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太夫人也是驚呆了,雖然蘇文其這個孫子平日裏他們是多有疏忽的,可到底是蘇家子孫,遭此大難當然是要做主的。


    定安侯當即大怒:“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行此事,我這就去封信給曲田縣令,責令他好好給我查查,不查出所以然,我摘了他的烏紗帽。”


    “既然侯爺有心做主,那就太好了。”定安侯話音剛落王昶就拍案大讚。


    定安侯現在被王昶搞的簡直有心理陰影了,一聽他出口,真是心頭別別亂跳。


    定安侯強擠出笑容道:“舅兄這哪裏話,我兒遇險,這麽大的事,我當是要做主的。”


    這次是王千接話:“好,既然如此我們就當堂分說了。侯爺也不必派人去曲田了。實不相瞞,刺殺之人我等已經捉住帶到京城了,現就在貴府前院,還請侯爺即刻傳人來問。”


    王千的話一出,蘇月華頓時心裏一沉,想不到王家今天竟然如此的有備而來,更想不到王家人竟然有如此實力隱瞞這許久。可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看來今日之事難以善了,趕緊得想出應對之策才是,可是不能折戟於此。


    蘇月華眼睛抖動的急速想著主意。


    蘇月恒也在想著事兒,今天她之所以會當堂發難,實在是不想蘇月華如此作惡後,還像沒事人一樣,必須得給她一點教訓。就算蘇月華再有女主光環,今日她也得收點利息。


    何況,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蘇月恒覺得在娘家這個階段,她是可以跟蘇月華抗衡一二的。畢竟原書中寫的很明顯,蘇月華實力大增乃是她嫁給沈熠這個金大腿之後的事兒。


    之前自己初來乍到,毫無根基,現在不一樣了,自己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既然如此,今日不妨短兵相接一陣。


    刺殺之人很快被帶到堂前。這些人經過鎮國公府專業人士的調教拷問過後,現在早嚇得六神無主。真是問什麽說什麽,甚至連白氏給的銀錢證據都能拿出來。


    如此鐵證,王家人又在旁耽耽虎視,白氏早已辯無可辯。


    見大勢已去,蘇月華知道不能再讓人深挖下去了。


    “娘,文其乃是骨肉至親,你怎麽能如此糊塗呢。竟然聽信了江湖術士之言,就做此糊塗之事?”蘇月華果斷斷尾求生,不過,話裏也給她娘留了很大的退路。


    想不到此等關鍵時刻,足智多謀的女兒竟然直接拋出了自己,白氏驚的差點暈闕。


    看著白氏這搖搖欲墜、六神無主的樣子,蘇月華撲過去,暗暗掐了掐她,低聲道:“娘,此事你先應下,過後我再想辦法。”


    白氏很是相信女兒,趕緊打起精神對著定安侯涕泗橫流的求告:“侯爺,誤會啊,這都是誤會啊。我也是一時糊塗,聽了江湖術士之話,說是文其的八字跟母親相衝,我是怕衝撞了母親,所以才用了點手段,侯爺原諒我的一片孝心”


    “侯爺,你我夫妻一體。文其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麽會對他下毒手呢,隻不過是聽了江湖術士之言,造點血光之災就算是將這犯衝給衝過去了,斷不會像那幾個歹徒所說,是要文其命的。”


    聽了白氏這一番狡辯,太夫人神色微動,定安侯也是神色大緩。王家人卻是怒目而視,這白氏也忒狡猾了,這就想糊弄過去?


    蘇月恒也是有些驚愕,饒是她早知道蘇月華心性過人,卻不曾想竟然心狠到如此地步,竟然連自家娘親都能說拋就拋。不過,她也確實聰明,在一片血路中竟然殺了一條後路出來。


    蘇月華的後路是成功的。很快,蘇文其路上遇險的事情後續處罰結果出來了,白氏做事糊塗,不過好在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再加上她也是一片孝心,所以,就剝奪管家之權,然後罰家廟修行一年。


    接著又在王昶的據理力爭之下,為了撫慰小外甥的一顆受驚的心,所以,白氏再額外貼補蘇文其兩千兩銀子壓驚。


    這個判罰直將蘇月華、蘇文承心疼的隻抽抽,但,不管怎麽說,總算沒有太過傷筋動骨。


    太夫人揉著額頭宣判完畢,原想著王家人達到目的也該走了。誰知,不但沒有等來王家人的告辭之聲,卻是又等來王昶說事兒:“雖然白氏作惡,太夫人判罰的輕了點兒,但這畢竟是你們的家事,我們也不好說什麽的。這事兒我們就先撂過,來來來,我們接著說下麵的事兒。”


    還有下麵的事兒?定安侯頭痛欲裂的對著大小舅子們強笑道:“各位舅兄,今天天兒也不早了,我看各位連日奔波也累了,不如先行回去,有什麽事過後再說吧。”


