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很快就理了封信讓人送了出去。


    這邊,閔興誌的折子也八百裏加急的到了綏海道總督竇長鳴的手裏。看到這折子,竇長鳴很是猶豫,這折子一旦送了上去,估計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如果不送,不說日後捅出來可能有的麻煩,且說現在,估計盯著的人不少。不說別人,單說希望晉王倒黴的幾個王爺就不會坐視自己將這封折子扣下來的。


    竇長鳴拿著這燙手山芋頭痛不已,心裏暗罵這閔興誌,這麽多年了,那臭脾氣還是不改。這種節骨眼上這種折子,不是找事兒麽?


    罵完了,事情還得接著做,竇長鳴讓人將他的心腹幕僚陳師爺叫了過來。


    看完這信,陳師爺捋了一陣胡子後,對竇長鳴道:“東翁,這折子我們是必要上的。閔興誌這折子中所說的事情不小,這貪瀆庫銀、擅動火耗、搜刮百姓,這些事樁樁件件都不小。而且看閔興誌這證據齊全、言之鑿鑿之狀,想必這事兒十有**都是真的。”


    “雖說這雷會民呈上來的官聲不錯,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大概也都明白。而這閔興誌為人孤拐,這些年被打壓的不敢動彈,現在突然動了,那必定是有後手的。”


    “何況,大人乃是堂堂封疆大吏,如果一個小小的知府都不敢動的,說出去,也怕別人笑話。這也就罷了,而況,雖說現在晉王勢大,可日後之事誰能預料,所以為著日後計,大人今日也不可留有此把柄。因此,這不管從哪方麵說,在下都認為這折子該呈上去。”


    竇長鳴沉吟一陣,點了頭:“子放說的有理。這折子是該上,可是該如何上,還是得好好計較才是。”


    陳師爺捋著胡須道:“那這次我們就幾道折子一起呈上去好了。大人現在既然是要做中立之態,那就做大公無私、坦然而為之的姿態好了。這些個王爺在北地都安插的有人,這些人也不是個個都無懈可擊的,要尋一些錯處還是能尋到的。”


    陳師爺此話一出,竇長鳴頓時悟了:“子放此言甚是,就趁此機會將這些刺兒頭一並都收拾了。”


    於是,很快,綏海道總督竇長鳴的折子就飛到了銀台。


    一道總督的折子,當然是要第一時間呈上的。很快這些折子就到了皇上案頭。


    皇上一看到這些折子,心裏怒過之後就是一喜。這些時候,那些個王爺鬧得忒不像話了,他正想敲打一二的,不曾想,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這竇長鳴的折子來的可真是及時。


    皇上高興了,王爺們就不高興了,這次竇長鳴的折子可是讓目前京中幾個有權勢的王爺在北地安插的人各有損傷。可也正因為如此,也讓人氣順,這竇長鳴到底沒有偏向哪一方,不過是就是論事而已。


    於是,隨著各自損失的利益的大小,一群王爺在朝中很是爭了一陣子,都想讓自己的人去審對手的人,好從中找出瓜葛證據,以期擊倒對方。同時又都想將自己的人派去審自己的人,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上當然不會如他們的意,但這次牽連的人多,皇上也不想太過大動幹戈。畢竟,他隻是想敲打,讓這些個哥哥、弟弟們聽話點,可是不想動搖了根本的。


    於是,在陳閣老的建議下,皇上派了朝中的中立派去到各處審問去了。當然的,在人有意安排下,去到上宜府審問的剛好是鎮國公一係的禦史大夫鄒集。


    京中人員一定下來,信就飛速的送出了京。


    信送到南五巷蘇宅時,蘇月恒正忙著改造院子,忙的不亦樂乎。


    當日,他們來這邊就很快送信去雄池城問孔曹要了工匠。


    孔曹那邊響應很快,信送過去不過幾天,工匠就送到了南五巷。


    這次送人過來的是無痕商會的劉掌櫃。


    劉掌櫃行禮問候過後,就從懷裏掏了一把銀票遞給蘇月恒。蘇月恒頗是驚訝了一下,疑惑的道:“這是?”


    劉掌櫃笑嗬嗬道:“沈夫人,這是之前你跟我們孔掌櫃一起做溫棚生意賺的銀錢。這是該分給你的利,一共六千兩。沈夫人且點點?”


    啊,溫棚賺錢了?!蘇月恒大喜過望,看著劉掌櫃道:“真的?這麽多?”


