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棋緊張兮兮地喊了聲“杜叔叔”火速扛著薑星橋的行李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他不配!


    他居然見到杜爸爸活人了和薑星橋居然是杜爸爸的女兒和杜爸爸居然真的有孩子!


    三個感歎號在他腦子裏打得難舍難分,也分不出究竟誰占了上風。


    杜懷青坐下和女兒一起吃早餐,桌上菜色不錯都是他喜歡吃的,小老頭受不了那些西式早點,就喜歡吃華國這些豆漿油條清粥小菜:“那小孩兒買的?挺好,我要不要給他發個紅包?”


    “得了你,回頭把人小孩兒嚇著。”薑星橋問,“怎麽不多睡會兒?”


    “老咯,睡不著啦。我都處理了倆小時郵件了沒想到吧?你哥才貪睡,這麽貪睡怎麽管理好集團。”杜老爹嘴上這麽說,臉上倒是一點責備之意都沒有。


    其實現在天還早,才六點過,薑星橋知道杜同書每晚不到兩點都不會睡覺,早上七點準時起床。


    但她還是附和老爹:“就是,這樣還怎麽賺錢養家。”


    杜懷青回來後,薑星橋就像是找回了統一戰線的盟友,一老一少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湊一塊兒吐槽杜家大兒子。


    薑星橋吃完飯依依不舍的和老爹抱了抱才走。


    等車開走方家棋才鬆了口氣,薑星橋好笑:“你緊張什麽?我爸又不吃了你。”


    方家棋捂著胸口靈魂出竅:“我是在想象你家到底多有錢,這是我離杜爸爸最近的一刻,我仿佛聞到了他身上金錢的味道。”


    -


    為了配合謝維安檔期,開機後最先拍的戲是在山村裏人販子窩點那一部分,所有戲份加起來要拍一個半月,薑星橋的戲份大概十來天就可以拍完殺青。


    謝微安拍攝時間幾乎和她重疊。


    兩位人販子有不少對手戲。


    取景的地方在南方一個挺偏遠的小村寨,全程大概是某某省某某市某某縣某某鎮某某村那麽遠,要去趟鎮上車程要一個半小時,從鎮上去到市裏又要兩個小時。


    薑星橋早點六點過就出門,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過了。


    她老遠就看見有兩個人坐在村口的榕樹下,旁邊架子上外接電線墜著光禿禿的燈泡,飛蛾一個一個把燈泡撞得搖搖晃晃。


    薛林和謝維安兩人手上拿著蒲扇在扇蚊子。


    場麵一度好笑。


    薛林作為導演要先過來布置拍攝現場,謝維安跟他一起來的,比薑星橋早兩三天。


    薑星橋是今天最後一個到的,薛林和老謝在這兒喂蚊子就是等著接她。


    村寨裏路窄,最多能開開三輪車,四個輪子的車進不去。


    麵包車搖搖晃晃踩著山路靠近,在兩人身邊停下,方家棋先下來搬行李。


    下車薑星橋就深深吸了口氣,空氣真好。


    她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又趕了一天路臉色不太好,謝維安問她:“累不累?”


    薑星橋是真的累。


    飛機換轎車換麵包車,一路上搖搖晃晃什麽東西都不想吃。


    她現在隻想有張床,讓她躺一躺。


    不過那都是她在車上時的想法,現在看著眼前的村寨夜色和頭頂璀璨的星河,她又覺得這一天的奔波都值得了。


    謝維安見小姑娘咧開一口白牙:“還行!”


    村子裏基本都是少數名族,房屋建築多為吊腳樓,現在天黑了,卻不是黑漆漆一片,能看到寨子裏燈火如星。


    住的地方離村口挺近,步行十分鍾,靜悄悄的小路上隻有聽到行李箱滾過青石板和石子路骨碌骨碌的聲音。


    方家棋和另一個中途出來接他們的工作人員推著箱子走在三人身後。


    他們住的吊腳樓是村民的自住房屋,薑星橋這一戶住的都是女生。房東很熱情地給幾人帶路,方家棋謹記著方茴的教導,把行李箱搬進房間問薑星橋:“橋橋姐,需不需要我幫你收拾東西?”


    “不用,就丟地上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


    說完把所有人連帶著謝維安和薛林都趕走了,她此刻隻想休息不想嗑糖。


    薑星橋躺在床上,給老爸和老哥報了平安,一骨碌爬起來準備去洗澡睡覺。


    剛把浴巾拿在手裏,房門被敲了敲。


    打開門謝維安手裏端著一碗麵:“家棋說你今天沒怎麽吃東西,我給你下了碗麵。”


    說完薑星橋聽見賊響一聲吸溜。


    循聲看去,薛林端著一碗麵從樓梯上來,邊走邊吃:“老謝,你能再給我下一碗不?”他手裏這碗還是看到謝維安給薑星橋煮麵,死皮賴臉蹭來的。


    他問薑星橋:“橋橋,你吃不吃?你要是不吃我就……”。


    村民自製的麵條,澆上炒好的臊子,再挖一坨豬油。


    好吃的很。


    薛林那碗都要被他吸溜完了。


    但他還是在謝維安的眼刀下,默默把“幫你吃”三個字咽了下去。


    薑星橋本來累得根本不想吃東西,隻想洗了澡好好睡一覺,但這麵太香了,她確實一天沒怎麽吃。


    於是她瞬間就餓了。


    “謝謝謝老師。”她接過碗。


    “吃完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拍戲。”謝維安揉了下小姑娘頭,拖著旁邊眼巴巴望著人家碗的某個導演走了。


