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現在怎麽了?”紀曉菲心髒砰砰跳,直覺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難道——


    他要收拾她?


    揍她?


    想到這裏,紀曉菲來了底氣,“梁逸森我告訴你,你可不以家|暴我,你要知道家|暴是犯法的。”


    正義感滿滿,連她自己都為自己叫好。


    梁逸森從沙發上站起,一步一步徐徐走來,停在床邊,身體前傾,雙手放到床上,支撐著上半身,慢條斯理的說:“誰說我要家|暴?”


    “不家|暴,早說嘛。”紀曉菲拍拍胸脯,整這麽嚴肅,害的她差點心髒停跳。


    “對你要用更嚴厲的懲罰。”


    話落,他在紀曉菲的大驚失色中,攬過她的脖子,微微一帶,兩個人的唇直接貼了上去。


    紀曉菲眨眨眼,這是……


    梁逸森慢慢閉上眼,加重了所謂的懲罰。


    兩分鍾後——


    紀曉菲臉漲的通紅,張嘴大口喘著氣。


    梁逸森站起身體,手抄進口袋裏,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俯瞰著床上的紀曉菲。


    “這就是懲罰,以後你每犯一次錯誤,懲罰就加重一次。”


    紀曉菲擦拭了下發麻的嘴唇,指控道:“梁逸森,你敢偷襲我!”


    梁逸森搖搖頭,“乖,那不叫偷襲,那叫——吻。”


    紀曉菲:“……”


    吻個屁!


    梁逸森動了動鼻梁上的眼鏡,揚唇說道:“對了,跟你接吻的感覺不錯。”


    他做了個事後點評。


    紀曉菲不甘示弱的回道:“不好意思,我覺得跟你接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你的吻技太差了。”


    說完,梁逸森看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更加玩味起來。


    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後退一點,“你、你幹什麽?”


    梁逸森眯起眼,“你好像不知道,在這方麵男人最不喜歡被人質疑。”


    “……”


    就這樣,原本打算走的梁逸森,為了證明他真的很棒,拉過紀曉菲的手,又真槍實彈的演繹了一次,這次時間有些長,要不是有人突然造訪,估計今天紀曉菲要腿軟的在床上躺一天了。


    傭人走上來,站在門外,恭敬的說道:“先生,夫人,紀夫人來了。”


    梁逸森抬起頭,拉開兩人的距離,淡淡回:“知道了。”


    隨後,傭人又說了一句,“除了紀夫人,紀家的少爺也來了。”


    紀曉菲一聽紀家的少爺這兩個字,立馬清醒過來,“誰?”


    傭人:“紀渺。”


    紀曉菲:“不見——”


    第16章


    紀曉菲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死活就是不出來。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這麽多年為紀家付出,真以為她是心甘情願的嗎!


    “這……”傭人站在那有些欲言又止。


    “告訴紀夫人太太一會兒就下去。”


    “是。”


    房門再次關上,屋內除了瀲灩的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紀曉菲慢慢探出了頭,手扒著絲被退至脖頸處,她眼珠子亂瞄,房間內已經沒有人。


    再次把被子蓋住臉,心裏建設了好久,她倏地掀開被子,光腳從床上走下來。


    地毯是法國定製的,踩在上麵很舒服,可紀曉菲此時的心情實在難以用舒服來形容。


    她在衛生間蘑菇了好長時間,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步履輕盈的走下樓。


    客廳裏傳來交談聲,偶爾還有笑聲,紀渺在一旁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著梁逸森。


    那樣子,完全一副大哥看小弟的神情。


    紀曉菲撇了下嘴,出息!


    她甩了甩頭發,輕咳一聲坐到紀夫人對麵的沙發上。母女見麵沒有親昵,倒顯得跟陌生人一樣,有的時候連紀曉菲都忍不住想,要是不喜歡她,當初幹嘛生她,既然生了為什麽不能像別人的媽媽一樣。


    她也想做小棉襖,但……


    “……姐。”紀渺湊上來,扯著紀曉菲的手臂,來回搖晃幾下,“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紀曉菲抱胸坐的筆直,眼睛目不斜視,看都不看紀渺一眼。


    紀渺對著紀夫人擠擠眼。


    紀夫人輕咳一聲,“曉菲,渺渺都向你道歉了,你還不原諒他。”


    聽聽這口氣,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責備。


    紀曉菲勾起唇,轉頭看向紀渺,用柔情萬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做錯了?”


