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眼裏的灼熱,仿佛能將人燙傷。他眼裏的意圖太明顯了,蘇月恒趕緊快快的走開,為免受不住他的蠱惑,蘇月恒也不敢看他,對著門外大聲的叫人進來。


    魏紫茶梅走了進來,一看蘇月恒二人形容,兩人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過來重新給二人梳頭整理衣裳。


    這次,蘇月恒不再耽擱,還是趕緊出門的好。不然,今天光在這屋子裏廝磨都夠了。


    兩人來到前廳。


    一家人見麵最激動的時候估計是過去了,蘇月恒他們進去時,蒼榕他們一家人眼睛雖然都是紅紅的,但看神情,能好好在坐下說話了。


    見到沈玨二人進來,蒼榕立即拉過妻兒,對著沈玨二人倒頭便拜:“二位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今天我蒼榕將話先撂在這裏了,日後我蒼榕這條命就是二位的。”說完,又重重的將頭磕的邦邦響。


    見蒼榕如此激動,蘇月恒趕緊叫起,笑著開口道:“蒼神醫還是好好的將命留著吧。你這命我可是不敢要的,我怕到時嫂夫人找我拚命啊。”


    聽了蘇月恒的話,蒼榕妻子趕忙楷著眼角上前對著蘇月恒又是一禮:“民婦錢靜見過夫人。夫人大恩,別說我家的命,就是我的命也是夫人的。這次如若不是公子跟夫人前去相救,恐怕我們一家人還真是天人永隔了。”


    蒼榕被錢靜說的麵色一變,方才一家人傾訴時,錢靜就說了這些年她帶著兒子艱難逃生的事兒。為了逃避仇家追蹤,基本上每隔幾年她都帶著兒子蒼真逃生。這次,他們差點被人抓住了。好在沈玨的人去的及時,才將人打跑。


    看著一旁的妻兒,蒼榕一掃之前的桀驁不馴,也可以說一掃先前的不要命了。妻兒在身旁,他們就是他的命啊。這十幾年來,蒼榕第一次審視了一下自己的這種滿江湖流浪的生存方式,之前是一個人無所謂,現在不行了,當是要給妻兒一個家才是。


    這麽久以來,蒼榕第一次生起了找個地方安生過日子的念頭。


    哪裏能過安生日子?現在這蘇玨這裏就是不錯的選擇。


    於是,當蘇月恒對他說,他是客人,來去自如,不必受限。他家裏的人,他想安排在外麵,還是安排在府裏都由他。


    蒼榕立即答道:“就安排在府裏吧。”


    此言一出,也就是投誠了。


    蒼榕投誠很是實在,跟家人在一起相聚了一日後。知道蘇月恒準備次日開始給沈玨祛毒。蒼榕立即拿出專業精神,細細的給沈玨診脈一番,了解了沈玨的身體狀況後,又跟蘇月恒兩人一起細細的製定祛毒方案。


    過後,又對沈玨二人道:“這毒甚是霸道,公子這身子虧空甚多,這次祛毒頗費時日,公子這身子當是關鍵。我先前在雄池城的聚成客棧長期包了一間房,房裏還放了一瓶補靈丹,我這就去拿來,每次逼毒的時候,公子吃上一粒,當保無虞。”


    蘇月恒一聽,大是高興,黃泉神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他說的靈藥那必是靈藥無疑了。


    果然,蒼榕跑去客棧拿了一瓶丹藥回來,連瓶子一起遞給了沈玨。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一切準備好後,蘇月恒就開始準備給沈玨祛毒。


    第82章


    蘇月恒按照先前製定的方案,這次給沈玨祛毒,用九針九變來對他進行祛毒。


    按蘇月恒原先的計劃是分九次進行,每次祛毒間隔九天。這樣一來,整個祛毒過程就需兩月之數。


    當日,蒼榕聽完蘇月恒的祛毒計劃後,又仔細推演一番,對蘇月恒道:“我看九針不必每次都單獨進行。有的可兩針一起。因著第一次以‘天’開之,其它不便一起,因此第一次就單就‘天’針可也。”


