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村長可能會麻煩點，但是收拾她小小一個吳春花還是手到擒來。
“以後一定會長記性，對麽？”陳素月眉眼彎彎地看著她，一邊幫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長，長記性，我長記性。”吳春花連忙說。
“長記性就行，也快上課了，吳老師就先做你的事情去吧。”陳素月淡淡道。
“好好好，高修哥，王校長我……我去辦公室了。”說罷，安分地衝陳素月點點頭，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陳素月衝她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勾唇閃過一絲冷笑，隨即扭身衝高修和王校長甜甜一笑。
“校長我這邊什麽時候能安排好課程，然後能上課啊？”陳素月若無其事地走到他們身邊。
“這樣，陳老師先跟我去辦公室，我親自給你安排一下課程。”王校長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感歎：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姑娘，可真厲害啊，那吳春花可不是啥善茬，在她手裏居然一點浪花都翻不出來，瞧瞧剛剛那模樣，跟個小貓崽子一樣聽話。
“好呀。”陳素月點了點頭。
身後的兩個小不點，一臉崇拜的目光，看得陳素月心裏蠻開心的還。
“你倆趕緊回教室吧。”王校長嚴肅地看了看他們。
兩個孩子吐吐舌頭，一溜煙就跑了。
高修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陳素月身邊，小聲說了句，“厲害，支持你。”
說罷，兩人又不準痕跡地拉開了距離。
陳素月掃了他一眼，搖搖頭輕輕一笑緊跟著王校長的身後。
三兩步的功夫，三人就到了校長辦公室之中。
“來來來，你們先坐下。”王校長把手裏的東西一放，招呼著兩人。
也就是校長辦公室裏頭，還能有個破舊的沙發，也不知道從哪裏淘來的。
兩人坐穩後，王校長一邊倒水一邊說，“今天學校的情況，陳老師也看到了吧。”
第66章
坐在沙發上的陳素月微微點了點頭，“是的。”
“咱們鐵牛村還算附近比較大的學校了, 不過有好多孩子啊, 家裏不願意送他們來。”王校長歎了口氣, 朝他們走了過來, 順手把兩個茶缸放到兩人麵前。
陳素月下意識地接過茶缸，“麻煩您了。”
“小事兒。”王校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高修接過茶缸, 削瘦的麵孔有著淡淡的柔和之意，他衝村長微微點了點頭。
王校長笑著做到一旁的沙發上，合了合手。
“不過咱們鐵牛村小學生源是夠的, 畢竟這附近幾個村的孩子都來咱們這兒上學。”王校長抿了口水, 笑嗬嗬道。
“是啊，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許多孩子們都在往屋裏跑。咱們小學，生源肯定是夠的。”陳素月接過話茬, 讚同道。
“是啊，王校長，有個事兒想和您先說下。”高修點了點頭, 隨即正色看向王校長。
王校長側過身看向他, 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陳素月見狀，也挺直了背，小眼神直溜溜地就望了過去。
高修勾了勾唇角，賣了個官司，“是件好事兒。”
說罷，當著兩人的麵，慢悠悠地端起茶缸, 喝了兩口。
陳素月嘴角一抽，他咋這麽賤呢，真是分分鍾想上手啊。
還隻能擠出一個笑臉來，疑惑地看向高修，“什麽事兒啊？”
“是啊，阿修，啥好事兒啊？不會是……”王校長笑嗬嗬地看著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沒錯。”高修眉眼含笑，很是難得，如同冰山融化一般的感覺。
本就足夠英俊，這麽一笑，頗有一種陽光少年的感覺。
王校長微微歎氣，這孩子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兒以後，一夜之間成了大人。
事事小心，事事用心，每日裏都板著一張臉，老氣橫秋的模樣叫那起子小人望而生畏。
