們也挺為難的。”


    其實劉薈的美算是高級的那一種,唇紅齒白,還有一些楚楚可憐的神情,會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徐心同聽她又在搬弄是非,也不搭理,反正一張嘴說不過她們十張。


    她抬眼看了一眼渾身是勁沒地方使的俞考,好像明白過來他在這裏的原因,於是低頭,吸了吸鼻子,此刻壓低了清脆的嗓子,帶著淺淺的糯:“考哥你總算來了!她們欺負人啊!”


    她完全可以自己解決,但沒必要。


    周晏北:“……”


    周教授完全沒想到她會演這一出,不知怎麽的,內心湧上一股小小的鬱悶。


    就,很奇怪。


    就像家裏從來都嗬護有加的貓主子,平時對人高傲冷漠,理都不理,你想摸一下她的肉墊,她還給你來一爪子。


    結果有一次貓爪子願意給人捏了,但竟然不是給他,而是一個路過的傻/逼。


    不對……


    周晏北覺得自己這個比喻有點糟糕。


    俞考確實是被他拉過來的,由於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方便出麵,就找了他來做擋箭牌。


    而不知道被周教授比喻為“路過”的俞考,吃了徐心同的“一口酥”,對著那些女的,氣焰更加囂張:“姓劉的你給我聽好,以後徐學妹由我罩著,不管是你還是你們那幫子人,誰敢找她麻煩就是跟我過不去,有什麽問題直接來班上找我,懂?”


    劉薈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威脅,略帶怯意地看向周晏北,小巧玲瓏的鼻尖微微皺起。


    周教授仿佛沒聽到,看著身後那幾個茫然無措的女生,語氣微沉:“劉薈,我不是你們學校的老師,但我覺得有必要說幾句。你們平時喜歡對學弟、學妹嚴加管教,但作為學姐,應該以身作則。”


    這群人中,曹右記得那次在醫護室發生的事情,他們偷拍了徐心同和他吃飯的照片,估計把周教授給惹毛了。


    而周晏北的反應,對劉薈來說是真的徹底紮心了。


    就是整個心髒被刺穿的那種。


    徐心同沒吭聲,一臉想看他還能瞎掰到什麽程度。


    周教授也沒讓她失望,沉默了一下,很義正言辭地說:“我想告訴你們,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記住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記住我們的中國夢,其他的就都不是事了。你們每周班會不學嗎?劉薈,真要往嚴重的說,這就是聚眾鬥毆,你身兼要職,最好有點分寸,這種事不要再發生。”


    劉薈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隻有她對別人說教的份,有哪位老師不喜歡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批評。


    更何況批評她的還是最仰慕的周教授。


    再加上身後幾個還是她學生會的左右手,要是心態脆弱一點,真的要當場崩潰了。


    但劉薈能在這個學校坐上學生會主席的位子,還是有點本事的。


    她穩住了。


    “對不起周老師,你說的很對,是我疏忽了。”


    她還真摯地給校霸道歉:“對不起啊俞考同學,沒想到學妹是你女朋友。”


    周圍人幾乎都在心裏默默給徐心同貼上標記了。


    沒想到,俞考嗬嗬笑了:“那可不敢啊,我對咱們徐姐隻有尊重,真的不摻雜一絲一毫不純潔的感情,我深深地敬愛著她,就像敬愛我的家人,我的長輩。”


    劉薈:“……”


    徐心同:“……”


    眾人:“……”


    她們懂什麽呢,她們什麽也不懂。


    俞考心想,我隻不過是一個被男人利用的男人。


    ……


    晚上,偌大的操場還開著夜燈,不少大學生在跑步鍛煉,也有室友們一起散步聊天,或者小情侶們談情說愛。


    夜空中的雲層稀薄,顯得星星很遠,縹緲的月光傾瀉下來,旖/旎溫柔。


    有了黑暗的掩護,徐心同和周晏北一起出現在操場附近,也不顯得那麽惹眼了。


    她挑眉看著他,“你還真可以啊,自己來不夠,還帶幫手的。”


    帶的還不是別人,是在學校享有帝王般待遇的俞考。


    雙管齊下,治標治本。


    可以說絕了。


    周教授果然是玩戰術的。


    周晏北低頭看她:“剛才錄音了嗎?”


    徐心同淺笑:“當然錄了,你呢?”


    她去赴約肯定也要有點準備,必須以防萬一。


    周晏北從口袋裏拿出他更為高級的迷你攝像頭。


    “我們實驗室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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