    “第二次單用‘地’針;第三次‘時’針跟‘音’針一起;第四次‘律’針跟‘星’針一起;第五次‘風’針跟‘野’針一起。最後單用‘人’針開合。”


    “剛好,為了合天地之數,每次祛毒的間隔時間也縮短為六天。夫人以為如何?”其實照蒼榕的意思,根本不需要這麽久,最好是三次就搞定;如果要再快,一次也是可以的。


    可是,凡事有利也有弊,此種方法,快則快矣,對人體的損傷卻是極大的,甚至能影響人的壽數。一般不是特別要命的,他們醫者也不會用此猛藥的。當然,黃泉神醫例外,他能用快的絕對不用慢的。


    可是這次麵對沈玨,他不敢提太過激進的方法。看蘇月恒對他夫君的緊張程度,自己要是提出這方法,她肯定不同意不說,說不得還懷疑他別有用心。


    當然,以蒼榕現在對蘇玨二人的感激之情,他也不會去提什麽有損沈玨的治病方案的。


    聽完蒼榕的話,蘇月恒半是高興,半是疑慮。


    高興的是蒼榕將九次治療時間縮短為六次,而且將中間間隔的時間也縮短為六天。這樣一來,祛毒所需的時日就大大縮短了。


    能縮短祛毒的時間對最後祛毒的成功也是大大有利。因為祛這百合陰陽毒必須要連續進行,中間間隔的時間絕對不能改動,否則將會前功盡棄。因此,時間拖的越久風險越大。現在經蒼榕這樣一調整,酒大大的縮短了祛毒所費時日。


    可是,正如先前所說,祛毒越快,對身體考驗也越大。蘇月恒不敢拿沈玨日後的身體狀況做代價。


    蘇月恒疑慮的問道:“前輩此種方法大大的縮短了祛毒時間是好的,可是,這兩針齊下,以及縮短中間的休養時間,我怕夫君他的身子受不住。”萬一日後有個什麽後遺症不就麻煩了。


    蒼榕撚著胡須道:“夫人不必疑慮。我看過公子的身體,夫人前期調養的甚好,五髒之中的毒素大部分也被逼了下去;再佐以我先前給的補靈丹,兩針齊下,公子是承受的住的。”


    “至於逼毒之時,身體精氣的流失,夫人更不用擔心。服了我的補氣丹,保管立馬生龍活虎。”蒼榕邊說邊遞了一枚補氣丹給沈玨:“這也是我從聚成客棧房裏拿過來的。此丹藥比補靈丹差了點,但在補氣方麵確實獨一無二的。此丹藥公子現在開始服用,這些時日,一天一粒,當保無虞。”


    沈玨當即吃了一顆,須臾過後,感覺渾身暖然,精氣足了不少。迎著蘇月恒詢問的眼神,沈玨點點頭:“此藥甚是不錯。”


    蘇月恒放心了。神醫就是神醫,果然不是蓋的。


    萬事具備,就餘祛毒了。


    今次乃是這六次祛毒的開始,此次開穴祛毒乃是解毒的關鍵,直接關係著後麵的成敗。蘇月恒、蒼榕俱是全心以待。


    蘇月恒親自將用天蠶熬製的藥引給沈玨服下,然後開始給他用針逼毒。


    九針九變對應天地之數,今次第一次,當以“天”為始。天者陽也,當用一寸六分的鑱針,深入其中而使陽氣出。


    蘇月恒亮出銀針,手法奇絕,輕撚入穴,盡跟而末。蒼榕雙眼精光四射,不錯眼的看著,生怕露了分毫。


    蘇月恒下完一百零八個穴位,額角的汗都滴了出來。接過魏紫遞過來的茶一飲而盡,方才緩了緩氣。


    蒼榕看著她讚許道:“夫人手法果然精絕,今天倉某算是開了眼界了。不過,還是有些可惜,夫人後麵下針看來還是稍有阻滯。”