做了這麽多年的村長，位高權重，如今更是威嚴更甚，一個平波無齊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就能讓其他人心裏一咯噔。
便是他如今冷不丁地，也會覺得心裏一瑟，今日卻是好很多，許是因為有女同誌在吧。
“到底是什麽事兒啊？”陳素月心裏癢癢的，他們都知道，那必定是村裏的大事兒，那麽村裏的大事兒……陳素月若有所思地盯著手裏的茶缸。
不等高修將答案說出口，陳素月眼前一亮，脫口而出，“我知道了，是村裏要建初中的事兒定下了麽？”
說罷，一臉認真地看向高修和王校長。
高修眼底一柔，半帶輕笑道，“沒想到你也知道這件事兒啊。”
這句話一出，算是定下了這件事情，陳素月和王校長心中一定。
說罷，高修看向王校長，衝他微微點點頭。
王校長輕輕頷首，示意他自己明白了。
陳素月看兩人眉眼間的官司，本還不太明白，後來想了一下，不禁莞爾一笑。
“那這樣，咱們也快上課了。我簡單給你說一下情況，現在咱們學校加上我，吳老師還有一位老師是高老師，這會兒應該也過來了。”王校長看了看表，說。
“嗯好。”陳素月正色。
“咱們學校的老師其實不分哪個學科的，語文數學都得教。咱們這邊呢主要是分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四年級還有五年級的孩子。六年級咱們學校沒有，直接就是去初中上，當然了以後咱們初中建成了，咱鐵牛村肯定也會有的。”王校長說著。
“這樣啊，可是…咱們現在隻有幾個老師，能上過來課麽？”陳素月想了想，疑惑道。
王校長輕笑，“這你就不懂了，這幾年學生越來越多，咱們學校師資力量不夠，才準備招人呢。之前的時候，一年級孩子小都是和二年級一塊上課，一邊一麵兒然後老師分開教學生。”
“哦哦，這樣啊。”陳素月恍然大悟，之前還以為會有一個年級的孩子上自習呢。
最近國家的政策越來越好，來上學的孩子們自然也越來越多，難怪鐵牛村的老師人手不夠了。
“這是咱們學校的課程表，你先拿著，這是我已經排好的課，以前那個秦老師的課你先上著就行了。書都在那邊辦公室裏頭，你直接去那拿就行了。”王校長從桌子上拿了張課程表，遞給了她，嘴上說著，“上午你先過去熟悉熟悉環境，下午你再開始上課。”
一看就是他和高修有什麽事情要說，不太方便她在這兒，所以讓她先去辦公室。
陳素月識相地點了點頭，和高修一個錯眼間，就扭過身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校園裏有不少孩子行色匆匆地背著小書包，身上破破爛爛的孩子居多。
畢竟這個時候，小的都是撿上麵哥姐的衣服穿，自然是越穿越破了。
她找辦公室的功夫，不知有多少雙好奇的小眼神望著她，她心中輕笑麵上卻是不為所動，依然是淡淡的。
畢竟以後是要做老師的，自然還是嚴肅些的好，省的孩子們覺得她脾氣好，課上鬧騰。
過了這一排平房，對麵那一排的盡頭就是老師辦公室了。
她敲了兩下門，隻聽見一聲進來。
聲音有些蒼老，想來是那位高老師吧。
抬腳邁了進去，掃了一眼才發現這間房挺大的，有三四十平的樣子。放著幾個桌子板凳，中間有夾板隔開，上麵摞著不少書，桌子下各自有個小櫃子。
卻是有四五套的樣子，想來是為了以後來新老師用吧，那說明…學校最近就要來另一位老師了吧，陳素月睫毛眨了眨。
“高老師，吳老師好啊。”陳素月俏生生地站在門口，一臉笑意地看向因為聽到聲響而扭過頭來看的兩人。
不過兩個人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的，高老師看上去有三四十了，剪了一頭短發和村裏其他婦女都不太一樣，和眉善目的，臉頰上還帶著兩個酒窩，可想而知年輕時定然是個美人兒。
吳春花不必說，看到她就是一抖，還不敢不回答她的話，隻得跟著高老師站了起來。
“這就是新來的老師了吧？長得可真標誌啊。”高老師站起身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喜色，微微含笑說著。
“陳老師好呀。”吳春花呐呐地說了一句。
高老師詫異地扭頭瞥了她一眼，心道：今兒是怎麽了，這可不像她的風格啊。
陳素月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是陳素月，今年剛來的知青，以後咱們就要一起共事了。”
“素月，是個好名字。”高老師和藹地看著她，眼底裏滿是柔和，一看就知道是個和善的長者，讓人頗有好感。
