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沈玨回來了,蘇月恒直接迎到了院門。夫妻二人親親熱熱的攜手回房。


    一回到房裏,蘇月恒照例又是一連串的吩咐人伺候沈玨的。


    待沈玨拾掇好後,夫妻二人方才坐下說話。


    蘇月恒最為關心的當然是今天沈玨他們跟章林江的對話的結果。


    知道蘇月恒關心這個,沈玨也不待她多問的,將今日他們對話的過程大致說了說。蘇月恒聽完,點頭不已:“今天不過是個開始,給章林江的不過是希望而已。過後,如若蒼神醫將章紀安治好。章林江對你的感激之情想來是不少的。隻要治好了病,過後一切都好辦了。”


    有了這個,以後常來常往,不是自己人也是自己人了。就是外麵的輿論也會將章林江逼為自己人的。


    不過,想著這次他們收服章林江的過程,蘇月恒突然覺得太過平順了些,說白了,不夠有戲劇感,也就少了不少情感的波動。


    蘇月恒忍不住遺憾道:“其實,我一直在想,此次我們其實可以多設計一些環節的。比如,讓章公子跟蒼神醫不經意的碰麵,知道有蒼神醫可以幫忙治病。但一時卻也找不到神醫,過後多方周折,在我們家的幫助下找到。”


    “找到後,蒼神醫估計也不願意輕易就治的,然後,又是健柏你出麵,賣人情讓蒼神醫同意。總之,就是讓章家人先嚐夠求而不得的苦楚,過後,健柏再賣人情,想來,更讓人感動的。屆時,我想,不怕那章侍郎不感動的涕泗橫流。”


    沈玨被月恒這說戲般的描述逗的不行,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月恒,你呀,還是這麽促狹。”


    沈玨這一笑,也將激情描述的蘇月恒笑的回了神:“咯咯,我不過是有點遺憾而已。當然不會真去這樣做的。其實現在這個是最穩妥的。”他們當時多方考量過後,才定了這個最穩妥也是最自然的方案的。


    方才那個充分調動人章林江感激之情的想法,蘇月恒從一開始就有了的,之所以一直未有說出來,就是因為考慮到後麵的問題。這種方式固然可以讓人更感動,更容易死心塌地的感激。


    可是,這裏麵會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日後,章林江成了自己人,難免跟這邊多有交流。人脈熟了後,自然而然會知道蒼榕跟他們的關係。如此,過後章林江稍稍一思量就能知道,當日他們是故意吊著他的。


    如此一來,肯定會起嫌隙的。這對日後雙方的合作可不大好。因此,為著日後計,還是如今這種穩妥的方法比較好。


    沈玨滿眼笑意的看著月恒,跟月恒說話就是舒服。不管自己說什麽,月恒都能相和,說到高興處,甚而還會擊節讚歎。生活中,有這樣相遇相知的人,不能不說是一種福氣。


    今日在鎮國公那邊一直在跟用心應對,回來這裏,方才覺得全心放鬆了。


    沈玨懶懶的坐在那裏,看著一旁盈盈而笑的月恒,拍拍自己的大腿:“月恒過來,讓我抱抱。”


    蘇月恒一愣,健柏現在在自己麵前可真是越來越......


    蘇月恒輕嗔了一眼他,沒有理會。


    沈玨看著她,又拍了一拍自己的大腿:“月恒過來,我今天有些累了。讓我抱抱你。”


    蘇月恒噴笑出來:“健柏,你可真是越來越憊懶了。累了,趕緊歇下才是,再讓我坐在身上不是更累的了?”


    見月恒不肯過來,沈玨神情肉眼可見的萎鈍了下來。蘇月恒一見,心疼的不行,立馬站了起來,忙忙的側身過去:“健柏,你怎累成這樣了,趕緊歇息去吧。”


    美人在眼前,沈玨立即伸出手去,一把將人抱了過來。


    蘇月恒輕呼一聲,整個人落到了沈玨的懷裏。


    人一到懷裏,沈玨立即滿血複活,哪裏還有頹然之色了。


    男人的懷抱最是讓人安心的,蘇月恒輕輕的靠在男人的懷裏。仰頭看著男人的臉,仔細的打量他的神情。雖然男人現在一片愉悅之色,但蘇月恒還是有些有擔心,沈玨今日跟人過招半天,最是損耗心神的。


    蘇月恒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男人的臉,滿心擔憂道:“健柏,你可還好?不如,你先上床歇息片刻?”


    沈玨捏著月恒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啜著,嘴裏含糊不清的道:“無妨,抱著你就不累了。”不管怎麽忙碌,隻要一看到月恒,感覺滿身的疲憊頓去。月恒可真是他的良藥。


    沈玨靜靜的抱著月恒,月恒靜靜的依俯在他的懷裏。兩人靜靜相擁,屋裏一片暖然,就連外麵太陽最後的餘暉都怕將他們打擾般輕巧的走了。


    晚膳時分,蘇月恒想起沈玨說的,蒼榕明天將去章府治病。


    蘇月恒想了想道:“健柏,你看,明日需要我帶著人去麽?”