    真是行家。這都看出來了。蘇月恒聽得這話,自己也有些遺憾。不過,這也無法,這連續的施針不光是對人的心力是個考驗,就是對體力也是個大考驗。蘇月恒雖然技術甚是精湛,可在這世還待多加練習才可,今次也算是她最高水平的發揮了。


    針下完,還需留針一個時辰,好將毒氣盡可能的逼到大敦穴。


    一個時辰到了,開始拔針。這對沈玨來說大考驗才開始。


    拔針不是一下拔完,每根針都要再輕撚留針一分鍾左右才拔出。蘇月恒這邊拔,那邊蒼榕在大敦穴放毒血。放毒血這一關看似簡單,但實際非常之難。這連續的要放大半個時辰,要真是這樣流一個多小時,人哪受得住。


    不過,這個對蒼榕來說不是難事。他割開口子後,拿過天蠶,用特製的熏藥放過去。天蠶就一直覆在傷口那裏吸/毒氣,血液流出的卻是不多。


    蘇月恒雖然多有擔心,但此刻也不敢分神,聚精會神的輕撚慢挑,將鑱針一根根的按順序拔了出來。


    針拔完這邊的毒氣也吸毒吸完。蒼榕一氣嗬成的封穴給傷口上藥。


    沈玨這邊已然精疲力竭了,蘇月恒忙忙的塞了一顆補氣丹讓他吃下。


    蒼榕看看沈玨的情況卻是大為滿意:“不錯,第一次祛毒,如此大的開穴,能有如此境地很是不錯。日後,每日各吃一粒補靈丹跟補氣丹,後麵情況會越來越好的。”


    聽得蒼榕此話,蘇月恒心下大鬆,也更是心裏有底了。有了這個好的開頭,後麵必定會越來越好的。


    這次行完針,六日之後再行進行第二次。


    蘇月恒算算時間,恍然發現,第二次祛毒乃是正月初三。


    這個認知,讓蘇月恒有點違和,過後,很是跟沈玨嘮叨了兩句:“哎呀,這樣一來,不是大過年的就要行針吃藥的。這幸好在外麵,這要在府裏,不會被人說吧?”時下人講究過年要吉利,隻要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病,一般正月十五之前最好都是扛著不請醫問藥的。


    現在自己正月初三就給沈玨又是紮針,又是放血的。蘇月恒心裏很是有點疙瘩。


    見蘇月恒嘮叨過後,還是一臉不愉的樣子。沈玨笑著拉過她抱到懷裏:“月恒勿惱,我這些年來,哪天不吃藥的,正月吃藥是常事兒。何況,這早點看完,我早點好,不是好事麽?你想那麽多作甚?”


    蘇月恒本就是醫者出身,哪裏會真正講究這些個。不過是實在擔心沈玨,怕他受時下風氣之使然,使得心情不愉。


    先見沈玨果然不在乎,她當然更不會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了。


    稍稍在沈玨懷裏坐了坐,蘇月恒趕忙跳了下來。


    沈玨懷裏一空,眉目一鬱,鬱鬱的看著蘇月恒沒說話。


    見狀,蘇月恒趕緊笑著解釋道:“昨日你失血不少,就算吃了那些個丹藥,也怕身子還是虧空中,我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坐在你懷裏了,怕壓著你。”


    一聽這話,沈玨眉目耷拉的更厲害了。聽月恒這意思,是一個多月自己都不能抱她了?