    吊腳樓不隔音,薑星橋又是住的靠近樓梯口的這間,尖著耳朵還能聽到謝維安和薛林的對話。


    謝維安:“臊子在冰箱裏,想吃自己去煮麵。搶小姑娘的你要不要臉。”


    “你給我煮。”


    “可以,一百塊一碗。”


    “我在你眼裏就值一百塊?我給你一千,煮到我滿意。”


    “吃不死你。”


    薑星橋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麵真好吃。


    我好快樂。


    -


    前兩天主要拍薑星橋和謝維安的對手戲,來的演員不多,三位主演要過幾天才到。


    薑星橋和謝維安都長得好,化妝師下足了功夫,撥下兩人明星光環一陣倒騰,終於讓兩人看起來樸素了些。


    皮膚黑中泛紅,嘴唇幹裂,雙手粗糙,幾乎可以和寨子裏的村民融為一體。


    不過就算這樣,丟進村民裏這兩位也是村花村草級別的。


    薛林看著監視器裏的人很是滿意:“知道我為了選他倆當人販子不,這麽漂亮的臉,給你一顆糖你跟不跟他走?”


    副導演仔細想了想,他要是不辨善惡的小孩子,還真就可能被騙走了。


    小朋友們心裏,美麗的東西都是友好的。


    場記板打下,鏡頭順著軌道緩緩推動,畫麵裏的女人穿著一件有些發白的黑色皮衣,她眉頭深皺,將小孩的哭聲都關在身後。


    她在台階上站了一會兒,才轉身繞到這間屋子背後,她從對應的窗戶下撿起一顆糖,糖紙在陽光下五彩斑斕。


    她剝開糖放進嘴裏,甜味從舌尖滲滿口腔。


    很甜。


    畫麵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身後房子的門被推開,又一個孩子被扔進去的聲音,還有凶巴巴的男聲在“1、2、3……”地點人頭。


    她麵無表情地把糖吐了。


    “卡——”


    薛林一喊,薑星橋拿糖紙把吐在地上的糖一卷,扔進薛林腳邊的垃圾桶,看著監視器問:“怎麽樣?”


    她這一幕戲是上次試鏡那一幕的後續,紀青的意難平,兩分鍾的內容,一句台詞也沒有,全靠表情和眼神去詮釋角色,對演技要求有點高。


    不過薑星橋這條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將紀青被現實擊碎的動容體現得淋漓盡致。


    劇組工作員工也有些愕然,最初看到薑星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她是哪個資方塞進來的,結果演技出乎意料的好。


    下一幕戲拍謝維安,薑星橋坐上謝影帝之前的小馬紮,擠在薛林身邊看監視器。


    過了會兒方家棋過來說徐野來電話說她給婦聯拍攝的家暴宣傳片上線了,讓她有空的時候轉發微博互動下。


    薑星橋走到一旁登陸微博大號,轉發了婦聯官博放出的宣傳視頻:【家暴隻有0次和無數次。】


    老實說,雖然薑星橋的粉絲覺得自家橋妹兒是個小仙女,天天舔顏叫著“我可以”,但是看到這個視頻之初有些粉絲甚至有點拒絕。


    原因無他,粉圈熱愛補課。


    粉上一個新愛豆恨不得了解她全部,自然也去把她之前參演的幾部網劇扒了出來,就emmm……聽名字就有點不太想看。有些頭鐵粉絲倒是硬著頭皮看完了,他們哭著更新微博:【建議不要看,我差點脫粉,看完緩了一個禮拜才把自己從脫粉的邊緣拽回來。】


    橋粉的這次主動洗粉事件,還在某個八卦小組被哈哈哈了幾百樓。


    第一次見到自己去嗑愛豆黑曆史的。


    於是橋粉有了個自我調侃的昵稱,叫“抹布”。


    因為抹布隻用負責擦花瓶!


    他們是顏狗,專注舔顏就行。什麽你說我愛豆要演戲了?ball ball了不要告訴我我並不想知道,就算她真的出演薛林的電影我也不會去看的,我建議你們最好也不要去。


    薛導怎麽肥四,為什麽要用橋橋,仙女教母塞了多少錢把橋妹兒塞進去的?


    有自知之明的粉絲不是沒有,但整個粉圈畫風清奇成這樣,網友不知道是該同情薑星橋好還是同情薑星橋好。


    要是別家女明星被說是花瓶,粉絲發了瘋似的甩成績單,或者“你知道她有多努力了嗎?”


    隻有薑星橋被路人吐槽花瓶,粉絲瘋狂附和:對,是我橋妹兒,花瓶成精要不要了解一下?


    薑星橋的微博下麵經常有粉絲留言——


    【橋橋,我給你買了套《演員的自我修養》,寄到盛星了。】


    【如果看到《演技教程》,是我買的。】


    【那我買本《心理學與生活》吧,看看心理學應該對解讀角色有幫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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