陳素月眉眼彎彎地看著兩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吳春花心裏明白她可不是什麽善茬。
“這邊是之前秦老師的桌子，她已經走了，你看你是坐在這裏還是旁邊的新桌子上？”高老師一邊指著桌子，一邊側過身看著她沉靜的側臉柔聲問道。
這小姑娘的年齡看上去和她兒子差不多，沒想到也來了鄉下，也不知家裏怎麽想的，真是沒法說啊。
高老師心中滿是憐惜，作為曾經下鄉的女知青她再清楚不過，初來乍到時的那種無助和絕望。
這孩子運氣好些，正巧鐵牛村小學缺老師，要不然天天幹農活，這麽個好孩子可得遭大罪了呀。
“我就做之前秦老師這邊吧。”陳素月瞅了兩眼，迅速回了一句。
秦老師那兒的桌子上鋪著一張清新綠的桌布，上麵還有個小空瓶，裏麵有一株花兒，隻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其他桌子雖然是新的，可到底沒有那種意境。
高老師低低一笑，打趣道，“是了，你們這些年輕孩子和我們那時候可不一樣了。”
吳春花撇了撇嘴，不就是鋪了兩塊布而已，不當吃不當穿的啥用啊。
那個秦老師牙尖嘴利的，那時候她在的時候，兩人三天兩頭的吵架。
不過，她哪裏能吵的過自己，十次裏八次都要輸給自己的。時間一長，兩人幾乎是平分秋色了，好在她現在走了，看見就煩。
不，她還不如在這兒呢，吳春花歎了口氣看了眼陳素月，這秦老師一走來了個這麽樣的禍害。
算了算了，忍忍一時平安，忍忍一時平安，她默默告訴自己。
陳素月笑笑不說話，抿著嘴走了過去，順手看了看裏麵的書。
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高老師和吳春花均是拿起了本書和小竹棍子，就往外走了。
陳素月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桌子上的鍾表，到時間了呀。
把課程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上麵排的課也是有意思，上午兩節語文，兩節數學，下午一節體育一節自習。
這麽說，隻有上午才有課，陳素月挑了挑眉毛，仔細看了看後麵沒有周末的課，心下一鬆。
“以後一定會長記性，對麽？”陳素月眉眼彎彎地看著她，一邊幫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長，長記性，我長記性。”吳春花連忙說。
“長記性就行，也快上課了，吳老師就先做你的事情去吧。”陳素月淡淡道。
“好好好，高修哥，王校長我……我去辦公室了。”說罷，安分地衝陳素月點點頭，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陳素月衝她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勾唇閃過一絲冷笑，隨即扭身衝高修和王校長甜甜一笑。
“校長我這邊什麽時候能安排好課程，然後能上課啊？”陳素月若無其事地走到他們身邊。
“這樣，陳老師先跟我去辦公室，我親自給你安排一下課程。”王校長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感歎：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姑娘，可真厲害啊，那吳春花可不是啥善茬，在她手裏居然一點浪花都翻不出來，瞧瞧剛剛那模樣，跟個小貓崽子一樣聽話。
“好呀。”陳素月點了點頭。
身後的兩個小不點，一臉崇拜的目光，看得陳素月心裏蠻開心的還。
“你倆趕緊回教室吧。”王校長嚴肅地看了看他們。
兩個孩子吐吐舌頭，一溜煙就跑了。
高修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陳素月身邊，小聲說了句，“厲害，支持你。”
說罷，兩人又不準痕跡地拉開了距離。
陳素月掃了他一眼，搖搖頭輕輕一笑緊跟著王校長的身後。
三兩步的功夫，三人就到了校長辦公室之中。
“來來來，你們先坐下。”王校長把手裏的東西一放，招呼著兩人。
也就是校長辦公室裏頭，還能有個破舊的沙發，也不知道從哪裏淘來的。
兩人坐穩後，王校長一邊倒水一邊說，“今天學校的情況，陳老師也看到了吧。”
第66章