    看沈玨這樣,蘇月恒趕忙狗腿的湊過去,抱著他的臉啃了兩口,在沈玨想要回抱自己大快朵頤之前,蘇月恒咯咯笑著躲開:“好啦,不氣啊。你昨日才失了那麽多精氣的,今天要好好休養。乖啊。”


    這一聲“乖”讓沈玨心裏酥酥麻麻一片,心裏一蕩,難得的孩子氣道:“你知道我昨日受了吃虧,那你現在更應該補償我。讓我抱抱你,恢複的還快點。”你就是我恢複元氣最好的藥。


    蘇月恒聞言抿嘴輕笑,走上前去,輕輕的扯著沈玨的臉頰:“叫你嘴甜,叫你嘴甜。”


    美人在前,到底讓沈玨抓到了懷裏。兩人又黏在了一起。


    良久,蘇月恒頗是有些氣喘的推開他:“好了,你真要好好休養。不能這樣耗費精力的。”


    說完,見沈玨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自己,本著照顧病人情緒的蘇月恒,湊了過去,低聲在他耳邊低語道:“今天真的你要好好休養。等你休養幾天後,再抱也是可以啊。”


    沈玨眼裏光芒頓起,嘴角微微勾起。終於爭取到福利了。


    兩人廝磨一陣後,蘇月恒深覺不能一直如此下去,不然,今天又得跟沈玨糅上半天的。


    想想,還是說正事兒吧。


    蘇月恒坐在沈玨旁邊,跟他說起了過年的事兒:“健柏,今天二十八了,馬上要過年了。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倆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當是要好好的慶賀一番才是。”


    說到這裏,蘇月恒頗是有種慚愧的感覺,這不光是他們倆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也是他們單獨在外過的第一個年。


    逢年過節安排酒席慶賀之事,時下一般都是主母所為。可今次,自己這個主母完全做的不到位。


    蘇月恒懊惱的道:“哎呀,先前光忙著給你祛毒的事兒了。竟然將過年此等大事都差點忘記了。”


    隨著月恒的咋呼懊惱聲,耳邊垂下的一縷青絲輕輕的晃動著,看起來更增添了幾分靈動。沈玨伸出手去將這縷青絲輕輕拂了拂,笑道:“月恒無需著急,這算什麽大事兒。這過年的事兒你無需操心,讓長寧他們去做就行了。”


    蘇月恒不依的搖搖頭:“這怎麽行,雖然長寧魏紫他們能幹,可這安排還是要這當家主母安排才是。不行,我要趕緊安排去。”


    蘇月恒說做就做,風風火火的將魏紫、長寧、興寧等人叫了來,吩咐起來:“這馬上要過年了,這是我們在外過的第一個年,當是要好好熱鬧熱鬧才是......”


    蘇月恒細細的跟魏紫、長寧等人商量完需要采買的東西、準備的物事之後,立馬揮手讓他們趕緊出去采購:“年關了,這些東西估計都緊俏的很,也不用太過吝惜銀錢,有要用到的,就是多花了銀子買都行的......好了,你們都忙去吧。”


    讓長寧他們忙去後,蘇月恒又跟沈玨商議過年給賞銀的事兒:“他們都是跟了你許久的心腹之人,這次又跟著我們千裏奔波的,當是要好好賞賞才是。還有那蒼榕一家人,我看那蒼榕也不像是能存了錢財的人,要不,這安家糊口的,我們也得操操心才是......”


    沈玨含笑聽著月恒在耳邊念叨,待她說的告一段落後,含笑點頭:“很是。月恒安排的很周到,就依月恒的意思。”


    聽了沈玨這誇讚的話,蘇月恒更有勁頭了,她也覺得自己頗是周到,至少將齊嬤嬤教導的學了個七七八八。


    作為一個合格的主母,不光是要主內,那在外的人情打送也要考慮到才是。雖然他們在這雄池城中沒有什麽故交好友,不需走動。可,無痕商會那邊,蘇月恒卻是覺得有必要拜會一二才是。


    對此,沈玨當然沒有異議。


    於是,蘇月恒就立馬打點起禮物,二十九這天,跟沈玨一起,去拜會湯思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醫術方麵的出自百度,作者菌再行臆想胡謅而成,請不必考據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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