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興旺神色癲狂,失去理智,顧不上這裏是人來人往的片場,也顧不上薑星橋這位女主角缺席時間一長就一定會被發現。


    他隻想告訴薑星橋:我天天都在看你,我就在你身邊,你感覺到我對你的愛了嗎?


    ……


    蘇興旺被民警壓著往外走,路過薑星橋時突然問:“橋橋,我送給你的話筒你用了嗎?”


    正在狂吐的薑星橋聽到這句話,立馬想到了那支被浸在血水裏的話筒,喉頭一緊,用一聲嘔吐回答了這個問題。


    謝維安給她順了順背,等她漱了口後扶著她的胳膊問道:“能站起來嗎?”


    薑星橋點了點頭,借著謝維安的力改蹲為站。


    保鏢自知如果他今天警惕一點斷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跟在薑星橋身邊,頗有些無地自容。


    薑星橋反而安慰他:“是他偽裝的太好了。”


    蘇興旺身高一組一米七,雖然骨架比正常女孩子大了點,但勝在身材單薄,套上保潔的衣服鬆鬆垮垮,佝僂著腰戴著假發,差點連薑星橋都騙了過去。


    薑星橋讓他不要放在心上,畢竟用正常人的思維猜測的話蘇興旺應該會等待薑星橋落單,誰能想到他居然會在都是人的片場發作呢。


    這次薑星橋來拍戲隻跟了一位保鏢過來,本來杜同書說讓她多帶兩個,但她一個人拍戲助理保鏢四五個就有點誇張了,於是和老哥據理力爭,最後隻帶了現在這位保鏢過來。


    按理來說他今天應該比平常更謹慎小心才對,結果卻……


    保鏢無比自責,又聽到薑星橋貼心地為他開脫,他想哭的心都有了,深深懷疑自己的業務水平,打完回酒店就寫封辭職信交給老大。


    薑星橋:“……”沒必要,真沒必要。


    另一邊謝維安已經聯係好了律師,蘇興旺這次是當麵抓獲,又涉嫌故意傷人,雖然沒有真的把刀落到薑星橋身上,但他動的是杜家的寶貝,到時候多方施壓,他想來也落不到什麽好下場。


    廁所驚魂終於收場,但被這麽一攪和,今天的戲也沒人有心情繼續拍下去。


    萬禾安幹脆給劇組放了一天假,還生怕薑星橋一天緩不過來,讓她多休息兩天也可以。


    薑星橋從衛生間出門,工作人員都成群地圍過來,問她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薑星橋一一謝過大家的好意,又讓方茴和徐野聯係,讓她趕緊聯係公關,今天的事情盡量不要傳到網上,如果有就趕緊攔下來。


    一方麵是薑星橋不想讓粉絲擔心,另一方她也不想她的負麵新聞傳到網上,現在杜老爹學會了追星,要是被他知道萬一把老頭嚇翹辮子了怎麽辦!


    “謝老師,我哥那裏……”薑星橋充滿期冀地望向謝維安。


    謝維安語氣殘忍地告訴她:“晚了。”


    話落沒兩分鍾薑星橋的手機就響了,她看了眼來電人——說曹操曹操到。


    遲疑了兩秒她接起電話,有段時間沒聽到的熟悉聲音:“橋橋,沒事吧?”


    “你這麽快就知道了?”說完薑星橋就打了下嘴,說錯話了。


    果然電話那邊靜了靜,杜同書再開口時聲音都沉了些,還冷笑了聲:“怎麽,還不想讓我知道嗎?”


    一家人裏薑星橋就怕杜同書生氣,聽他這話就知道要完,連忙否認,腦袋搖成撥浪鼓,恨不得對天發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她又問:“老爸不知道吧?”


    杜同書的手機是開的外放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杜同書看了眼身邊的老爸,說:“沒有。”


    薑星橋鬆了口氣,杜同書說:“把電話給李往。”


    李往就是薑星橋的保鏢。


    她把電話遞給李往,同時遞給她的還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保鏢壯士就以般走到一旁去接電話,沒多久他掛了電話垂頭喪氣得回來。


    薑星橋:“說啥了?”


    李往:“五哥和淼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五哥和淼哥,是保鏢裏業務能力最強。


    回酒店後謝維安率先刷開自己房門,然後把房卡放在薑星橋手裏。


    薑星橋站在門口沒進去:“蘇興旺也被抓到了,我可以住自己房間。”


    謝維安溫柔道:“我怕你想到那張照片晚上睡不著覺。”


    “怎麽可能?”薑星橋嘴硬,腳下卻很自覺地踏進房間,看了一圈發現床上四件套已經被翻新過,房間裏找不到任何謝維安的痕跡。


    “你搬去哪兒了?”她轉頭問謝維安。


    謝維安指了指對麵,他把自己和薑星橋的房間對調了下。


    薑星橋:“沒必要吧?”


    謝維安反而問:“你確定?”


    事實是謝維安是對的,就算換到這邊房間,薑星橋也不太敢睡。


    雖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地,白天倒還不覺得,一到了晚上躺在床上閉上眼,蘇興旺的臉她的照片和閃著寒光的刀尖全都來了,就跟在眼前演電視連續劇似的。


    謝維安一直在房間裏陪她,見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薑星橋沒睜眼,縮在被窩裏,麵朝著牆壁。


    “燈光晃眼。”她說。


    房間裏隻開了沙發邊一盞落地燈,暖黃的燈光越過地毯爬上床,將薑星橋連被子帶人團住。


    “那我關了?”謝維安說著但是遲遲沒有動作,這個對話在今晚重複了好兩遍。


    這次薑星橋沒急忙叫停,在一陣沉默後她忽然說:“謝老師,我想要我的小熊。”


    “嗯?”謝維安放下手裏的書,坐到床邊,柔聲問,“什麽小熊?”


