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你快去看看,糖糖想不開,要尋短見呢!”


    林念念焦急的聲音忽然響起,景墨顧不上繼續向唐蘇討債,就跟著她快步往方糖病房的方向衝去。


    對於林念念的到來,唐蘇真挺無語的,真是什麽地方,都少不了她。


    唐蘇以為,景墨都已經去找唐蘇了,她終於可以走了,誰知,羅釗依舊盡職盡責地守著她。


    最終,好幾個保鏢過來,還強行將她帶到了方糖的病房。


    方糖慘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她的瞳孔,尋不到半分的焦距。


    因為極度的痛苦,她的嘴唇都在不停地打顫。


    景墨不碰她,前段時間,她借酒澆愁,在外麵一夜瘋狂,她當時安全期,也沒有做防護措施,沒想到竟然懷孕了!


    那不是景墨的孩子,生下來早晚會露餡,她沒打算要這個孩子。


    剛才在人間的分店,她那樣陷害唐蘇,她以為,是一箭雙雕。


    既能陷害唐蘇,又能弄掉這個孩子。


    最終,她是成功陷害唐蘇了,可她卻永遠地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


    方糖忽地捂住臉,大滴大滴的眼淚就滾落了下來,她激動地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就往床下衝。


    景墨剛好走進來,看到她這副模樣,他連忙將她擁進了懷中。


    “糖糖,你別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好好休養身體,我不許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好不起來了!”


    方糖激動地開口,“墨,我再也好不起來了!我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我已經徹底地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我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為你生兒育女了,我連一個完整的女人,都做不了了!”


    “墨,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以後也再也不能擁有孩子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墨,求求你放開我,讓我去死好不好?讓我去死!墨,我求你了……”


    “糖糖,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景墨將方糖抱得更緊了一些,“糖糖,別離開我,永遠都別離開我!”


    “可是墨,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了,你能接受這麽一個不完整的方糖麽?這樣殘缺的一個我,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墨,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了!”方糖越說越是難過,最終泣不成聲。


    “糖糖,我不許你說這種傻話!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好的糖糖!”


    輕柔地撫摸著方糖的背脊,景墨忽而鄭重無比開口,“糖糖,我們結婚!我會讓人好好準備,我們下個月就結婚!”


    “墨,我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真的還願意娶我麽?”方糖淚眼朦朧地看著景墨,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糖糖,我說過,這輩子,我景墨隻會有你方糖一位妻子!”景墨篤定無比地說道。


    “墨……”方糖低低地嗚咽,“墨,你別離開我,我已經失去我們的孩子了,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糖糖,我不會離開你,我會陪著你,白頭到老。”


    景墨輕柔地將方糖放回到床上,“糖糖,我會給你和我們的孩子報仇,讓傷害你們的人,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讓護士重新給方糖打針,耐心地哄她睡著後,景墨就走出了病房。


    唐蘇此時正站在病房門口,兩位保鏢強行按著她,她動都動不了。


    景墨慢悠悠踱步到唐蘇麵前,他走的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嗜殺的殘酷。


    “唐蘇,你殺了我的孩子,按道理,我也該殺了你的孩子!可是,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你說,我該怎麽做,才算是為我的孩子報仇?!”


    唐蘇胃裏疼得厲害,她都懶得浪費力氣為自己辯解了,反正,不管她說什麽,景墨都不會信。


    她隻是覺得有些遺憾,她都還沒有買好嫁衣和戒指呢,就得毀在景墨的手中了。


    “景少,唐蘇的孩子是死了,但她孩子的墓,還在啊!”站在一旁的林念念忽然不懷好意開口,“你和糖糖的孩子,被她害得連看一眼這個世上的陽光的機會都沒有,她的孩子,憑什麽心安理得地躺在地下?!”


    “林念念,你給我閉嘴!”


    唐蘇真沒想到林念念會惡毒到扯到小深的墳墓上去,她紅著一雙眼睛盯著景墨,“景墨,我知道你不可理喻,你是非不分,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是方糖在陷害我。”


    “好,既然你不信,有什麽事,你就衝我來!小深已經走了,我不許你們再去傷害他!”


    景墨沒有說話,他眸中的陰鬱卻越來越重,濃重的陰雲彌漫,那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林念念知道,景墨已經對她的提議動了心,她示威一般看了唐蘇一眼,繼續對他開口,“景少,我知道唐蘇的孩子埋在哪裏!”


    說著,林念念拿了車鑰匙,就率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景墨沒有絲毫的遲疑,也跟了上去。


    唐蘇生怕林念念和景墨真的扭曲到毀了小深的墓地,不等兩位保鏢推她,她就連忙追了上去。


    隻是,電梯門已經關死,她無法攔住景墨和林念念。


    唐蘇焦灼地等待著下一班電梯,平日裏,這vip病房的電梯,沒幾個人用,今天,她卻怎麽都等不到電梯。


    後來,她再也沒有耐心等,直接從樓梯走,可等她追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景墨和林念念的車,早就已經揚長而去。


    可能是篤定她自己就會去小深的墓地吧,這一次,景墨的人,也沒有再跟著她。


    唐蘇快步去醫院外麵打了一輛車,就直奔小深和秦暮煙所在的那處墓園。


    林念念和景墨的動作,真的特別特別快,她追過去的時候,景墨的一群手下,已經將小深的墳墓起開,就連旁邊秦暮煙的墓,都沒有幸免。


    他們的棺材,仿佛正在接受審訊一般,被粗魯地砸在地上。


    小深那沾滿血的破碎的衣衫,以及秦暮煙那染血的靴子,都掉落在地上,這麽多天過去,衣衫和靴子,都有些變色,就連上麵血的顏色,也分辨不出本來的模樣,但那些人,依舊不願意放過它們。


    景墨的手下們,一腳一腳狠狠地踩在上麵,衣衫碎裂得更加厲害,靴子直接被絞碎,再也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唐蘇心口疼得喘不過氣來,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瘋狂地衝過去,死死地抓住一片小深的衣角,以及秦暮煙靴子上的一顆紐扣。


    泣不成聲。


    他們活著,她護不了他們,他們死了,她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遭受這樣的屈辱!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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