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菲對這種用餐禮儀見怪不怪了,沒法,大家主,得守規矩。


    食不言寢不語,除了上麵的規矩,這條也得遵守,梁家的叔叔嬸嬸姑姑們遵守的很心力交瘁。


    一個個都想借這次吃飯的機會聲討梁逸森,可偏偏此時不能說,能不交瘁嗎?


    梁逸森才不管別人的想法,飯間,他時不時的給紀曉菲夾菜,短短一會兒的功夫,紀曉菲麵前擺滿了兩餐盤。


    這恩愛秀的,真是閃瞎了人的眼。


    紀曉菲慢條斯理的吃著,腳踢向了一側,誰知道踢的有些過勁……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晚點有二更。


    第8章


    紀曉菲想也不想一腳踢了過去,梁逸森好像看穿了她的舉動,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們先吃。”


    話落,起身離開了。


    紀曉菲的腳想收已經收不回來了,她就這麽大肆的踹上了剛剛端著水果拚盤走到她旁邊的傭人。


    傭人腿一軟,胳膊一抖,整盤的水果倒在了梁二叔梁玉楓的身上,順帶著也有幾塊掉落到梁三叔梁玉坤的身上,隨著驚呼聲,場麵一時間混亂起來。


    梁玉楓的臉色比外麵的夜色還沉,他冷著一張臉質問:“你怎麽做事的?”


    傭人有口不敢言,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梁玉坤甩了甩胳膊上的水果汁,“大嫂,改天咱們再聚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


    剩下的人也有些坐不住,梁家大姑姑站起來,“大嫂,我晚點正巧有個會議,我先走了。”


    這會兒都八點多了,開個屁會議,不過是找個理由離開。


    梁夫人端坐著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高貴大方,“好,有事你們先辦。”


    待人走的七七八八,梁夫人放下了筷子,剩下的人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其實,剩下的也沒幾個,就是紀曉菲、梁逸澤、還有他的女朋友劉馨。幾個人起身到了客廳裏。


    梁逸森正翻看著手機,眼皮都沒抬,問道:“你想來梁氏工作?”


    梁逸澤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他點了下頭,“嗯,哥,現在我學業也完成了,我想來梁氏幫你。”


    梁逸森慢慢抬起眸,眼底閃過一抹光,帶著些不明的意味,“幫我?挺好,那你就從最底層的員工做起吧。”


    “我為什麽要從最底層做起,明明我也是梁氏的繼承人之一。”梁逸澤聲音有些大。


    梁夫人坐在正上方,手裏端著茶水,臉上平靜無波,看不出喜怒。


    紀曉菲眼睛在梁逸森跟梁逸澤臉上滑過,說實話,這個梁逸澤還真不是經商的料,就憑這幾句話已經看出了他的人品。


    他也不想想,當年梁氏差點破產時,是誰力挽狂瀾救回了梁氏,他這些年在國外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又是誰的功勞。


    氣氛一時凝結,梁逸森冷哼一聲慢慢揚起唇,“因為當年我也是從底層做起的,不要以為我能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運氣!”


    他從沙發上站起,“媽,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轉身把手伸到了紀曉菲麵前。


    正在看戲的紀曉菲冷不丁的成了視線的聚焦地,她猶豫著這手能不能不牽?


    她的潔癖呀呀呀呀。


    “走了。”梁逸森又把手湊了湊。


    紀曉菲半眯起眼,慢吞吞的把手放到了梁逸森得掌中,滿臉的我很幸福我很嬌羞,其實內心在狂叫,回去得洗三次,哦,不對,四次。


    她這潔癖要是不接觸手,還稍微好點,要是接觸到手,那真是猝了心。


    “媽,那我們先走了。”她很配合的說道。


    直到上了車,她很嫌棄的甩開梁逸森的手,拿過紙巾擦拭幾次,開始秋後算賬,“梁逸森剛才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梁逸森捏了下眉心,淡淡的問:“哪個剛才?”


    “你少裝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紀曉菲做了個極其不文雅的擼袖子舉動,順帶翻了下白眼,“你故意讓我踹上傭人,然後借機把你二叔三叔氣走。”


    梁逸森抬眸直勾勾的注視著紀曉菲,眸底熠熠生輝,他終於知道他為什麽當初答應跟紀曉菲的婚事了,除了股權外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女人的眼神。


    又倔強又不服輸,偏偏還聰明的很。


    在她眼裏,你好像能讀到很多的東西,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梁逸森扯下脖子上的領帶,解開幾顆紐扣,露出他白皙的皮膚,那裏微微泛著紅,細看下好像有許多密集的紅斑點。


    “你怎麽了?”紀曉菲不解的問。


    “過敏。”梁逸森沒打算瞞她,沉聲交代道:“給向左打電話。”


    紀曉菲拿出手機,調出向左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


    他們到達榮景苑時,向左已經到了,梁逸森也不避諱在紀曉菲麵前直接脫了上衣,原本白皙精|壯的上|身,此時鋪陳著一層細密的紅斑點,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紀曉菲打了個寒顫,“你怎麽會過敏的?”這兩年她沒聽到過梁逸森有過敏的病史呀。


    向左邊上藥邊解釋:“他不能使用魚類,所有魚類都不行,而且他這過敏症狀已經持續好久了。”


    “怎麽我不知道?”