    “哎呀,侯爺,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麽叫我們先行回去的?怎麽,我們親戚一場,今日登門,侯爺難不成連頓飯都不想管的就想趕我們走?”王昶立時瞪著眼問話。


    定安侯臉上空白了一瞬:“舅兄言重了,我不過是怕各位太過勞累了些。”


    王昶立即打蛇隨棍道:“哦,原來侯爺不是嫌棄我們,那就好。侯爺不必操心我們累不累的,今日還是先說事情。待事情說完了,要是天太晚了,侯爺留宿我們也不推辭,反正都是親戚,在侯府住一晚也沒什麽的。”


    定安侯“”


    “親家還有什麽事一並說來吧。”太夫人心累的開口道。


    王昶當即點頭讚道:“哈哈哈,還是太夫人爽快。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忝著臉開口了。按說這事兒本不該我們開口的,可誰讓我妹妹去的早,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也隻好替她開口了。太夫人,月恒這丫頭馬上要出閣了,她的嫁妝該是要備起來了。”


    “哈哈哈,太夫人可千萬別見怪,月恒乃是高嫁,這嫁妝再是輕忽不得的。先前我們捋的是我妹妹的嫁妝,可貴府給月恒的嫁妝我們還不知道,既然今日我們兩家都在,那就一並捋一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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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太夫人真是氣得心突突亂跳,可是,人家都逼到這份兒上了,這不接也得接。


    於是,隨著王家人的步步逼近,最後,太夫人到底大出血了一番。承諾給蘇月恒價值兩萬兩銀子的陪嫁。


    王昶繼續他的風格,承諾了不算,要當場交割。


    太夫人喘著氣想,反正四丫頭的嫁妝也是要備的,早給遲給其實差不多,就隻不過,在這銀錢數量上卻是跟之前他們預備的差了好多就是了。現在王家人要看,就先給他們看看好了。


    蘇月恒的嫁妝定安侯府已經在備了起來,主事的自然是白氏。於是,太夫人叫過白氏:“你將先前備的嫁妝單子給親家看看,還有什麽要添補的今天就一並添上。”


    見王家為蘇月恒要了兩萬兩的嫁妝,足足比之前定安侯府預備給的多了一倍,白氏一係均是心痛的不行,這些原本日後就是他們的呀。


    心疼也就罷了,白氏現在要當著王家人拿出備嫁妝的單子,真是有點心頭發顫。


    白氏硬著頭皮將備嫁妝的單子遞了過來。王家人都沒用仔細看,就發現這單子上做的也太不走心了。王昶當即斜睥了眼睛道:“這就是貴府給我外甥女備的一萬兩銀子的嫁妝?就這些個東西,要是值五千兩的,我就把腦袋摘下來給你們當板凳。”


    王昶一邊說,一邊不客氣的將單子遞到太夫人麵前:“喏喏,太夫人您見多識廣,您瞧瞧這些個可夠一萬兩銀子的?”


    太夫人掌管後宅幾十年,對這些個賬當然是門兒清的,隻稍稍一掃,當即心中大怒。這白氏也忒心黑了,原想著她昧錢也會顧著麵子情的,可看這單子,這白氏是麵子情都顧不上,這萬兩銀子少說她昧走了泰半。


    要是別個孫女的嫁妝也就罷了,可蘇月恒不一樣,她是要嫁到鎮國公府的。這嫁妝太難看了,也難保不讓鎮國公府覺得太不給麵子,從而對定安侯府生了嫌隙的。


    太夫人眼光如刀的飛向白氏,不過,顧忌著王家人在場。太夫人也沒當場發難,免得讓人看笑話。


    太夫人強笑著對王家人圓話道:“親家誤會了,這個不是月恒的備嫁妝單子。”


    說完,太夫人寒光四射的盯著白氏道:“老大家的,你怎這麽糊塗。單子也會拿錯?”


    知道這是婆婆給台階下,白氏趕緊磕巴道:“娘教訓的事,看我糊塗的,這單子是我教月華管家拿來練手的,怎就拿錯了呢。”


    這借口也太爛了,王家人鄙夷的眼神將白氏刮了好幾道,直刮的白氏遍體生寒。蘇月華也知道這借口不大走心,萬一王家人再逼問要正確的單子,這一時半會兒的可真不好造出來。


    仿似為了幫忙打消蘇月華的擔憂一樣,隻見王昶是揮了揮他那蒲扇般的大肥手道:“拿錯了就拿錯了吧,單子不過列了些名目而已,沒什麽大用。何況,白氏要去家廟,太夫人年事已高,總不好還要操心月恒的嫁妝的事。”


    “我看不如這樣,侯爺今天直接關兩萬兩銀子過來,讓月恒自己置辦嫁妝好了,也好讓她提前練練手。”


    定安侯心力交瘁,真是瞪王昶的眼力都沒有了。真是的,這王家人怎麽這麽難纏?