    劉掌櫃笑眯眯的道:“這不算什麽的。今年是熱起來了,等到今年下半年天冷了,這生意必定會更好的。”


    蘇月恒笑眯了眼,喜滋滋的將銀票收好,本想大手筆的賞賞劉掌櫃的,可是又不大好出手,最後,決定等他辭別走時,送上豐厚的禮也就是了。


    哦,對了,給劉掌櫃送禮?那孔曹也必然不能拉下的,還有湯思這個大佬,雖然說為著他們的安全故,讓他們不要再前去,可是,受人家照拂那麽多,也該表示一下的。蘇月恒立即在心裏謀劃著該送些什麽禮合適。


    蘇月恒興奮的根本停不下來,將魏紫、茶梅等人指揮的團團轉,自己現在賺錢了,可是得給該備禮的人送上一份大禮才是。


    蘇月恒興奮的在屋裏忙進忙出,忙了一陣,還是覺得心中這股喜悅無法壓下,總覺的少了點什麽。


    少了點什麽?蘇月恒想了想,哦,少了沈玨。沈玨今天出去了。


    蘇月恒興奮的往大門口去了幾趟,又特特的吩咐門房:“爺回來了,立即過來通報。”


    就這還是不放心,又折騰著魏紫去門口等著。


    沈玨剛一進門,魏紫就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爺,奶奶有請。”


    沈玨步子一頓,看看院子裏的熱鬧情景,再看看魏紫滿麵笑容的樣子,想來沒什麽不好的事。


    沈玨將目光投向了魏紫,魏紫笑眯眯的道:“爺進去就知道了,奶奶一直等著你的呢。”


    沈玨大步走了進去。


    剛走到二門處,得到消息的蘇月恒已經飛快的奔了出來:“健柏,你回來了。”


    月恒臉上的笑容閃亮人眼,沈玨伸手出去,接住了飛奔到麵前的人兒:“月恒今天很高興?”


    蘇月恒忙忙的點頭:“嗯,健柏,我賺錢了。咯咯咯,我今天賺了六千兩銀子。”


    看著蘇月恒眉眼彎彎的樣子,沈玨溫聲道:“嗯,月恒可真厲害。怎麽賺到的,可能跟我說說。”


    這當然是要跟沈玨說的,本來等這麽久就是為了給沈玨說的。


    蘇月恒一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跟孔曹做生意賺了錢的事兒跟沈玨說了。


    沈玨高興的附和不已,誇獎了一路進屋。


    這是自己來這裏以來第一次賺錢,大笑大說了一陣後,蘇月恒還是興奮的停不下來,抱著沈玨隻笑:“健柏,我也能賺錢了呢。健柏,以後我可以幫你了。”


    說到幫沈玨的事情,蘇月恒興奮的心情冷卻了一點,看著沈玨道:“健柏,你這些天,天天跑外,不光是為著雷會民的事,還為著銀子的事吧?”


    蘇月恒雖然不大管事兒,可是她對沈玨的身家也是有個大概的了解的。雖然他有錢,母親鄭夫人也給了不少,可是這些時日花費驚人。之前她幫著清理了一遍,錢已經不多了,幾天前還送了幾萬兩給方虎,現在估計是幹了。


    蘇月恒收斂起了笑意,將手中的銀票遞給沈玨。沈玨哪會要,哄她道:“月恒,這是你賺的錢,你自己花銷就是了。”自己一大男人,哪能花女人的錢。


    此話一出,將蘇月恒又帶回到先前的場景。先前也是,知道沈玨沒銀子了,蘇月恒將自己從京城帶出來的銀票拿出來給他,沈玨就是不要,最後,竟然還沉了臉。


    今天這樣子,銀票估計還是不好送。


    此時,蘇月恒將賺錢的興奮完全拋卻到腦後了。她覺得有必要為此事好好的跟沈玨談談。


    蘇月恒將銀票放到桌上。


    坐直了身子,看著沈玨認真道:“健柏,我覺得我們今日要好好談談。”


    見蘇月恒一臉認真的樣子,沈玨淺笑著對她道:“好,那我們就好好說說話。月恒要跟我說什麽?”


    蘇月恒拉過沈玨的手,男人的手現在修長有力,掌心也有了薄薄的繭子,握起來幹爽有力,再不是之前那病弱的蒼白之態了。


    蘇月恒捏著男人的手把玩了一陣子,在沈玨不明所以的輕輕回撚了她的手指:“月恒要說什麽?嗯?”


    蘇月恒握住男人的手,幽幽開口道:“健柏,我們是夫妻吧?”


    沈玨反手握住了月恒的柔胰:“當然是,月恒緣何如此問話?”這話問的可真讓不安,沈玨忍不住反思一下,自己今天是不是犯了什麽錯。想了想,沒想到。也許是月恒的有感而發?


    沈玨靜靜的等著月恒的下文。


    蘇月恒道:“既然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當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可是為何健柏跟我如此生份?缺銀子了,寧願去外麵求人下臉的去借,也不願用我的銀子?”