    向左頭也沒抬,“不但你不知道,連梁夫人也不知道。”


    紀曉菲:“……”


    好吧,這是個狼人。


    梁逸森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出聲道:“這次好像比上次嚴重。”


    向左也不遮掩,“你上次剛好沒多久,這次又犯,身體肯定會更不舒服。記得按時服藥抹藥,一次都不能落。”說完了,好像想起什麽事,他蹙眉問:“有人幫你上藥嗎?”


    梁逸森:“你有事?”


    向左把最後一點抹好,淡淡說:“有個做研會需要出國幾天。”他把視線看向了紀曉菲。


    紀曉菲捂著唇,打了兩個哈欠,“不好意思,我困了,你們聊。”為了彰顯她是真的困了,她還邊走邊揉了揉眼。


    “站住。”梁逸森說道:“紀曉菲,這段時間向左不在,你幫我上藥。”


    “憑什麽是我?”紀曉菲揚起下巴,一看就很不服氣。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還有東西在我手裏。”梁逸森穿上襯衣,好心的提醒,“我這人記性不好,容易走神,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的……”


    “行了,我同意!”她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走到梁逸森麵前,半眯眼,“梁逸森你厲害!”


    梁逸森淡笑了一聲,“多謝誇獎。”


    “……”


    紀曉菲給了他個酷酷的背影。


    向左看著這一幕,揚起了唇,“你說你們兩個每次見麵鬥來鬥去,不累嗎?”


    累嗎?共*zhong*號:anansuixintui


    梁逸森搖搖頭,他沒覺得累,反而覺得還……挺好玩。尤其是紀曉菲氣鼓鼓的樣子,像水裏出來透氣的魚,可愛的很。


    -


    紀曉菲自從有了件光榮的護士工作後,就再也不能暢快的生活了,首先她要每天看到梁逸森那張討厭的臉。


    其次,她即便帶了三層手套,可每次給梁逸森上完了藥,總覺得手上都是難聞的味道,她需要泡手二十分鍾。


    再有,這也是讓她心裏滴血的事,不得不說,梁逸森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好吧,她偷偷的悄咪咪的看了好幾眼。


    就像此時,她拿著藥膏,撅起嘴,有一下沒一下的塗著,先是塗的後背,隨後,她繞道了梁逸森的身前,她跟梁逸森差一個頭,屬於時下最流行的最萌身高差。


    此時站在他的麵前,她心跳開始不規則起來,且越來越快。她忍不住深呼吸幾下。


    “你很緊張?”


    “誰、誰說的。”


    梁逸森垂眸睨向她,似笑非笑的說道:“手都抖了。”


    紀曉菲左手一把攥住右手,結巴的說:“我、我才沒抖。”倔強的小眼神對視上梁逸森的眼。


    梁逸森唇角揚的更高,也不拆穿她,略帶寵溺的說道:“好,你沒抖。”說著他很配合的伸直胳膊,“來吧。”


    紀曉菲心裏建設了好一會兒,伸出胳膊,看也不看某人健碩的胸膛,還有那迷人的八塊腹肌,纖細的手在上麵塗抹一陣。


    幾分鍾後,她摘掉手套淡淡說道:“行了,我先走了。”


    走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摔倒。


    “小心。”梁逸森眼疾手快的把她扶住,手圈在了她的腰肢處。


    窗外風聲瑟瑟,枝葉搖曳,月光似染了浮華,明亮耀眼。遠處的霓虹燈閃爍不停,正式拉開了夜的帷幕。整個h市像被夜色包圍住的那抹光帶著獨屬於它的喧囂。


    而有一處靜的仿若能聽到心跳聲。紀曉菲掙脫開梁逸森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溫暖乍失,梁逸森盯著門口消失的身影瞧了好久。


    -


    翌日,梁逸森一早趕去了公司。


    紀曉菲昨晚失眠,好久才睡著,醒來時已經到了中午,她做完了皮膚護理,才吃的午餐。


    午餐吃的不太好,因為被不速之客打擾了。


    紀曉菲穿戴整齊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中年女人,親切有禮的喚了聲:“二嬸。”


    梁二夫人揚眉看她,臉上掛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她淡淡說道:“坐吧。”


    話落,紀曉菲有點愣,這好像是她家吧。


    她笑著坐下,對傭人說道:“給二夫人上茶。”


    梁二夫人打斷,“茶就不用了。我來隻是想跟你隨便聊聊的。”


    紀曉菲一聽這話有意思,算起來她跟梁逸森結婚將近兩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梁二夫人要跟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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