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麗娜道“又怎麽了?”


    □□冷笑道“那孩子不是大了麽, 要上幼兒園了, 那小保姆嫌棄普通幼兒園不好,非要上什麽雙語幼兒園,一年十好幾萬呢, 賈家那三間鹵肉鋪子賺的也是辛苦錢,幾家子伏在上麵吸血。阿芬也是賤, 什麽不可思議的條件都答應。這筆錢抽了去給孩子上學, 她那幾個小姑子就不樂意了,吵起來了。”


    彭麗娜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呢?”


    □□給外孫喂奶,“就吵啊,聽說差點打起來了,阿勇那個慫貨, 老婆不好好待, 小三的話全聽進去了,他把兩個姐姐用掃帚趕走了,說這家裏的一切都是他的。兩個小姑子在外頭拍著腿罵那小保姆, 鬧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彭麗娜道“那阿芬呢?”


    □□不屑,“她,就一頭老黃牛, 有什麽可說的,啥意見也沒有,讓拿錢就拿錢唄。”


    彭麗娜不言語了,要是以前她得和母親一起吐槽這奇葩的一家,現在知道了阿芬的身份,她的好奇心全被阿芬到底要幹嘛給吸引了過去。


    花槐倒是全拋開了,這件事算不得妖物禍害人,怎麽看都是一個傻妖被人欺負的夠嗆,她怎麽管啊。


    放不下的是彭麗娜,出了月子她還親自跑去賈家的鹵肉店,希望近距離觀看一下這位阿芬嫂子到底想幹嘛。


    可是阿芬也沒時間總待在一家店裏,三家店都是她在管,鹵肉好吃全在料上,那個料是獨家秘方,全靠她一個人來回弄。


    家裏又事情不斷,她分身乏術呢。


    彭麗娜好容易逮到阿芬在店裏看員工鹵肉,然後阿芬包了一大包鹵好的肉給彭麗娜,一分錢都不要“這回算我請的,員工說了,你照顧了我家不少生意,我今天還收你錢,那不羞死了!”


    彭麗娜左看右看都是個爽利的小媳婦,怎麽就是妖了呢,還一心貼補賈家,她是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的。


    彭麗娜一孕傻三年,現在對著個貨真價實的妖也放下了警惕心,想著自己身上掛滿了花槐給的符,不怕眼前的小媳婦妖精拿她如何,就道“阿芬姐,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阿芬想了想,也沒拒絕,兩人就去附近的咖啡店了。


    換在以前,這種實心聖母賤包子,彭麗娜肯定敬而遠之,阿芬簡直是行走的女戒啊,卑弱,順從已經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這種道德毒瘤,離的近了都怕被傳染。


    現在被花槐說破了身份,彭麗娜隻剩下好奇了。


    兩人點了兩杯咖啡,還有一份甜點,剛坐下,阿芬就接了個電話,隔著這麽遠,彭麗娜都能聽見電話裏源源不斷的抱怨。


    阿芬好脾氣的嗯嗯哦哦著,然後掛斷電話,歎了口氣。


    彭麗娜八卦道“怎麽了?”


    阿芬道“還是為了天寶上學的事,那個雙語幼兒園每年連什麽夏令營算在一起一年得二十來萬,原本答應了大姐,她兒子買車我會資助一些,現在天寶上了這個學,一下子就掏空了,店裏的流動資金又不能動,阿勇上回發了脾氣,大姐二姐不敢在他麵前說什麽,就逮著我不放,我哪裏想辦法去。”


    彭麗娜聽的目瞪口呆,“那你,就這麽糊著,我說,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啊?”你明明有能力跳出這個爛泥塘,不對,你壓根就可以不必進去,為什麽非得奉獻自己呢?


    阿芬沒領悟到彭麗娜的腦電波,“這不是一家人麽,還能鬧掰了?我再想想辦法,去借一點錢,好歹讓大姐把車買了吧。”


    彭麗娜如同看一個奇葩,然後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被賈家抓住了什麽把柄啊?”要不然就被下了降頭,否則你幹嘛有這麽嚴重的斯德哥爾摩症狀呢。


    阿芬有些莫名其妙,“什麽把柄啊?唉,原本鹵肉店還能多開幾家,可惜有了點錢就有地方要花,實在攢不起來,小豔又懷了孕,這回吵著要去國外待產,說什麽孩子生下來就有外國籍了,我也頭大啊!”


    我擦,眼前這個不是妖精,是賈家的保護神吧,小豔就是那個小保姆啊!