    沈玨搖搖頭:“不用。蒼榕身份特殊,現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已經跟章侍郎講過了,過後務必保密。明日蒼榕也是悄悄前去。”


    聞言,蘇月恒點頭不語。


    靜謐的一夜倏倏而過,翌日一大早,蒼榕就往章林江府上去。


    為了迎接沈熠,章林江特意告假一天在家等候。


    聽說章林江請了個神醫,剛開始章太夫人、章夫人俱是不大在意的。這些年來,為著章紀安四處求醫,各路的杏林高手請了不少,可是結果卻是不大如人意的。


    因著如此,章夫人他們現在聽著神醫二字都有些麻木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章林江竟然專門告假在家等著,重視程度著實與往日不同。如此一來,章夫人也是希冀大起,忍不住出言相詢,可是章林江卻是含糊其辭,不肯多說。


    章夫人更是好奇了,可謂是翹首以盼。


    其實不光是章夫人翹首以盼,就連章太夫人也聞訊而來。


    看著屋子裏坐的老母、妻、子,章林江又出聲提醒道:“這個神醫不同與先前的那些個郎中,我等當是要用心相待。”


    章太夫人聞言,點頭道:“那是當然。這個我們自然知道,你不必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對有可能救孫子的人,章太夫人一向是恭敬有禮,隻差當菩薩供的,很是不解兒子幹嘛對要尊敬郎中的事情說了這許多遍。


    一見老母、妻子一臉如平常般當是如此的神情。為了讓他們明白此事的重要性,章林江想了想,進一步說明:“這個神醫不光是醫術出神入化,而且脾性非常不一般,性情,性情甚是孤傲。到時,你們可得千萬忍讓擔待,萬不可露出不愉的神色。”


    “還有,到時神醫要是說紀安的病症的時候,不管神醫說什麽,你們都不可有疑問......”


    章林江絮絮叨叨的叮囑半天。昨日他是見到了那神醫的。這神醫目中無人的脾性,可真是應了他那傳說般的事跡,一般不知底細的人,恐怕很容易因此得罪他了。這可是他家的救命神仙,是萬萬不可有所不敬的。


    其實蒼榕來的不算慢。可是對翹首以盼的章家人來說,真是感覺等了許久。


    一家人圍在一起,說了又說。終於聽到一直等在門口的貼身長隨,也就是昨日跟著去了鎮國公府的羅永前來稟報:“神醫來了。”


    一聽這話,章林江當即大聲道:“快請。”


    一邊說請,一邊,章林江大步往外迎去。


    章林江可謂是健步如飛,終於在前院大處接到了蒼榕,一見麵,也不管蒼榕是個什麽臉色的,章林江先自躬身下禮:“蒼神醫大駕光臨,章某感激不盡。蒼神醫請。”


    蒼榕很是有個性的點了點頭,大步往前走去。


    章林江徑直將人帶到了後院。


    一見到章林江恭恭敬敬的帶了過精瘦的中年人進來,不用想的,肯定是神醫了,章太夫人等人趕緊起身行禮。


    蒼榕眉頭不動的看向了章紀安:“這就是讓我看的病人吧?”


    章林江趕緊點頭答是:“正是,正是小兒。”


    蒼榕一點客套過渡也無的徑自走到章紀安旁邊,指著一旁的椅子:“坐下,我給你診脈。”


    章紀安愣愣的坐下,愣愣的伸出手去。


    蒼榕稍稍把了把脈,又在雲門、天府、俠白等幾穴摸了一遍,然後放下了手。


    章林江趕緊小心的問道:“敢問神醫,我兒他?”


    蒼榕捋著胡子道:“他是肺上有病。”


    一聽蒼榕這話,章夫人忍了忍,到底沒有忍住:“啊,是肺上有病?不是心上有病麽?”


    章林江雖然也好奇,但一聽到老婆這話,想到蒼榕的性情,頓時額角滴汗,神醫怎能隨便質疑的,萬一甩手不幹了,就麻煩了。


    章林江正要喝止妻子,給蒼榕賠罪的。卻不妨蒼榕今天卻是心情不錯一般,雖然是斜睥了他們一眼,但還是解釋了:“你們先前都找了些什麽庸醫。他這明明是肺上生病,卻一直被當做了心病來醫。方才我摸他脈象的時候,就知道他吃了不少強心的藥。竟然一直醫錯了方向,你兒子能好才怪。”


    章林江隻聽得心肝顫,神醫這話的意思是先前那麽多人都是醫錯了。章林江神色大變,趕緊問道:“敢問神醫,我兒他現在?不知神醫......?”


    對章林江這頗是有些驚疑的問話,雖然有些許不耐煩,但蒼榕還是勉為其難的回道了:“他現在身體吃了的虧了。有病的地方沒診治,沒病的地方給治出病來,真是病上加病了。”


    章林江聲音都顫抖了:“那,那,敢問神醫,我兒他可還能好?”