坐在沙發上的陳素月微微點了點頭，“是的。”
“咱們鐵牛村還算附近比較大的學校了, 不過有好多孩子啊, 家裏不願意送他們來。”王校長歎了口氣, 朝他們走了過來, 順手把兩個茶缸放到兩人麵前。
陳素月下意識地接過茶缸，“麻煩您了。”
“小事兒。”王校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高修接過茶缸, 削瘦的麵孔有著淡淡的柔和之意，他衝村長微微點了點頭。
王校長笑著做到一旁的沙發上，合了合手。
“不過咱們鐵牛村小學生源是夠的, 畢竟這附近幾個村的孩子都來咱們這兒上學。”王校長抿了口水, 笑嗬嗬道。
“是啊，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許多孩子們都在往屋裏跑。咱們小學，生源肯定是夠的。”陳素月接過話茬, 讚同道。
“是啊，王校長，有個事兒想和您先說下。”高修點了點頭, 隨即正色看向王校長。
王校長側過身看向他, 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陳素月見狀，也挺直了背，小眼神直溜溜地就望了過去。
高修勾了勾唇角，賣了個官司，“是件好事兒。”
說罷，當著兩人的麵，慢悠悠地端起茶缸, 喝了兩口。
陳素月嘴角一抽，他咋這麽賤呢，真是分分鍾想上手啊。
還隻能擠出一個笑臉來，疑惑地看向高修，“什麽事兒啊？”
“是啊，阿修，啥好事兒啊？不會是……”王校長笑嗬嗬地看著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沒錯。”高修眉眼含笑，很是難得，如同冰山融化一般的感覺。
本就足夠英俊，這麽一笑，頗有一種陽光少年的感覺。
王校長微微歎氣，這孩子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兒以後，一夜之間成了大人。
事事小心，事事用心，每日裏都板著一張臉，老氣橫秋的模樣叫那起子小人望而生畏。
做了這麽多年的村長，位高權重，如今更是威嚴更甚，一個平波無齊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就能讓其他人心裏一咯噔。
便是他如今冷不丁地，也會覺得心裏一瑟，今日卻是好很多，許是因為有女同誌在吧。
“到底是什麽事兒啊？”陳素月心裏癢癢的，他們都知道，那必定是村裏的大事兒，那麽村裏的大事兒……陳素月若有所思地盯著手裏的茶缸。
不等高修將答案說出口，陳素月眼前一亮，脫口而出，“我知道了，是村裏要建初中的事兒定下了麽？”
說罷，一臉認真地看向高修和王校長。
高修眼底一柔，半帶輕笑道，“沒想到你也知道這件事兒啊。”
這句話一出，算是定下了這件事情，陳素月和王校長心中一定。
說罷，高修看向王校長，衝他微微點點頭。
王校長輕輕頷首，示意他自己明白了。
陳素月看兩人眉眼間的官司，本還不太明白，後來想了一下，不禁莞爾一笑。
“那這樣，咱們也快上課了。我簡單給你說一下情況，現在咱們學校加上我，吳老師還有一位老師是高老師，這會兒應該也過來了。”王校長看了看表，說。
“嗯好。”陳素月正色。
“咱們學校的老師其實不分哪個學科的，語文數學都得教。咱們這邊呢主要是分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四年級還有五年級的孩子。六年級咱們學校沒有，直接就是去初中上，當然了以後咱們初中建成了，咱鐵牛村肯定也會有的。”王校長說著。
“這樣啊，可是…咱們現在隻有幾個老師，能上過來課麽？”陳素月想了想，疑惑道。
王校長輕笑，“這你就不懂了，這幾年學生越來越多，咱們學校師資力量不夠，才準備招人呢。之前的時候，一年級孩子小都是和二年級一塊上課，一邊一麵兒然後老師分開教學生。”
“哦哦，這樣啊。”陳素月恍然大悟，之前還以為會有一個年級的孩子上自習呢。
最近國家的政策越來越好，來上學的孩子們自然也越來越多，難怪鐵牛村的老師人手不夠了。
“這是咱們學校的課程表，你先拿著，這是我已經排好的課，以前那個秦老師的課你先上著就行了。書都在那邊辦公室裏頭，你直接去那拿就行了。”王校長從桌子上拿了張課程表，遞給了她，嘴上說著，“上午你先過去熟悉熟悉環境，下午你再開始上課。”
一看就是他和高修有什麽事情要說，不太方便她在這兒，所以讓她先去辦公室。