    話題又繞回到從前了。


    沈玨輕歎一聲,輕輕搖了搖月恒的手道:“月恒,我是你男人。男人,男人的這個‘男’字就是‘田’跟‘力’組成的。這就說明了,男人當是要有能力、有擔當護住自己的女人。”


    “現在,我還沒讓你上隨心所欲的生活,怎能還用你的錢?月恒,錢的事兒,我來想辦法,你的錢你好好留著。”


    蘇月恒刷的一下抽了回了手,看著男人怒目而視:“你這個人忒也迂腐。讓你用你就用,哪那麽多廢話。何況,現在讓你用了,你要是過意不去,過後將銀子還我也就是了。多大點兒事?你推三阻四個沒完。可真是讓人不高興的很。”


    蘇月恒決定不跟這男人講道理了。講道理講不過,漢字都能被他拆分了拿出來講。


    講不過道理,那就來渾的,真是的,自己好歹也是個富婆,懷揣幾萬兩銀票塞不出去,可不是急煞人了。


    本來是作態,可越說蘇月恒越氣,刷的起身,瞪著男人恨恨道:“今晚你去書房睡,不要回房了。”哼,本來自己還想這今晚浪漫一下,給這男人一點甜頭的,既然如此,不給了。


    見將人招翻了,沈玨趕緊使出渾身解數來哄,卿卿寶寶不要錢的說。可還是不得美人一顧。見月恒真生氣了,沈玨也不禁小小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迂腐。


    反思過後,雖然他不認為自己這樣是迂腐,可到底迫於月恒的威懾,還是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迂腐,表示這次一定聽月恒的話,用她的錢。


    不過,雖是答應了,沈玨還是鎮重承諾:“月恒,這錢算我借的啊,過後,銀子一周轉過來,我記給你,到時你一定得收下。”


    蘇月恒轉怒為喜,看著他嗔道:“這還差不多。你放心,你給我我一定收下。”銀子誰不喜歡,自己手頭有銀子也方便,比如這次,自家男人周轉困難,她不就可以支援一二的。這幫了第一次,說不得也能幫第二次呢。


    到底將人哄好了,沈玨趕緊明確自己今晚回房睡的權利:“月恒,今晚我能回房吧?”


    蘇月恒婉轉一笑,被一向淡定自若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笑了:“嗯,聽話了,當然可以。”


    是夜,蘇月恒神神秘秘的洗嗽過後,一個人悄咪咪的上床了。半依在床上,滿眼媚色的看著沈玨。


    沈玨被她這眼神看得渾身發燙,匆匆的洗嗽過後,就撲了過去。


    解開女人的衣衫,沈玨頓時眼睛都紅了。男人喘/息如咆哮一般,將女人按在了身下。


    蘇月恒卻是沒有迎合,推著男人道:“健柏,不急,今晚我來給你好的。”


    男人聞言,呼吸都停頓了。趁著男人失神的瞬間,女人一翻身,將男人壓在了身下。


    月恒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雨霧蒙蒙的看著身下的男人,啟開豔紅的唇道:“健柏,今晚我來獎勵你。”女人俯身而下,看著喘/息如野獸的男人:“你可願意?”


    男人呼呼隻喘氣,喉頭發幹,眼睛泛紅的看著女人,哪裏能說出話來。


    女人卻是不放過他,低頭伸手媚/笑著捏起了男人的下巴:“說,你可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評論前10條皆有紅包相送


    第113章


    這樣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看著男人的感覺可真好,蘇月恒雙目滴水般看著沈玨。


    媚色嫣然的女人壓在身上,讓男人再是難以說出一個字來。


    女人得意的勾唇一笑,火熱的櫻唇壓了下去。男人難耐的咆哮響徹了屋子。


    良久,男人被磨的到底抵受不住了,翻身而上。一陣激烈的鞭撻聲響起,女人終是忍不住哭泣哀求了起來。


    一陣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男人饜足的抱著暈沉的女人輕聲撫慰著。蘇月恒豔紅了臉,緊閉著眼窩在男人懷裏動都懶得動了。由著男人在耳邊喃喃低語,慢慢的睡了過去。


    翌日是在男人溫熱的懷裏醒來的。


    月恒一動,男人也醒了,輕觸著她的臉頰,慵懶低啞的問道:“月恒醒了?”


    蘇月恒在他懷裏拱了拱,迷迷蒙蒙的嗯了聲。換了舒服姿勢賴著不想起來。


    軟玉溫香在懷,男人愛不釋手的上下撫動了起來。撫著撫著,被子裏的溫度漸漸升高,清楚的感應到男人的變化,蘇月恒再是不敢賴床了,慌忙推開男人,急急的叫人進來。


    男人難耐的撲過去壓住她,廝磨了幾許。推門聲響起,女人急急的推拒了起來,紗帳外有人,閉了嘴不敢出聲,一張俏臉憋的通紅。男人低低笑著,不舍的咬了口她的脖頸,到底還是放開了她。


    起來梳洗妥當後,蘇月恒就要帶著魏紫去演武場那邊練騎馬。自從上次墾棱陂鐵礦事故之後,蘇月恒就天天練習騎馬。


    沈玨攔住了魏紫,對蘇月恒道:“今天我陪你練騎馬。”


    這些天沈玨甚是忙碌,白日少有在家的時候,見他要陪自己去騎馬,蘇月恒很是歡喜:“你今天不出去了?”


    沈玨輕笑道:“不出去了,今日在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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