    對於治病之道,蒼榕一向是要麽不治,既然開了頭,他就是要治好的。對病人一方的問話也算是有問必答的。聽得章林江這話,蒼榕神情倨傲的道:“你這兒子,現在已是病如膏肓了,要是換了別人,你這兒子當然是沒救了,但要是換了我,當然就不是問題了。”


    聽得蒼榕這話,章林江恨不能趴在地上給他磕頭。到底自恃身份忍住了,可還是趕緊喝著兒子:“紀安,趕緊跪下給神醫磕頭,謝神醫的救命之恩。”


    章紀安正要跪下,蒼榕卻是不大領情,隻聽他很是不客氣的道:“你們也無需如此。章大人是知道我的脾性的,如若我不願相救,你們今天就是磕死在這裏我也是不會救的。更不用以為像現在這般磕了頭,就能將我將住一般。”


    “這次若不是故人相求,我也是不會過來的。既然是看故人之麵,你們這頭磕不磕的也沒什麽打緊的。”


    雖然已經聽父親說了諸多這神醫脾性的問題,現在見了方才知道這人有多不客氣的。聽得蒼榕這話,章紀安為難了,這跪與不跪都是個問題了。跪了就成了要挾了,不跪?都跪了一半又起來,會不會顯得太過無禮了?


    好在章林江當機立斷將兒子拉住了,沒有讓章紀安太過為難的。


    知道這神醫一向狷介,想是更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就不必在這上麵多做糾纏,還是趕緊讓人寫藥方治病的好。


    章林江趕緊恭恭敬敬的請道:“神醫言重了。方才是我等太過激動了,如有擾到神醫之處,還請神醫恕罪。”


    “神醫既然已經診出我兒的病症,還請神醫開方診治。”


    蒼榕擺夠了譜兒,對著章林江他們掀了掀眼皮道:“不用開藥方了。我開了藥方,外麵那些藥鋪也是不敢抓的。這小子現在身體太虛,不宜直接下藥的,還是先將身子補好了,再來治的。”


    說完,蒼榕從懷裏掏出一瓶丹藥遞給章林江:“這是護靈補氣丹,這一瓶裏有九顆,每日三顆,三日之後,我再來開方給藥。”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好藥了,章林江真是誠惶誠恐的接過了藥。正要開口致謝的,蒼榕卻是又擺手止住:“不必謝我,這個丹藥雖是我製的,可這藥材卻是我那故人給的。這藥可不是一般能得的,所用天材地寶有數十種之多,大多都是有價無市的寶物。章大人可是別謝錯人了。”


    章林江一聽,大是感激,看來,這其中又有沈玨的功勞。章林江趕緊笑道:“神醫客氣了,您那故人該謝,您自然也是要謝的。他日,在下必定登門好好謝謝您那故人的。”


    蒼榕說不用謝,章林江當然不會傻到真的不謝了,趕緊親手遞過自己先前備好的謝禮,一大箱子古玩字畫還有幾樣珍貴藥材:“知道神醫不耐這些俗物,可我等不能不表謝意。還請神醫收下些許小意。”


    蒼榕雖然為人倨傲狷介,但從來不是那等清高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自己勞心勞力,該得東西當然是要得的。蒼榕很是不客氣的收了東西辭去。不過辭去之前,也特意警告章林江不要將自己治病的事情露了出去。


    對此,章林江等人當然是賭咒發誓的答應著,神醫的吩咐當然不能有絲毫的違背。


    蒼榕很是順利的回來交差。沈玨不在,是對蘇月恒說的:“夫人且請放心,這章紀安的病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一個月,我就能讓他活蹦亂跳,最多兩個月,就能讓他完全根治了。”


    黃泉神醫出馬,蘇月恒當然是信的過的。蘇月恒連連點頭:“辛苦神醫了。”


    蒼榕辭去後,蘇月恒讓魏紫去書房那邊看看沈玨是否忙完了。


    魏紫領命過後不久,回來複命:“奶奶,爺不在書房,他去了世子那邊。”


    蘇月恒聞言,不大意外,這沈熠要準備外放了,他們兄弟說說話也是應當,不過,蘇月恒還是順口問了問:“可知是什麽事?”


    本來不過隨口一問,誰知魏紫還真能回答:“回奶奶的話,聽康寧說,是世子爺外放的事已然最終定了下來。聽說,世子爺三日後就將出京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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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哦,世子爺三日後離京赴任?”這沈熠出京竟然如此著急?不會有什麽變故吧。


    蘇月恒趕緊問道:“你聽到的消息,何宜嫻是確定不會跟著一起去北疆麽?”


    魏紫點點頭:“今日世子爺找大爺過去,好像就是為著此事。長劍過來請人時,就隱約透露了,好像就是因為世子爺這次去北疆不帶二奶奶,二奶奶就因為此事跟世子爺鬧騰呢。估摸著世子爺是被鬧煩了,剛好就找了大爺過去說說話。”


    看來這次沈熠之所以會如此著急走,想來是急於擺脫何宜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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