    薑星橋仰麵正躺著,掀開眼皮,看著燈光暈在謝維安眼底,像是深海裏墜入的燦爛星子。


    她說:“就是我哥給我買的小熊。”


    放在枕邊,夜晚它會左手持盾右手拿茅,驅趕黑夜裏的所有恐懼。


    薑星橋聽到謝維安笑了下,很輕很輕,他說:“害怕?”


    過了會兒薑星橋也笑了下,她承認道:“你別戳穿我呀。”


    謝維安幫她掖了掖被角:“今晚沒有小熊,我陪著你好不好?”


    “那你給我讀個睡前故事吧,或許我就睡著了。”


    謝維安當真翻開手機認真翻找起來:“你想聽什麽?”


    他微低著頭,挺直的鼻梁在側臉打出一塊很深的陰影,燈光順著他的下顎爬上眼尾眉梢,一點一點舔舐過他俊俏的臉。


    謝老師可真好看啊。


    薑星橋悠悠想著。


    她閉上眼,眼前也有一陣黃色的光暈,直到一直手蓋住她的眼睛,謝維安溫柔含笑的聲音緩緩響起,語速很慢,尾音懶洋洋拖著,一點一點撫慰著她今天受到驚嚇的內心。


    還沒等薑星橋把這篇睡前故事念完,薑星橋就睡著了,麵朝著他,腦袋滾下了枕頭,挨在他腿邊,在被子裏團成一顆蝦球。


    “橋橋?”謝維安低低喚他,回應他的隻有薑星橋沉沉的呼吸。


    確定她睡著後薑星橋輕輕撐著床準備離開,哪想他一動,薑星橋小貓似的哼唧了聲,追著他往外挪了下,一隻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拽住了他的衣擺。


    謝維安頓了下,不太確定地又喊了一聲,依舊沒人應。


    又等了幾分鍾薑星橋也沒有任何動靜,謝維安握著她的手想把自己那點衣擺從她手裏抽出來,結果是薑星橋整個人都往上蹭了蹭,毛茸茸一顆腦袋蹭在了他的腰窩處。


    謝維安垂眸看她,眼睛全是化不開的溫柔。


    幫她撩了撩耳邊的碎發,謝維安不再動作,靠著床頭閉上眼。


    薑星橋睡覺的時候最喜歡蹭床頭小熊的肚子,每次入睡前腦袋明明是規規矩矩擺在枕頭上的,等早上醒來十有**就埋到了小熊肚子上。


    她這一覺睡得還挺沉,腦袋邊有個熱乎乎的東西她還以為是家裏的小熊,下意識蹭了蹭,蹭著蹭著她就覺得不對。


    她不是在外麵拍戲嗎,哪兒來的小熊?


    想到這裏迷糊的腦袋清醒些,薑星橋睜開眼,酒店房間裏泛著青白。


    謝維安熟睡的臉猝不及防撞進她尚未完全對焦的眼裏。


    薑星橋一愣。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和謝維安兩人的曖昧姿勢,她埋首在謝維安腰窩處,後者的手臂垂在她頸側,虛虛攬著她。


    不是???


    為什麽謝老師還在她房間裏???


    緊接著就是連著幾聲臥槽在腦子裏炸開,他們倆就這個姿勢睡了一夜???她埋了一晚上小熊肚子其實是謝老師的肚子???


    臥槽???


    薑星橋正在獨自淩亂,見謝維安睫毛動了動,貌似要醒了,她立馬心虛地閉上眼。


    閉上眼後她又艸了一聲,不是,她躲什麽躲?


    薑星橋這一晚上倒是睡得安穩,就是苦了謝維安,也不知道小姑娘晚上是不是做了什麽夢,老是抱著他腰蹭來蹭去,把他蹭醒了好幾次,而且這個靠牆坐著的姿勢也睡得他渾身發麻。


    看著仍然靠著他睡得香甜的薑星橋,謝維安眉眼化開。


    薑星橋能感覺到謝維安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但這種視線和蘇興旺那種完全不一樣,就像是有螞蟻在臉上爬,酥酥麻麻的,讓薑星橋有些難為情。


    大清早的幹啥呢?臉還沒洗呢大哥!能不能別看了!


    薑星橋緊閉著眼,生怕自己裝睡被戳穿。


    謝維安輕輕抬著她的腦袋想把自己的腰腹解救出來,薑星橋拿出畢生演技哼了哼,翻了個身。


    耳邊一直很靜,靜到她都想睜眼看看謝維安還在不在,時間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謝維安小心活動了下僵硬的腰,仿佛都能聽到骨頭舒展時哢哢作響。


    回頭一看謝維安仍然睡得像小豬似的,他鬼使神差地彎腰掐了掐薑星橋的臉:“小沒良心的,自己倒是睡得香。”


    薑星橋:“!!!”


    吃完豆腐,謝維安輕手輕腳離開薑星橋房間。


    “謝、謝老師?”


    剛把門闔上,突然有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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