    就是不看在阿芬是個妖精的份上,彭麗娜也忍不得了,“我說,你是不是傻啊?賈家根本就不把你當人看,你還這麽賤嗖嗖的往上貼。你伺候一家子不說,連小三都伺候了,還要賺錢給他們花,現在小三都爬你頭上做窩了,你還在努力替他們打算,你還說沒把柄在他們賈家手裏?”


    阿芬沉默了一會兒,勉強一笑,“都是一家人,哪能分的這麽清……”


    彭麗娜來火了,“阿芬,你別給我玩虛的,我知道你是什麽玩意,你要是有把柄被賈家拿捏,說出來我還能幫一幫你,你要是打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主意,別怪我事先不提醒你,有的是人能收拾你!”


    阿芬惶恐道“我,我沒打什麽主意啊,麗娜,你究竟怎麽了?讓小豔生孩子,也是不得已,我不是生不了麽……”


    彭麗娜忍不住了,湊過去小聲道“我知道你是個妖精,你現在忍辱負重,任憑這一家子欺負,是不是將來對他們下手你也沒負擔了?”


    阿芬麵色一變,然後苦笑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去巡店了。”說著慌張的走了。


    彭麗娜板著臉看著阿芬的背影,覺得自己真相了。


    她找花槐抱怨,就怕阿芬妖精出手把賈家給一窩端了。


    花槐道“你這就是偏見,妖精要是想對人不利,一爪子下去就清淨了,有她這麽折騰的麽?照你說的,她先故意對賈家好,然後養肥了吃,有必要多一次手腳麽,反正我沒見到過。她肯定有理由,你的那個理由卻不一定成立,隻要人家沒害人的意圖,那就不能把她當嫌疑犯!”


    彭麗娜抽抽鼻子,不說話了,她反思一下,要是不知道阿芬是個妖精,她會這麽想麽?她隻會覺得阿芬是個受氣包,還是活該的那種,看樣子自己確實偏見了。


    彭麗娜也慢慢淡了心思,不管是人還是妖,自己立不起來旁人也幫不上忙。


    再來說回阿芬,她被彭麗娜嚇了一跳,這麽多年了,就從沒有人識破過她的身份,因為她從來不以妖族的麵目生活,她已經完全融入到了人類生活中,怎麽這個遠房親戚就能一眼識破她呢?


    忐忑了好幾天,發現彭麗娜並未窮追不舍,她也放心了,家裏的事情實在太多,小豔一邊鬧著兒子要讀雙語幼兒園,一邊又鬧著要去國外待產,大姑子要買車,小姑子的女兒要買最新款平板,公婆要買保健品,丈夫還要玩遊戲,她一個人,不,一個妖都有些應付不過來。


    這天她正在巡店,看見一個雞妖過來買鹵肉,頭上那一小撮紅毛耀眼的很,他挑挑揀揀的買了幾包鹵肉,然後就甜膩膩的打電話,阿芬耳朵靈,聽到了大多數,“……買了你愛吃的鹵肉,等下回家給你熱,好的……不要太辛苦,好的……給了,早就準備好的,嗯嗯,好,真的?我等你,啵!”


    等到阿芬去商城買東西的時候看見這個小雞妖正和一個人類女子親親蜜蜜的在一起,小雞妖還拿著奶茶親自喂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還親密的推回去讓他喝。


    阿芬有些感慨,人類的感情太脆弱了,現在看著好,將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然後就壞了,就像她,做的還不夠好嗎,但是賈家哪個把她放在眼裏?


    阿芬還看到那隻小雞妖拿出了電影票,原來他們兩個要去看電影啊,自己的丈夫在印象裏就沒帶自己看過電影,也沒有過任何溫暖的舉動,阿芬羨慕的看了那個人類女子一眼。


    阿芬就近買了一堆東西,出來時看到這對人妖情侶還坐在外麵,不過此刻雞妖拿了一聽可樂出來,不知道怎麽搞的,可樂上頭的拉環掉了,兩個人都傻眼了。


    雞妖左右看了一下,一隻手上的一根指甲就變成了雞爪尖,然後在可樂上頭輕輕轉了一圈,就把蓋子打開了,然後笑嘻嘻的遞給那個人類女子。


    阿芬驚駭的看著這一幕,然後看見那個人類女子嗔了雞妖一眼,接過可樂喝了一口,阿芬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個人類女人知道男朋友是妖!她居然不介意!”


