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什麽?!”


    顧沉擰眉,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媽,昨天晚上,小煙回了小院!我親自送她回去!”


    “沒有!”


    何思雨的聲音,越來越著急,“小院那邊的傭人說,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沒有回去!”


    昨天晚上,她沒有回沈遲的小院……


    顧沉的心口跳得越來越厲害,“媽,你別著急,我這就去找小煙!”


    顧沉安慰何思雨說,讓她別著急,實際上,他比何思雨還要著急。


    但是現在,他必須得保持鎮定,如果他都失卻了冷靜,他知道,他更難找回自己心愛的姑娘。


    顧沉絲毫不敢耽擱,他冷沉著一張臉,連忙給顧一打電話。


    “顧一,沈遲的小院外麵有監控,調出那邊的監控!要快!”


    唐蘇真覺得今天的這場鬧劇,蠻有意思的,看到唐筱雪那副臉色慘淡、身體顫抖如同風中枯葉的模樣,她心裏真挺爽的。


    她也想跟秦暮煙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


    她給秦暮煙發信息她沒回,她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秦暮煙難不成還沒有起床?


    唐蘇將臉轉向顧沉的方向,她剛想問問他有沒有給秦暮煙打電話,能不能打通,她就注意到,顧沉的臉色,十分的不尋常。


    顧沉的性格,最是冷沉,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依舊能夠板著一張冰山臉。


    可是此時此刻,顧沉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慌張,他那雙漆黑的眸中,也染上了明顯的恐慌。


    他死死地抓著手中的手機,似乎是想要等誰的電話。


    看到顧沉這副模樣,唐蘇的心中,頓時有些不安。


    這個世上,能夠讓顧沉的情緒起伏如此之大的人,也就隻有秦暮煙了。


    唐蘇剛想問問顧沉,是不是秦暮煙出了什麽事,他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給他打電話的,是顧一。


    顧一的聲音中,也染上了明顯的不安。


    “老大,昨天晚上,秦小姐回來過,隻是,她還沒有進小院的大門,就被薄少給強行帶走了!”


    薄擎?!


    顧沉那雙漆黑的眸,一瞬間墨浪層層翻湧,幾乎要被無邊的黑洞吞噬。


    他也顧不上現在還是薄擎的婚禮了,他快步衝到台上,就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領。


    “薄六,小煙呢?!小煙現在在哪裏?!你究竟對小煙做了什麽?!”


    因為方才聽到的一係列的真相,太過震撼而又不可思議,薄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久久難以回神。


    被顧沉抓住衣領好幾秒鍾之後,他才緩慢地找回了自己的思緒。


    “秦暮煙……”


    薄擎輕聲呢喃,“我對不起她。”


    “薄六,你別給我廢話!你快點兒給我說,小煙她現在到底在那裏?!說話!”


    意識,越來越清明,薄擎這時候,才極其緩慢地想起,昨天晚上,他把秦暮煙,送給了唐璜。


    薄擎的心口,猛然一顫。


    他竟然,把不顧生死把他從地震中救出來的姑娘,送給了唐璜那個變態!


    一個晚上已經過去,秦暮煙在唐璜的手中,得吃了多少苦!


    不!


    秦暮煙不會有事!


    唐璜已經被顧沉廢掉,他連男人都做不了,他不可能對秦暮煙用強,而且,昨天晚上,他打電話警告過唐璜。


    被他那般警告,唐璜肯定不敢放肆。


    他頂多,也就是嚇唬一下秦暮煙,給她吃一點兒皮肉之苦罷了。


    “我把她,送給了唐璜。不過,她不會有事,她……”


    “砰!”


    薄擎話還沒有說完,顧沉就已經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臉上。


    他目赤欲裂,眸中的憤怒與疼痛交織在一起,讓他看上去,分外可怖。


    “你把她送給了唐璜!你竟然把她送給了唐璜!薄六,你這是要小煙的命!”


    “若是小煙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沉猛地將薄擎甩開,他轉身,就瘋狂地往台下衝去。


    衝到台下之後,顧沉才忽然想起,唐璜並非隻有一處住所。


    他挨著去找,定然得耗費不少時間。


    昨天晚上,是薄擎把秦暮煙送過去的,他肯定知道他究竟把她送到了唐璜的那一處住所!


    顧沉真的是恨死了薄擎,他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


    但為了盡快找到他的小煙,他還是耐著性子轉身,冷聲對著薄擎開口,“薄六,你把小煙送到了唐璜的哪一出住所?!說話!”


    薄擎還沒有開口,周圍記者的議論聲,就衝入了他的耳中。


    “什麽?!福霆路那邊有人跳樓自殺了?!”


    “還是最近剛拿到國際香水大賽冠軍的秦暮煙?!”


    “她怎麽會忽然跳樓自殺?!”


    …………


    本來,記者的那些議論聲,顧沉是沒想著要去理會的。


    但記者口中的那個名字,是他心心念念之人,他想要忽略都難。


    他猛地轉過臉,一把揪住離他最近的那個記者,他聲音顫抖著開口,“你說誰跳樓自殺?!”


    “說話!究竟是誰跳樓自殺?!”


    忽然被顧沉抓住的那個記者被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對上顧沉那雙血紅遍布的眸,他更是嚇得克製不住顫抖。


    尤其是想到秦暮煙似乎和顧沉之間,還有過一段故事,他更是嚇得聲音都帶了顫意。


    “顧……顧少,是秦暮煙,她……她跳樓自殺了……”


    “她……她渾身是傷,救護車還沒有過去,旁邊的人都不敢過去看,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薄擎也聽到了那記者的聲音,他的雙眸,也一瞬間充血。


    他如同魔怔了一般喃喃開口,“跳樓自殺,跳樓自殺……”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薄擎跌跌撞撞走下台,“秦暮煙,小煙,我要去找小煙……”


    昨天晚上,薄擎的理智被憤怒掌控,很多事情,他沒有去深想。


    但現在,尤其是想到方才慕從白的錄音中,說出的那些真想,他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他的大腦,也越來越清明。


    如果,唐筱雪從來都沒有救過他。


    如果,唐筱雪從來也都不是受害者。


    如果,一直被傷害的人,是秦暮煙。


    唐筱雪和唐璜,一丘之貉、狼狽為奸,秦暮煙落到了唐璜的手中,她怎麽可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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