    屋子裏一片靜謐,氣氛陷入了凝滯。


    王昶等了一陣,沒等到回答,立馬斜著眼睛對定安侯道:“哎呀,侯爺,莫非你拿不出來?我看不如這樣,今兒個侯爺給我們打個欠條,月恒這兩萬兩銀子的嫁妝我們王家先幫忙備了?”


    定安侯又是一噎。這王昶也太刻薄了。


    關鍵時候,還是太夫人穩得住,左不過是要給的,那就給的爽快點。


    於是,太夫人冷冷的對王家人道:“看親家說的,我們定安侯府雖然不是豪富之家,可嫁女兒的錢也還是有的,這個就不勞親家費心了。”當然,現 在就算王家想費心給銀子,太夫人也不敢要的,看看王昶那破落戶的勁兒,這要是現在真要了一兩,說不得到時賠二兩都不止的。


    “親家說的也有道理,也該讓四丫頭練手了。”太夫人對著王家人說完後,接著目光森寒的盯著白氏道:“你即刻取兩萬兩銀子來。”


    祖母眼裏的寒光蘇月華也看的清清楚楚,聽話聽音,祖母並沒有說拿公中的銀子。看來,這銀子祖母想要母親自己掏腰包了。


    蘇月華真是心痛的都快糾起來了,向來隻有她吃進去的,今天卻要吐這麽多出來,可真是嘔人的緊。可是,祖母眼裏的警告不是虛張聲勢的,她是侯府後宅最高的主宰,責罰起來,理由可是多的很的。


    蘇月華含恨對著白氏投過來的眼神點了頭。


    銀子到手了,王昶讚完定安侯做事爽利,真是有乃祖之風之後,話鋒一轉:“哈哈哈,既然太夫人有心曆練月恒,那就再給她壓點擔子,我看鎮國公府先前下聘的聘禮也一並交給她好了。”


    王昶可是知道鎮國公府的聘禮都是好東西,除了糖食果餅這些吃食而外,其它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什麽的那是足有六十八抬之多的。


    他可是聽說了,這麽多抬聘禮,外甥女那兒竟然隻落了兩抬,聽說這還是因為是鎮國公府提前發話才得的。今天可得幫外甥女將聘禮要到手才是。雖然說,要聘禮這個是有點不合規矩,可是定安侯府用了自家妹妹那許多銀子,現在要點回來也是應當應份。王昶真是要的理直氣壯。


    王昶現在簡直像是貔貅附身,能幫蘇月恒扒拉來多少就扒拉來多少。


    太夫人現在卻是連氣都懶得生了。為著跟鎮國公府拉好關係,這些個聘禮太夫人還真沒那心思全部截留下來,原本也是打算讓蘇月恒帶回鎮國公府的。


    於是,太夫人繼續揮手讓白氏立即將鎮國府的聘禮整理好送到永月軒去。


    白氏母女看著空了許多的庫房真是心疼的血都快流幹了。沒想到今日竟然折了這麽多的財,真是傷元氣啊。


    這還不算完的,太夫人怒急,在王家人走後,太夫人將白氏提溜過去狠狠的罵了一通,責令她即日去家廟反省,然後順手指了個妾給定安侯。


    白氏這些年將蘇靖平籠絡的死死的,現在竟然被指了個顏色好的妾,當場臉色慘白的差點沒暈過去。


    咬牙將人送到定安侯院子裏後,白氏哭了一大場,抱著女兒訴委屈。


    蘇月華也是眉頭緊蹙不已,她是深知枕頭風的厲害。何況白氏馬上要走一年,本來舊人都比不了新人,這再走這麽久,這情分恐怕不知要稀薄多少。


    蘇月華這邊是愁雲慘霧。


    蘇月恒這邊卻是心情大好,看著這滿屋子的箱籠銀子,蘇月恒心頭大讚舅舅們給力。這沈玨可真會找人。


    心情飛揚的蘇月恒,立即手書一封感謝信,又拿了個荷包,吩咐魏紫明天一大早就帶去鎮國公府。


    魏紫樂顛顛的去送信了。按之前的慣例,魏紫很快就會拿回信回來的。可今天,等了半天才建魏紫回轉來。


    看著她的神色,蘇月恒一沉:“魏紫,你今天是遇到什麽事了麽?”


    魏紫一臉頹色道:“我今天去的時候,剛好碰到大公子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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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啊,他發病了?現在怎樣?可好點?”蘇月恒擔心的連連發問。


    見蘇月恒著急,想著大公子的吩咐,魏紫趕緊補上:“小姐不用著急,大公子現在已經好多了。公子這是舊疾,太醫都做熟了的。小姐你放心,大公子現在真的好多了,我是等著大公子緩過來才回來的,所以耽擱了這半天。”


    蘇月恒卻是沒被這話安慰到,眉頭緊蹙不已,沈玨的身體非常不好,平日裏他身體都很虛,這時候在突然發病,情況肯定是不大樂觀的。


    蘇月恒立時站了起來,大步往寧安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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