    阿芬看過白娘子的故事,不管後世多麽美化戲說,實際上許仙知道老婆是蛇妖後是允許法海降妖的,阿芬也從不敢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給賈家知道,她心裏就一個念頭,沒有哪個人類會接受伴侶是妖精。


    阿芬的經曆頗為奇特,她是一隻雪貂,剛有靈智的那會兒她被獵人抓了,看她玉雪可愛,就沒宰了剝皮,而是整個兒拿去賣,然後她就被賈家的祖上給買了去,被當時二世主的賈老祖當成了寵物養了起來。


    阿芬被賈老祖拎著聽戲遊玩,聽了一肚皮知恩圖報的戲文,後來賈老祖受了風寒差點要掛,阿芬拿自己的妖丹救了賈老祖,賈老祖也知道了自己養的雪貂是個妖。


    要說賈老祖這個人非常精明,他看雪貂對他十分親熱,而且年幼無知,於是就給雪貂開始有意識的灌輸知恩圖報,三從四德等等的‘知識’。


    等到賈老祖的孫兒長大,阿芬也幻化了人形,賈老祖就讓阿芬嫁給了自己的孫兒,又替孫兒娶了幾房美妾傳宗接代,等到賈老祖離世時,他讓阿芬發下誓言,要永遠看護自家子孫,保證賈家子嗣綿延,富貴榮華延續。


    賈老祖要了阿芬的妖丹,給了這個諾言一份期限,他的子孫中隻要有人主動歸還妖丹,阿芬和賈家的關係就結束,否則她就得一直奉獻下去,阿芬就這樣開始當上了賈家的守護神


    時代變遷,社會動蕩,阿芬有時候也要回到野外深山修煉,但是隻要修煉一結束,她就會從茫茫人海中找到賈家後人,然後看賈家當時的需要,送上門去當免費保姆,這就是她現在當著賈勇老婆的原因。


    曾經她以為賈老祖能接受她的身份,那麽賈家子孫必然也能接受,可後來現實給了她一份大耳光,有一次她差點死在被賈家找來的道士手裏,後來她就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了。


    現在看看雞妖和人類女子的互動,讓阿芬感慨萬千。這時候手機響了,賈勇不耐煩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買個東西這麽久,你死哪兒去了,小豔都快等不得了!”


    阿芬唯唯諾諾,趕緊打斷思緒,回去伺候老公和小三去。


    洗腦教育不光對人有效,對妖的效果更加明顯。


    第八十章


    回到家, 阿芬把買來的東西交給保姆, 還要去看懷孕的小豔安胎安的怎麽樣, 連家裏的保姆在阿芬背後都撇嘴, 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女主人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漿糊。


    要是賈家財大氣粗,你依附著賈家生活, 那麽忍受這些常人不能忍的玩意, 旁人還能懂一兩分,不就是自己沒本事,隻能靠夫家吃喝, 所以沒底氣沒地位,隻能任由夫家揉搓。


    可現在明明不是這樣啊, 賈家一家子的爛泥, 全靠你一個人糊上牆,你還得不停的補牆,你居然還要忍受小三的作威作福,你這腦子不能用賤形容了吧。


    保姆也有女兒,女兒現在也沒談朋友, 保姆一邊在廚房忙活, 一邊想,要是女兒將來找個婆家像賈家這麽糟心,她還不如不嫁了, 單身過一輩子呢,好歹清淨。


    這個家裏全在吸食阿芬的血肉,其他人還理直氣壯一點, 畢竟阿芬是賈家的媳婦,那個小三就特別過分了。


    一開始她也不信賈勇的老婆會這麽包子兼聖母,等到自己生下兒子,兒子被賈家接走,賈勇還跟她在一起,然後她看著阿芬如何操心孩子的各項事宜,她就開始一點點的插手賈家的事,到現在完全登堂入室,這位小三已經吃定了阿芬了。


    賈家別的人還尚可,就是這個小三她覺得自己就差一個名分,這個窩囊廢阿芬已經沒用了,他們賈家最值錢的就是那三個鹵肉鋪子。


    小三現在謀劃的就是把阿芬蹬走,然後自己嫁進門,帶著孩子,掌握著那三個鋪子。要達到這一點,眼下看也容易的很


    那個阿芬就是個麵團,欺負她連成就感都沒有,小三覺得隻要枕頭風吹一下就能達到目的了,不過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還要這個麵團服侍呢,等孩子生了再讓她滾蛋。


    彭麗娜再次見到阿芬,卻是在自己娘家,阿芬縮在彭家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瑟瑟發抖,彭/媽/媽一邊讓保姆給她上熱巧克力,一邊不停的咒罵賈家。


    彭麗娜眨巴了半天眼睛,然後問彭/媽/媽,“怎麽了啊,阿芬姐怎麽到我家來了。”


    彭/媽/媽恨道“你那個遠房姑奶奶,以後我可不想和他們家來往了,這一家子哪裏來的良心啊,全他麽讓狗吃了!”