陳素月識相地點了點頭，和高修一個錯眼間，就扭過身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校園裏有不少孩子行色匆匆地背著小書包，身上破破爛爛的孩子居多。
畢竟這個時候，小的都是撿上麵哥姐的衣服穿，自然是越穿越破了。
她找辦公室的功夫，不知有多少雙好奇的小眼神望著她，她心中輕笑麵上卻是不為所動，依然是淡淡的。
畢竟以後是要做老師的，自然還是嚴肅些的好，省的孩子們覺得她脾氣好，課上鬧騰。
過了這一排平房，對麵那一排的盡頭就是老師辦公室了。
她敲了兩下門，隻聽見一聲進來。
聲音有些蒼老，想來是那位高老師吧。
抬腳邁了進去，掃了一眼才發現這間房挺大的，有三四十平的樣子。放著幾個桌子板凳，中間有夾板隔開，上麵摞著不少書，桌子下各自有個小櫃子。
卻是有四五套的樣子，想來是為了以後來新老師用吧，那說明…學校最近就要來另一位老師了吧，陳素月睫毛眨了眨。
“高老師，吳老師好啊。”陳素月俏生生地站在門口，一臉笑意地看向因為聽到聲響而扭過頭來看的兩人。
不過兩個人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的，高老師看上去有三四十了，剪了一頭短發和村裏其他婦女都不太一樣，和眉善目的，臉頰上還帶著兩個酒窩，可想而知年輕時定然是個美人兒。
吳春花不必說，看到她就是一抖，還不敢不回答她的話，隻得跟著高老師站了起來。
“這就是新來的老師了吧？長得可真標誌啊。”高老師站起身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喜色，微微含笑說著。
“陳老師好呀。”吳春花呐呐地說了一句。
高老師詫異地扭頭瞥了她一眼，心道：今兒是怎麽了，這可不像她的風格啊。
陳素月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是陳素月，今年剛來的知青，以後咱們就要一起共事了。”
“素月，是個好名字。”高老師和藹地看著她，眼底裏滿是柔和，一看就知道是個和善的長者，讓人頗有好感。
陳素月眉眼彎彎地看著兩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吳春花心裏明白她可不是什麽善茬。
“這邊是之前秦老師的桌子，她已經走了，你看你是坐在這裏還是旁邊的新桌子上？”高老師一邊指著桌子，一邊側過身看著她沉靜的側臉柔聲問道。
這小姑娘的年齡看上去和她兒子差不多，沒想到也來了鄉下，也不知家裏怎麽想的，真是沒法說啊。
高老師心中滿是憐惜，作為曾經下鄉的女知青她再清楚不過，初來乍到時的那種無助和絕望。
這孩子運氣好些，正巧鐵牛村小學缺老師，要不然天天幹農活，這麽個好孩子可得遭大罪了呀。
“我就做之前秦老師這邊吧。”陳素月瞅了兩眼，迅速回了一句。
秦老師那兒的桌子上鋪著一張清新綠的桌布，上麵還有個小空瓶，裏麵有一株花兒，隻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其他桌子雖然是新的，可到底沒有那種意境。
高老師低低一笑，打趣道，“是了，你們這些年輕孩子和我們那時候可不一樣了。”
吳春花撇了撇嘴，不就是鋪了兩塊布而已，不當吃不當穿的啥用啊。
那個秦老師牙尖嘴利的，那時候她在的時候，兩人三天兩頭的吵架。
不過，她哪裏能吵的過自己，十次裏八次都要輸給自己的。時間一長，兩人幾乎是平分秋色了，好在她現在走了，看見就煩。
不，她還不如在這兒呢，吳春花歎了口氣看了眼陳素月，這秦老師一走來了個這麽樣的禍害。
算了算了，忍忍一時平安，忍忍一時平安，她默默告訴自己。
陳素月笑笑不說話，抿著嘴走了過去，順手看了看裏麵的書。
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高老師和吳春花均是拿起了本書和小竹棍子，就往外走了。
陳素月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桌子上的鍾表，到時間了呀。
把課程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上麵排的課也是有意思，上午兩節語文，兩節數學，下午一節體育一節自習。
這麽說，隻有上午才有課，陳素月挑了挑眉毛，仔細看了看後麵沒有周末的課，心下一鬆。