    紀渺汗毛豎起,“……嗯。”


    “不會再犯了?”


    “……嗯嗯。”


    “上次是誰跟我說要是再犯,立馬從五樓上跳下去。”


    “……”


    “這樣吧,我家沒五樓,你就從四樓上跳吧,摔不死,我就原諒你。”


    “……”


    紀渺鬆開手,身體向後退了退,眼神很淩亂,“……姐,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紀曉菲笑容可掬的說:“誰說我跟你開玩笑呢,跳不跳,跳就快點跳,不跳我上樓了。”


    “……”紀渺向梁逸森求救,“姐夫……”


    梁逸森翹起二郎腿,聲音沉穩的說:“既然你姐讓你跳,那你就——跳吧,沒事,殘了姐夫給你看。”


    “……”


    黑心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紀渺如坐針氈,他看著四米高的房頂,露出完球的表情,早知道他就不來了,堂姐也太難搞了。


    還有堂姐夫,竟然不幫他。


    二十歲的紀渺在朋友圈裏發了條最新動態,圈裏的朋友們,再見了。


    短短幾分鍾,點讚的三百多條。


    艸!


    紀曉菲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到底跳不跳。”


    紀渺抿著唇,深吸一口氣。


    “咚。”的一聲跪到了紀曉菲麵前,開始鬼哭狼嚎,他這演技比哭喪的都厲害。


    “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能這麽對你弟弟呀……”


    若說紀家還有讓紀曉菲能動容的人,那麽便是眼前這個活寶堂弟了。她咬唇憋著笑,等紀渺戲唱的差不多了,踢了踢他的腿,“誒,累不累,給你來杯水再繼續?”


    別說,紀渺的嗓子還真是有些啞了,他手扶著喉嚨咳嗽了一聲,半眯眼,“要不——來杯冰鎮的吧。”


    紀曉菲:“……”


    等紀渺喝完了水,梁逸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上樓去一趟。”


    梁逸森現在是紀渺的偶像,他說的話,在紀渺眼裏那就是聖旨級別的,他瞟了眼紀曉菲,見她沒說話,放下水杯麻溜的跟了上去。


    一時間,客廳裏隻剩紀曉菲跟紀夫人兩個人。這下換紀曉菲坐不住了。她垂眸看了眼手指上的鑽戒,有些不滿意的蹙起眉,方才著急戴的是十克拉的那隻,其實今天戴二十克拉的更合適。


    她蹙眉的同時,眼角往上挑了挑。


    紀曉菲的長相跟紀夫人有五分的相似,身上都有種江南女人的美,隻是紀夫人美中帶冷,紀曉菲美中帶火。若說誰給人的感覺更強烈些,當然是紀曉菲。


    火燃起時,能把人融化,也能把人燒焦。


    場麵太安靜,安靜的紀曉菲眼神不知道往哪放。


    “曉菲。”紀夫人開口,對於女兒她確實虧欠太多,但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這些年,她也一直強迫自己在改正,隻是還需要些時間。


    紀曉菲抬眸看去,眸底是波瀾不驚的色澤,語氣很冷,“……有什麽話現在說吧。”


    紀夫人猶豫了一會兒,“原諒紀渺,他已經保證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


    紀曉菲勾了下唇,“就隻有這件事?”


    結婚兩年多來,這是她媽媽第一次登門,說實話,比天降紅雨還難,若說隻是陪著紀渺請求原諒,這個理由,她還真不好——相信。


    “還……還有一件。”


    紀曉菲冷哼一聲,“另一件是什麽?”


    “聽說逸森的弟弟回來了,還帶著女朋友一起回來的。”紀夫人神情有些緊張,梁家兩子,梁夫人其實更喜歡的是老二梁逸澤。


    “所以呢?”紀曉菲滿臉的不在意。


    “你跟逸森結婚兩年多了,肚子還沒有動靜,我怕——”紀夫人說出心中的擔憂,“萬一被梁逸澤搶了先,對你跟逸森是很不利的。”


    話落,紀曉菲冷笑兩聲,“對我們不利,哪不利?你是不是怕梁逸澤會跟梁逸森搶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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