    彭麗娜聽老娘罵了一通,還是沒鬧明白阿芬為什麽出現在自己娘家,最後還是老娘罵痛快了才告訴彭麗娜的,“那一家良心被狗啃的混蛋人家,阿勇把你阿芬姐趕出來了,說是要離婚,要娶那個小保姆,可憐阿芬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帶出來!”


    彭麗娜簡直不知道該如何發表意見,她複雜的看著阿芬,“你——想怎麽樣呢?”受了花槐的影響,彭麗娜沒有聽見妖就是害人的思想,但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觀點還是挺頑固的。


    阿芬的遭遇要是放在普通女人身上,那還真能掬一把同情淚,問題就在她的身份上,她是妖啊,怎麽就被一家子普通人逼的連藏身之地都沒了?


    彭麗娜用審視的眼光看阿芬,看她究竟要怎麽辦。


    彭/媽/媽看女兒這個態度就不高興了,阿芬是包子了一點,可人不錯啊,除了眼睛被屎糊了看不清賈家的嘴臉,其餘的人情世故上可從不小白。


    要說彭家和賈家關係太遠了,擱在平常人家,家裏有事可能就不來往了,就是因為阿芬會做人,彭家有事也會和賈家互動。現在自己這女兒的態度就有問題,你運氣好嫁了個老公一心疼你,那也別對運氣不好的被夫家苛待的女人如此嫌棄啊。


    彭/媽/媽就有點不高興道“我知道了這件事,真是氣的不得了,看阿芬可憐兮兮沒地方去,就讓她到這裏住兩日,怎麽了,這還不是你的家呢,你就幹涉起我當家了!”


    彭麗娜趕緊向母上表態,絕對沒這個意思。


    她緩和了語氣問阿芬,“阿芬姐,這件事怎麽說也是你的家務事,那你總得有個章成吧?”得了,不把她妖精看,就當一個普通的可憐的遠房親戚看吧。


    阿芬忐忑的看了彭麗娜一眼,這位可知道自己的底細,一開始她還不想來,架不住彭/媽/媽強勢,現在看彭麗娜態度不壞,她好容易安穩下來,然後聽了彭麗娜的話,期期艾艾道“我,我不知道啊,我沒什麽對不起他們的……”


    彭麗娜絕倒,花槐沒說阿芬是什麽妖精,現在彭麗娜覺得這個一定是實心包子成的精,“這麽說吧,他們家無恥到這個地步,你就是死賴著回去,後半輩子(那得多長?)……總之,你在賈家肯定沒好日過。那就離婚啊,我給你找律師,打官司,告死他們,讓賈勇這小子去坐牢!重婚罪!然後讓他們一家子淨身出戶,統統滾蛋!”


    彭/媽/媽一拍大腿,“就是!這麽無恥不要臉的一家子,我在電視裏都沒看到過!”


    反對來自‘包子精’阿芬,“不好吧,小豔生孩子我也是同意的……淨身出戶什麽的,那阿勇以後這麽生活?”


    彭家母女“……”用兩張開裂的臉對著阿芬。


    彭麗娜的性子一貫爽利,現在铩羽而歸,對著老媽攤攤手,“媽,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位乃包子成精,喜歡被人欺壓!我們出再多主意也沒用。”


    阿芬聽到包子成精四個字,嚇了一跳,立馬反駁,“我不是包子精!”


    彭麗娜無語的看了阿芬一眼,實在忍不住,撲哧笑了。


    彭/媽/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種事說來說去都看當事人的選擇,阿芬瞻前顧後的,彭家母女也沒辦法啊。


    最後彭麗娜道“哎呀,我快餓死了,吃了飯再說吧!”


    阿芬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我去做飯!”


    彭家母女眼睜睜看著阿芬竄進了廚房,彭/媽/媽拍拍胸口,“要死,你要是也像她這樣,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實在憋屈的不行。


    彭麗娜隻剩下歎息,包子精啊包子精,你倒是欠了賈家什麽債啊。


    這時候阿芬從廚房怯生生探出頭,“中午我做油潑麵,你們吃麽?”


    彭/媽/媽連不讓她動手都說不出了,彭麗娜手無力的一揮,“你看著辦,我們家不挑食。”


    期間,彭家保姆從廚房退出來,湊到母女倆邊上,“哎呀,這幹活利索的來,不是我說,就是一般酒店廚子都沒這份好手藝,可惜啊!”可惜眼睛瞎。


    等到阿芬把一大盆色香味俱全的油潑麵端上來,還有一大碗香辣鹹鮮的肉臊子,裏麵還有有胡蘿卜和玉米粒。


    彭麗娜和彭母呆呆的看了阿芬一眼,她局促的笑了笑,“不知道你們的口味,這個臊子不太辣的,要是實在吃不慣辣,我再去弄一碗不辣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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